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聿兄出手相救。”


    啟吟唿著大氣,看著漫天珠雨,又看了看旁邊的聿西和容顏風韻皆是絕美的綠衣女子,狂跳的心髒這才慢慢緩了下來。


    “聿兄的身法絕妙,隻一刹那就將我從無邊攻勢下救出,看來我猜得不錯,你果然是來自雷方族。”


    聿西聞言卻是笑笑,“雷方族匿跡萬年,怎麽可能會是我的出身?”


    他頓了頓又道:“不提這個,我們還是來看看有誰能一舉破掉白玉軍的玉鼎陣吧。”


    啟吟隻好點點頭,看向顏可之的方向。


    此時城南一片狼藉,濃霧彌漫煙塵滾滾,幾乎沒有任何建築能夠在那等攻擊下留存,煙塵隻消狂風一吹便能看見顏可之等人結成的玉鼎陣猶在大放光芒,但此時卻沒有長龍出現在鼎中。


    長龍又稱遊龍,專指蛇軀無翅之龍,也是尊貴的龍種之一。


    如今白玉軍念力消耗極大,甚至精血都噴出幾口,自然無法催動玉鼎向龍靈借力來塑造龍形,但玉鼎陣乃是大規模的頌神隊施展出來的陣術,絕不可能輕易就被破解,鼎身既是長龍汲取念力的源頭,也是施術者的一層屏障結界,以顏可之這種神獸通強者為中樞的玉鼎陣,足以抵擋數名神獸通強者的聯手進攻。


    “除開印界國的某位騎士,也唯有這樣強大的頌神隊才能製造結界。”


    聿西趴在欄杆上張望,頗有些羨慕地歎了一口氣。


    “騎士?這是哪國的勳位?”啟吟不解問道,騎士這個稱謂在南陸的國度聞所未聞,偶有個例他也不甚了解,畢竟困守窮廬一心問理的人終究少了一些實際的見識,更無法做到麵麵俱到。


    “為了方便統轄軍隊,諸國不會設立太多的虛銜,無非是伍長、都保和各級將軍、兵主。”


    聿西輕笑道,“而北方印界國設有騎士一職,專門管轄下屬國和領導戰爭,由無比強大的念力師擔任。”


    “不過跟我們無關。眼下破陣勢必要先破除玉鼎的結界,僅憑蠻力的話隻有雲狐大仙才能一擊得手,不然一堆神獸通上去圍毆,豈不是浪費力氣自殺威風?”


    啟吟一邊聽著,一邊催動左眼去審視整個玉鼎陣,得意笑道:“聿兄請看,多虧了我和地靈,不然此陣無法輕易破解。”


    聿西和在座幾位高手聞言都是大惑不解,於是順著啟吟的目光看去。


    隻見遠處煙塵之中不知何時跳出了一個人,麻衣短袖芒鞋鬥笠,邋遢得像個剛從田裏耕作完的老農。


    那老農飛奔而至,幾個起落便到了白玉軍身旁,他下手極快直接繞著虛幻的玉鼎瘋狂出掌,每一掌都打在三隻鼎足之上。


    “一個神獸通強者,光靠這種攻勢怎能打破玉鼎?”


    “鼎身雖是結界,但最強的顏可之是陣圖的中樞,而三隻鼎足對應正西三宿,才是頌神術能夠向長龍借力化形的關鍵。我和地靈射殺了鎮守其中一足的顏言之,所以現在頂替他位置的念力師隻有重生境界,便會成為此陣的一個疏漏,無法調動太多玉鼎的念力去防禦。”


    啟吟借著左眼,看得出胃昴畢三道隱秘星光正對三隻鼎足,也能看出玉鼎裏念力的流動方向和強弱。


    所以就算顏可之聰明過人適時而變,將組成鼎足的星軌紋分化成數十道,又讓鎮守者隱藏在幾十名白玉軍士兵之中,啟吟也能借助星光對應的方位和念力強弱將那人尋找出來。


    聿西看著玉鼎,發現每隻鼎足下都有幾十人在施展頌神術,唯有甲胄稍顯貴重的兩名伍長能夠輕易分辨,但這兩人達到四通境又有玉鼎增幅,不足以成為破解陣術的關鍵。


    但他還是點點頭,繼續往高聳威嚴的玉鼎看去,默默等待結果出爐。


    煙塵之中轟聲不斷。


    出掌如飛的老農正是符堅,他藏在西南門外多時,也看出了玉鼎陣的一些端倪,於是前來破陣,解救狼狽的啟吟等人。


    但他沒有啟吟那樣特異的眼睛,隻好用自己的辦法慢慢試探。


    而陣中的白玉軍正在維持玉鼎不滅,凝結力量準備再次召喚一條長龍,無暇對他出手。


    符堅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大好機會,他不斷繞行,不斷出掌,每一掌打出都有青色星軌紋印在鼎足上。


