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壘,氣勢十分重要,特別是身為主場作戰的鎮南關太守,當聽到身後將士們為自己為發出震天呐喊時,他的體內便如同被莫名力量加持,瞬間充滿了鬥誌。


    本就有拚死的決心,再多了這股子鬥誌,絕虹斬的氣勢越發強橫,竟然達到鎮南關太守之前從未有過的巔峰之力。


    後方,成王方麵的將士們見了此狀,皆是高聲喝彩,當然了,這種喝彩並非街頭那種吆三喝四,而是有統一的口號,且整齊劃一,數千人異口同聲的口號,卻也足夠震懾人心。


    相反,朱佲這邊的隊伍就沒那麽興奮了。除卻李家原班人馬在位李尋連加油,其他人更多則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理,他們不僅對李尋連沒什麽感情,甚至很多人還對李尋連抱有一種反感抵觸的心理。至於這種心裏從何而來,想必該是與本地人看待外來戶是一個道理,終究不是皇庭本部陣營,哪怕現在站在同一條戰線,也很那敞開心懷的接受。


    這是人之共性,涉及到權力之後,就連朱佲也是不能避免。若拋開諸多繁雜單純的看待對方,朱佲對李尋連還是那種惺惺相惜之感,可眼下,這是戰場,身後是百裏連營十萬將士,誰更具威信,誰才是老大,這對於從小受皇家思想熏染的朱佲來說,其實很是重要。


    他倒不是盼望著李尋連戰死,但,心底深處,卻是有些期盼李尋連戰敗。


    如此一來,昨夜成王劫營卻被李尋連反製一事給李尋連帶來的風光,便可消失無蹤了。


    畢竟,李尋連不是沒跟他說,但他卻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便是孤高自大,便是為李尋連做了襯托的背景。


    皇庭軍隊的這種心態在成王方麵看來就是笑話,他們的喊聲越發響亮,隨之,鎮南關太守的氣勢也越發猛烈。


    這一刀,他要李尋連萬劫不複。這一式,他要李尋連灰飛煙滅!


    轟!


    絕虹斬終於蓄勢完成,鎮南關太守放開禁止,頓時周遭十丈的空間都被扭曲,仿佛所有生機皆被絕虹斬的巨大氣息所牽引,硬生生將虛空拉出一條縫隙。


    那縫隙如炭似火,裏麵翻滾著炙熱的“岩漿”,隨著他暴吼聲起,猛然宣泄出去。


    身後再度傳來震耳的呐喊,他這一刀,直接將軍隊氣勢點燃到至高點,此刀過後,若是李尋連真的被自己斬殺,那麽大軍便可趁勢進攻,一舉將敵方人馬殲滅。


    而這開戰以來的第一場麵對麵的戰役,便是他們贏了,首功之臣,便是自己。


    如此想著,鎮南關太守的臉上不禁浮起興奮,他的瞳孔裏倒映出絕虹斬威力絕倫的場景,但同時……卻也映出一條飛速放大的身影來。


    “不,不可能!”


    鎮南關太守驚唿一聲,下意識想要催動玄氣進行防護。然而,氣海中的玄氣早已調動一空,全都傾注於絕虹斬上,可預想中的必殺一擊並沒有出現,李尋連竟越過了絕虹斬,向自己殺來。


    這一刻,他看到李尋連的嘴角掛著一絲邪魅微笑,眼瞳中,卻是閃爍著濃烈殺機。


    “你到底是誰!”


    在長劍洞穿心髒之前,鎮南關太守問出了此生的最後一句話。


    突然,長劍在已經刺破盔甲碰觸到肌膚的一瞬間精確的停住了去勢,隻見李尋連歪頭笑道:“對了,倒是忘了你叫什麽,出於對我的劍的尊重,你該報上姓名。”


    鎮南關太守愣了一下,在這短暫的過程中,可以從他眼裏看出一絲趁機反抗的心理,但他終究還是放棄了,連超出自己極限的絕虹斬都沒能攔住此子,遑論其他……


    “要殺便殺……”


