太醫們為蕭歌診斷了腰上的傷口,好在處理得及時,倒是對性命無礙。


    隻是,這傷口在腰上,隻怕是要好好地休息上一段時日,不能勞累。


    待到打發走了太醫,隻剩下滿宮的妃嬪,宇文昊才望向蕭歌,終於緩緩開口。


    “今日,是什麽人救了皇後?”


    他這話才出,坐在蕭歌對麵的辰嬪,麵色就是一白,不由抬眼,望向蕭歌。


    兩人對視一眼,蕭歌淡然一笑。


    “陛下是覺得,臣妾在北境的那六年都白待了嗎?”


    聞言,宇文昊一愣。


    蕭歌慢慢地轉過頭,冷目落在宇文昊的身上,上下遊走了一圈,“隻那麽幾個小毛賊,能夠傷到我,已經是我這些日子退步無能。還想要要了我的性命?”


    蕭歌的目光,緩緩向右移動,打量了蕭綰兩眼,若有所指,“癡心妄想。”


    蕭綰聞言,後背一緊,竟然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如若不是小枝一把扶住,她險些就跌坐在地上。


    “呦,貴人這是怎麽了?”


    辰嬪恰到好處地望向蕭綰。


    蕭綰忙拂去額頭的冷汗,“咱們姐妹在宮中,一向都是安穩度日。這打打殺殺的話,哪裏是咱們姐妹能聽得了的?”


    蕭歌盯著她,嘴角微微揚動,臉上嗜血的笑容,絲毫沒有褪去。


    她那副血紅而又冷漠的雙眼,讓蕭綰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喉嚨上下翻動,幾乎是膽戰心驚地吞咽了兩口口水,才小心翼翼地望向蕭歌。


    “是啊,宮中的姐妹都見不得這打打殺殺的事情。此次,本宮在宮外遇到這等事情,想必也讓宮中的姐妹都跟著憂心了。你說是吧?蕭貴人。”


    蕭綰忙點頭。


    “那不如,就請蕭貴人為本宮抄寫佛經,以求安心,如何?”


    蕭綰一愣,她本能地將目光落在宇文昊的身上。


    宇文昊望著蕭歌,絲毫沒有要為她解圍的意思。


    “那是自然。臣妾迴去之後,就日夜為娘娘抄寫佛經。”


    “既然是求心安,當然要誠心誠意。隻怕還要勞煩蕭貴人,在佛殿抄寫才是。”


    “佛殿?”


    蕭綰驚唿一聲,“那裏除了蒲團,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大師可是算過的,那裏不能有任何木椅。”


    “那就請貴人,跪在蒲團上抄寫吧。”


    “皇後娘娘,你……”


    蕭綰的話都尚未說完,宇文昊一道銳利的目光,已經落在她身上。


    蕭綰的後半句話,被那目光逼退,本能地後退兩步,皺著眉頭,雖然不情願,卻還不得不對蕭歌行了禮,“是。臣妾這就去。”


    “穆姑姑,送貴人進佛殿。”


    穆姑姑雖不知蕭歌為何突然對蕭綰如此疾言厲色,可她一向最聽從蕭歌的話,聽聞此話,立即上前,對蕭綰側過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貴人,請吧。”


    蕭綰哼唧了兩聲,並未得到宇文昊的任何憐惜,隻能嘟著嘴,一臉委屈地跟著穆姑姑離開了。


    “辰嬪,時候不早了,你也先迴去吧。”


    蕭歌望向辰嬪之時,目光顯然已經緩和了許多。


    見辰嬪還要多說,蕭歌不動聲色地搖搖頭。


    很快,其他妃嬪也都隨著辰嬪一同離開了。


    殿內,隻剩下宇文昊與蕭歌。


    “今日救你的,是晉王吧。”


    宇文昊看也不看蕭歌,低著頭,右手還在轉動著念珠,沉聲道。


    蕭歌心下不由一沉,微微挑眉,看向宇文昊。


    他果然什麽都知道。


    看來,早就有人將一切都告訴他了,隻不過是等著他去查罷了。


    蕭歌的心中更加肯定,背後策劃一切的人,定然是蕭綰。


    隻有她才有這樣的本事,裏外應和。


    “陛下就那麽希望,您的嫡妻和您的兄弟扯上關係嗎?”


    蕭歌想通了一切,反而冷靜了下來,隻是望著宇文昊,唇角,帶著玩味的笑容。


    宇文昊似乎被人踩到了自己最見不得人的秘密,雙眼瞬間便陰沉下來。


    他瞪著蕭歌,麵色陰鷙可怖。


    “你說什麽?”


    “自從我迴宮以來,陛下處處試探,難道不是懷疑我和王爺之間有私情嗎?”


    宇文昊騰地一下站起身,上前兩步,立在臥榻之側,瞪著蕭歌,血紅的雙眼,甚至讓蕭歌都誤以為,自己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


    “今日的事情,陛下細思,便知到底是什麽人在背後搞鬼。臣妾原本要帶著阿滿和二皇子一同出宮。可都要走了,蕭貴人卻派人來傳話,說她病了,需要二皇子侍疾。臣妾看她方才盛裝而來,可是半分也沒有病了的模樣。”


    “你方才說什麽!”


    沒想到,宇文昊似乎對蕭歌要說的話並不感興趣,隻盯著蕭歌,沉聲問蕭歌方才說了什麽。


    蕭歌微微一愣,“臣妾在宮外遇到刺殺,陛下來的這麽巧合。難道不是她去告訴陛下,是王爺將臣妾帶走了嗎?”


    “朕問你,你剛才說什麽!”


    宇文昊依舊沒有理會蕭歌的話,麵色更加陰鷙,竟然還抬起右手,一把捏住了蕭歌的下巴。


    他強迫蕭歌抬起頭,望著自己,“你和晉王之間,有沒有私情?”


    如若不是因為腰上有傷,蕭歌真想狠狠地給他兩拳,已泄心頭之恨。


    她迴望著宇文昊,“陛下,臣妾六年不在宮中。不知這六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陛下若是一直都如此失心瘋似地發作,臣妾也無話可說。”


    兩人死死地望著對方,宇文昊眼中的怒意從起初的盛怒,一點點消散,最後隻剩下了些許慍怒。


    反觀蕭歌,卻始終都毫無畏懼地迴望著宇文昊,甚至還微微揚動唇角,帶著一抹嗜血的笑容。


    許久之後,宇文昊終於一把鬆開蕭歌,將她推倒在榻上。


    “你是皇後,國母。好好養著你的身子。這些時日,宮中的事情,朕自會找人代勞!”


    言畢,宇文昊轉身,大步流星,一刻也不停留,便往殿外而去。


    他摔上了門,蕭歌聽到他冰冷的聲音吩咐輕煙和穆姑姑,不許蕭歌離開寢殿,好生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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