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沈玉等眾人一起衝殺在人群之中,一具具屍體在血光之中倒下。


    有蔣天幹這個強者在一旁協助沈玉,他們兩個將對方唯一個在滄海境中期的紫衣人死死壓製著。


    細絲穿梭間,將對方身上造成數不清的傷口,披頭散發,血流不止;同時側翼的拳風帶著火絮襲來,肉身防禦屢屢被破,讓他狼狽不堪。


    幾聲悶響,他被蔣天幹幾記重拳狠狠地擂在了胸膛上,身軀踉蹌後退,立時搖搖欲墜。被沈玉出其不意的一劍穿心,倒在地上!


    同一時刻,另外一處戰場上,一聲慘叫襲來。


    陰森的矮個男子用手中寒芒削傷了對方膝彎處的肌腱、韌帶,迫使他生生單腿跪倒在地。


    尋到這個絕佳的破綻,矮個男子更是得寸進尺。身如鬼魅般的遊蕩在紫衣人的周圍,雙手的寒刃在對方的身上造成諸多狹長的血痕。


    雙刃並用,一擊撞開對方的利劍後,手中的寒刃又一次割斷了另一處膝彎的筋骨,讓對方雙腿跪了下去。借此,矮個男子順勢騎上了對方的脖子。


    “給我滾下去!”,雙腿不能立起的紫衣人一聲怒吼,揮劍而上。


    不等他的長劍刺來,雙刃就割斷了他的咽喉,手中的劍跟隨他的屍體一起倒在了地上。


    “我的雙刃還是鈍了點,沒能將你的頭顱割下來啊!”


    矮個男子站起身來,舔了舔刃上的鮮血,陰笑道:“不過你的血,還是挺美味的!”


    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在這片對決之地上,兩名滄海境中期的強者相繼身亡!


    四周觀摩圍廊和石階坐席上的唿喊聲漸漸小了下來。有些人麵色沉重,有的則跟旁邊的人竊竊私語,有的已經開始慌亂離去。


    這場極致搏鬥的結果好像跟他們預想的有些差異,之前就被蔣天幹那驚人一躍嚇得不輕,現在又連死兩名最強的人,這留下來會不會丟了性命?


    “哼!膽小鬼,這~你們就要跑了?”,有一華服公子開始鄙夷離去的人。


    “留下來等死嗎?”


    將要離場的人聽到嗤笑聲,迴頭道:“這幫人太兇猛了,如若被他們衝破牢籠,再後悔就來不及了!我勸你也趕快跟隨我們一同離去吧!”


    “我可不是膽小鬼,我就不信他們能衝出來!”


    他駁斥那人的話,“你看看城主他們也沒走,我們為何逃去?”


    “隨你怎麽想?反正我先行一步!”


    見對方頭也不迴的快速離開,他搖頭嗤笑,“膽小就膽小,還諸多說辭,真是可笑!”


    剩餘下來的人皆是嘲笑那些離開的人,認為他們膽小如鼠,後麵還有赤練大陣守護,完全不需要擔心!


    可他們並不知道,就是開啟大陣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緩衝。假如被趙毅他們這些人殺到,那這些陣法師還有何用?任殺任宰?


    因此高台上的瞿高已經心慌地從座椅上跳了起來,連連高唿,“快退迴來,啟赤練大陣!”


    旁邊的三人也一臉嚴肅地看向下方,在瞿高原來的設想中,等再死一位高手就開啟大陣,剩下的人足以守護十位陣法師的安危。


    但他不曾想到,會連死兩個滄海境中期的人,這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希望不要在開啟大陣之前出現什麽意外!”,葉姓男子一臉嚴肅,暗暗道。


    僅剩的一名紫衣人聽到瞿高的話音,一劍削去麵前的白森頭骨。


    立即帶著下方所有的白衣人,全數退了迴來,依次排開成扇形迴守。


    而十位將自己隱藏在黑袍中的陣法師,往前踏上一步,取下頭上的衣帽。


    靈力在指尖揮湧出來,一個個在虛空中刻畫著什麽。


    沈玉看到那空中,出現一條條玄奧的紋路時,心神大駭,破聲道:“他們在銘刻陣圖,快阻止他們!”


    眾人一聽此話,無不麵色凝重,數十人衝向對方結成的防禦陣勢。


    但對方的防禦豈是這般好破的,立即將他們攻伐擋下,甚至有人慘死在對方白衣人的手中!


