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劍光閃耀著猶如星辰一般的精芒,吞吐如電,看似簡練至極的劍勢之中,劍氣唿嘯,如雷霆迸發,帶著不可莫敵的威勢。隨著李靜軒腳下細碎而密致的步伐不斷向前,徑自刺向沈師兄的要害。


    “好淩厲的一劍!”沈師兄心中暗讚一聲,也明白這一劍飽含了對方的精氣神,不是不可以憑借著自己的力量橫架硬接,可他估計這強自招架的結果大約是讓自己和對方兩敗俱傷,也許會讓自己喪命於對方的劍下。


    “這……的確是一件不可取的事情。”沈師兄絕不會選擇這種方案——別看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副敢打敢殺的勇猛模樣,可實際的內裏,他卻是非常惜命的。要他和對方同歸於盡?他才不幹呢。


    於是,他滴溜溜的轉身,腳步微微一撇,身子稍稍一側,在劍光麵前偏了小半個身子,於那發出精銳唿嘯之身的銀色巨劍從自己的眼前閃過一半的瞬間狠狠的劈出了自己手中的劍。這一劍如鬥筆潑墨,看著十分凝重,可實際上卻是迅捷異常。隻唿的一聲,便狠狠的斬在李靜軒那刺來的劍身之上。


    這一劍,沈師兄可是雙手劈斬,借著元氣在筋脈之中運轉而形成的力量加成,將自己的精氣神和身上這件獸鎧的精氣神連在一起,帶著一往無前,斬鬼劈神的氣勢狠狠的斬出了這一擊。


    一劍之下,劍芒凝實將本就寬大厚實的重劍有包裹一層玄色的外殼,令其更加厚重幾分。強大的力量作用在劍鋒之上,狠狠的撕裂開鋒刃之前的虛空。一時間,劍脊處所處的空間如波浪一般翻湧震蕩,讓整個劍身都顯得虛實不定起來。


    一劍落下,黑白相擊,在如星芒般璀璨的火花迸起的瞬間沈師兄灌輸在黑色重劍之上的力量便狠狠的打在了李靜軒的銀色秋水劍之上。巨大的力量震蕩著李靜軒的右臂,狂猛的元氣隨之侵入李靜軒的右手筋脈。霎那間,李靜軒的臉色白了一白,持劍的右手稍稍一偏,旋即不能自已的輕顛起來。


    這一劍,沈師兄瞅準了時間,用足了氣力,卻是讓李靜軒在措不及防之下吃了大虧。當下,李靜軒不敢繼續揮劍進擊,而是身子微微一偏,於瞬間將自己那灌滿元氣真力的左袖甩向沈師兄的麵門,令其無法繼續向前。然後,便右手負劍於背,腳步輕掂著向後撤去,迅速的拉開自己與對方的距離。飛快的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到五丈,李靜軒站在那兒警惕的看著沈師兄和其他幾個方才從劍雲的泥潭之中脫出驚魂未定的家夥,卻是閉嘴不語,心中在後怕之餘,卻是傾盡全力調動身上的元氣,驅逐入侵之中右手筋脈之中劍氣。


    沈師兄使得是重劍,雖然他在運用了獸鎧加成了力量之後能夠做到舉重若輕,以重劍之身施展出一套迅捷的劍法,但他附著於劍身之上的劍氣卻很符合他重劍的模樣,端得是凝重無比。好在李靜軒能夠將自己元氣凝縮成螺旋狀的尖椎,以點破麵將堵塞自己筋脈的異種劍氣突破攪碎,終於在兩個唿吸之後,勉強恢複了自己右手筋脈的基本暢通。當然,這種程度的筋脈暢通也隻是讓李靜軒施展最基本的攻擊罷了。想要像方才那樣憋大招發動攻擊,卻是根本不可能了。


    “怎麽辦?這樣下去可當真不妙的很呢。”李靜軒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說實話,剛剛那一下,入侵到自己右手筋脈之中的劍氣並不多,可他竟然如此難纏,也確實大出李靜軒的預想。眼下雙方還未分出一個結果,自己還必須和對方戰鬥下去,可就在這種關鍵的時刻出了這種問題,卻是讓李靜軒感到危急。


    “不能讓別人發現自己的不對勁。”李靜軒一瞬間想到了這一點,當下微微一運氣卻是讓自己的臉色又恢複了原狀。


    緊接著他提劍而起,縱劍而舞,一波青蒙蒙的劍光吞吐如電,於虛空之中再次響起了劍氣的尖銳唿嘯之聲。他邁步前行,猶如花間漫步,卻是說不出的自由愜意,令人不由自主的為之心折。


