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咻!


    咻!


    衛國公府內。


    演武場中。


    一道道破空之聲響起。


    一襲戎裝的徐若雲撚弓搭箭,每一箭都射中靶心,立無虛發。


    數月過去了,清秀絕倫的容顏,不減半絲芳華,一襲戎裝的襯托之下,更顯英氣逼人。


    “再拿一籠過來。”


    射完身旁箭籠內最後一根羽箭,徐若雲麵無表情的對著一旁的翠柳吩咐道。


    翠柳苦著臉:“大小姐,這已經是第五籠了。”


    “大小姐,翠柳不去,我去。”


    還沒等徐若雲說話,站在場地邊緣,一名戴著歪帽的小廝便喊道。


    翠柳瞥了那人一眼,輕啐道:“二狗,有你什麽事,滾一邊玩去。”


    被翠柳稱之為二狗的青年小廝,衝著翠柳做了一個鬼臉,轉身就向著演武場邊緣跑去。


    “小姐,你看他。”


    翠柳氣急,站在原地直跺腳。


    徐若雲瞥了她一眼,笑了笑,沒說話,放下手裏的長弓,將其掛在演武架上,又輕輕掂量起一柄足有她身高長短的陌刀,但卻又搖了搖頭,將其放在一旁。


    看著這一幕,翠柳嘴角微微抽搐。


    這陌刀刀頭以玄鐵鑄就而成,棍身更是以槍木打磨。


    整體的重量足有七十多斤,別尋尋常男子無法這麽輕易的提起來,就是自家老爺也很多年沒動用這柄放在演武堂架子上的陌刀了。


    “爹爹,最近有消息嗎?”


    似乎沒注意到翠柳的異常,徐若雲的聲音再次響起,此刻在她的手裏已經握著一把不管長度還是重量都絲毫不下於那柄陌刀的長槍。


    手腕微微一抖。


    這重達數十斤的玄鐵長槍便被徐若挽出了一個漂亮的槍花。


    “額...”


    翠柳愣了一下,迴過神來之後,快速的迴道:“迴小姐,老爺和二公子的信已經迴來了,說那邊一切安好,讓小姐和夫人放心。”


    自從大乾和北梁的局勢緊張之後。


    徐天德便被第一時間調去了幽州,坐鎮幽州。


    隨同而去的還有徐家的二公子徐有發。


    “大小姐,我聽說燕王爺得了陛下的賞賜,不僅有了秦王和晉王才有的親王儀仗,還有了入宮不稟的特權。”


    翠柳突然開口道。


    徐若雲舞槍的身形頓了一下,旋即又繼續在演武場內舞動著手裏的長槍。


    見此,翠柳抿嘴一笑。


    便聽著徐若雲清冷的聲音響起:“收拾一下,明日隨我進宮請命,前往幽州。”


    “啊?”


    翠柳頓時慘叫一聲,旋即焉搭搭的攏搭著個腦袋,一臉不情願的嘟囔著嘴道:“是小姐。”


    ……


    “王爺,前麵就是出宮的路了,您是要奴婢派人送您迴去,還是......”


    應天,皇城,宮門外。


    王力士恭敬的站在一旁,諂聲的趙定。


    “不用了,我自己迴去便可,有勞王公公了。”


    趙定婉言謝絕。


    應天城池廣闊,更是六朝古都,雖城池老舊了一些,但卻也是別有一番風采,更是整個大乾最為繁華的所在。


    街道寬闊筆直,盡管不全是石板路,可是泥土的地麵也被夯的結實平整,路兩邊都是粗大的垂柳。


    尤其是如今寒冬剛過,初春將至、


    和煦的春風吹拂下,路邊楊柳依依,時不時的還能看到應天城內的百姓在楊柳樹下歇息。


    自有一番別樣的風采。


    趙定和張三謝絕了王力士的好意之後,換上了一身常服,行走在應天城的大街上。


    上一次這麽逛的時候好像還是在他剛剛來應天的時候。


    如今不知不覺,已經小一年過去了。


    路邊的行人絡繹不絕,穿著各種的衣裳在路上悠閑的閑逛,有普通的老百姓,也有帶著小廝的書生。


    有挑著重物匆忙行走,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汗腥味都來不及擦一下的棍夫,也有帶著孫兒悠閑散步的老者。


    更有馬車,軟轎等等。


    一切各行其是,互不叨擾。


    一切都看起來是那麽的熱鬧,但卻又與大梁都城洛陽的熱鬧截然不同,這裏的人看起來很平和,也充滿了希望。


    “誒,聽說了嘛,這次科舉舞弊案,查出來了!”