    灰衣老者一撫白須,出聲道:“諸位,這是最後一道難關。破了它,天高任鳥飛!”


    “好!”


    “好!”


    “好!”,眾人迴應……


    老者看了一眼所有人點了點頭,迴首時,眼神猛然銳利起來。


    起手間,一道道波動從他的身體裏傳來,破敗的衣袍無風而起,咧咧作響。


    一聲叱吒,聲音滾滾如雷,宏大的灰色洪流從雙手間衝出,轟向對麵。


    對麵的紫衣人一聲冷哼,剩餘的白衣人隨他一同出手,射出一道道流光,在麵前形成一個半圓護罩。


    以此來阻擋對方的灰色洪流,保護著十位陣法師以及他們所有人的安危。


    見灰衣老者的手段被阻,眾人紛紛揮手射出一道道威力強大的匹練合入灰色洪流之中。


    趙毅看了看他們,心念一動,學他們將自己的靈力之水調動出來,射向灰色洪流之中。


    得到大幅度增強的洪流體積一漲再漲,其內蘊含的威力更是強橫無比。狠狠地轟擊在對方的靈力光罩之上。


    轟轟轟~


    一聲聲爆響炸開,光罩之上的光芒逐漸黯淡下來,整個防禦搖搖欲墜。


    “給我守住!”,紫衣人見狀大吼。


    所有的白衣人,急聲嘶吼,將自己的靈力盡數灌入防禦光罩之中,加固這道防禦。


    兩種龐大的力量相互對壘,相互侵蝕,相互消磨,轟隆隆的聲音持續作響。


    在雙方僵持得不相上下時,那十人麵前的虛空中,一道道陣紋被刻畫出來,零零碎碎的紋路逐漸銜接起來,相互交織編排,一道巨型陣圖已然成型!


    玄奧瑰麗的陣圖飄蕩起來,向趙毅這邊印來,橫在兩者之間。


    將灰色洪流輕易擋下,那些威能在接近陣圖時,都會自行瓦解,消散,不起一絲漣漪!


    “哈哈哈!”


    高台上,瞿高大笑著坐了下來,“這赤練大陣一開,看你們還如何逞兇!”


    其他三人看到大陣開啟,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暗暗慶幸起來,差點就出事情了!


    葉姓男子,雖不說話,但對瞿高的肆意妄為已生不滿,踏步離去。


    瞿高見狀,出言挽留:“葉兄這是去哪?接下來才是正戲啊!”


    “我?我去向上麵的人請罪!”,他迴道。


    “葉兄弟有何罪?”


    胡娘不解道:“我們又沒有違背上麵的命令,況且事情都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著,其結果也是一樣的,隻不過過程有些差異而已!”


    “我的罪,是沒能讓某人聽進我的諫言,差點發生大禍!”,話罷就要邁步離去。


    “葉兄!”,豐腴膩脂的男子剛要出聲勸之,卻被瞿高阻下。


    “讓他去!他無非不就是去告狀嗎?以此讓我讓出這座城的掌控權力,好讓他來執掌!”


    瞿高冷聲道:“讓他去告!看上麵人會不會聽他的。我們隻管欣賞下麵的比鬥,不用理會他!”


    胡娘她們二人看了一眼對方離去的背影,點了點頭,繼續向下方看去。


    此刻,敵方的人已經收了防禦光罩,轉而將靈力灌入陣圖之中。


    巨大無比的陣圖被衝入的靈源漸漸點亮了起來,光芒四射,一陣令人心悸的波動從瑰麗陣圖中蕩出。


    眾人皆駭,心中開始滋生恐懼。就是在人群裏麵,隱藏最深,實力最強的灰衣老者也開始緊張起來!


    一個碩大蛇頭從陣圖中心探出,吞吐著蛇信,渾身上下皆是黑紅交替的巨大蛇鱗,一雙豎瞳蛇眼讓人心生寒意。雖是陣法所化,但它惟妙惟肖的模樣幾乎可以假亂真!


    吼~


    蛇口猛張,一股氣浪跟隨著一聲巨吼向眾人傳遞著它的憤怒情緒。


    有人看著那條赤練巨蛇從陣中遊出,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打顫,“這…這…這是三階大陣,它有著超越滄海境的力量!我們如何能贏?”


