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給自己倒了杯茶,才慢悠悠的道:“怎麽?你今日很開心?”


    語氣有些酸。


    骨狸聞言,卻是有些不明所以。


    莫名其妙,自己不是摔倒了,何來的開心?


    “不開心?今日你的成蛟兄可是在眾人麵前為你解圍了,你該開心才是。”嬴政輕抿了一口茶。


    聞言,骨狸擺了擺手道:“那又有何開心的!我與成蛟情意深厚!他幫我我定是十分感激他的。”頓聲,骨狸又細細道了句:“反正也沒指望你幫我。”


    雖是細聲,嬴政卻是聽了清楚。


    嬴政挑了挑眉,清冷道:“你若是求孤,孤便還能考慮考慮幫你這件事。”


    骨狸“切”了一聲。


    嬴政頓了頓聲:“不過……這情深意厚……”


    嬴政眼光一冷,他勾了勾手指道:“你過來。”


    聞言,骨狸卻是不敢不從,畢竟這雙生鎖還在自己脖上。


    她乖巧的走到了嬴政麵前。


    嬴政忽而拉過了她的手,骨狸驚唿。轉而就是一下坐在了嬴政的腿上,跌到了他的懷裏。


    “別動。”還未讓骨狸起身,嬴政就下了命令。


    骨狸隻好乖乖聽話,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嬴政的腿上,頭被他的手攬著。抬眼便是他那張絕世的臉。


    骨狸雖是聽話,臉上的表情卻是憤怒得不行。


    她怒道:“幹嘛啊!”


    嬴政讓她別動,也沒讓她不說話。


    嬴政冷言道:“你既然是同他人情深義重,就不許孤同你情意綿綿?”


    “你!”骨狸啞口無言。


    嬴政望著骨狸憤怒模樣,心中盡是舒坦,竟還有一絲甜蜜。


    他的鼻可聞見骨狸身上淡淡的脂粉味道,與平常不同的味道,卻是惹人心癢。


    見此僵持不下,骨狸怒道:“找我到底什麽事?不會就為了欺負我吧!”


    聞言,嬴政清冷一笑,收迴了攬在骨狸頭上的手。


    骨狸見此,趕忙起身,一刻也不耽誤。


    嬴政見此冷哼一聲,轉而喝了口茶,道:“你這幾日去一趟雍城離宮暗中探查一番。”


    “雍城離宮?”骨狸詫異。


    這名字倒是有那麽一絲映像。


    半響,骨狸卻是想起來了,她問道:“是太後現在休養身子的地方嗎?”


    嬴政點頭。


    “去那幹嘛,況且我也不知道路。”骨狸疑惑不解。


    “明日便安排人手送你去雍城,這幾日便向宮中道你身子不適,不宜出門。”嬴政道。


    現在宮中繁忙,所有人都脫身不得。唯有這骨狸可借著身子原由,去探查一番。他隱隱覺著,這離宮似是瞞了一些事。


    聞言,骨狸便也隻好“哦”了一聲。


    見此,嬴政起了身,道:“便如此。”


    他正要邁步走,卻是猶豫了片刻後道:“路上小心。”


    聞言,骨狸雖是有些詫異,卻是點了點頭。


    不過便是去離宮探查一番,莫非這路上還會出了什麽危險嗎。


    是否有危險嬴政不知,可嫪毐心思縝密,手段比呂不韋還要狠毒他是十分清楚的。以骨狸的性子,若是真鬧出什麽來。路途遙遠,他也不好趕去。


    他竟是不自覺擔心起眼前這個蠢貓。


    而後,他轉身出了寢宮門。


    --------


    太尉府中。


    一整晚,李鬥晟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他的腦海中都迴憶著今日在禦花園的場景。


    他雖是妻妾成群,可現如今,他,竟是墜入愛河了!他原本以為他每日遊戲人間,女子不過就是他手中的玩物。竟是今日所發生的事,讓他念念不忘。


    那趙國公主的笑臉整夜迴蕩在他的腦海中。


    眼見著天亮了,李鬥晟就一個翻身下了床。


    連外衣都未套,他一身裏衣就趕忙出門往著李太尉的屋中跑。


    李太尉在屋子裏睡得香甜。


    昨晚喝酒了,自然是睡得很好。


    突然,有人猛的推開了門。聲音巨大。


    還在夢鄉的李太尉被嚇得驚醒了過來,他一睜眼就見了李鬥晟那張頂著黑眼圈的臉。


    轉而,他起身就給了李鬥晟大臉一巴掌,罵道:“小兔崽子!大早上的嚇死我了!”


    李鬥晟捂著被打的臉,神情堅定,幽幽說出一句話道:“爹,我要娶公主。”


    聞言,李太尉瞬時清醒了,他摸了摸李鬥晟的額頭探著溫度道:“昨日是我喝酒了吧,不是你喝酒了吧!”


