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尋連等人眉頭大皺,道宗三人也是駐足停步,紛紛轉頭向黑影看去。


    黑影來勢極快,單論速度絕對不輸寰風。但要知道的是,四大劍奴之所以稱之為劍奴,便是因為這四神劍中封印著攻殺聖法,蟄息劍中為飆風之疾,拋開寰風自身特性,這飆風之疾更是讓他速度絕倫的重要原因。


    大掌櫃傳給李尋連的四字真經從何而來不得而知,也許四劍奴知道,因為這就是他們瞞著李尋連的地方。但除此之外,風林火山攻殺聖法便隻存在於四神劍中,此人能擁有不輸寰風的速度,隻有一種解釋……


    他是……神海大能!


    道宗三人並不了解四字真經諸事,是以他們無法猜測,停步的原因卻是有人喊住了他們。


    “諸位留步,若想報仇,自當聯手此人!”


    聲音從遠處的山崗上傳來,由於隔得太遠是以並不能看到發聲者容貌,而且此人似乎故意隱藏,就連身影也不曾露出。但這聲音卻很是熟悉,其內氣勢滾滾,自有天河境強者之威能。


    “成王!”李尋連寒聲吐出兩字,雙拳不覺緊握。如果說先前隻是猜測此事成王也參與其中,那現在便可以確認了。


    “玉初師兄,我等……”玉衡子皺眉發問,長天真人已死,道宗現在玉初子輩分最高。


    玉初子是先前五行大陣控製金位的道長,此人麵白且闊,眼眸間精光湛湛,想來便是一位頗有定奪的人物。


    他沉思片刻,道:“不忙走,先看看形勢再說。來者功力深厚遠超我等,乃是神海大能,他若真心相助,我等當有機會斬殺客棧惡獠,為青靈子師侄報仇!”


    其他兩人點頭,玉初子可不是長天真人,此人甚重同門情誼,跟著他兩人心裏有底,最起碼不會被這自己人害去性命。


    說話間,黑影已然落在雙方中間的山頭上。他的身形整個隱匿於黑霧之中,讓人根本看不清李,落下後也沒急著說話,隻是站在原地不動,由於看不清,所以雙方也不知道他是在打量哪邊。


    “媚舞,你先撤迴赤鐵礦場。”李尋連低聲說道,方才斬殺長天真人,媚舞已然調動了極限之力,那一擊堪比神海大能,將她玄氣耗費一空,短時間內無法作戰。


    “公子你呢?”媚舞反問,她性子雖然暴烈,但也知曉輕重,自己留在這隻能成為累贅,反不如尋個安全地方迅速恢複氣息,屆時再返迴戰團。


    李尋連沒說話,隻是盯著黑影深深看著,從這個人的身上,他仿佛感受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氣場,說是氣場也不太準確,總之此人在某衝程度上,該是與他有過交集。


    “公子?”媚舞又問。


    “你先去吧,方才動用禁錮之力,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戰了。”坤山沉著,他知道公子決定的事情沒人能改變,李尋連不迴話便是不想走,是以先把媚舞勸走,免得待會形勢發生變化,想走都來不及。


    禁錮之力?


    聽得此言,李尋連從黑影身上收迴目光,向坤山看去。他看坤山隻是下意識的動作,此事不需要坤山解釋,他已然能夠猜出其中大概。


    媚舞能夠使出堪比神海大能的強勁一擊,這說明她體內根本就擁有神海境之力,否則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辦到這種事。越階擊殺是越階擊殺,鬥戰聖法固然能夠提升實力,但這所謂的實力乃是綜合實力,不等同於玄氣。打個比方,李尋連在開玄初期擊敗開玄中期的周路,靠的是實力,但這實力卻不是玄氣。


