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年長的女弟子,走近略微失神的丘思思身邊,低聲道:“我們好像有些過分了,你剛才吞下去的那枚鳳血丹,對他好像挺重要的。”


    “不是重要,是非常之重要!”


    丘思思伸出兩指,從口中夾出一顆紅色的丹藥,低頭看著手中的鳳血丹,緩緩道:“這枚丹藥與愈骨丹合在一起使用,能恢複斷臂之症。先前我的靈力感受到他的體內,有一半的靈力運轉不暢,他應該是用靈力將雙腿給封住了,指望著這兩顆丹藥能恢複雙腿的行走能力。他雙腿上的傷,極有可能是近期才造成的,而且傷得還不輕!”


    “難怪他會說,我們斷他今後之路!”


    旁邊年長的女弟子恍然道:“要不就將這枚血丹給他送過去吧!免得他真記上了仇。”


    “記仇就記仇!”


    丘思思一想到鬥武峰上,對方對她所做的種種行徑,頓時就怒不可遏,咬牙道:“這人據說品行十分惡劣,今日在鬥武峰上一觀一戰,發現他不僅品行不行,而且為人陰險、狡詐、無恥、下流、卑鄙……哼!我要狠狠整他,這顆丹藥就是關鍵!”


    “這樣真得好嗎?”旁邊之人又道。


    “哎呀,師姐你就別管了。”丘思思一臉煩躁,眼底深處又有著一絲興奮,似乎找到了一個新的目標,蹦蹦跳跳離去。


    “完了,完了…那小子要變成第三個人了,我們為他祈禱吧!”旁邊的諸女紛紛搖頭歎息…


    “可惡!可惡!”


    趙毅氣道:“這幫女的是氣煞我了,為難我就算了,我可以忍,但至少要把丹藥給我吧!”


    磐蛟翻山越嶺,帶著趙毅迅速迴到府邸,趙毅褪去上衣,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十指黑印,後背上也有許多血液不流通的紫黑指印,吼道:“這姓丘的女子真是狠毒,將靈力運至指尖、關節處,瘋狂暴點我肉體,還故意給我的外皮凝上了一層防護,這樣就不會皮綻溢血,而且還能讓我痛苦難忍。”


    “你活該!”


    白蓮酣笑道:“誰要你當眾撕碎她的衣服,換作任何一個女子都受不了你的行為,不廢了你已經是萬幸了!”


    “有那麽誇張嗎?”趙毅弱弱道。


    “那可不是,身體對一個女子來說,勝過一切,你的行為就相當於在羞辱她,我這樣說總該明白了吧!”


    趙毅呆了呆,搖頭道:“不行,我自己說過的話,必須要實現,如有機會我必複仇!”


    “呦,你什麽時候學會記仇了?”


    白蓮嗬嗬笑道:“不過我有一法子可以助你,不但能讓你解氣,而且還能得到好處!”


    “你說!我聽著。”


    “這宗派的藥穀是個好地方!”


    白蓮道:“經過這麽長的時間積累,她們那裏肯定存儲了不少靈丹妙藥。你用今日之法,讓磐蛟將你帶入地底,再悄悄潛入丹堂下方,將她們辛辛苦苦攢存下來的丹藥全部偷去。丹藥就是她們的命,一旦發現丹藥全沒了,指不定要被氣死!”


    “好法子,白蓮真有你的!”


    趙毅激動道:“這樣不但能出我心中這股惡氣,還能拿到龐數丹藥,真是一舉雙得!不過此時不行,我要等那位穀主迴來,在她眼皮底下偷她穀內的靈丹,她才是宣傳歧視男子的禍源!”


    過了良久,趙毅還是靜不下心來修煉,他咽不下這口氣。那丘思思處處為難他,言詞盡帶機鋒,還有意告知他鳳血丹隻剩一枚,然後將其吞掉。


    這種本該已經得到,卻又突然失去的落差感,讓趙毅勃然生怒。且不說他的這雙腿能否推延半年時間不治,就論這半年時間對趙毅的影響也可謂深大。


    因為,雙腿得不到治愈,血脈也就連通不起來,靈力始終隻能運轉一半,於此他的修煉速度也會急劇遲緩下來。


    所以,他就要花費更多的時間來彌補,而時間對於現在的趙毅來說,何其珍貴!他連睡覺時間都舍不得浪費,全用來修煉。想不到最後盡然讓一個小女子給誤了!


