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擊!”突然,一聲震吼從高山上傳下,聲音洪亮,振聾發聵,在鎮荒城外不斷迴蕩,阿獅蘭站在高山之上,冷漠地看著鎮荒城外活著的蠻族士兵,獸麵的力量強大,蠻族的將士親眼看著自己的數萬同胞在獸麵之下化為齏粉,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甚至有膽小的已經被嚇得失禁,一股騷臭的氣味在軍隊中迴蕩。


    “出擊!”阿獅蘭再次爆喝,這一聲含怒而出,用出了他的神通,聲音傳遍四方,將蠻族的將士從驚懼中叫醒,蠻族的將士雖然恐懼,但迫於阿獅蘭皇族的名望,哪怕知道前方等著他們的東西有多恐怖,也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衝鋒。


    “殺啊!”人群之中,一個蠻族的軍官開口,挎著角馬帶頭衝鋒,悍不畏死,蠻族的其他士兵似乎也受到了鼓舞,紛紛叫囂著向鎮荒城衝去,一時間刀光劍影,很快鎮荒城下又一次被蠻族的士兵包圍。


    無數的蠻族士兵瘋狂地向城牆上攀爬,鎮荒城上的人族軍士哪裏能反應過來,他們都還沉浸在之前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根本沒想到蠻族如此悍不畏死,竟然在這時候都敢衝擊城牆,眨眼的時間,無數的蠻族騰身而起,嗜血的目光盯著鎮荒城的將士,刀光劍影,不斷地衝鋒,論及身體素質,孱弱的人族哪裏會是他們這些在北荒曆經生死的勇士的對手。


    “殺啊。”雙方終於展開了正麵交戰,蠻族的士兵不斷地攀上城牆,僅僅是片刻,鎮荒城的城牆就要淪陷,人族的軍士艱難地抵擋蠻族的進攻,但對方人多勢眾,失去了鎮荒城的城牆天險,他們根本扛不住對方的四名衝鋒,鮮血不斷流下,城牆已經被血色包裹。


    “怎麽辦?”林月城主一頭血發已經失去了應有的光澤,幹燥枯竭,臉色蒼白,身體虛弱,不斷地將身邊的蠻族一一斬殺,但對方的人數太多,以他如今的狀態,哪怕耗盡最後一絲法力也殺不完,其他的城主也是如此,他們都是大能,哪怕現在虛弱到了極致,自保卻是沒有問題,但鎮荒城上的士兵卻不能。


    之前他們用盡全力催動鎮荒城的聖陣,和蠻族的那恐怖獸麵僵持,最後兩敗俱傷,甚至受傷最重的秦遠峰現在還倒在血泊中,昏迷不醒,他們也沒想到蠻族居然如此悍不畏死,鎮荒城下的同胞身死對他們竟然沒有一絲動搖,瞬間集結攻上了鎮荒城的城牆,鎮荒城一時疏漏,遺失了戰機,隻能艱難防守,眼看就要堅持不下去了。


    “咳,咳,咳”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傳來,秦遠峰艱難地從血泊中爬了起來,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城牆上如今已經血流成河,到處是殘肢碎骨,人族的將士沒有指揮,隻能孤軍奮戰,眼看著就要被蠻族屠殺殆盡。


    “結陣!”看著城牆上的慘狀,秦遠峰沒有慌亂,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他慌亂動搖,大喝一聲,鼓足了中氣,城牆上的士兵都被這中氣十足的吼聲震了一震,蠻族的將士有想要衝過來攻擊秦遠峰的,如今秦遠峰虛弱異常,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若是能取得他的人頭,必殺再多的敵人都有用。


    衝來的蠻族將士悍不畏死,速度奇快,眼見著就要襲到秦遠峰的身邊,但秦遠峰的身邊有人比他們更快,本來孤軍作戰的將士見秦遠峰醒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瞬間就像秦遠峰靠齊,形成了一個圓陣,將秦遠峰保護在中心,刀戈相錯,斬殺衝來的蠻族將士。


    而分散在遠處的人族士兵此時也開始抱團結陣,不再像無頭蒼蠅一樣各自為戰,十人成排,百人為營,不斷地交替戰鬥,將衝上城樓的蠻族步步逼退。


    蠻族憤怒,他們不明白本來已經完全占據上風的局麵竟然出現了轉機,那些弱小的人族士兵此時秩序井然,抱團在一起,一個人受傷,立馬就會有一個人頂上,接替受傷之人的位置,哪怕他們體魄實力遠強於對方,也奈何不了他們,隻能被他們步步逼退,甚至已經有蠻族的子弟被逼落,從高聳入雲的城牆上跌落下去。


    “陌刀營結一字長蛇陣,衝破地方的陣型,弓箭手掩護,布甲兵收割殘餘的敵人。。。。。。”秦遠峰吐出一口鮮血,神色虛弱,但聲音依舊洪亮,振奮人心,不斷地指揮人族士兵反擊,戰況瞬間改變,蠻族士兵不斷被斬殺,眨眼間就從優勢陷入了劣勢,這在在場的其他城主眼中簡直不可思議,第一次對這個境界遠低於他們的秦城主露出了敬佩。