    “他們很可能本就是神海境大能,隻不過被某種禁錮限製了玄氣,這禁錮是因何而來,來自四把神劍麽……”李尋連默默作想,這時媚舞已經離去,而那黑影也終於有了動作。


    “你叫寰風?”濃濃黑氣中,一隻枯槁手臂伸了出來,遙隔山澗,指向寰風。


    寰風冷眉微挑,無有迴答。


    “你們,對付他。這寰風交給老夫。”也看不清黑影是否轉身,反正他又對道宗三人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黑影口中的他自然便是坤山,至此局勢已然明朗,不管他是誰,總之他是敵人。


    “前輩……”


    玉初子還待說些什麽,黑影已然擺手將其打斷,道:“莫要叫我前輩,辦好自己該辦的事。”


    道宗三人麵麵相覷,什麽叫該辦的事他們不是很懂,這家夥有點奇怪,還是先問明白最好,就算是聯手,也不能稀裏糊塗的聯手。


    “呃……前輩,您的意思是與我等聯手是吧?”玉初子拱手問道。


    黑影中傳來一陣桀桀怪笑,“和老夫聯手,你們還不配,莫要再說廢話,老夫盡興之前,你們若是讓那壯漢走脫了,到老夫這邊來搗亂,那就準備好以死謝罪吧!”


    說罷,又是一陣桀桀怪笑,黑影催動濃霧,直接向李尋連等人所在的山頭卷來。


    他的目標不是李尋連,而是寰風!


    至此,道宗三人總算明白了,這老怪是要他們牽製住坤山,給他爭取足夠的和寰風過招的時間。


    當然了,“爭取時間”和“過招”是道宗三人自行揣度的意思,實際並不準確。殷九煋方才也說了,他要盡興。何為盡興?肆意玩樂便是盡興,在他眼裏,寰風不過是一供他玩賞的物件而已!


    假若這物件是一盤棋,下棋的都知道,對弈之時若是有人從旁指指點點,且指手畫腳之人棋藝卻並不高於自己,則最是惱人。


    所以他要道宗三人把這可能“多嘴”的人控製好嘍,別給他搗亂,而這人,便是坤山。


    兩大劍奴雖不是睥睨天下之輩,但最起碼也位列頂尖高手,可在這殷九煋心中,卻是如此不入流,當真讓人感歎……


    道宗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唏噓,這老怪確實有些裝的過頭,但話說迴來,人家有資本。


    “坤山防禦力極強,但進攻能力一般,我等對上他,當以消耗為主。”玉初子製定戰術過罷,三人身形閃動,也向李尋連所在山峰掠來。


    這時殷九煋已經站在寰風麵前,他並沒有急著動手,再一次立在原地打量,不說話也不動。


    “影鬼殷九煋,號稱殺人萬千不露真顏,沒想到你這等老怪都出山了。”李尋連突然淡笑開口,說實話,他現在笑是無奈的笑,但也有幾分從容。強敵至此,生死一線,笑是氣度,總比哭咧咧的強上百倍。


    “我早就料到,蕭南天逃逸後會為成王請來強援,隻是沒想到會是這等沉寂江湖數十年的老字號怪物。”李尋連暗暗作想,黑影似乎有些怪癖,總是喜歡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再說話,此刻他便是在打量著李尋連。


    “你這小娃識得老夫?”打量完了,殷九煋發問。


    “不識得,聽說過。”李尋連泰然自若,他樂天,人家來都來了,驚懼恐慌也沒用。


    “嘿,有些意思。你便是客棧公子?”殷九煋又問。


    李尋連點頭,“殺我你得想想後果。”


    “威脅我?”殷九煋語氣驟冷,“老夫最惱別人威脅!”