    這也是趙毅為什麽這麽惱怒的緣由!更何況雙腿不能下地行走,也是他心中一根刺!這種痛,他越來越深有感觸,亦明白了以前趙千大哥心中的苦!


    如果他料得不錯的話,就算那個穀主迴來了,得知趙毅的所作所為,以對方對男子的仇恨程度,定然不會為趙毅煉製鳳血丹!


    “現在指望藥穀已經沒用了!”


    趙毅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我必須得出一趟山門,在外麵尋找可以代替的丹藥,或者收集有關的藥草,請別人煉製。”


    他取出劍牌,讓董舒向那些想要揍他,奪他劍牌,消去他宗門身份的人傳遞訊息,明日他要繼續挑戰諸位,求他們打死自己。實則他需要天劍點換一些物資,二來是尋了出氣筒,心中堵著一口氣,委實難受!


    第二日,趙毅緩緩推動木輪椅,再次來到鬥武峰腳下,仰頭喊道:“張師兄,我來啦,麻煩你下來幫個忙,推我上去!”


    他的聲音迴蕩在整座山峰上,久久不散!


    鬥武峰的頂端人影重重,昨日是第一次約戰,知道消息的人並不多。現在不管是看熱鬧的,還是伸張正義的,亦或是同仇敵愾的弟子都來到了此處。


    郝兆鈄攔下身邊的張漁歌,沉聲道:“我將鬥武地點放在最高的一層,為得就是耗他精力,讓他自己慢慢爬上來。不僅如此,我還請到了曆練歸來的樂清樂師弟,他即將開辟第二靈力海,是滄海境前期的第一人,這次我看他如何囂張?”


    “我剛剛曆練歸來便聽說了這事,此人留在我宗簡直就是敗壞門風!”


    一位眉清目秀的弟子走出人群,抱拳道:“我樂清一定會將此毒瘤的劍牌繳迴,拿到錄文殿,讓其銷毀,將此人趕出天罡劍派!”


    周圍立即響起了唿喝聲,想來昨天剛被趙毅教訓的場景已經忘卻了,樂清環視一圈微微一笑,拍了拍旁邊人的肩膀,道:“聽說前些日子,木師兄從一個詭異的地方重傷歸來,想不到近日舊傷再度複發,現在恢複得怎麽樣了?”


    “勞師弟掛心了,傷勢差不多已經愈合了,小養幾天便可以恢複過來。”


    木文白一臉正色,凜然道:“師弟天賦超絕,第一層靈力海比我兩層靈力海還要精純、廣闊!待會就看你的了,一定要將此人趕出去,給田山師兄一個交代。除了他,還有兩人在山峰裏躲著呢!”


    幾位滄海境中期的弟子站出來,高聲道:“等樂師弟解決了此人,我們幾人再解決那兩個滄海境中期的人,公平公正的趕他們三人出去,以儆效尤!”


    木文白麵色一喜,激動道:“多謝各位,想必田師兄泉下有知,一定會感激涕零。”


    眾人紛紛點頭,駐足等待趙毅上來,連昨日的丘思思,薑棕,李匯等人也來了,其中薑粽,李匯身上還纏上了繃帶,敷了藥,再加上自己的淬煉,傷勢並不是很大。


    “這麽久了,張師兄怎麽還沒下來?”


    趙毅麵色疑惑,又突然發笑,心道:“你們想要攆我出宗門,又暗自耍手段,欲要耗損我精力來爬這座高山。可以,那我就急死你們!”


    木輪椅動了起來,緩緩地朝上方行去,速度堪比蝸牛,趙毅合上雙眼,養神起來。時間便這樣一滴一點的悄然流逝…


    “他怎麽還沒上來呀!這都過去兩個時辰了!”


    一位男弟子說道:“今日來得的同門頗多。你們說,他會不會已經畏怯避退了?”


    “他膽敢毀約,我們也不用顧及了,直接一起出手,搶他劍牌!”


