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定瞅了一眼一旁的趙崇遠。


    趙崇遠依舊沒說話,而是端起了桌上的葵瓜子嗑了起來。


    趙定見此差不多也明白了自家父皇的意思。


    重新轉過頭看著靜妃道:“既然靜妃娘娘如此說了,那我就問靜妃娘娘一句,倘若皇祖母如今依舊在世,她老人家讓靜妃娘娘去死,靜妃娘娘可以嗎?


    以皇祖母的年歲比靜妃娘娘大吧,論輩分也在靜妃娘娘之上,按照靜妃娘娘剛才所說的話,皇祖母說什麽,娘娘你都該聽著受著,


    對吧。”


    靜妃:“……”


    “你這是謬論!”


    靜妃勃然大怒!


    “何為謬論?”


    趙定反駁道。


    “我隻是勸你什麽身份該做什麽事情,而不是讓你去死,這等如此事關性命之事。”


    靜妃怒道。


    “嗬,你剛才靜妃娘娘可不是如此說的。”


    趙定嗤笑一聲,冷然笑道,:剛才靜妃娘娘說我大乾以孝治國,萬事皆要尊重長輩,而如今我不過就是反駁了一句,靜妃娘娘你倒是著急了,


    既然靜妃娘娘,你自己都不能以身作則,那為何要用這些道理來約束我呢?


    靜妃娘娘你也是出身世家大族,自幼飽讀詩書,難道靜妃娘娘你都不懂得什麽叫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


    “你!”


    靜妃大怒。


    但卻終究沒有說什麽。


    不過劇烈起伏的胸膛,卻依舊昭示著她此刻內心的憤怒。


    趙崇遠沒說話。


    趙定也沒說話。


    王力士等一幹負責伺候趙崇遠的貼身小太監和宮女同樣大氣不敢喘一下。


    整個大殿的氣氛都顯得極為沉默,宛若一潭死水一般。


    一點聲音都沒有。


    靜妃靜靜地端坐在趙崇遠的右手邊,胸口依舊止不住的劇烈起伏著,就是麵色都有些漲紅。


    看向趙定的眼神更是冷冽到了極致。


    她知道趙定這是在詭辯,可偏偏她又找不出絲毫的反駁的地方。


    終究是她之前把話說得太滿了。


    如今趙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完全找不到絲毫反駁的借口。


    一旁。


    趙崇遠靜靜地看著這倆。


    雖然麵色平靜,但心底卻是樂開了花。


    止不住的想要抽著樂。


    趙定這張嘴,他今日算是再次領教到了。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偏偏還不給人絲毫的活路。


    這換做是他估計也要被氣死!


    不過要怪,也隻能怪靜妃把話說的太滿了,滿到自己都完全找不出絲毫的借口來!


    越是想到這裏,趙崇遠越是止不住的抽著樂。


    就差直接鼓掌給趙定拍手稱好了!


    不過話說到嘴邊,趙崇遠還是深深的忍住了,畢竟這玩意他摻和不好,不過即便如此,趙崇遠卻依舊在一旁強忍著憋著笑,繼續看笑話。


    至於靜妃,他看都懶得看一眼。


    靜妃對於他而言重要嗎?


    重要,畢竟是趙恆的生母,但真的很重要嗎?


    那也不是很重要!


    因為遠不能和馬皇後相比。


    至於趙定,那更是如此了。


    靜妃終究是後宮的一個妃嬪,但趙定卻是他趙崇遠認定的,也在考察的大乾繼承人。


    江山重要?


    還是一個女人重要?


    這事情,便是不說,趙崇遠心底都明白。


    所以他懶得摻和,更懶得幫著靜妃說話。


    說到底就是一個為他大乾皇室沿襲子嗣的女人,而趙定是什麽?


    那是他在諸多皇嗣之中唯一看重的繼承人。


    甚至他對趙定的看重還在益文太子之上。


    所以如此對比之下,他自然更加不願意開口。


    “陛...”


    “和一個小輩的爭論,難道你也要朕幫著你,偏袒你?”


    靜妃剛準備開口,但還未開口卻已經被趙崇遠抬手打斷。


    “陛下...”


    靜妃依舊有些不爽。


    “閉嘴。”


    趙崇遠瞪了靜妃一眼。


    後者立馬識趣的點了點頭,但望向趙定的眼神之中卻依舊透露著不甘,不過倒也不敢發作了。


    趙定見此咧嘴一笑,倒也沒說什麽,拿過之前丟給小太監拿著的竹籃,故作淡定的看向趙崇遠道:“父皇,你不是胃口不好,吃不下去飯嘛?


    兒臣我迴去親手給你做了飯菜,咱們一起吃點?”


    說著趙定又把手裏的竹籃往前遞了一下。


    靜妃見此,眼底極為明顯的翻出一縷白眼。


    身為大乾的皇子不好好讀書,學習治國之道,居然使用了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你當你是後宮的妃嬪?


    作為一個皇帝怎麽可能容忍這種事情存在?


    真的是自尋難堪!


    嗬。


    越是想到這裏,靜妃眼底越是冷笑不已。


    一旁的趙崇遠看著這一幕也是有些呆住了,一臉懵逼的看著趙定,就連其手上一直拿著的葵花籽都有些吃不下去了,臉上極為明顯的浮現出一抹不悅。


    冷著臉看著趙定道:“你說的治病就是這?


    你一個皇子,如何能做這事?


    君子遠庖廚,難道不知道嗎?”


    趙定:“……”


    果然是一模一樣的畫。


    之前張仕緯就說了這句話,現在趙崇遠居然也說這話,當真是儒家思想害人不淺啊!


    不過自家老子的不爽,趙定心底倒也能理解。


    畢竟對於他的期待著實是有些高,而做飯這種小事,交給別人做就行了,自然不需要他來做。


    “父皇,我會不會治病,你不清楚嗎,而且您老那也不是病,你試試看就知道了。”


    趙定一臉無奈。


    趙崇遠狐疑的看了趙定一眼,又看了一眼趙定手裏拎著的竹籠,有些無奈的告誡道:“隻有這一次,若是有下次我給你腿打斷。


    身為我大乾的皇子,學的是.....”


    “哎呀,哎呀,好了好了,知道啦,父皇你快試試。”


    趙定一臉無奈。


    還未等趙崇遠把話說完,就伸手把手裏的竹籠給遞了過去。


    “行行行,我知道了。”


    趙崇遠一臉無奈,但卻依舊告誡道:“記得哈,最後一次。”


    不過話雖然是這麽說但卻也沒有再繼續阻止。


    一旁的靜妃看著趙崇遠如此一幕,臉上的神色直接愣住了。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趙崇遠居然這麽輕易的就原諒了?


    就這麽原諒了?


    她記得之前,她讓趙恆幹了這麽一件事,結果那次被罵得,簡直是狗血淋頭.....


    而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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