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騰的獸麵露出崢嶸,古老的讚歌穿過遠荒,這是從上古時代遺留下的神物,傳說它曾伴隨著大帝征伐,從極東戰到了極西,圖騰上猶如實質的血色是無數英魂的戾氣所化,深奧的獸紋乃是大帝親手所紋,這是蠻族的聖物,雖然不是帝器,卻比帝器更加具有象征意義,是蠻族精神的凝結。


    在場的大能高聲吟唱古老的讚歌,歌頌偉大的英靈與勇敢的蠻族戰士,強大的氣息從圖騰上噴湧而發,鎮荒城的天空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獸麵,獸麵清晰無比,時而為獅,時而化虎,無數的獸靈在獸麵上呈現。


    城外的蠻族仿佛打了雞血一般,更加地不顧性命,不斷衝擊著鎮荒城高聳入雲的城牆,空中的獸麵乃是祖先的庇佑,先祖在看著他們,蠻族的勇士從不畏懼死亡,他們的英勇必將得到先祖的讚許,一時間,鮮血橫流,蠻族已經完全不在乎個人的性命,城下已經血流成河,無數的箭矢穿透蠻族的屍體,又被更多的蠻族從屍體中抽出向鎮荒城射去,尖叫聲在城牆上彌漫,死亡的味道充斥著眾人的鼻孔,鎮荒城在一片壓抑的氛圍中苦苦支撐。


    “這是什麽東西?”林月城主一頭血發,大手一揮,將一隊衝上城牆的蠻族活生生壓成了肉餅,震怒地看著高空中的獸麵。


    獸麵還未凝結完成,但在場的眾人都能感覺到獸麵的恐怖,強大的氣息仿佛要鎮壓一切,這是大帝才有的力量,為什麽這個獸麵可以做到,越是修為高深就越是能感覺到獸麵的恐怖,在場的城主除了秦遠峰外都是北荒有數的人族大能,這獸麵甚至讓他們都感到恐懼。


    蠻族不可能有大帝,大帝已經有數萬年的時間不曾出現,最後一位大帝便是這鎮荒城的開創者,那位號稱鎮壓萬世的鎮荒大帝,既然不可能是大帝在世,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帝器”一位年邁的城主苦澀道,帝器的恐怖深入人心,大帝不在的日子裏,這就是時間最強大的武力,而如今那空中的獸麵已經凝結了大半,在有片刻就會凝結成功,一旦獸麵向鎮荒城壓下來,鎮荒城頃刻間就會成為一片廢墟,沒有人會懷疑帝器的威力,這是必然的結果,在場的眾人心中苦澀。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是帝器,帝器征伐影響深遠,若是蠻族動用帝器,我們不可能一點風聲都聽不到。”眾人一片沉默之時,秦遠峰站了出來,他乃是鎮荒城主,經曆的戰鬥不計其數,哪怕修為遠遠不如其他的城主,但對於戰爭卻要冷靜得多。


    秦遠峰語氣沉凝,將在場的其他人打醒,秦遠峰說得不錯,蠻族不可能瞞過人族帶著帝器征伐,可這空中的獸麵又是何物,獸麵上的大帝氣息如此濃厚,除了帝器他們實在想不到還有其他東西能有如此能力。


    “諸位不要慌張,若是我們亂了,鎮荒城就真得堅持不下去了,這獸麵可能隻是蠻族的障眼法,就算這真是帝器之威也不用慌亂,鎮荒城乃是鎮荒大帝親自建造,城內留有鎮荒大帝的鎮荒聖陣,便是真正的帝器也奈何不了我們,請諸位城主做好準備,隨我一同催動鎮荒聖陣,護我家園。”


    關鍵時刻,秦遠峰再一次站了出來,鎮荒聖陣乃是鎮荒城的命脈,想要催動需要付出的代價極大,除了大境修士外還需要各種天才地寶,鎮荒城屹立北荒多年,也隻不過看看搜集齊了能夠使用一次的機會,輕易不得使用,事到如今不得不使用這最後的底牌。


    “既然如此,還請秦城主快些展開大陣,那獸麵馬上就要凝結成功,晚了隻怕鎮荒城會陷入危險之中。”一位年老的城主開口,他們本來已經絕望了,沒想到鎮荒城竟然還留著這般強大的力量,若真如秦遠峰所言,保下鎮荒城問題不大。


    “好,開聖陣!”秦遠峰高喝一聲,從懷中取出一枚虎符,神色莊嚴,氣勢沉重,虎符金光熠熠,閃耀著奪目的神彩,城牆上的士兵本來已經被蠻族不計性命的攻擊打得節節敗退,差點便堅持不住,但聽到秦遠峰的高喝,看著秦遠峰手中的虎符,一股力量湧上心頭。


    這虎符乃是鎮荒城的兵符,凡鎮荒城軍民,見虎符如見鎮荒大帝,必定大禮參拜,這是鎮荒城的精神所在,眼下戰事緊張,不可能大禮拜迎,但城主已經拿出了虎符,絲毫不打算退縮,君民們自然不會放棄,莫說虎符在他們心中的權威,便是秦遠峰本人,在鎮荒城內的威望也強大至極。


