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牛不鬥來了。”


    燕王府內。


    趙定的命令剛剛下去沒多久。


    張三的聲音便已經從門外響起。


    聽著門外的聲音,趙定緩緩的抬起頭。


    這段時間雖然是閑著的,但趙定卻沒有閑著,而趙崇遠也並未徹底的斷絕他和外界的聯係,故而趙定便讓張三傳信迴幽州,讓胡三送幾個心腹過來。


    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趙定揉了揉眉心,站起身,望著屋外喊到:“進來吧。”


    “是。”


    門外張三的聲音響起。


    伴隨著這道聲音落下。


    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


    被人由外向內推開。


    兩道身影踏過門檻緩緩的走了進來。


    一人身形消瘦,另外一個則是五大三粗的漢子。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張三和牛不鬥。


    “來了。”


    見著牛不鬥隨著張三走了進來,趙定喊了一聲,隨即指向一旁的座椅吩咐道:“坐吧。”


    “是。”


    牛不鬥不敢大意,走上前和張三一左一右坐在趙定的左右手邊。


    “幽州怎麽樣了?”


    趙定開口問道。


    眼下正是那場算計的關鍵時期,他不在幽州自然有些不放心。


    聽著趙定提起這事,牛不鬥粗狂的臉上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咧嘴笑道:“迴王爺,一切都好,有胡三管家在,咱們幽州軍和北梁軍對峙的時候,沒吃什麽虧。”


    “注意,別真打出火氣。”


    趙定提醒道。


    “那是自然。”


    牛不鬥不置可否,“眼下咱們幽州軍和北梁的虎威軍雖然對峙,但我們都克製著呢,就算有死傷,也基本上都是死囚營的那些廢物。


    算是廢物利用了。”


    說到這裏,牛不鬥忍不住輕啐一聲。


    幽州死囚營裏麵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之前在幽州仗著錢家和田家的勢力橫行鄉裏的山匪,流寇。


    眼下田家和錢家已倒。


    這些猢猻沒了靠山,自然就全被打入了死囚營裏麵。


    該死的死,該殺的殺。


    基本上也沒有心疼,還特娘的特別解氣。


    “那就行。”


    趙定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楊虎呢?”


    “王爺放心,楊老爺子在咱們幽州吃好喝好,胡管家一點都沒有虧待他。”


    牛不鬥憨厚的笑道,隨即又補充道:“小人來的時候,聽說楊老爺子正帶著他那幫徒子徒孫,給咱們改進軍弩,沒準這次迴去之後,王爺您之前發明的那軍弩就徹底變樣。”


    “當真?”


    趙定眉頭一挑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過眼底卻有著喜色。


    看來胡三那一套哄人的把戲做的不錯,已經初見成效了。


    之前楊虎雖然受蕭定玄所托,帶著人來大乾,來幽州,但基本上就是幹著改進冶煉之術的活,可沒說替他趙定改進軍弩。


    如今居然主動攬下了改進軍弩的活,看來楊虎是真的對他大恩。


    不!


    準確說幽州有了一定的認可了!


    “那是自然。”


    牛不鬥拍著胸脯道,“以前王爺您弄出的軍弩,礙於咱們幽州的冶煉術的限製,雖然威勢不錯,但總是卡樘,要不就是弩體生鐵純度不夠太脆容易繃斷,一直以來對於鐵礦的消耗都很大,


    但現在有楊老爺子提升了鐵器的純度之後,別說是卡樘和弩體容易繃斷了,就是其他的一些小毛病都沒有。”


    說起軍弩,牛不鬥咧嘴直笑。


    顯然對於楊虎初步改進過的軍弩也極為滿意。


    “那可真的是一件喜事。”


    趙定咧嘴大笑。


    眼下大戰在即,武器上任何一點的改進都會在戰場上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威力。


    有了楊虎改進的連珠怒,他心底對於接下來的大戰也更加有把握了。


    簡單的閑聊幾句之後。


    問了一些幽州的事情之後。


    趙定扭頭看向牛不鬥道:“此次,你從幽州總共帶來了多少人?”


    聽著趙定問起正事,牛不鬥同樣收起臉上的玩笑之色,恭敬道:“迴王爺,總計四十六人,按照王爺您的要求都是從魁字營裏麵挑出來的好手。”


    魁字營乃是趙定在幽州最早組建的軍隊,都是當初和他們一起從屍山血海裏麵殺出來的好手,不管是衝鋒陷陣還是刺探情報都極為拿手。


    “四十六人嗎?”


