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關起來,讓他冷靜幾天!”


    周逸冷冷的看了周歸一眼,冰冷的吩咐道,旋即便負手向著門外而去。


    “大哥,難道你就這麽放著爹的仇不顧,為仇人賣命?”


    周歸不忿的大喝道。


    “你懂個屁,難怪爹生前總說你沒腦子,依我看你不是沒腦子,你完全就是愣頭青。”


    周逸冷冷的看著周歸,“你以為趙定今日來此,僅僅隻是一個人帶著一個護衛前來?暗地裏不知道有多少護衛。


    隻要你敢動一下,不說你不能真的傷到了趙定,但我可以保證的是,隻要你今日動手,明日我周氏一族闔族上下四百五十一口腦袋,全部要掛在應天城的城頭上,包括你那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兒子!”


    此話一出,周歸身形猛然一顫,眼底的兇戾頓時消減了幾分,但下一刻卻又梗著脖子道:“大哥,你這話未免太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周家在大乾經營這麽多年,陛下縱然想對於我周家出手,但也需要掂量掂量,


    否則的話,今日又何必派遣那趙定給爹吊唁?”


    “你確定是給爹吊唁?而不是試探我周家的態度?”


    周逸冷笑道:“爹當初若是單凡有一線的可能,他又何必自縊而亡,一切皆是沒有絲毫的勝算,


    你太小看咱們那位坐在龍椅上的陛下了。


    單凡那位陛下敢做的事情,他就有絕對的把握!


    我周家是如此,葉家也是如此,甚至就是徐家和錢家都是如此!


    咱們那位陛下心思之深層,布局之深遠,不是你我所能想。


    就是爹輔佐了他二十年,也始終看不透,也正是因為看不透,爹才選了一個自縊而亡的死法,以此保住我周家。


    保住我周家闔族上下四百五十一口!”


    “難道爹的那些門生故吏?我周家所掌握的那些機要位置?”


    周歸呐呐開口,神色之中充斥著難以置信的看著周逸。


    “樹倒猢猻散,那些人算個屁,至於你說得那些機要位置?算個屁的機要,隻要咱們那位陛下想,我們周家那些還在那些你所謂機要位置上的人,能被頃刻拿下。


    你可不要僅僅以為陛下手裏隻有一支內府司的人。


    那傳說中的三衛三騎可不是擺設,尤其是那潛龍秘衛還有控蛇秘衛,


    你覺得陛下養著他們這些人真的是吃幹飯的嗎?”


    周逸嗤笑一聲。


    聽著周逸這話,周歸似乎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神色有些後怕的看著周逸:“那大哥,接下來我們....”


    “陛下怎麽說,咱們就怎麽做!”


    周逸冷冷的撂下了這句話之後,旋即便踏步向著門外走去。


    而看著周逸離去的背影,周歸也不由得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原本在他的設想之中,即便他殺死那趙定,大不了便是一命賠一命。


    當朝的那位陛下,終究還是會忌憚他周家這麽多年的所積累下來的勢力和人脈。


    可如今看來。


    他看得遠沒有,他爹和他大哥看的透徹。


    隻怕也正是因為了解的透徹,也愈發的絕望,他爹周善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最終選了一個如此憋屈的死法。


    ……


    “迴來了?”


    “迴來了。”


    一進入養心殿,趙崇遠就已經躺在了之前趙定給他製作的那個藤椅上,笑眯眯的看著趙定。


    趙定點了點頭,走了上去,伸手拿起桌上擺放的茶水,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了下去,喝完這才坐在了趙崇遠的麵前。


    趙崇遠笑眯眯的看著趙定,伸手把麵前一旁新鮮的荔枝推到趙定的麵前:“嚐嚐,蜀州剛送來的,你父皇我給你後宮的那些姨娘們,還有你母後分了之後,隻剩下了這麽一盤。


    你嚐嚐還嫌新鮮不。”


    趙定沒說話抓起桌上的荔枝就吃了一顆。


    入口甜爽,在甜爽的同時還有著一種一絲果酸。


    今天天氣本來就比較炎熱。


    經過周府的那麽一通折騰,趙定更是有些酷熱難耐。


    此刻吃了這麽一顆冰鎮的荔枝之後。


    那股涼爽的感覺瞬間襲上心頭。


    心底的那股因為燥熱而帶來的煩悶頓時消失了大半。


    “你也不問問你老子我有沒有吃。”


    見著趙定一個勁的往嘴裏塞荔枝,趙崇遠撇了撇嘴,翻了翻白眼道,“這兒子啊,終究是兒子,哪有女兒貼心,就顧著自己吃,也不問他老子吃還是不吃。”


    趙定:“……”


    “來來,父皇,兒臣親自給你剝一顆。”


    趙定一臉無語,趕緊站起來拿起一顆荔枝給趙崇遠親手去剝。


    呸!


    趙崇遠輕呸一聲,翻著白眼道:“現在才想起你老子我?晚了!”


    說著,直接扭頭轉向一旁。


    趙定:“……”


    這還矯情上了。


    這麽大一把年紀。


    你至於不至於?


    “王總管呢?”


    懶得搭理趙崇遠,趙定扭頭在養心殿裏麵看了一圈,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家老子問道。


    按照以往的慣例。


    王力士身為自家老頭子的貼身大太監,那都是要隨侍奉左右的。


    除非有特殊情況。


    比如說傳旨。


    “你在周府罵人罵爽了,你老子我難道不要給你擦擦屁股?所以就讓王力士傳旨去了啊。”


    趙崇遠若無其事的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自己動手剝了一顆荔枝,放在嘴裏,感慨道:“唉,終究是兒子指望不上,還是老子我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啊。”


    趙定:“……”


    他算是發現了,自家老子這正行啊,那是維持不了多久的。


    正經不了一時三刻,那指定要給你不正經一會。


    比如說碎嘴。


    但聽著自家老子剛才那話,趙定眉頭一挑,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家的老子。


    趙崇遠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你要問什麽,我也知道你想要知道什麽答案,誒,但我就不說。”


    無聊不無聊。


    趙定翻了翻白眼,直接扭過頭看轉向一旁。


    見著趙定不說話,趙崇遠又扯了扯趙定的袖子,笑嗬嗬的問道:“你說我給你配一個侍讀如何?”


    “什麽侍讀?”


    趙定一愣。


    咳咳。


    趙崇遠清了清嗓子,解釋道:“就是那種陪著你讀書的人,類似於太子侍讀一樣。”


    “誰啊?”


    趙定一臉見鬼的看著趙崇遠。


    趙崇遠挑了挑眉道:“周善的兒子,就是那周逸,你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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