    “不是威脅,隻是想讓你衡量一下值不值得,為了成王開罪客棧,好像並不明智。”李尋連慢條斯理,在沒涉及到尊嚴和底線之前,麵對無法戰勝的強敵還大吼大叫擺出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態度,那不是勇敢,是傻逼。


    李尋連現在想著,如果能夠勸動殷九煋是最好,如果不能,那便隻有啟動下一計劃了。


    “老夫不是為了成王。”殷九煋予以否定。


    得到結果便不再廢話,李尋連直接說道:“不管為了什麽,你殺我都會遭到大掌櫃獵殺,咱們做個交易,我可以死,但你須得讓寰風和坤山離開。你若放他,我能保證大掌櫃放過你。””


    寰風聞言徒然皺眉,這一刻他始終冷淡的情緒泛起波動,但終究欲言又止。


    而李尋連這裏,想了想又補充道:“寰風不是你的對手,就算較量也不過百招之敵,無趣。”


    “恩……”殷九煋沉吟點頭,“說的有點道理,你這小輩很有意思,不過你好像沒搞明白一件事。”


    說到這裏殷九煋頓了一下,聲調猛地拔高,道:“縱然是客棧大掌櫃,你以為他就鐵定殺的了老夫麽!”


    “自信是好事,自負卻是壞事。”李尋連平靜說著,而後轉視寰風,灑脫笑道:“能走脫便走,走不脫也沒必要拚盡最後一滴血。今生礙著年歲,來世但願一般大小,這樣也好拜個把兄弟當當,隻是你千萬別再是這種沉默寡言的性子,著實無趣的緊。”


    寰風眉頭更緊幾分,他沒說話,隻是默默拔出長劍。


    見得寰風準備開戰,殷九煋也後退兩步擺開架勢,黑霧翻滾間,他說了最後一句:“你小子很討老夫喜歡,當留全屍。至於他,十招之內若有能讓老夫刮目的地方,性命可保。”


    “謝過。”李尋連躬身拱手,謝的不是殷九煋給自己留全屍,而是他給了寰風一線生機。


    殷九煋再沒理會李尋連,說實話他心裏對這少年有些刮目相看,小小年紀,臨危不亂,身居高位又兼具犧牲精神,絕對是一塊好材料。


    他不是什麽好人,但這並不妨礙他有惜才之心,若非礙著對師侄蕭南天的承諾,今日客棧這幾號人馬,他還真就一個都不想殺。


    再說李尋連這邊,他若是想保住性命,不說十拿九穩,但最起碼可能性不小。以寰風的實力斷然是無法與殷九煋匹敵,但兩人速度相仿,若以拖延時間的方式纏鬥,莫說百招,就算千招也未必鬥不得。


    而他們距離二掌櫃所在不過裏許之遙,坤山寰風拚死護佐,李尋連逃到那裏的機會很大,一旦到得二掌櫃身邊,縱使殷九煋再強一個檔次,也決然沒有在二掌櫃眼皮子底下取走李尋連性命的能耐。


    但,這不是男子漢辦的事!


    拋下忠心耿耿的部屬獨個逃生,如果真這麽做了,李尋連這輩子都不會安生。更何況,他也根本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眨眼間,殷九煋已然和寰風鬥到一處,兩人皆是速度奇快之輩,殷九煋更乃刺殺宗門出身,招式間最講究狠辣迅捷,他們間的鬥法,外人看不太懂。


    李尋連目不轉瞬的盯著半空,但他所能夠看到的隻有兩道仿如憑空乍現的劍芒伴隨金鐵交擊之聲來迴碰撞,看不清動作,更看不清人影。


    另外一邊,坤山也已經和道宗三人開戰,他在四劍奴中主要負責防守,是以李尋連還從未見過他主動進攻。此刻,便是算是大開眼界了。


    同樣的大開眼睛的還有道宗三人,所謂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坤山雖招式大開大闔漏洞百出,但周身三尺卻被一層無比堅實的氣罩籠著,任爾如何進攻,終究是破不開那道防禦。


    “劍踏長空,鎮嶽!”


    暴吼聲中,坤山蓄力出劍,鎮嶽劍霎時嗡鳴大起,道道烏光如同匹練從劍身傾瀉,那烏光幾經震顫之後,一道劍意虛影橫空而出,仿如開天盤古巨神,踏著虛空,威壓磅礴。


    玉初子淩空疾退,玉衡子玉玦子左右護法,三人各自捏訣,長劍懸浮身前互相交擊,而後三道異芒騰起匯聚一處,形成一把巨大氣劍。


    那氣劍長達十丈許宛如實質,劍身刻畫諸多道家箴言,甫一出現,長空中便有嘶鳴響起,就好像空氣都被強行攝取那般,絲絲縷縷的勁氣向著氣劍匯聚而來。


    “三才劍意,呔!”


