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與綠淩皆是望著眼前神情,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唯有骨狸不在狀態之內,她忙拿起筷子便開始吃起了菜。


    墨硯見骨狸,便是問道:“倒是忘了問了,你怎麽突然出了宮了,在宮裏做美人做得好好的。”


    聞了言,其餘眾人倒是驚訝起來。


    小蜘兒道:“骨狸是在宮中做美人?”


    骨狸吃著菜,望著眾人目光。她嘿嘿一笑道:“不過是假的,都是假的。”而後她迴話道:“秦王叫我來雍城探查情況,哎,你也知道啊,有著這雙生鎖也隻能聽他的。”


    一旁的綠淩也是動了筷,她了然道:“果然,我還奇怪著你脖上怎麽會有道紅印子。原來是陰陽家的雙生鎖。”


    墨硯撅了噘嘴,不再言語。


    小蜘兒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


    雙生鎖又是個什麽東西。


    悟笙也是了然點了點頭,他是聽懂了不少。這骨狸被秦王用雙生鎖控製著,為秦王做事。


    而後悟笙卻是有些奇怪,他緩緩問道:“那為何骨狸身上已無了氣味。跟我們第一次所見全然不同。”


    墨硯自然是知道其中原因,他聞言隻一笑。


    小蜘兒與綠淩皆是疑惑,綠淩也是望向了骨狸。


    小蜘兒還驚奇道:“是啊是啊,當時我可是跳到了骨狸的肩膀的!骨狸你可記得的吧,我是那隻蜘蛛呀!嘿嘿!”


    骨狸聞言,忙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把自己袖中藏著的綁在自己手腕上的異龍之齒掏了出來。


    骨狸道:“我這可天天藏著。我自己都快把它忘了。”


    綠淩見了後,皺了眉。她緩緩言道:“若是我沒猜錯,這是傳聞中失蹤的魔君白灼口中的牙齒吧?聽聞之前羽族二公子丟了東西,沒想到竟然是這個。”


    骨狸聞言,緩緩點頭。


    “龍齒……倒是個隱匿氣味的神物。”悟笙細聲道。


    見此,小蜘兒一陣唏噓,她歎道:“這魔君如此厲害!居然落到如此下場。征戰之時,悟笙不過便是妖界小兵!那時候我在悟笙肩膀上可看見了!那魔君長得帥氣至極!活脫脫一個美男子!跟羽族二公子站在一起對峙之時!可是個驚為天人的畫麵!”


    聞了言,悟笙卻是皺了眉,細聲在小蜘兒耳邊道:“怎麽?你還剛剛完了婚便開始迴憶其他男子帥氣的容顏了?把我這個夫君放在何處?”


    聞了言,小蜘兒咧嘴一笑,轉而道:“當然!是因為那三百年前的交戰!我悟笙戰功驚人,才得已提拔!魔君與羽族二公子兩人再怎麽帥氣,也比不過我們悟笙!魔君如此大一隻黑龍,羽族二公子如此大一隻鳳凰!我才不喜歡呢!”


    聞了言,悟笙滿意一笑。


    墨硯在一旁見兩人互動,哈哈大笑了起來。


    綠淩隻聳了聳肩,而後自顧自吃著菜肴。


    黑龍?骨狸聞言撓了撓腦袋。


    自己的腦袋裏瞬時閃過了一絲記憶,一隻黑龍的眼睛定神望著自己。轉瞬後,她卻是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骨狸晃了晃腦袋。


    墨硯見此,問骨狸道:“怎麽了?”


    骨狸搖了搖頭道:“沒什麽。”而後她繼續去吃著菜肴。


    “哎……不過倒是可惜了……魔君這麽帥氣……是妖界與天界討伐了魔界,何故又要對魔君趕盡殺絕呢?因為勢力漸漸壯大,削弱勢力便好了呀。如此可讓世間少一個美男子。”小蜘兒歎氣著。


    悟笙見此,緩緩拿起筷子,夾了菜塞進了小蜘兒的嘴裏。


    這小蜘兒對別人誇讚連連的,還真是讓他不悅。


    小蜘兒忙著吃著悟笙喂的菜,話都說不出一句了。


    “傳聞魔君所做之事皆無一件善事,他早已惡跡昭著。天界把他歸類於禍害一類,哪能讓他善終。”綠淩緩緩言道,給自己夾了一口菜。


    口中的菜咽下後,綠淩又言道:“魔君視人命如螻蟻,連他手下的眾人,哪個都不是手染鮮血的。魔界對於六界來說,早就是一個深惡痛疾的存在了。有何可惜的。””


    骨狸聞言,咽了咽口水。


    沒想到魔君是這麽壞,三百年大戰時她倒是還沒出生,對於這些事情一件也不知道。


    小蜘兒被喂著菜,還不忘騰出嘴來道:“那又如何!就憑借魔君的長相還不是能迷倒眾多六界少女!”