    “報,阿獅蘭王子,我君在城牆的軍隊陷入劣勢,還請王子抉擇。”高山之上,蠻族的大能正在調息,他們的傷勢極重,血肉精華都差點被始祖圖騰吸了個幹淨。


    阿獅蘭冷眼看著城牆上的將士,人族的軍隊結陣有序,已經能和蠻族的士兵分庭抗禮,優勢已經被消去了大半,阿獅蘭不明白,人族士兵怎麽會有這般強的力量,剛才還像一隻隻無頭蒼蠅一樣被蠻族士兵亂刀殘殺,現在確能和他們互相僵持,甚至隱隱出現了勝勢。


    這簡直不可思議,不要說蠻族士兵的體魄遠強於對方,便是以命換命,以他們數倍於對方的兵力,也該早就將鎮荒城攻下才是,怎麽會被對方拖延了腳步。


    “嘭”阿獅蘭憤怒地將身邊的一塊巨石擊碎,來報信的哨兵驚恐地看著這位皇子,生怕對方一怒之下將他斬殺在此。


    “阿獅蘭王子,不要驚慌,人族的戰陣之術的確強大,那秦遠峰更是此中大家,這麽多年蠻族都沒能在他們手中取得一絲便宜,現在被拖延下來實屬正常。”巴爾思從恢複中醒轉,對阿獅蘭沉聲道。


    “巴爾思大人,那現在咱們該怎麽辦,我們現在已經損失慘重,再繼續拖延下去,對方的援兵就到了。”阿獅蘭惱怒地將身邊的石塊踢開,但卻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看著巴爾思詢問道。


    “將我帶來的修士部隊派出去吧,不要在意犧牲了,已經死了這麽多將士,再損失一些以沒什麽,隻要能攻下鎮荒城,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巴爾思沉聲,他帶來的修士部隊乃是蠻族最大的底牌之一,本來是打算攻下鎮荒城之後鎮守城池的,但事到如今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攻不下鎮荒城,想再多的後事也是枉然。


    阿獅蘭向巴爾思點了點頭,巴爾思口中的這支修士部隊對於蠻族而言極為珍貴,經不起損傷。


    修士本就稀少,這麽多年來蠻族也隻培養了幾隻修士部隊出來,這次帶來的修士部隊已經占了整個蠻族修士的五分之一,若是出現差池,哪怕蒙王是他的父親,也絕不會放過它。


    但巴爾思說得不錯,眼下最重要的是攻下鎮荒城,已經出現了這麽大的犧牲,若是攻不下鎮荒城,迴去的下場將更為淒慘。


    “傳令修士部隊,即可出擊,不計損失,以雷霆之勢攻下鎮荒城。”


    “諾!”哨兵領命,瞬間便從高山上消失,向山下趕去,片刻功夫,蠻族陣營數百道流光閃過,無數修士禦氣而行,向鎮荒城上衝去,一時間光彩彌補,修士身後的流光猶如彩虹一般,直飛鎮荒城的城牆。


    “那是什麽?”鎮荒城上的人族士兵望著城下飛來的流光,驚訝道,他們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哪怕實力和人數都不如蠻族士兵,但依靠著戰陣的神奇,依舊將對方逼入了絕境,再有片刻就能將對方趕下城去,獲得勝利。


    士兵看見了,城牆上的秦遠峰和眾位城主自然也發現了。


    “修士!我去攔下他們!”林月城主驚怒,就要分身離開城牆,去攔住那些蠻族的修士,事到如今蠻族終於啟動了這支恐怖的部隊,鎮荒城中的修士極少,一月來的戰鬥已經隕落得差不多了,如今城內就隻有極為城主作為修士。


    尋常的士兵遇到這些修士是絕不可能戰勝對方的,修飾隻要突破練氣境,能夠以氣戰鬥,莫說以一敵百,便是對上千人也不在話下,隻要法力不消耗幹淨,凡人在他們手中和螻蟻無異,若是被對方攻上城樓,鎮荒城的將士便前功盡棄,會被這些修士屠戮幹淨。


    “林月城主莫要衝動,你現在如此虛弱,若是出去,必定會被那些蠻族的大能襲擊,你一旦隕落,得不償失啊。”一個年紀較輕的城主拉住了滿頭血絲的林月城主,他們這些人現在是林月城最重要的一道防線,萬萬不可衝動行事。


    “那我們又該怎麽辦,等那些修士進來屠戮我人族子弟嗎?”林月城主脾氣暴戾,數日來的戰鬥讓他身上的殺氣越發濃鬱,眼看著那些修士就要攻上鎮荒城的城牆,自己卻隻能在一旁幹著急,不能動作,如何不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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