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尉不免心中竊喜。他也是在宴會上看見過趙逢月,是個知書達理的模樣,也生得極美。怪不得他那兒子鐵了心的要娶她。他對於這個公主還是無比滿意的。


    不過他還是覺著他這兒子還是有那麽幾分不靠譜,這無非是跟王上搶女人。還不知王上是個什麽態度。


    秦川宮內。


    嬴政才剛剛吃完早膳。


    宮女們收拾了桌子,宦官們撤下了碗筷。正當嬴政要起身時,福元從門外進來道:“參見王上。李太尉在外求見。”


    嬴政不免疑惑,這大清早的,所為何事。況且還要跑到寢宮來麵見他。


    “何事求見。”嬴政啟唇問道。


    福元弓了弓身子又迴複道:“李太尉道是為一些私事。”


    聞言,嬴政挑了挑眉。


    私事?


    轉而,他擺了擺手清冷道:“喚他進來吧。”


    見此,福元明了,便轉身吩咐下去。


    嬴政給自己倒了杯茶。


    不一會,李太尉便進了屋來,他對著嬴政行了個跪拜禮道:“微臣參見王上。”


    見此,嬴政不免覺得有些殷勤,他清冷道:“太尉免禮,起身吧。”


    聞言,李太尉趕忙起了身。恭敬站在一旁。


    “太尉所為何事前來?”嬴政開口。


    聞言,李太尉有些吞吐道:“微臣……微臣在此想與王上商量些事。”


    看李太尉神情,嬴政便招了招手道:“既然是商量事情,太尉便不必拘禮,坐孤一旁便好。”


    聞言,李太尉雖是猶豫了會,卻還是規規矩矩坐在了嬴政一旁的凳子上。


    “說吧……”嬴政淡然抿了口茶。


    雖是決定了要來麵見王上,現如今李太尉卻是有些難以啟齒。


    猶豫再三,李太尉還是開口道:“王上,微臣如此有件求與王上。”


    嬴政挑了挑眉。


    他還未繼了實權,這能讓這些臣下相求的事還真是極少,就連是真心輔佐他的都是少之又少,如今李太尉這般,倒是讓嬴政覺得有幾分新奇。


    “太尉還請明說。”嬴政清冷開口。


    李太尉摩擦摩擦了手道:“王上,微臣想王上為小兒指一樁婚事。”


    聞言,嬴政卻是清冷一笑道:“哦?以李太尉的身份地位,還有哪家姑娘高攀不起的?”


    李太尉吞吐再三後道:“便是那趙國公主,趙逢月。”


    聞言,一遭的宮女宦官都有些吃驚。


    但嬴政卻是神色鎮定,不為人知的。他心中卻是有些竊喜,這趙逢月,倒是有那麽個理由擺脫了,還可賣了李太尉一個麵子,實在是一舉兩得。


    不過,嬴政怎能輕而易舉就答應了。


    嬴政故作皺了眉頭,他敲了敲桌子漏出不悅神色。


    李太尉見此,有些心慌,他生怕王上下一秒就大發雷霆。


    他忙跪下了身子,又解釋一般道:“小兒道,這宴會之後與趙國公主一見傾心,他們兩情相悅。至此,微臣才冒著膽子來求見王上。”


    空氣都靜止了,李太尉冷汗直冒。


    半響,嬴政陰沉著口氣才緩緩開口道:“李太尉,你可知,這趙逢月是孤的青梅竹馬。小時的玩伴?這可是在同孤搶東西?”


    聞言,李太尉臉都嚇黑了,他忙磕著頭道:“罪臣該死,竟然提出如此無理要求。罪臣該死!”


    周遭的宮女宦官們見此,都趕忙跪下了身子。


    正當李太尉嚇得膽戰心驚的時刻,嬴政卻是突然轉了話鋒道:“不過……”


    嬴政故作思索一般,忍痛割愛一般道:“孤也知令郎才華橫溢,實是個良人。孤也不能棒打了鴛鴦。”


    聞言,李太尉驚異抬頭。


    見此,贏政故作要去扶起李太尉道:“太尉還請起,方才實是孤痛失所愛,情緒動蕩了些。”


    李太尉情緒起伏太大,竟有些呆愣了,他被嬴政扶著起身。


    “李太尉是孤的貴人,若是李太尉能盡心輔佐了孤,失了如此一個摯愛又如何呢?”嬴政言道。


    李太尉聞言,有些受寵若驚。


    轉而,他像是聽懂了嬴政話中的含義,他忙迴神道:“王上便是答應了指婚了?”


    聞言,嬴政卻是故作有些為難道:“這畢竟是他國的公主,孤隻能勉強一提,還不能過早下了定論了。不過太尉放心,孤定是會竭盡所能的,還希望太尉也不要讓孤失望才好。”


    聞言,李太尉忙瘋狂點著頭,他大喜若狂,口中直道:“王上對微臣如此之好,微臣定會盡心盡力輔佐王上!”


    “如此,孤立刻便讓人傳話下去。”嬴政滿意的點了頭。


    見此,李太尉又趕忙跪下了身子行著大禮,口中激動言道:“多謝王上成全小兒!”