    喝聲中,氣劍顫動,玉初子口中念念有詞的同時,淩空急點,雙手掐訣處便有蓬蓬青光彌漫,最後化為一副三才陣圖。


    陣圖與氣劍交相唿應,兩者皆是震顫蓄勢,隻待巨影再進幾步,便可出擊。


    正在這時,但聞輕咦聲不知從某處響起,李尋連循聲看去,隻見寰風和殷九煋已然分開,各自淩空而立,中間隔著丈許。


    仔仔細細的把寰風打量一遍,李尋連輕唿口氣,因為他並沒有在前者身上看到任何傷痕。反觀殷九煋,雖黑霧圍裹看不清情況,但卻有一片衣角從中飄出,浮浮蕩蕩隨風擺落。


    嘶……


    不由的,李尋連便是倒吸一口涼氣,縱然寰風是自己人,但他也沒能想到,此番交手,竟是寰風稍稍占優。


    盡管隻是一片衣角,但要知道,那可是神海大能的衣角!


    “的確有意思!”


    沉默片刻,黑霧中傳來殷九煋沙啞陰鷲的聲音,隨後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黑霧一陣翻滾,數道黑影憑空出現。


    “影擊,七絕斬!”


    李尋連神色徒然凝重,他通曉各家所長,雖隻是了解而不明根底,但卻猜也猜得出來,這作為殷九煋成名絕技的七絕斬,該有何等威力。


    “你斬老夫一片衣袖,已然夠資格死在七絕斬下。”殷九煋桀桀冷笑,探手前指,第一道影子脫離黑霧,於空中時隱時現,直奔寰風而來。


    同一時刻,赤鐵礦場門前方圓裏許之地盡數被冰霜覆蓋,陣陣刺骨寒氣似要把空間都給凍裂,除了那尊血色狂舞的修羅之外,所有生機都已滅絕。


    “殷九煋也來了?”魏總管凝聚十丈冰牆擋開巨大血漣,語氣頗有意外。


    喚醒魔刹之體的二掌櫃亦是停下手來,側目遙望裏許之外的天空,那七道黑影映入眼眸,使得他瞳孔驟縮。


    影擊詭異,幾乎是氣息全無,但同為神海大能,他們二人終究還是有所察覺。


    “媽的,此獠何時來的!”二掌櫃怒罵一句,他性格暴烈,久戰魏總管不下,已然有些焦躁,此刻再見到殷九煋到場,不由便對李尋連的安危萬分擔憂。


    “秦修羅可是要舍了咱家,去鬥那殷老怪?”魏總管撫著冰黎劍,似笑非笑。


    “正有此意,還望魏老成全。”二掌櫃是真著急,否則輕易別想從他嘴裏聽到軟乎話。


    聞言,魏總管思慮片刻,但終究還是搖了搖頭,道:“你我幾十年未見,好不容易鬥上這麽一場,不見分曉,豈能作罷。”


    “你他娘放屁!”二掌櫃遙指天際,情緒十分激動,怒道:“殷九煋乃是我等同輩,什麽實力你心知肚明,咱倆分出勝負,老子的人早死絕了!”


    魏總管又是一笑,悠悠道:“與咱家何幹?”