    噗嗤,長劍刺破心髒洞穿身體。很顯然他並不想迴答,所以李尋連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鋪天蓋地的呐喊戛然而止,成王方麵的將士們的神情一個個跟吞了金子那般,他們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大好的局勢,為何會突然逆轉。


    但比較嘲諷的是,朱佲軍團方麵,卻也並無一人喝彩。隻有李家本部縱聲歡唿,但終歸人數太少,顯得很是寥落。


    “看懂了麽。”成王身邊,妖孽少年笑著發問。


    成王側目看他一眼,微微搖頭。說實話,他真沒看懂。就算是他,方才也覺得李尋連必死。甚至還為此好生激動了一番,決定待得鎮南關太守凱旋,直接封他的鎮南大將軍的名銜。


    “沒看懂?那你看仔細了。”妖孽少年再開口,這次的語氣中顯然帶著鄙夷。隨後也不待成王答話,身形閃了一閃,直接消失在原地。


    這是真正的快到肉眼難見,在場之中,沒有任何一人能夠看清他的動作,就連近在咫尺,身為天河後期玄修的成王,也是不能。


    戰場之中,絕虹斬落空後的巨大炸響終於傳來,隨後便是碎石崩飛,北側的一麵小矮山直接被轟掉一半,李尋連轉頭看了一眼,隨後輕舒一口氣,暗自慶幸道:“幸好那家夥不知怎麽出現一瞬間的愣神,被我抓住機會。否則即便是以不動如山防禦,在這等威力之下怕也是有的苦頭吃了。”


    李尋連的想法沒錯,如果真的被絕虹斬主體力量擊中,那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這就是命吧,生死時刻鎮南關太守卻分神去想什麽首功。雖然這隻用了他一息的時間,但就是這短短的一息時間,卻讓機會悄然流逝,最終導致命喪九泉。


    然而這也怪不得他,因為他太想在成王麵前證明自己了,因為……他就是那個近來頻繁被成王當成撒氣桶的原副將……


    待得矮山處煙消雲散,李尋連轉迴頭來,按照正常情況,對方應該是狼狽的鳴金收兵,反正史書裏都是這麽寫的,李尋連那時常泛濫的小孩心性此刻便是很想見證這一點。


    大軍壓陣,主將被斬,然後軍心渙散鳴金收兵。這一切都是自己的成就,不好好看看哪行。


    然而,當他轉過頭來的一瞬間,心底卻豁然騰起一股危險氣息。緊接著便是一道人影在自己眼前晃了下,一閃即逝!


    這是真正意義的“眼前”,因為李尋連都感受到了對方的唿吸,可他卻連對方的臉都沒能看清。


    隨後,便是左側傳來破空勁風,一道拳影撲麵而來。


    李尋連極速運轉不動如山訣,堪堪抵下這一擊的同時,一股沛然大力憑空而至,直接把他轟飛出去。


    在倒飛的同時,李尋連心裏泛起一絲疑惑,以對方的能力足以斬殺自己,但對方好像並不想取自己的性命,反而不知為何,卻是有種試探的意味。


    不管對方是什麽目的,眼下迎敵最是要緊。李尋連收住心神轉換飆風之疾,身體一輕的同時,倒飛之勢化解開來,隨後其徐如林展開,於對方第二拳轟至之前,築起一道玄氣光幕。


    砰的一聲脆響,光幕應聲而碎,拳影卻並沒有繼續前行,反倒是直接消失。


    但這消失絕不是因受到阻力而消失,乃是自行消失!


    李尋連便越發不懂了,凝神感知,自身左側數丈之外有道氣息時隱時現,侵略如火之意加身,龍影劍豁然出鞘,以燎原之勢橫擊而去。


    可就在李尋連發動進攻之時,耳後卻突然傳來了若有若無的冷笑,他心頭一震,於半空中強行遏住去勢,迴身出劍。


    叮的一聲清響,在那一瞬間,李尋連清晰的看到了兩根白玉也似的修長手指,竟是輕描淡寫的將龍影劍夾住,接著隨意一甩,便將李尋連連人帶劍的甩飛出去。


    不過甩飛李尋連的同時,冷笑聲卻突然轉為疑惑,李尋連隻聽到了一聲輕咦,隨後便再也感受不到氣息的存在了。


    “公子!”