    李鬥晟認真的望著李太尉,又重複了句:“我要娶趙國公主,趙逢月。”


    李太尉驚異的望著李鬥晟,眉毛都擰成了一團。


    --------


    骨狸被人護送著悄悄出了宮,她一身男子打扮,脖上的紅線印記坦露無疑,她腰間掛著一塊魚形玉佩,還別著一把如柳絮一般的白玉。走之前她想到昨晚嬴政的話:路上小心。她還特意去翻找出了那嬴政送她的法器:白環蛇蒂。


    宮中是道美人身子不適,要閉門幾日。


    趙逢月所住的寢宮內。


    趙逢月正坐在桌前在用著早膳。


    她聽聞骨狸宮中傳來的消息,說是身體不適閉門幾日,她竟然是笑得合不攏嘴。


    她得意對著身旁的侍女紅璟道:“這美人還真是經不起折騰,昨日不過就是多敬了她幾杯酒,她今日居然還閉門不出了!”


    紅璟聞言,捂嘴一笑道:“她哪是公主的對手啊!”


    轉而,趙逢月卻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問道:“讓你打探的消息你可有問到。”


    聞言,紅璟點了點頭道:“公主我去打探了這美人,這美人啊名叫骨狸,聽聞她是在宮中不知規矩的主,之前她剛進宮時竟還去那些煙花汙穢之地,掃了王家的顏麵呢。”紅璟頓了頓聲,她在趙逢月耳邊細聲道:“很多人都在傳啊,她沒進宮之前,就是做那些事情的。”


    聞言,趙逢月鄙夷的咧了咧嘴,她嘖嘖道:“這樣的女子都能坐上美人,王上定是被她蒙蔽了眼了吧。”


    “誰說不是呢,她整日裝成單單純純的模樣,就如此蒙騙王上。”紅璟添油加醋道。


    正當兩人還在唏噓中,有宦官進了屋道:“趙國公主,我們夏太王太後邀您過去吃早膳。”


    聞言,趙逢月疑惑轉頭。


    見此,紅璟道:“我們公主現下已用了早膳,是每國公主都去了嗎?”


    那個宦官搖頭道:“唯有邀了趙國公主一人。”


    聞言,趙逢月心中驚喜,趕忙起了身道:“無妨,既然是秦國太王太後的邀約,多吃一頓又何妨。”


    --------


    長安宮內。


    夏太王太後一身華服,坐態威儀的在桌前侯著。


    趙逢月獨自入了長安宮,繞過院中走廊,到了寢宮。她望向坐在桌前等候的夏太王太後,她行了個禮道:“趙國趙逢月,參見太王太後。”


    見此,夏太王太後一笑,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而後她抬手招了招道:“過來坐吧,不必拘禮。”


    聞言,趙逢月應聲道:“是。”


    而後她便緩緩挪步到了夏太王太後身邊。


    夏太王太後故作親昵的拉過她的手道:“坐吧,月兒。”


    聞言,趙逢月卻是有些受寵若驚,但她卻還是聽話坐了下來。


    “今日啊,便是要你來陪哀家吃吃早膳。昨日啊在晚宴上得你一見啊,哀家是喜歡得緊啊。哀家喚你一聲月兒不介意吧?”夏太王太後言道。


    “不介意,逢月還覺著是逢月的榮幸。”趙逢月忙說道。


    她心中喜悅無比。


    夏太王太後拍了拍趙逢月的手又道:“望著你啊,就覺著跟哀家有緣,相反啊,那宮中的美人哀家倒是不盡喜歡。”


    聞言,趙逢月自然是覺察了話中端倪。


    這夏太王太後所說,便是她不喜歡骨狸,如此來拉攏她,定不過是看中了她昨日對骨狸的敵意。才顧覺有緣而已。


    趙逢月捂嘴笑道:“姐姐是心性單純,逢月何德何能配得上太王太後的喜歡。”


    聞言,夏太王太後卻是眉目一挑,絲毫不掩蓋對骨狸的厭惡道:“心性單純?就她那不知規矩的模樣。”


    趙逢月陪著笑,也不言。


    在這宮中多言多錯,她還是多聽聽這夏太王太後是個什麽目的。


    夏太王太後又道:“哀家倒是覺得啊,你合哀家的心意,喜歡你得緊,之後若是在宮中有什麽難處,隻管跟哀家提。若是而後當了我們秦國的妃子,也要多跟哀家來往才是。”


    聞言,趙逢月目光卻是亮了不少,夏太王太後這是認定了她入秦國了。


    趙逢月卻是故作為難道:“太王太後雖是如此說,可這王上哪看得上逢月啊,逢月哪比得上美人。王上喜愛美人,卻是輪不到逢月的。”


    “現在王上不過是被她蒙蔽了,像月兒如此知書達理,還生得如此貌美,還怕王上不喜愛嗎?”夏太王太後又道。


    聞言,趙逢月捂嘴一笑。


    兩人閑聊了不少後便動了筷子用膳。趙逢月心中暗暗竊喜,夏太王太後都如此態度了。這妃子之位她定是坐定了。


    此時王宮的另一邊。


    今日雖不用早朝,李太尉卻是穿了一身朝服進了宮。


    他嘴上抱怨不斷,卻是想著試之一試。


    他兒道這趙國公主與他兒一見傾心,兩人兩情相悅。他去麵見王上提上一提,若是成了,他這身份地位可得翻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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