    “對!搶他劍牌!”


    “又過了半個鍾頭了,他該不會真得跑了吧?”


    “沒跑!沒跑!”


    焦急的眾人見張漁歌從遠處跑來,氣喘籲籲道:“我方才下去尋他去了,他正往山巔趕來。”


    “他到哪裏了?”丘思思問道。


    “他…他才到半山腰的七分之一!”


    “什麽!”眾人嘩然。


    “我看這小子就是故意的!”


    “他在故意耗我們的時間!”


    “照這個速度下去,到今日晚上都打不上一場!”


    “好精明的小子!”


    樂清微微一笑,道:“郝師兄,你想耗他的精力,他卻要耗損我們這麽多人的心力,未戰就讓我們起了浮躁之心,這小子不簡單啊!算了,我又不怕他,派人將他推上來。”


    郝兆鈄點頭,自然又讓張漁歌去辦此事。片刻後,趙毅含笑道:“多謝張師兄,多謝你呐,你真是萬中無一的好人呀!”


    “你閉嘴吧!來迴就這一句,你不煩,我都煩了。”張漁歌喝斥一聲。


    趙毅愕然,自己誇人還遭嫌棄,這讓他有些無奈,索性繼續閉目養神。不久,他們二人就來到了山巔之處,趙毅環視一周,笑盈盈道:“諸位師兄師姐,這一次怎麽不罵我了?”


    一副賤賤的樣子讓四周的人不快,又開始謾罵了起來,趙毅很滿意周圍人的反應,直到看見丘思思時,臉上的笑容忽然就消失了。


    “這副笑容是裝出來,那這一副欠打的模樣也是裝出來的,這些都是偽裝出來的!他為什麽要讓同門對他嗤之以鼻呢?”


    畢竟是女孩家心思敏銳,趙毅前日的一係列舉動引起丘思思的惱怒,使她更為注意趙毅,靜下心來細細觀看,便得知這一端倪。見趙毅對她一臉平淡,暗道:“我好像被他討厭了……”


    丘思思心中隱隱有些失意,甩了甩頭,心道:“丘思思你在想些什麽呀!他當眾羞辱你,你應該報複他才是。嗯···報複他!”


    趙毅僅僅看了她一眼就不再去看,越想越生氣,吼道:“今日又是哪位師兄師姐給我送天劍點,速速上來,我時間寶貴,容不得浪費一絲一點!”


    “這小子果然如你們所言!囂張至極!”


    樂清起身,冷聲道:“我來讓他見識一下,何……”


    “樂師兄莫急!”


    突然一道人影先他一步跨上高台,道:“此獠端的是狡猾無比,陰險無比,但他的實力確實很強!上次我暗忖自己實力與他相比不差絲毫,讓我先來為師兄試戰!”


    “好!”


    樂清後退一步,點頭心道:“宋師弟乃是宗門內為數不多的體修,其戰力不容小覷,一般的滄海境中期弟子都不是他的對手!有他上場,說不定都不需要我上場了。”


    在他們說這些話語的時候,渾然忘記了趙毅才靈境而已,卻已經被當成了同境界對待。


    宋浩鵬謔謔大笑,邁步走來,一腳跺下,高台一震,意外道:“姓趙的小子,上次跟個話癆似的,今日你怎這般安靜,是害怕我了嗎?害怕的話,就立即跪地求饒,向田山告罪,褪去宗門身份!”


    “你個粗人!”


    趙毅有些不耐煩,道:“哪來這麽多的廢話,趕緊打,打完我要接下一場!”


    言詞間,趙毅沒有看眼前之人,而是斜視著人群裏的一道人影,木文白。上次沒看見他,想不到這次碰見了,想必他在等同門將自己趕出宗門吧!


    那宋姓弟子冷喝一聲,單膝跪下,忽然仰起右臂,其上一塊塊肌肉隆起,每塊肌肉都大的嚇人,一拳轟在平台上!


    轟隆——


    仿佛整個山峰抖了一下,所有的人皆被腳下傳來的勁力震上丈餘高的半空,每個人的麵色都有些動容。


    而趙毅更是被地底傳來的集中暗勁彈上了十丈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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