    還有的人直接癱坐在地上,喃喃道:“老天爺呀,為何你給了我們一絲希望,最後又讓我們絕望?”


    “給老子站起來,別露出這般沒出息的樣子!”


    一個渾身鮮血的漢子直接將癱坐在地上的人給生拉硬拽起來,並吼道:“就算我們死!也是不畏懼地死,站著死,光榮死。”


    他一番嘶吼,抬起一手,一道匹練射出。


    不單單是他,眾多的人皆甩出一道流光匹練射向那條遊動而出的巨型大蛇。


    五顏六色的匹練中,不乏有灰衣老者,蔣天幹,沈玉等等威力強大的攻伐。


    讓所有人不敢相信的是,那些威力無匹的攻擊砸到對方的蛇軀上,僅僅隻是震爆了它鱗片上附著的空氣。對它的本身卻是毫無傷害,雙方的差距竟然不啻雲泥!


    高台之上的高瞿哈哈大笑:“赤練大陣已開,就讓我看看你們所有人的絕望表情吧!”


    其餘兩人也是跟著大笑,一臉興奮地看向下方的對決之地。


    連觀摩台上,先前那嗤笑別人的華服公子哥也是嗬嗬笑道,“我就說嘛,他們怎麽可能會打敗城主的這支強者之師!”


    “他們那些人雖然兇猛,但畢竟是我們的觀賞之物,如何能掙脫束縛。所以說,剛才逃走的那些人,都是膽小鬼!”


    “沒錯,這位兄弟說的在理,他們都是沒有膽量的人!”有人迴著他的話。


    周圍又開始吆喝起來,向下麵喊道:“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麵對超越層次力量的存在,眾人在周圍的吆喝聲下,身感無力,漸漸消弭了自己的信心。


    就是之前憤然喊殺的漢子在認清事實後,也低下了頭顱。他黯然搖了搖頭,內心似乎要屈服於對方。


    趙毅渾身殺意不滅,左眼隱隱有火浪噴出,一道小獸的虛影若隱若現,劍音猝然響起。


    正當火雲劍要出竅時,一道響亮的聲音在人群之中炸開!


    “大家不要失去信心!”,一個二十出頭的邋遢少年從人群中邁出。


    趙毅的左眼一震,停下了先前的波動,看向那名少年。


    而旁邊的沈玉將疑惑的眼神從趙毅的身上移開,他有那麽一瞬間察覺到趙毅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湧動,其氣息不比那條赤練蛇弱。


    現在再次感應,又不見了。疑雲心生間,也將目光看向那少年。


    “大家都振作起來,我們還有機會,我們還沒有輸!”,他鼓舞著眾人。


    “沒必要了,再反抗也是一死!”


    “就是!哪裏還有機會?我看到的都是絕望!”


    眾人紛紛唉聲歎氣,對方遲遲不攻擊他們,就是為了看他們的絕望姿態,來滿足他們的病態心理。


    在巨大的差距之下,他們掌握著全局,一念生,一念死!


    “不!我們的確還有機會!大家聽我說!”


    少年抬手否決眾人的悲觀想法,沉聲說道:“餘之家族世代為陣法師的身份。早些年間至強至盛,奈何中道衰敗,遭遇毀滅大禍。被死敵將傳承下來的眾多陣法搶奪而去,打鬥間又有一些被毀去。因此,保留下來的陣法已然不多。既後,餘之家族從此一蹶不振,能出一個合格的陣法師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銘刻陣圖的能力是越來越弱,我的父親為保證最強的一道陣圖不被遺忘,故此在我年幼之時,就將其銘刻在我的身軀之上!”


    言畢,他褪去破爛的上衣,露出蒼白的上身,一條條青料銘刻的紋路,密密麻麻地烙印在他的胸膛之上。


    “大家請看!這道陣圖所銘刻的正是一百零八道三階大陣裏,威名赫赫的亟雷大陣。”


    見眾人的目光漸漸有了氣色,他繼續道:“此陣圖排名乃在前三之內,一旦開啟,風雲倒卷,漫天布雷,其威能不可估量!”


    “我朱灶在此懇請大家助我一臂之力,開啟這亟雷大陣!揚大陣之威,擊敗對方,一起逃出去!”


    “好!”


    “總算有看到希望了,這次一定要成功呀!”


    “我也來助你!”


    “我將靈力之水全數給你!”


    “我也是!”


    “我們全體助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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