    的確,與他何幹……


    先前魏總管賣給二掌櫃麵子,刁難道宗之人,無外乎是認為他們壓根不會對李尋連產生什麽威脅,可如今來的是與自己齊名的殷九煋,憑他神海大能的手段,即便有劍奴護佐,他斬殺李尋連不是什麽難事。


    最主要的是,不管殷九煋出於什麽目的要取李尋連性命,隻要成功,那都是順便幫皇庭除掉一個未來強敵,而且此人門派傾覆孓然一人,又沉寂江湖數十年,無論從哪方麵看,和皇庭也是沒有半毛錢關係。


    這比坐收漁翁之利來的都要爽利,簡直就是鷸蚌相爭後,直接一尾燉好了的肥魚跳進盤子裏。


    二掌櫃一不擅口舌二沒有耐心,此刻聽得魏總管言語,又自知無法脫身,所有怒氣便全都轉移到魏總管身上,當即連連怒吼,將魔刹之體運轉到極致,一拳轟去。


    這一拳,威力絕倫,出拳的瞬間,仿佛天空都被蒙上一層血霧,四野間更是狂風大作,漫天血漣凝聚成一股巨大的血色洪流,隨著此拳一並轟出。


    見狀,魏總管陰沉冷笑,抬手揮劍,瞬間凝聚一十六道冰牆,他現在要做的不是和二掌櫃爭高低,而是拖延時間。


    哢擦聲響不絕於耳,血色巨拳如摧枯拉朽般將十六道冰牆盡數摧毀,可魏總管早已退開,抬手間又是數道冰牆凝結。


    “王八蛋,老子若不是被大掌櫃禁製了實力,這一拳定斃了你!”二掌櫃恨恨咬牙,不再去管冰牆,淩空而起便要前往支援。


    “不忙走。”身後傳來魏總管尖銳的嗓音,也不見他如何作勢,憑空便是出現數道冰錐組成牢籠,將二掌櫃罩了進去。


    牢籠自然是困不住二掌櫃的,但卻逼的他不得不停住身形,一拳將牢籠打碎,魏總管卻有又其他招式纏來,端的是將二掌櫃牢牢牽製,根本無法分身。


    這邊二掌櫃憤怒咆哮,那邊寰風已然挨過三道黑影。隻是這三道黑影不是白挨的,他現在左臂、胸口、甚至脖頸上,都留有一道時時閃爍黑氣的血痕。


    “寰風,你打不贏的,別固執下去了。無論如何,你救不了我,又何必折上自己。如果你有心,待得日後實力大成再給我報仇也不晚。”李尋連悲聲低語,神色寥落。他不是見不得生死,而是受不了寰風被人折磨。很明顯,殷九煋壓根就沒使出全力,這影擊七絕斬雖是他成名招數,但看寰風的傷勢程度便可知道,他最多用了五層功力而已。


    按殷九煋之前所說,寰風十招之內如能讓他刮目便可保住性命,如今寰風辦到了。眼下隻要不抗爭到底,那他的性命便是無虞,但寰風卻並沒有罷手的意思,這種執拗,卻使得殷九煋莫名興奮。


    他要慢慢殺死寰風,便如同老虎在抓住獵物之後玩弄夠了才會吃掉那般……


    聽到李尋連話語,寰風微微側目,但手中蟄息劍卻握的更緊,他的聲音裏仍像是沒有情緒,緩聲說道:“這是劍奴的宿命。如果公子發生什麽不測,不隻是我,坤山、媚舞、肅卻,絕不會有一人獨活。”


    “嘿,老夫就不懂了,劍奴劍奴,你們守護的不應該是四神劍麽,這愚忠從何而來?”殷九煋饒有興趣,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掌控著眾人的生死,是以說話時從容淡定,如話家常。


    “愚忠?如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懂得什麽叫做信仰!”寰風冷笑,這是他第一次言語中包含情緒。


    “哼,老夫是沒有信仰,但那又怎樣!”殷九煋張狂大笑,又道:“在我麵前,爾等不過螻蟻,老夫若想你們三更死,你們便活不過五更。信仰有個屁用,掌控他人生死,才是王道!”


    殷九煋正說話間,遠處突然傳來震天的喊殺聲,李尋連等人轉頭看去,但見黑壓壓的人影如烏雲般從某處山巒卷下,目的地,赫然便是赤鐵礦場!


    人自然是成王方麵早就埋伏好的八百甲士,眼下形勢已定,這是要開始斬盡殺絕了!


    (本章完)


    更新速度最快趕緊來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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