    秦遠峰作為鎮荒城主不僅精通軍略,戰無不勝,為鎮荒城的百姓恪守副疆,而且愛民如子,在如今鎮荒城的軍民心中幾乎已經和鎮荒大帝劃上了等號,他的話,鎮荒城的軍民無不尊崇。


    “殺”城牆上的士兵大喝,爆發了最強的力量,彎弓射箭,刀劈劍砍,不斷將衝上城牆的蠻族打落城下,所有人都用盡了全力,而就在他們頭上,那恐怖的獸麵已經逐漸完成了,無數的獸靈在其中奔騰咆哮。


    “諸位城主,請將你們的法力注入這虎符之內,這虎符乃是鎮荒聖陣的陣眼,遠峰實力不濟,催動不了虎符。”見眾將士拚命,秦遠峰迴身向眾位城主請求,虎符上金光熠熠,不斷地吸食秦遠峰的法力,但這劇烈催動它還差的很遠。


    “好,我們便助遠峰城主一臂之力。”林月城主大喝一聲,一道血色的光芒直射而出,從他的指尖射入虎符之中,其他的城主自然不會落後,眼下他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若是鎮荒城破,接踵而至的,便是蠻族對北荒近乎瘋狂的侵略,這是絕不能發生的,眾人紛紛祭出法力,加入虎符之中,瞬間虎符表麵便已經縈繞著七彩的光芒。


    “咚”


    “咚咚”


    “咚咚咚”虎符表麵的光芒越來越耀眼,鎮荒城四周突然出現了宏大的鼓聲,其聲猶如雷鳴滾滾,狂浪滔滔,震耳欲聾,便是尚在交戰的兩軍將士,也被這宏大的鼓聲打斷,望著鎮荒城四周。


    “這是什麽東西?”高山上,阿獅蘭震怒地驚叫一聲,隨著他的雙眼望去,一個巨大的黑色光幕覆蓋了整個鎮荒城,漆黑的光幕流轉,遮天蔽日,將鎮荒城和外圍完全分隔開來,最為奇特的是光幕兩側的人能夠透過漆黑的光幕看見彼此,並沒有被遮擋住視線。


    “這是何物?”巴爾思驚道,漆黑的光幕流轉,發出古老的氣息,仿佛從遠古的大帝時期橫渡而來,與天穹上的獸麵針鋒相對,高山上的諸位大能也麵露驚容,停止了讚歌,驚疑不定地望著黑色光幕,這光幕的氣息強大至極,竟然可以和他們的聖物圖騰相護抗衡。


    “阿獅蘭王子,這該如何是好?”蠻族大能中的老者開口,漆黑的光幕徹底將蠻族的士兵和鎮荒城分隔開來,哪怕內部留下了少許蠻族,也已經被鎮荒城屠戮殆盡。


    天穹上的獸麵已經凝結完成,隻能選擇降下或者讓他散去,但若是強行降下,在那黑色光幕的作用下,隻怕還沒有壓塌鎮荒城就會先將他們蠻族的勇士壓死,這讓在場的眾人不知如何是好。


    阿獅蘭神色冷峻,雖然早已料想到了鎮荒城有底牌,但沒想到這麽棘手,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若是就此讓獸麵消散,他們蠻族準備良久的計劃就全部泡湯了,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發生的。


    “攻擊!”冷漠的聲音在山坡上迴蕩,便是這些見慣了生死的大能也被眼前後輩身上的肅殺氣息驚出了冷汗,但眾人卻不敢動手,城下的是蠻族的子民,這麽做實在屠殺自己臣民,他們雖然冷血,手上的人命無數,但卻還做不到神色不改地屠殺自己人。


    “攻擊!”似乎是知道身後的大能不願動手,阿獅蘭瞪著雙眼,臉中的殺意濃重,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了出來,言語中的寒意侵蝕著眾人的心魄,便是最強的巴爾思也抖了一個寒顫。


    “攻擊!”巴爾思含怒而發,向蠻族大能們發出了最後的通牒,蠻族大能無奈,在場眾人都以巴爾思和阿獅蘭為尊,既然他們的意見一致,他們也說不了什麽,哪怕是將屠刀斬向自己的臣民。


    “殺!”蠻族大能齊聲高喝,天穹上的獸麵終於凝結完成,一時間龍吟虎嘯,刺耳的音波擊破了周邊的山脈,強大的力量從天穹上直直落下,簡直鎮荒,黑幕外的蠻族勇士紛紛跪在地上,口中叨念著蠻族的讚歌,期許先祖能為他們開辟出一條走向勝利的道路。


    “嗷”猛獸的叫聲越來越近,獸麵已經降臨到了鎮荒城的城門上,恐怖的麵貌,將鎮荒城的將士嚇得跌坐在地,便是城牆上的眾位城主也麵色凝重,不清楚黑幕是否能擋下這恐怖的獸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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