    白玉軍的這個陣法乃是土屬性的陣圖,又以土屬性胃宿為首,剛好與木屬性相合。而符堅施展的星軌紋很是奇特,以木屬性為主毫無攻擊性,反而能夠融入人體和陣圖之內形成增幅的效果,連玉鼎也無法阻擋。


    伍長顏有之看著青色陣紋透過鼎足爬上自己的身軀,大驚失色連忙問道:“老大,玉鼎陣擋不住他的陣紋!怎麽辦?”


    顏可之也是皺眉,但還是強作鎮定說道:“這陣紋並不複雜,組合起來毫無攻擊力,不足為懼。”


    但他心中卻是擔憂,一個神獸通強者斷然不會徒勞費力,既然是來對付自己的那麽絕不會做無用功,於是他分神施展幾道念術,讓鼎足上冒出一條條細小的白玉龍,向符堅噬咬而去。


    符堅身法也絲毫不弱,身形連連閃動,一邊躲開白玉小龍的偷襲,一邊將更多的星軌紋打進鼎足之內。


    他借助已經成型結合的木屬性星軌紋的吸引,將土水屬性的星軌紋也引渡進去,不消半盞茶時間,上百方痛覺陣便爬上了維持鼎足的白玉軍士兵的身上。


    符堅借助此陣和自己的聯係,一瞬間便感知到那幾十人身上的體覺。


    此時他們的體覺與玉鼎相接觸,更多是痛覺。


    一陣陣劇烈痛感借助痛覺陣被符堅感應到,而其中最為強烈的便是兩位伍長。


    這兩位伍長一邊用念力維持鼎足與星宿的勾連,一邊施展頌神術,此時已是強弩之末,連本源念力都消耗了不少。


    所以這二人都疲憊不堪,身軀負荷已經接近極限,但仍是不斷壓製著念力消耗和玉鼎的威壓帶來的痛覺,而符堅正處於全盛狀態,卻能悠哉抵禦感應來的痛覺。


    他細心分辨,終於找出了痛覺強度僅次於兩位伍長的人,他循著感覺而去,發現那是一名黑臉男子。


    此時這人正藏在另一隻鼎足下的十幾名白玉軍將士之中,雖然實力也達到了重生第三境界,但在白玉軍裏隻能算是不俗,並不顯眼。


    符堅對著他嘿嘿一笑,那黑臉男子心有所感也隨之看了過來,額頭不知覺便冷汗淋漓。


    符堅發現目標之後也不再悠閑,翻身一掌將那些白玉小龍打碎,雙掌在空中亂畫,操縱所有的痛覺陣爬上黑臉男子的額頭,一時間黑臉男子頭頂綠光大放,很是耀眼奪目,其他軍士忙著維持陣法的運轉無暇幫他,紛紛投來同情的目光。


    “這玉鼎陣確實不錯,但符夜國行醫治病的痛覺陣卻不是它所能抵擋的。”


    符堅大喝一聲:“轉!”


    隻見他左手一隻指頭上跳出一個小巧陣法,也是一個痛覺陣,又見符堅取出一柄剔骨小刀,倏忽一擊透過陣法割開指頭的血肉,傷及骨頭。


    十指連心,連符堅都被這道痛覺所刺激,眉頭禁不住一跳。


    而黑臉男子額頭上的陣圖突然一變,和痛覺陣中星軌的排列組合正好相反,隻維持了一瞬間便徑自破碎,化作漫天綠光。


    但這名男子卻突然跪倒在地,意識消散,仿佛被強大的攻擊襲擊了天庭中的本源念力和靈魂,隻一瞬間便身死,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與此同時,玉鼎陣也瘋狂顫抖起來,那黑臉男子所鎮守的一隻鼎足轟然破碎,連帶幾十名白玉軍士兵一同血灑長空,紛紛跌在地上哀嚎,身軀卻早已力竭無法繼續動彈。


    玉鼎失去一足,形體驟然虛幻起來,凝結的龐大念力也隨之消散無蹤,繼而反噬白玉軍眾人,他們一個個形神大駭,難以壓抑心頭一口熱血,手忙腳亂之下整個陣圖紊亂不堪,眾人也受到波及任由鮮血噴灑而出,氣息降到了穀地。


    這時,地靈和蕭銅從地下突然跳出,一拳一矛轟擊在玉鼎之上,嗡聲響徹百裏,玉鼎應聲而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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