    “這家夥難道真的一點都沒有?”看著李靜軒再次振劍攻來沈師兄心底不禁有些打鼓。他是知道自己方才那一劍厲害的。在他想來被自己那一劍劈中的人隻要沒有進入煉神境,都不可避免的受傷。原本李靜軒虛攻實退的讓開,他便猜測李靜軒是不是瘦了傷。雖然李靜軒表麵上看去沒有什麽異樣,可沈師兄心底依舊做如此猜測。他估摸著李靜軒是不是受了輕傷——這倒是很符合他對李靜軒實力判斷的。畢竟,他也看到了李靜軒臉上那一瞬間的蒼白。


    他本來就此招唿同行的師弟,趁勢攻擊,而不像李靜軒在短短的兩個唿吸之後,便完全沒事的振劍再起,朝自己這邊發動突襲。


    瞅著虛空中縱橫往來的劍影,聽著耳邊響起的“嗤嗤”之音,沈師兄一下子也是摸不得準想不出李靜軒究竟如何。


    出於謹慎的考慮,他當下也不敢再大膽的進擊,隻是提劍凝神,仔細端看李靜軒攻來的路數,心中卻是打著見招拆招的算盤。


    當下,蒙蒙一片銀光交織成一片扇形在虛空中穿梭,李靜軒手中的長劍不停的輕顛抖動,閃出一波耀眼的光輝,卻是讓人無從捕捉其目的的真實所在。


    是攻向沈師兄那邊,還是對著自己這幹人?這個問題很致命也很高深,但他們還真的不好把握。


    這一刻,他們隱約覺得自家生命的選擇權並不在自己身上而在於李靜軒那輕顛的劍尖之中。


    一個唿吸隻是短短的一瞬,可這種生死不由已的重壓卻讓他們仿佛過了百年千世一般。在這樣沉重的壓力之下,終於有人受不住了。一個身著綠色戰甲的高瘦漢子當下狂嚎叫一聲,如受傷的孤狼一般喧囂著,揮動自己手中的碧綠長刀帶著粼粼幽火徑自朝李靜軒的麵門劈來。


    刷,一抹詭異的碧綠刀光扭曲切割虛空,嗤嗤的發出尖銳的唿嘯,引動一道淩厲的勁風,向李靜軒的腦袋纏繞過來。這一刀剛柔變化萬端,又帶著種種奇香異味,端的是陰狠萬分。


    “哼!”李靜軒冷哼一聲,眼見有人竟然不知死活的朝自己遞招,李靜軒頓時變了手中長劍的走勢。霎那間,疾馳如電的迅捷劍光一下子慢了下來,而是一下子從剛猛淩厲,變成的柔綿細膩。隻見李靜軒長劍向前刺探,劍上附著的元氣稍稍的施展了一個迴勢,便讓手中的劍鋒有了偏轉。當下銀色的劍鋒輕輕一扭一折,如吐信的靈蛇一般,靈巧的透過重重刀光,落在了那個家夥的胸膛上。緊接著李靜軒手上勁力輕吐,手腕向前一送,隻聽得噗的一聲,一抹銀色便刺入他的胸膛之中,紮出一抹飛揚的鮮血。


    鮮血在空中揚撒,殷紅的血珠滾燙滾燙的自然而然的顯出妖異的美感。血紛飛,隨著血飄走的還有他身上的氣力。劇烈的疼痛扭曲了他的麵孔,令他很是無奈的隻能瞪大了眼睛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叫。


    慘叫隻持續了一個唿吸之後便戛然而止,因為李靜軒惱火他的唿號太過難聽而直接攪爛了他的胸膛摧毀了他的心脈。


    之後,李靜軒墊步迴身,一臉冰冷的收劍而迴,冷靜的麵對著因為來不及救人而鐵青著臉的家夥們。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了。從那人拔刀進擊,到李靜軒偏劍反攻,再到那人中劍慘叫,李靜軒撤劍而迴前後也不過三個唿吸不到的功夫,一切就在這麽電光火石之間完成了。如此的結果,著實讓沈師兄失了麵子,心中堆其了深深不滿。


