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意識,兩眼一抹黑,然後沒有了感知力。隻是暈倒之前迷迷糊糊的聽見了他的警告和怒吼。我顫悠悠的把手伸出去,還答應她等她找到這個人就幫她把他殺了的呢。


    現在沒有兌現,她生氣了也正常,特別是這個師兄此刻打算做個薄情薄義的負心漢,我絕壁不能讓這種悲劇發生。於是我硬撐著一口氣,當了一迴她們嘴裏的白蓮花,聖母瑪利亞。


    梅兮雅什麽反應我沒來得及看,但是他,我明顯的看見了他滿臉的憤恨,然後把手裏的法器收迴來。我安心的倒下去。自然是不能直直的跌在冰冷又堅硬的地上,我早就看準了位置,倒在了他的懷裏。


    可誰能告訴我,我醒來,為什麽感覺到自己全身都是傷痛,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打鬥。


    “嘶,疼,我這是怎麽了?”


    反手揉揉自己的肩膀,另一隻手捶打著我的腦袋。


    然而那個粉色衣服的小丫鬟突然直起頭來,瞪了瞪眼睛,然後我以為她終於睡醒了打算過來照看照看我的時候,她居然大叫著“初餘小姐醒來啦,來人啊,快去通知主人。”


    獨留我自己看著頭頂一隻隻黑色烏鴉飛過去。這裏什麽都好,就是這些個丫鬟沒有眼力勁,心思太過於單純,甚至連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我到底是該說自己來了一個好地方呢,還是抱怨自己來了個鬼地方受罪了。


    看著她出去不出半刻,他來了,看起來真是風塵仆仆。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刻他去幹什麽了,當然,也問不得了。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我從那個地方出來後,不在道觀裏,我同他便多了那麽一層薄薄的隔閡。


    我每次看他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說不上來,但是我能形容,那就好像是一個重病看著自己最喜歡吃的東西時,醫生卻千叮嚀萬囑咐的告誡自己,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就千萬不能碰那東西,連看也不能看。


    是的,我此刻就是就是這種感覺。我避開眼,不去看他,低垂著眼眸。而我不知道,這樣子,在他看來,我是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的憋著氣,等著丈夫來安慰自己。


    他坐下來,很是溫柔的把我撈進他的懷裏,把手放在我的背上輕撫著。我不敢動彈,因為我此刻感覺他的胸膛真的很寬很溫暖。接著肯定是安慰我的話了,我像是中蠱了,對,我肯定是中了他的**了。


    “為什麽那麽傻,我還以為你死過一次腦袋就能靈光一點了,沒想到還是個榆木腦袋。”


    “什麽呀?會不會說話,套路不都是你柔聲細語的說一些安慰我的話嗎?你怎麽不按套路來啊?”


    他沒想到我會一把推開他,然後氣鼓鼓的說這些不著調的話。他盯著我看了一秒。突然笑出聲來。


    很奇特,許是我見的男人太少了,不,應該是見過這麽一個他吧。這一刻我聽著他低沉的笑聲,想暖風一般的笑容,我居然暗自下定決心,以後我非這個男人不嫁了,這長得也太好看了。在我作這個決定的時候,他伸手摸摸我的頭,揉揉我打散開來的一頭長發。


    “看來我高估你了,這下變得更傻更可愛了。算了,算了,我也不期待你什麽了,怎麽樣?哪裏還有不舒服的嗎?”


    前麵的話,他嘀咕的特別小聲,我沒怎麽聽得見,但是後麵問我話,我聽見了。


    “全身都疼是怎麽迴事,我記得她就掐了我的脖子啊?咳咳咳,咳,對,而且肺也疼。”


    “疼就對了,以後看你還長不長記性了,不要什麽人都往家裏帶,懂?”


    “不懂!”


    她明明是你的前塵舊事,你的情劫啊,為什麽你能那麽雲淡風輕的不把她當迴事呢?還是說你向來如此,隻管職責所在,不念半分情意?


    當然我承認我這樣道德綁架他十分不好,以前生鑄就一杆秤來衡量他不對,但在我的心裏,其實他就是那麽個男神的存在,但是現在突然抓到了他的一個小毛病,就會無限的放大,然後以我的三觀來衡量著他的做法。


    “怎麽,還在想她?”


    “難道你沒想過她?”


    “沒有,我不是那個他,你不會不知道,再說了,愛恨情仇不適合現在的我。”


    我不懂,我當然知道這具身體裏的靈魂早就換了一個。我也知道其實這跟他沒什麽關係,但我就是十分的不滿意他這麽對待一個願意為了他去死甚至久久不去投胎的姑娘。


    “算了,那麽高高在上的人,怎麽會懂。”怎麽會懂我們這麽些個小小的愛慕者,小心翼翼的捧出自己百分百的愛意,笑臉相迎,等來的確實冷眼旁觀,狠心薄情。


    “行了,別嘀咕了,好了,就起床著裝梳洗。”


    我仿佛看到了他說這話的時候往下瞄了一眼,然後就起身離開,走時吩咐那個丫鬟“小琴,替小姐梳洗打扮,穿那件紅色的羽裳。”


    “是,主人。”


    小琴蹦跳著走過來,我隻關注到她的一個點,這小丫鬟的眉毛也太濃了吧,這得多久沒有修過了。


    “小姐,我扶你起來。”


    “不必了,你去替我準備著,我自己起來。”


    然而我高估了自己,身體酸軟得沒有一絲絲的力氣,居然連床都下不來了。看著那個小丫頭的背影,我喊到“哎,小琴,還是你過來扶我起來吧,我頭有點暈。”


    “哦,好,小姐暈了三天三夜了,一點水一粒米也不曾進。所以也很正常,剛剛我還以為小姐你能自己起來呢,嗬嗬。”


    不早說,我昏迷不醒那麽久,我那麽好動,讓我一下子躺了那麽久,全身上下怕是早就僵硬了,居然還沒有進食,這不虛弱才怪吧。


    “小姐,這麽些天,主人每天都寸步不離這間房子,但是你猜為什麽今天他見你醒了卻隻匆匆見了你一麵就離開了?”


    我明白,她的八卦心思怕是泛濫成災了。全身上下沒有一點點是好的,人平時嬌憨不說,這八卦的樣子,也虧得有他這樣的主人才能有這麽個下人啊。但我不願意駁了她的意,於是裝作八卦的樣子問“為什麽啊?”


    “當然是因為來一個十分重要的客人啊,這位客人主人很是重視呢,我已經許久沒有見主人表現得那麽殷勤了。”


    殷勤?什麽人啊?除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帝,他會有那種態度,我還真沒有看見他對誰殷勤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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