    身體突然被人穩定下來,卻是寰風出現在身邊。李尋連對他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事,旋即順著他的目光一同向某個方向看去。


    “看清了麽?”半晌,李尋連問道。


    “隻能看出一道隱約的人影。”寰風沉聲迴答,顯然對此很是重視。


    連寰風都隻能看到一絲人影,此人的速度已然可稱恐怖!要知道,寰風雖是天河巔峰,但若單論速度,他卻能夠達到秒殺神海初期甚至中期的程度!


    注意,是秒殺而非媲美,也就是說,即便大掌櫃或者青霄皇全力出手,寰風也絕沒有看不清李的道理。


    這說明什麽?說明對方的實力,已經超出他們所能夠理解的範疇……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駭,如果方才那人有心殺掉李尋連,無外乎舉手之勞而已!


    撤兵的鳴金聲終於響起,成王方麵開始有規則的向鎮南關退去。而在成王身邊,那名妖孽少年不知何時已經迴返。


    “這次看清了麽。”他又是笑著發問。


    成王點了點頭,道:“能夠完美轉換各種攻防手段,此等手法著實驚人。”


    “還算有點眼力。”妖孽少年說話時總是淡笑,可那種淡笑卻讓人很不舒服。


    “對了,你看清李我的動作了麽?”


    這句話問的似乎有些少年心性在裏麵,但成王聽後卻不得不肅然起來,他看不清,甚至說是看不見都不過分!


    “哈哈,你若能看清,本座豈不是枉活平生了?”少年再度發笑,旋即自顧自的抬手看了看雙指,在他的雙指上,有一丁點冰藍霜寒氣凝聚。


    “哼哼,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輕輕一撚,寒氣渙散無蹤,妖孽少年抬眼看向李尋連所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的微笑來。


    值得一提的是,這種邪魅笑容,在李尋連的臉上,也是時常出現……


    斬殺敵方鎮關太守,這第一仗,皇庭方麵便算是開門紅了。當然,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李尋連開門紅,不過在世人眼裏,李尋連那千八的人馬,隻是跟在朱佲屁股後頭混名聲而已。


    首戰結局很是重要,戰事剛剛結束,朱佲方麵便已經派出信使將捷報傳給皇庭,同時,也在中軍大帳舉行了盛大的慶功宴,無論他高興不高興,李尋連的的確確是贏下了這一場,所以慶功宴必須要有。


    實際上李尋連並不喜歡這種場合,也沒有心思參加什麽慶功宴。一來胡萬的事情讓他心緒難平,二來剛才那道人影到底是什麽來路,也是讓他心頭揣揣。


    最主要的是……他想將首勝的喜悅,第一時間分享給顧盼兮。


    但是和無奈,這慶功宴必須要參加。若不參加,人家便會覺得自己裝叉。這對雙方的團結一致很是有害。


    跟朱佲說明了情況,李尋連便先行迴返本部去了,慶功宴雖然要參加,但最起碼也得見到胡萬沒事才行,否則那飯怎麽吃得消停。


    己方營地中的巡邏護衛見得李尋連迴來,便是紛紛上來詢問,他們聽到了皇庭兵馬奏凱的鼓聲,自然就知道這場打贏了。


    問過之後,竟是自己公子拿的首功,紛紛麵帶喜色興奮不已,同時將皇庭人馬鄙夷了一番。


    李尋連和他們閑聊幾句,隨後越好晚上再由自己家兄弟擺個慶功宴,好好喝一頓,隨後便往胡萬的住處去了。


    由於沒從護衛們臉上看出任何異常,所以李尋連的心也就寬了下來,如果胡萬有事,他們早就告訴自己了,沒提就說明沒事,最起碼沒惡化。


    來到胡萬居住的營帳時,顧盼兮正鼓搗著什麽東西,好似針線者流,李尋連沒太看清。因為這貨見得李尋連突然出現,便臉色一紅,立刻藏到身後去了。


    李尋連歪頭看著她發笑,道:“嘛呢,賊頭賊腦的。


    ”


    顧盼兮嘻嘻一笑,道:“沒幹嘛沒幹嘛,對了,你們是不是贏了?”


