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百的寒山鷲從近百丈的高處猛撲下來狠狠的衝向李靜軒所在的圓陣。??? 從它們的表現來看,它們已經消了全麵進攻的打算,卻是存了逐一擊破的念頭。麵對這樣的攻擊,按道理宿營地裏的其他人最好是靠上來,與洛老大這邊的圓陣融合一處,匯聚更強的力量來抵禦天上的來敵。但這樣的道理也僅僅局限於所謂的理論上吧。


    圓陣最大的弱點,便在於它的機動性極差。它可以應對來自四麵八方的攻擊,但密致的陣型令它們無法快的移動。麵對寒山鷲這種一擊必殺的“刺客”,它所能夠做到進行恍如磐石一般的堅守。這種堅守說到底也就是死戰硬抗,卻是憑借著自身的實力和對方來一波硬碰硬的。而要執行這樣的防守,其根底自然是需要越規矩維護自己的陣型。


    誰都曉得隻有完整的陣型才能應對寒山鷲的突襲。


    誰也都明白寒山鷲其實是一種相當狡猾的飛禽。雖然它們還是普通的扁毛畜生,可它們的實力,它們的狡詐卻無意在飛禽之中達到了近乎於妖的地步。


    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人可以肯定的保證在寒山鷲在整頓自家陣型尋求攻擊目標的時候,自己將兩個大陣融合會被它們所允許。要知道,人族的商隊在地上其陣型變換整頓的度可沒有天上的寒山鷲來得快。單單這些扁毛畜生在天上飛行的迅,就保證了他們在眼下這個戰局上的主動。


    這就好比騎兵與步兵的對決。分散的步兵,沒有嚴密陣型的步兵,那就是騎兵眼中的人頭。而步兵之所以能夠擋住騎兵的,也就是步兵自身的陣型和種種強悍的遠程攻擊手段了。但無論這些手段多麽高明,都無法掩蓋步兵最大的弱點,那就是對戰局主動性的把控上。


    麵對步兵,騎兵打得過就打,打不過敗了還能逃走。而步兵呢?他們在戰鬥本身或許能夠取得一定的優勢,甚至於擊敗騎兵,但他們無法將這種優勢轉為最後決定的力量。他們追不上騎兵,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騎兵離去,然後任由那些騎兵自己選擇究竟是戰還是和。


    這無疑是步兵的悲哀,也是眼下李靜軒他們麵對寒山鷲的糾結所在。


    因為沒有辦法在轉瞬之間整合陣型,所以宿營地裏的修士們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任由寒山鷲們來一個各個擊破,他們隻能憑借著自己的本身的力量來對抗對方整合起來的攻勢。當然,他們的眼巴巴,也不隻是單純的端看,在大鷲瘋狂撲擊的當口,他們還是做出了相應的反應。他們的老大號令著自己的陣型緩緩的朝李靜軒所在的圓陣壓去,似乎盤算著要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給李靜軒他們以相應的支援——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就眼下而言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無論如何這都是求穩之路,而不是救急之法。在這個辦法麵前,李靜軒他們還必須先抗過來自寒山鷲的一輪突襲。


    突襲?


    是的,這是一波強悍的突襲。看著天上的寒山鷲們收斂了自身陣型原本顯得寬大的戰線而將陣型截麵化為一個顯得很是尖銳的箭頭。李靜軒便估摸出來,它們究竟打著怎樣的算盤。


    “看樣子它們也是有點害怕我們手中石子給它們帶去的威脅呢。”看著他們的舉動李靜軒小聲的說道:“收斂陣型的截麵,減少受擊的範圍,依靠自己的度迅拉近與我們的距離,憑借著自身的高將我們納入他們的攻勢之中……它們的戰鬥方式真的和騎兵很像,都是講究所謂的一擊必殺。”


    “你說的沒錯。這確實是他們的作戰套路。隻是他們做的是陽謀,你即使看出來了,也無法破解它們的攻勢。麵對這樣的攻擊,我們隻能選擇硬抗。至於抗得過,抗不過,那自然是三分天命,七分人為了。”曲英點點頭,言語中自然也有著諸般無奈:“現在就是不知道哪個方向會那麽倒黴的被他們選定為突襲的目標了。”