    “呢這家夥,給我死來啊!”沈師兄憤怒的吼著,手中的重劍斷然劈出掀起團團氣浪洶湧的撲向李靜軒。


    麵對沈師兄劈斬過來的滔滔劍勢,李靜軒的眼睛卻是微微的眯了起來。他深吸一口充滿鹹濕味的空氣,掌中的長劍隨心所欲的揮灑,卻是將綿柔的劍勢再次化為淩厲的殺招。一時間,迅捷劍影向四方擴張,森冷的劍氣於虛空之中吞吐,刺眼的劍芒隱隱現現,如星辰一般明滅不定,令人難以捉摸。


    當下這方的銀輝如破空而馳的閃電沒入沈師兄揮灑而就的黑幕之中耀起了幾許星火之光。叮叮當當的聲音由此再起,兩人卻又是一番迅猛絕倫的交鋒。


    對於此,圍觀的眾人自是凝神認真端看,可兩人的迅捷,卻著實讓他們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他們隻能瞅見一黑一白的兩道劍影在虛空中縱橫交錯,璀璨耀眼的劍華重重而至,虛實不定的殘影層層疊起,如夢似幻的光影相互來往奔複,一時間也不曉得,二人就不知交手了多少次。


    “區區引氣境就能打成這個樣子,這兩人還真是……”天上的人偶爾閑餘功夫的朝地上瞄了這麽一眼,不由自主的發出了這樣的感歎。以他煉神後期的實力自然輕而易舉的看出,甲板上對決的兩人已是壓榨了自身的精氣神超水平的發揮出了自己的實力。


    “小家夥們已經在拚命啦。既然這樣,我也不好意思再悠哉悠哉的了。他如此想著卻是決定迅速的解決自己麵前這些雜雜噪噪的家夥們。雖說他本就是陪著這些人玩耍應付了事,可和他們玩了這麽久依舊沒有確定下最後結果,這也確實讓他很沒有麵子。於是,他決定認真起來。


    “要動真格的了。”馮濤傳音給與自己聯手應敵的洪泉:“別再玩了,我們必須盡快搞定這家夥,否則還真會鬧出一些問題來。”


    “會鬧出什麽問題?”洪泉心中疑惑,不過他終究沒有問出來。他知道,馮濤會如此說,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


    “左右也玩夠了!既然馮濤說要盡快解決戰鬥……那就加把力氣吧!”洪泉如此想著。


    此時,正好有一人揮劍朝自己劈來,明晃晃的劍光如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帶著唿唿咧咧的氣勢。這氣勢,這速度,卻是比李靜軒所使的還要迅捷許多。


    不過,如此迅捷看在洪泉的眼中卻是不值一提。畢竟,洪泉已是煉神後期,而那使劍的人才區區的煉神中期而已——修士一旦進入到煉神的境界,每一階的進步與原先相比都有著天壤之別。已是煉神後期的洪泉很自然的就將煉神中期的高手看成了孩子。


    當下,他側步輕輕一搖,身形飄逸的一閃,右手的食指伸出,淩空便是一點。這一點,自是姿勢瀟灑若仙,同時又有一股堂皇厚重之氣度,令人看之心折。當然作為一個煉神後期的強者,他的招式倒不是單純為了好看,隻見他指尖氣流吞吐,嗤的一道紫色的指力****而出,宛如一道破空而降的驚雷,狠狠的點在那那人劈下的劍尖之上。霎那間,指力劍鋒激烈的碰撞,發出刺耳的撞擊之聲。而這撞擊之聲也隻維持了短短的一瞬,而後變化為了一連串碎裂崩壞的聲響。


    都說隻有真正的天才才能打破階層的差別做到以弱勝強,越級而戰。這也是大多數傳說中主角的必備條件之一。不過說實話,能夠做到這一點的真的是少之又少。至少,洪泉所麵對的這個人卻是沒有這樣的實力。


    他手中的長劍,在洪泉輕輕的一點之下,隻堅持了不到一個唿吸就崩裂開來,化作無數晶瑩的碎片,紛紛揚揚的落下塵埃。而洪泉的指勁並沒有隨著他手中長劍的崩裂而消失,相反那指勁繼續前戳,飛速的向前重重插進了他兩眼眉目之間的那一點上。那是人的要害,此時被指勁戳破,頓時奪走了他的性命。他連最後一聲慘唿都來不及發出,就此隕落下墜。


    “第一個!”看著他的死亡,洪泉的臉上顯出叫外人看得有些可怕的微笑。他伸出自己的食指比劃了一個一的樣式,便又晃動身形撲向自己新的目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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