    趙定呢喃自語一聲。


    這人手雖然不算多,但卻也夠用了,若是以這些人為統領,再配上一些內府司的人,也足夠用了。


    眼下幽州大戰在即,魁字營這些精銳還是能少調動就少調動。


    “把名單給牛不鬥。”


    趙定看著一旁的張三吩咐道。


    “是王爺。”


    張三恭敬的迴了一句。


    隨即從袖子裏麵掏出一疊名冊遞給牛不鬥。


    “這是?”


    看著眼前的名冊,牛不鬥皺了一下眉頭,眼神帶著詢問的望向趙定。


    趙定解釋道:“此次讓你們從幽州過來,乃是讓你們幫本王做一些事情。


    這本名冊裏麵所記載的乃是此次科舉之中冒名頂替的之人的名單,乃是由京城內府司的人初步調查。


    裏麵絕大部分都是來自大乾的世家大族,還有一部分來自於地方的豪紳。


    你們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給我在這一次科舉考試開始之前,把這些人的世家背景全部調查清楚。


    然後本王。”


    “是,王爺。”


    牛不鬥恭敬的應和一聲,臉上的神色也漸漸變得肅穆。


    顯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今年正是自家王爺改革國子監的第一年,結果就出了這個事情,若是不傳出去還好,一旦傳出去,那毀的就是自家王爺的名聲。


    原本因為改革國子監,給寒門和尋常百姓子弟開辟一條上升之路所換來的好名聲,到了最後都會變成罵名。


    “王爺,你放心,這些人的背景,老牛我定會給你調查個清楚。”


    牛不鬥有些憤懣道,隨即便又忍不住罵道:“媽了個巴子,這般世家大族的雜種,得了那麽多好處,還不知足,看老子怎麽收拾他們。”


    對於這些世家大族,牛不鬥心底那是一百八十個不滿。


    當初要不是趙定,他早都死在了幽州的山裏。


    老牛我不僅要給他們查個底調,就是祖宗八代我都給他翻出來。”


    牛不鬥罵罵咧咧道。


    聽著這話,趙定同樣咧嘴一笑:“巧了,本王也確實是需要你把他們祖宗八代都給我調查出來,而且是不僅調查出來,就是他們的關係和人脈也一並給我調查清楚。


    家中有做官的。


    家中沒有做官的。


    家中祖上有做官的。


    家中祖上沒有做官的。


    家中祖上有做官的,但近代無人做官的。


    家中祖上有做官的,但近代無人做官,而漸漸家族沒落的。


    這些不同的成分,你們都給我調查清楚。”


    趙定一字一句的吩咐道。


    聽著趙定這一堆花裏胡哨的名詞,牛不鬥和張三二人都是一愣。


    張三或許還好,牛不鬥直接就懵了。


    撓著頭,一臉訕笑的看著趙定:“王爺,您剛才說的是啥,能不能給老牛我再說一遍,老牛我沒記住。”


    這倒是真的不怪牛不鬥,而是這一段的詞確實是有些繞口,尤其是牛不鬥還是一個鬥大的字都不識一個的粗人,更是被繞的有些頭暈。


    “具體的分類,我已經讓綠桃給你們準備好了,你們按照綠桃給你們提供的分類挨個去調查,然後分類好便可,其餘的事情,本王來做。”


    趙定笑了一聲,吩咐道。


    說話的時間,綠桃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


    把趙定提前準備好的字條挨個遞到牛不鬥手裏,同時還有一個內府司校尉的腰牌。


    用作調遣內府司的人使用。


    牛不鬥雖然還是有些懵,但見著綠桃已經把東西遞過來了,還是下意識的收了起來。


    隨後便見到趙定從袖子裏麵掏出一張五千兩的銀票丟了過來,不過看著牛不鬥鬥大的字不識一個字,趙定還是笑著說道:“這是一張五千兩的銀票,你拿下去,給那四十五個幽州過來的兄弟每人一百兩,當做路費,剩下的你自己拿著。”


    “誒,這使不得,這使不得。”


    見著趙定這麽一說,牛不鬥趕緊推脫,:“王爺,咱們吃你的喝你的,就是命都是你的,如何還敢要你的銀票。


    路費這事簡單,咱們這些人都是粗人,上路的時候一人帶點粗麵饃饃便可。


    完全用不到這些。”


    “讓你拿著就拿著,哪那麽多的話。”


    趙定瞪眼道,:“你們給我當差,我給你們俸祿那是份內之事,而這是額外的公差,自然不能要你們出錢,況且此次出去調查人家背景,到處都是需要打點的地方。


    你們有這些銀子在身也方便。”


    “王爺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哪那麽多的話。”


    張三在一旁開口道。


    “牛大哥,你要是不要,我可就要了啊。”


    綠桃抿嘴笑道。


    聽著張三這麽一說,再聽著綠桃的調侃,牛不鬥憨厚的撓了撓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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