    “這是一個問題啊。”李靜軒歎息著點了點頭。因為天上的敵人是在螺旋中俯衝的,他們在落下的過程中一直繞著李靜軒所在的軍陣轉悠,其度並沒有達到一個極限。李靜軒猜測它們最後肯定不會這樣,但他們究竟會選擇哪一個方向做最後的突破,卻是還沒有一個準信的。


    “東邊?西邊?還是……”李靜軒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天空上的黑影,心中做著盤算。突然,他目光一凝,眼神變得銳利如劍起來。因為他已經看到天上的那些扁毛畜生選定了進攻的方向,那個方向不是別處,就是自己所在的點。它們狠狠的直撲過來,在它們行進的線路上當其衝的便是李靜軒自己。


    “選擇我做突破點?”李靜軒的眼睛微微的眯起,其修長的縫隙之中露出淩厲的精光,虛握住長劍的手不由自主的緊了緊,卻是將自己的精氣神調整到了一個良好的狀態準備應對來自天上的進攻。


    寒山鷲的身軀很大,盡管屬於鳥類,身軀較輕,可以它那龐大的提醒來計算它身體的絕對重量所得出的數值,卻也是比一般人要重上一些。


    就這麽沉重的一坨,帶著不可一世的狂霸氣息猛衝下來其給人的感覺自然是十分驚人的。擋在它前進線路上的李靜軒完全能夠感受得到,他所蘊含的凜冽威勢。


    “穩住,穩住!不要隨便攻擊,把這些家夥放近一點!”洛老大在陣形的當中大聲的提醒道。作為商隊的管理者,他主要的任務並不是自己出手來擊殺這些可惡的家夥,而是痛過對商隊的管理來保證陣形的嚴密。他卻是要用這樣的嚴密來應對天上的家夥。


    隨著時間飛快的流逝,在李靜軒眼中的寒山鷲迅的放大。“啾……啾……”在接近李靜軒的同時他們張開了自己的鐵嘴高深的鳴叫起來。尖銳的叫聲如慣腦的魔音直衝他們的腦袋,令底下修士們的頭痛苦的大了許多。


    “真是麻煩的家夥啊!”聽著這樣的聲音,李靜軒的眉頭微微的皺起,心中也不禁有些煩躁和厭惡。當然,他知道自己現在出現這樣的感覺是不對的,於是他迅的凝神,將自己的煩躁平靜下來,在這些大鳥的高亢之聲中清靜了自己的心神。


    很快他感受到天上那些扁毛畜生的臨近,看著它們的要害暴露在自己的麵前。


    “好破綻!”李靜軒眼睛微微一凝,卻是袖手齊將自己控製的兩顆石子狠狠的彈射出去。一時間破空之聲大作。幾乎就在李靜軒出手的同時,李靜軒所在那一方的同伴們也向這些大鷲動了石子。這一下無數的石子躍空而起,帶著驚人的力道狠狠的打向那些撲下來的扁毛畜生,似乎想像當初那般一樣,給它們這些家夥一個深刻的教訓。


    但,大家這很好的想法終究是沒用的。隨著一聲更加尖銳的鷲鳴憑空爆起,原本還要往下俯衝的大鷲們十分狂猛的止住了自己向下俯衝的急切,通過迅的猛掃大翼而提升了自己的身形。它們迅的變幻了自己的飛行軌跡,卻是在眨眼的瞬息之間,將俯衝改為上提,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掠了一個弧底猛地上啦,帶起了一條帶底的弧線。


    “果然很狡詐啊。”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就這樣拉起自己的身影,李靜軒恨恨的說道。


    隨著它們這一番突然的變故,李靜軒他們投射的石子卻是無功了大半,隻有區區幾個倒黴的家夥被擊穿了要害,從空中隕落,卻是給寒山鷲們密致的陣形帶來了一定的麻煩。


    不過,這樣的麻煩在它們身後飛鷲的填補下卻是迅的消失了。跟在前頭那些寒山鷲屁股之後的大鷲們卻是借著自家前輩身形的隱蔽和李靜軒等人的規矩,卻是帶著更加狂猛的勢頭狠狠的衝向李靜軒他們。