    本來李尋連專程迴來便隻為了看胡萬和跟顧盼兮報喜這兩件事,聽得顧盼兮發問,雖然知道這貨是在轉移話題,但還是沒控製住顯擺的欲望,便添油加醋的把過程敘述了一遍。


    實際上李尋連平時並不喜歡誇張誇大,但在顧盼兮麵前,他卻總是無法控製的想要把自己樹立的更加“高大威武”,這一點他自己也是清李,但控製不了。


    顧盼兮聽後的反應很讓李尋連滿意,隨後兩人又閑扯一會,見得胡萬還是原來那副模樣之後,李尋連便稍稍放心,急忙趕赴慶功宴去了。


    這事可耽誤不得,不能讓皇庭那幫長舌婦等著自己,否則指不定嚼出什麽亂舌根呢。


    至於胡萬,李尋連現在的心理是不惡化就算好轉,既然他們全都束手無策,瞎著急也是沒用,靜待大掌櫃前來便是。


    一來一迴花費了小半個時成的時間,到得中軍大帳時慶功宴的酒席剛好擺滿,將場中諸人挨個看了一遍,李尋連暗自歎氣,終究還是有幾個皇庭的老頑固麵帶不滿之色,顯然是覺得自己損害皇庭威儀了。


    “真是夠了,這是緊趕慢趕累得我一生臭汗呢!”李尋連在心中不滿的嘀咕一句,但礙於遷就,並沒有說出口。


    隨後便是開筵,朱佲率先發表了一篇總結陳詞,隨後是幾名皇庭元老級將領,再然後是各種讚美朱佲英明神武決策有方,什麽有的沒的亂七八糟說了好半天,直聽得李尋連昏昏欲睡。


    沒辦法,皇庭中人就這毛病。


    很顯然四大劍奴跟李尋連是一樣的心理,就連坤山都有些不耐煩了。他雖沉穩,但沉穩不代表有閑心。


    肅卻和媚舞就更完了,這兩家夥不隻不耐,而且還不滿。皇庭那群馬屁精竟拍朱佲的馬匹,但首勝是咱家公子拿的好不好,能不能要點臉了。


    李尋連一個不留神沒照顧到,媚舞便趁機開口,嗆白道:“皇子是真英明,我家公子替他上陣,拿了功勞是他決策有方,佩服佩服。”


    聽得此言,場中頓時安靜數息,隨後各種指責聲如浪似瀑,將偌大的中軍大帳盈滿。


    “掃興掃興,哪來這麽多野狗兀自亂吠,還讓不讓人吃頓好飯了。”肅卻放下筷子連連歎息。


    他倆這一唱一和固然是為李尋連鳴不平,但說的話著實有點毒了,朱佲本來還有些愧意,此刻卻是換上一副不悅麵孔,顯然動了怒氣。


    終究是在皇庭伐邁中熏染了二十多年,心裏始終是有股子高高在上俯視他人的氣勁兒,更何況他還是當朝皇子,豈能容忍這種不敬之詞。


    “李兄,俗話說打狗要看主人,本宮看你的麵子,不予追究。但你這兩個仆奴是不是有點蹬鼻子上臉了?”朱佲冷聲說道,實際上以他的教養不該用蹬鼻子上臉這種話來形容肅卻和媚舞,而他之所以這麽說,便是為了刻意貶低兩人,同時那個仆奴二字,他也是咬的極狠。


    聽到這句話,李尋連原本還在瞪著肅卻和媚舞的眼光徒然一轉,變為了不悅,甚至是冷厲。


    肅卻和媚舞說話的確過分,卻也是有情可原。我這兒連連使眼色告誡他們,你可倒好,不去控製自己那邊嗚哇亂喊的將士,反而與之沆瀣一氣,把過錯全推到肅卻和媚舞身上?