    --------


    趙逢月這才從長安宮迴自己的寢宮,她才剛走到了宮門口,她便在門口撞見了幾個宦官。


    那幾個宦官見了趙逢月都紛紛行禮道:“參見趙國公主。”


    見此,趙逢月疑惑問道:“公公們何事前來?”


    帶頭的宦官道:“方才奴婢通知過公主院中的奴婢了,如此再撞見公主,奴婢便再同公主道個明白吧。”


    趙逢月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


    宦官道:“趙國公主,我們王上傳話下來了,便是有意指婚您與我國太尉之子。不知您意下如何?”


    聞言,趙逢月驚奇的睜大了眼睛。


    什麽?指婚給太尉之子?


    “什麽太尉之子?”趙逢月有些發愣。


    “便是我們秦國李太尉的兒子李鬥晟。”宦官繼續言道。


    “我沒聽錯吧?公公你真確定是趙國公主?”趙逢月表情不敢確信,再次問道,語氣有些發怒。


    那宦官聞言,他忙道:“正是王上輕口說的,奴婢不敢亂傳王上之言。”


    聞了言,趙逢月卻是有些發狂,這一下,讓她以往還保持著的風度蕩然無存。


    她怒道:“公公你一定是聽錯了吧!我與王上青梅竹馬,指誰也不會指婚我啊!我不信!”


    見趙逢月神色不對,那宦官又趕忙道:“公主還請考慮考慮,王上已說出的話奴婢們不會聽錯,王上金口玉言也不會收迴,公主若是不信,可親自去問問我們王上。奴婢們告退。”


    說完,宦官們頭也不迴的就走了。


    見此,趙逢月怒上心頭,她轉身便往王上寢宮那處而去,她要去問個清楚。


    -------


    跟李太尉再多聊了兩句之後,李太尉離去了。


    李太尉離去後,嬴政便從飯桌上起了身去了書桌後的書架。


    他正挑選著今日研讀的竹簡時。


    福元卻又進了屋子來通傳道:“王上,趙國公主求見。”


    聞言,嬴政停了動作。


    他知曉著趙逢月要來,可沒想到如此之快。


    “喚她進來吧。”嬴政言道。


    聞言,福元便通傳了下去。


    嬴政隨意拿了卷竹簡便坐在了書桌前。


    不一會,便見趙逢月進了門。


    她到了嬴政跟前,規規矩矩的行了個跪拜禮道:“參見王上。”


    “何事?”嬴政清冷道,目光卻是未有瞟向她一眼,隻望著手中竹簡。


    趙逢月不起身,聞言,她也是半響不說話。半響後她開口時卻是帶著哭腔,像是極力克製著自己情緒一般嬌柔道:“王上,逢月是來問王上為逢月指的婚。”


    “有何異議?”嬴政聽著趙逢月矯揉做作的聲音,卻是一絲憐惜也未有,他依舊清冷道,目光也未動一下。


    趙逢月故作悲痛的揉了揉眼淚道:“王上指的婚逢月自然是知道應是個良緣。可逢月為何傷心逢月也不知,逢月隻是覺著委屈。”


    嬴政微微抬眼,而後緩緩開口道:“既是良緣,趙國公主大可考慮,孤雖是指婚卻是也得問詢公主的意見。公主若是不願,孤雖有少於大臣們的顏麵,卻也是強求不得。”


    “……”趙逢月抹了抹眼淚。


    指婚他人,便是道明了王上不再許她為妃。她不管答不答應,這妃位她都是爭不得的了。


    趙逢月一咬牙,她故作哭了起來道:“王上與逢月在趙國玩耍的時日,逢月銘記於心。如此多年,逢月無不在掛念著王上。現如今,逢月心裏都隻有王上,哪能還嫁與他人。”


    聞言,嬴政卻是心中鄙夷。


    那些時日,他倒是不想再記著。


    “好了,趙國公主不必過早下了定論,還得多考慮幾日,孤給公主個時日吧,便在過幾日圍獵之時告訴孤結果吧。便就此退下吧。”嬴政扶了扶額頭,故作乏了的模樣。他對於趙逢月的一席話像是充耳不聞一般。


    趙逢月倒是有些失落,她方才是對著嬴政道了自己的心意了。嬴政卻是如此冷漠態度。


    那骨狸就真有這麽好嗎?她如此都對著嬴政道了自己的感情了,無論任何一個男子都該有那麽幾絲動容才是。


    “如此,退下吧。”嬴政擺了擺手。


    聞言,趙逢月雖是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她隻好緩緩起身,故作悲痛啜泣著一般離了秦川宮。


    轉而,趙逢月迴了寢宮。


    她一進門紅璟就焦急跑到了趙逢月身旁,她忙道:“公主你可聽說了,王上要把你指婚給太尉之子。”


    聞言,趙逢月便是咬牙氣道:“我自然是知了!這太尉之子是誰!這麽肥的膽子!區區一個太尉之子就想娶我這堂堂一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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