    雙方的距離迅的拉近,李靜軒們已經可以清楚看到這些便冒出決死目光的扁毛畜生,已然探出了自己的鋼啄,伸出了自己那黑色的鷲爪。顯然這些狂飆而至的家夥們已然做好了對李靜軒一方一擊必殺的準備。這對他們來說是第二個迴合。這個迴合究竟能不能成功,卻是看眼下兩邊在這個最緊要關頭的表現了。


    “小心!”洛老大高聲呐喊。


    這一刻,這些身形巨大的扁毛畜生離他們不到五尺功夫。


    “殺!”眼見巨大身軀所投射出來的陰影麵積已然沉沉的壓到了自己的身上,很多心懷不甘的修士迫著喉嚨出低沉的喊殺聲。


    這一刻,這些寒山鷲離眾人的頭頂不到三尺之距。


    “殺!”隨著他們低聲的嘶吼,李靜軒也不由自主的出同樣的聲響。麵對已然近在咫尺的大鷲,原本隻是為了以防萬一的秋水劍卻是再次揚起,於虛空之中悠悠的向前一挺。一開始還隻是無聲無息的,可在轉瞬之後修長的秋水劍上便泛起了蒙蒙的銀光。


    光,越來越亮。逐漸變得耀眼的銀輝之中,劍的身影已是看不著了。人們隻能隱約的感受到李靜軒的劍在虛空中縱橫,卻是在急舞動之中劃分了光暗陰陽,如同開闔天地的曙光一般,將所謂的剛柔明暗都展現出來。盡管此時還是黑夜,可在眾人的感知之中,李靜軒的劍確實是兩者俱有的——暗則沉寂如死域,光則銀華萬丈,聲勢煊赫。


    因為這些寒山鷲已經俯衝下來很近的緣故,李靜軒並沒有高高的躍起。在揮劍的同時,他還穩穩的站在地上,隻是腳下的步伐跟隨著飛鷲的移動而迅的變化,將自己的身形飄逸的如同勤奮一般。


    身形多變,手中的劍勢自然也非同尋常。


    隻見李靜軒的手微微一抖,幾個絢爛的劍花爆出,隨即便看到一道如雪似的匹練於虛空之中拉出一道軌跡,如劃破黑暗的流星,亦如在墨布上揮寫白字的巨筆一般。在這重重的一抹之下,一道白亮的光輝從那沉寂之中一躍而出,頃刻之後萬道劍光傾瀉而下,直如星河之水決口一般,令人真切的感受到了天地之大和自身之小。


    “星光萬丈!”“星河劍瀑!”李靜軒將兩記星河劍法中的殺招接連使來,卻是在這眨眼的瞬間爆了無窮的威能。


    “很鬼?”李靜軒咀嚼著曲英對這些寒山鷲的形容,心中的警惕卻是越提高了幾分。


    他明白這些家夥能夠被曲英這樣的老油條稱之為“鬼”,那就說明它們的手段當真有些難以預防。


    “詭異的扁毛畜生?嘿嘿,那就讓我看看,你們的詭異究竟在何處吧。”李靜軒冷冷的說著,內心深處的戰意卻是燃燒得十分炙熱。


    此時,高空的鳴叫一聲一聲的已經漸漸平息下來。隨著這鳴叫聲的平息,寒山鷲們的陣型再次重組起來。和剛才那一波有所不同,這一次的他們卻是將力量凝成了一股,而沒有像方才那樣分散著分成了三波。


    凝成一股的數量是可怕的。當成千上萬頭大鷲在空中盤旋著匯聚成一個大大的雁行陣之後,即使是第一次與它們打交道的李靜軒也明白,很快就要展開新的空中波次。


    “也許,他們不會通過平飛,拉高,再俯衝來動攻擊了。看他們盤旋的角度,他們估計會對我們進行直接俯衝。”看著天上那已經整合好陣型的大鷲,李靜軒卻是將長劍於自己的手中虛握著,在自己右手的掌心和左手的空袖之上各含納了一顆石子。


    這一次,他沒有太多想雀躍起來再次揮劍殺敵的心思。麵對敵人很有可能層出不窮振翅猛撲的攻勢,李靜軒打得卻是求穩的算盤,他準備用石子來擊殺敵人,以此來通過這接下來很不尋常的一波。


    至於他手中劍,隻是為了預防萬一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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