    這也就罷了,畢竟他們說話難聽。但是,當著我的麵把他們刻意侮辱他們,這,絕對忍不了!


    因為,他們不隻是下屬那麽簡單,更是過命的交情,那是兄弟姐妹!


    “嗬,的確,打狗要看主人,否則本公子也容不下這滿屋子野狗亂吠。


    ”李尋連直視朱佲,冷笑道。


    “大膽!你竟敢以如此態度與皇子殿下說話!”


    對麵一名六旬老者拍案而起,此人白須飄飄,眼眶深陷,一看就是個迂腐的老學究。


    聽得聲音,李尋連便對此人有些印象,此人在軍中頗有聲名,據說兵法熟爛於心,是個計謀高超的謀士。叫什麽李尋連記不得了,他也不屑於去記,若放在平時,隻看年齡李尋連也會對他尊重幾分,但眼下,卻是不行!


    “這,有你說話的份兒?”李尋連猛然逼視前者,雙目中射出一道咄咄寒光,直如利劍一般,驚得老謀事踉蹌兩步,差點摔倒在地。


    眼神這種東西,無關於修為,而是一個人氣場的體現。李尋連手裏雖沒有成千上萬的人命,但他身上卻天生便帶有一種極為震懾人心的,肅殺與煞氣的混合氣場。麵對這種氣場,莫說是玩筆杆子的謀士,便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估計也不敢輕觸其攖。


    事實上,果然也不隻老謀事一人,在場的諸多將領皆是被這眼神震懾,一時間不再言語。


    唯有朱佲,天生的皇者傲骨,不但不為所動,反而眼神驟冷三分。


    李尋連也不理他,環目四顧,將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目光所至眾人盡皆閃避。


    “哼哼,就你們這群貨色,也好隨軍出征?本公子倒是有些替你家皇子擔心,就他選將這眼光,後日能成大事?”李尋連冷聲說罷,直接轉視朱佲,這一舉動,實打實的挑釁!


    朱佲瞳孔猛縮了兩下,突然卻是縱聲大笑起來,笑了好一陣兒,這才開口說道:“很好,你說的很對。不過區區一江湖草莽發怒,他們便不敢直視,的確是難堪重用。”


    江湖草莽?還得是區區?不得不說,朱佲的迴擊也足夠犀利。


    “莫非皇庭瞧不上江湖草莽嘍?”李尋連冷笑反問。


    朱佲亦是冷笑,旋即一字一頓如從牙縫裏擠字般說道:“瞧、不、上!”


    隨後便是兩人的對視,當今天下最強勢力最強棟梁之間的對視,無形的火花四處飛濺,場中靜到落針可聞。


    不知過了多久,朱佲率先打破沉靜,語帶鄙夷的說道:“怎麽,你該是想要退出了吧。隨你的意,少了你們拖累,本宮攻城掠地更是易如反掌!”


    “笑話。”李尋連矮身落座,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道:“你覺得你能力比我強?”


    實際上這是他們二人心中一直暗暗較勁也是互相欣賞的地方,你覺得你能力比我強嗎,那我便證明借你看,你比不上我!


    在此之前,兩人一直礙於顏麵沒有表達出來。無論是上次劫營事件朱佲的不屑一顧也好,還是李尋連非要把劫營人馬全殲也罷,都是一種變相的“示威”。


    李尋連可不是善男信女,既然到了這一步,把話說破又有何妨,你覺得你比我強,那咱們就畫出道兒來比劃比劃!


    “不是……一星半點!”朱佲沉聲迴道,語氣透著強烈的自信。


    “好!那咱們便以此戰為注,此杯為約。明日起兵分兩路,誰能率先攻克成王老巢,便是誰贏。”李尋連將酒杯舉起,旋即猛地擲在地上,酒杯碎裂的同時,李尋連又道:“敗者,便如此杯!”


    這可是一場豪賭,輸的那一方須得自戮的豪賭!


    而且這場豪賭所關乎的不僅是兩人性命,更是雙方勢力的未來!


    “本宮接了!”朱佲亦是提杯飲盡,隨後摔碎酒杯,拂袖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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