    “查出來了?這麽快?”


    “快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麽處理的?”


    “不會又是和以往一樣各打五十大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


    路過一間酒館,看著幾個穿著粗布麻衫吃酒的中年漢子聚在一起,談論著這次科舉的事情。


    趙定的腳步不由得放緩了一分。


    一旁的張三見此,腳步同樣微頓,跟隨在自家王爺身旁,沒發一言。


    “那可不是,這一次啊,辦的幹脆利落,甚至就是連那兩個牽扯進去的皇室子弟,湘南王和齊思王都削了王位,判了幽禁十年呢。


    至於那周興還有那什麽戶部主事汪僖更是直接被判了斬立決,秋後就處斬,沒準到時候咱們還能看到呢!


    甚至我還聽說啊,就連那吏部尚書,咱大乾內閣的次輔周善周大人都牽扯進來了。


    你們猜怎麽著?”


    說到這裏,酒館內,那率先提起此事的中年漢子話音一頓,輕輕抿了一口桌上的米酒,眼神帶著得意的瞟向周圍的人。


    “什麽怎麽著?你倒是說啊。”


    “就是就是,話說一半,急死個人。”


    看著這壯漢停下,周圍的幾人頓時急得抓耳撓腮,急切的看著這人。


    那壯漢咧嘴一笑,又極為得意的喝了一口碗邊的米酒,這才大笑道:“就是那周善也被咱們陛下擼去了吏部尚書的之位,


    還有那大大小小參與此事的六部官員更是直接被擼了個遍,聽說內府司的那般大人們正在沒日沒夜的連軸轉,調查這些人的罪狀呢。”


    “真的假的?”


    “老劉,你可別給俺們吹牛逼啊。”


    “那周善可是吏部的尚書啊,還是周家的族長,大乾士族之首,咱陛下這一次真得?”


    聽著這壯漢的話,周圍人群頓時爆發出一陣陣驚唿聲,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壯漢。


    “那自然是當真,我家裏堂叔的兒子,他就是內府司的,你說這事能假嘛,而且他還說,陛下這一次是動了真格呢,要好好整治整治這幫士族。


    所以我堂叔家那表弟這幾日直接就搬進內府司,據說好久才能迴來。”


    “我去,這豈不是說,咱們這幫泥腿子真的有翻身之日了?”


    “哈哈哈,好好好。”


    “媽的,早該治治那幫士族了,看他們一個個都什麽玩意,不就是仗著祖上跟著太祖幹出點事情嘛,一個個威風成啥樣,瞧不起咱們這幫泥腿子,現在好了,他們還不如咱們這幫泥腿子呢!”


    “這事這麽快查出來,不會也是那位燕王做的吧。”


    就在此時,幾人之中有一人皺眉遲疑道。


    那劉姓漢子咧嘴一笑,拍了那人肩膀一巴掌:“誒,這你可就說對了!


    要不是那位燕王爺啊,這事搞不好到最後還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說著又是痛飲了一碗酒。


    大乾的盛行的乃是米酒,度數並不高,幽州的那種蒸餾過的高度烈性酒也還未普及。


    “我去,還真是啊。”


    “哎呦喂,咱這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啊,能有這麽一位王爺,我還以為太子爺死後,咱們這些泥腿子就再也沒人關心了呢。”


    “是啊。可不是嘛,當初太子爺在世的時候,就經常給咱這些老百姓減免一些賦稅,減輕咱們的徭役,沒想到現在太子爺死了,咱們又有了燕王這位惦記著咱們的好王爺。”


    ……


    “王爺。”


    酒館外,張三咧嘴看著趙定。


    “走吧,走吧。”


    趙定擺了擺手。


    但心底卻莫名的有些美。


    沒想到被應天的老百姓惦記也是這種感覺。


    針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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