    悟笙見此,又趕忙給小蜘兒喂了口菜。小蜘兒被塞了菜隻好又閉了嘴。


    綠淩見悟笙動作,笑了起來。


    墨硯卻是皺了眉,緩緩道:“那次大戰後,魔界精銳盡失,除去魔君失蹤連屍首都未找到外。魔界幾位前護法榮利、傀七、隕潭子,之前名聲在外的人物,皆在大戰下喪了命。三百年來,無相憑著一己之力,把魔界重新修整,提拔新護法,重新整練精兵。它們一邊尋找魔君的消息,一邊養精蓄銳。魔君對於妖界與天界,這筆債若說不討是不可能的。”


    聞了言,綠淩倒是一反常態的狡詐一笑道:“這……對我們來說不正是個好事嗎?互幫互助,各取所需。”


    聞了言,幾人都靜了下來,神情有些複雜。


    唯有骨狸,有些不明所以。


    悟笙皺了眉,他本是隻為了讓小蜘兒化為人形罷了。卻是如此還有卷進了叛離妖界的隊伍中。不知如此選擇,是否是正確。


    --------


    魔界。


    魍魎殿。殿外鬼火圍繞,天地陰暗一片。天邊有紅光顯現,如火山中的烈焰一般,忽明忽暗。


    殿內,燭火明亮。有許多黑色的束帶掛在懸梁之上,每一條束帶上都寫了一個名字。殿門禁閉,卻是不知從何處來的風,把那些束帶吹得飛了起來。


    有一女子推開了殿門,女子一身紅色羅裙,生得極美。她美目望著那些飄起來的束帶,她緩緩啟唇道:“好了別鬧了,不過是太久未有來看望你們。”


    那些束帶像是聞了聲一般,漸漸安靜了下來。風也靜了。


    曲奈見此淺淺一笑,而後抬步進了殿。


    她才剛剛走到了殿中,一條束帶便緩緩落下,掉到了曲奈的腳前。曲奈見此,忙上前撿起。


    拿起那束帶望去,上麵寫著一個名字:隕潭子。


    曲奈見了名字,手緊了一緊。她有些愣然道:“隕姐姐……”


    隕姐姐何等的人物……竟已變成了這魍魎殿內的一抹束帶了。之前那個滿臉笑意的隕姐姐……


    --------


    八百年前。


    魔界之內。天地一片陰暗。魔界生在天界的反麵。天界無黑夜,魔界無白日。


    雖是生於黑暗之中,魔界卻是整日都燈火輝煌,絲毫不影響著魔界的子民們生活。


    魔君白灼一身黑衣,腰間別了一把玉笛,他容貌俊美卻是麵色冷漠。他緩緩入了魔界入口,身後跟著一個紅衣女子。女子那身紅衣,像極了婚服。女子死死低著頭,乖巧跟在白灼身後,看不清容貌。女子一身鮮血,道是與她那身紅色的衣裳完美的融成了一片。


    入口處的守衛們對白灼行了禮。倒是都十分詫異。魔君竟是帶了個凡人入了魔界。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魔界霜羅殿。


    殿內早有三人在此等候。


    白灼與跟在他身後曲奈一進了殿內,就聽聞一男子感歎道:“哪來的如此大的血腥味!”


    感歎的那男子,一身白衣,白麵小生的模樣。他一臉嫌棄捏著鼻子。


    一旁還站著個黑衣男子,一臉痞氣。他拍了拍那個捏著鼻子的男子道:“裝什麽裝,倒是還嫌棄這血腥味,不都是每日手上染幾次人血的。”


    一旁還有個紫衣女子,容貌生得極好,倒是還帶了幾絲男子的英氣。她早已注意到了白灼身後的女子。她一臉好奇的望向白灼身後的女子。


    他們三人見了白灼也不行禮。唯有那黑衣的痞氣男子,對著白灼揮了揮手大喊道:“老大!你來了啊!”


    白灼聞言,清冷的掃了三人一言。而後他徑直走到了殿上的龍騰黑椅之上,慵懶坐下。


    曲奈本是乖巧跟在白灼身後,她見此,隻好停下了腳步,而後絲毫不懼的向著那幾人走去。她卻是依舊低著頭,不望他們幾人。


    “誒……來了個人類……”那個本捏著鼻子的白衣男子收了在鼻子上的手,他指了指走到他們麵前的曲奈。


    “是誒……人類!”那黑衣男子也指著前來的曲奈,驚歎道。而後那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懷好意的笑道:“老大帶給我們的晚餐嗎?”


    聞了聲,曲奈止了腳步,身子有幾絲顫抖。


    白衣男子與黑衣男子見此,像是玩笑得逞一般。兩人擊掌大笑了起來。


    白灼慵懶坐在黑椅之上,也是望向了曲奈動作。


    若說不怕是不可能的,曲奈也畢竟是個人類。這是她第一次到這魔界來。雖是她所做已超了凡人所為,受了仙君的法力,去屠了村……


    還在思緒間,便被一人的大喊聲拉迴神來。


    那個紫衣女子喊道:“行了!你們兩個冒牌的黑白無常別嚇壞人家小姑娘!”


    “什麽!冒牌的黑白無常!”白衣男子喊道。


    黑衣男子聞言,也是不服氣的道:“那你還是個實實在在的男人婆呢!”


    紫衣女子聞言,憤怒的說不出話來。她指著那黑衣男子的臉,半天憋不出個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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