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周逸聞言猛然一驚,神色驚疑的看著周歸。


    能在這個時候,讓他周家投靠的人是誰?


    他不敢想。


    但不管哪一個。


    對於此刻他周家而言都絕不是一件好事!


    整個大乾內部,早已被當朝的那位陛下絕對的主宰,就算有人想趁機收服他周家,知道此刻那位陛下對於周家的態度,那也不敢染指。


    可明知此刻當朝那位陛下對於他周家的態度,還敢在這個時候,讓人遞信讓他周家投靠,這也就意味著,那遞信之人背後的人其本身所具備的勢力,可能絲毫不下於當朝的那位陛下。


    而能與當朝的那位陛下抗衡,也絲毫不懼的能有誰?


    答案自然唿之欲出。


    那就是與大乾敵對的那幾國。


    “你知道他的身份嗎?”


    未等周歸開口,周逸急切的問道。


    “我.....”


    周歸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說啊。”


    周逸急瘋了。


    眼下周家正處於風雨飄搖之際,任何一點風波都可能讓周家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而現在,居然還有敵國的勢力想要將手伸到他周家裏麵來。


    這件事若是沒有被當朝的陛下知曉還好,若是知曉,若是他這個弟弟再做出點什麽。


    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大哥,你見過!”


    看著周逸一臉急切的樣子,周歸張了張嘴,一咬牙道。


    “我見過?”


    周逸一愣,神色詫異的看著周歸。


    “就在爹的葬禮。”


    周歸迴道。


    “爹的葬禮?”


    聽著這話,周逸又是一怔。


    但還未等他說話,周歸便道:“就是那天那個帶著扈從的田公子。”


    “是他?”


    周逸一臉錯愕。


    腦海之中更是瞬息浮現出了那個麵容俊美如同女子般的青年男子。


    “他是誰?”


    周逸急切的問道。


    當日他雖然看到了這個所謂的田公子,但卻也並未多說,其父周善執掌大乾吏部二十年,門生故吏遍天下。


    若是哪個門生故吏的子侄代替自己的父親亦或者是叔父前來吊唁,他也認不出。


    “大離的人。”


    看著周逸臉上的神色,周歸張了張嘴,終究是老實說道。


    “你瘋了?”


    周逸愕然的看著周歸。


    大離和大乾自古以來便是盟友不錯,二者之間也互為依仗,但並不意味著大離和大乾真的親如一家。


    國與國之間哪裏有什麽永恆的交情隻有永恆的利益。


    以往大虞強勢,南陳和北梁歸附於他,麵對三國的威脅,大乾和大離隻能抱團取暖,但現在可不一樣。


    大虞,南陳,北梁三國內部各自紛爭,尤其是大虞扶持溫子恆,南陳政變,溫氏代元之後,北梁那邊更是人人自危。


    即便如今北梁和大虞看似依舊打得一片火熱,甚至大虞還出兵相助北梁,但周逸心底明白,兩國之間不過就是互為利用而已。


    北梁對於大虞的提防,要相對於大乾更甚。


    所以眼下正值三國內部生亂之際,大乾和大離之間的關係自然也不會如以前那般好,各自都開始有各自的算盤,各自也都開始有各自的籌謀。


    而在這個關頭,大離的人居然來主動靠近他周家。


    以他周逸對於當朝那位陛下的了解。


    隻怕這搞不好真的會變成壓死周家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說什麽了嗎?”


    周逸開口問道。


    “沒有。”


    “沒有就好。”


    聽著這話,周逸長舒一口氣,“以後不要再聯係了,把這件事攔在心裏,就當作不知道,若是有人問,你也當作不知道。


    明白嗎?”


    “大哥,你的意思是?”


    周歸聞言一驚,神色驚疑的看著周逸。


    周逸神色陰沉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那位陛下的手段,絕非你我所能想象,我周家若是還想在這大乾立足下去,唯一的機會就是老實做事,本分做人,按照那位陛下給咱們周家定下的規則行事。”


    說到這裏,周逸又是一歎。


    其實他對於趙崇遠的了解並不多,但從他的父親周善居然一聲不吭的選擇自縊而亡,就可見一斑。


    整個周家,沒有誰比他的父親周善更加了解那位陛下,可偏偏是這麽一位了解那位陛下的人,到頭來卻選了這麽一個死法,以此來保全周家。


    他實在不敢想,以自己的能力到底能不能與那位陛下玩心眼。


    說完,似乎有些不放心,周逸繼續提醒道:“即便那田公子再派人與你接觸,你也不要再和他們有任何的接觸,一切都當作沒有發生過。


    另外,你知道他們落腳點在哪嗎?


    他們可是就是那近日以來來我大乾的那批大離使臣?”


    周逸接連開口追問道。


    “大哥,你要幹什麽?”


    周歸眉頭一皺,神色有些警惕的看著周逸。


    “既然選擇了孤注一擲,徹底的投靠皇室,那自然要再加把注,隻有孤注一擲,讓皇室徹底消除對於我周家的隔閡,我周氏一族才能保全。”


    周逸眼神發冷道。


    眼下不是別的時候,而是真的到了他周家生死存亡的時候,此時若是再像以前那般左右飄忽不定,等待著他周家的隻有一死,但如果選對了那就是飛黃騰達,至多二十年足可以造就出一個更加強盛的周家。


    而這個希望,便是壓在了趙定的身上。


    這對於他周逸是一場豪賭,對於整個周家更是一場豪賭。


    但周逸也不是亂賭,而是從趙崇遠對待趙定的態度之中,他能夠看出一些什麽,也自然能夠明白,趙崇遠對於趙定所給予的希望。


    這才是他先是納投名狀,現在又切斷周家退路的原因。


    “沒有。”


    周歸想都沒想直接搖頭。


    “你的意思是不給?”


    周逸麵色微寒。


    看著周逸如此神色,周歸眼底閃過一絲懼色,變了一個說法道:“大哥,不是我不給,而是那位田公子並未給我留下任何聯絡的方式,我如何給?”


    嗬。


    周歸冷笑一聲,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周歸:“我知道你對於爹的死和大伯父的死依舊耿耿於懷,心底對於燕王也依舊存有芥蒂,但你更加應該看清楚形勢。


    眼下我周家沒得選。


    抱準燕王的大腿,抱準朝廷的大腿,這才是我周家唯一的出路!”


    說完,周逸便踏步向著房間外麵走去。


    看著周逸離去的背影,周歸眼底閃過一絲譏諷之色,但倒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同樣起身向著這間密室外麵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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