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趙定這話,張仕緯老臉一怔,頓時有些訕笑的看著趙定:“王爺,您別鬧,自古以來,哪有皇子喜歡偏安一隅的。


    難道您對?”


    說到這裏張仕緯並未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可說與不說已經沒有多大的區別。


    本王對那個...


    唉,算了。


    想了想,趙定還是覺得沒必要說了。


    因為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趙定隻能說道:“其實本王心中倒是真的並無什麽大誌。”


    奧,王爺您這是在謙虛。


    張仕緯眼底露出恍然之色。


    搞得趙定又是一臉無語。


    可也沒辦法解釋什麽。


    畢竟幽州那地方對於現在的人來說,沒有見過,確實是沒有辦法解釋太多,也自然無法領會到。


    但張仕緯的想法咋說某種程度上確實也沒有錯,他趙定既然從幽州迴來了,那也就算是徹底的步入了朝局之中。


    皇儲之位不穩的情況下,身為皇子,不管進還是退都容易引得他人的忌憚以及產生一些想法。


    不然當初,趙罡和趙恆也不會親自派人請他趙定赴宴。


    最後趙恆更是親自下場邀請。


    因為這一切都是為了權,為了利,為了勢。


    現在就算他趙定想退,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了。


    過了半晌,張仕緯終究是正色道:“其實王爺所想,老夫我本不該多說,但王爺您既然身為這大乾的皇子,又從了幽州迴了京城,再有陛下賜婚,以及力排眾議讓王爺您去鎮災,再到如今整頓這國子監。


    且不說陛下賜婚之事,就是這賑災和整頓國子監之事,放在陛下心底或許是覺得王爺您高風亮節,一心為國,故而才將這差事交給王爺您。


    老夫也確實是如此想,


    但別人可並非是這麽想。


    王爺您從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陛下又是賜婚,又是讓您鎮災,豎立威望,又是讓您整頓國子監,將國子監此等大乾未來國之棟梁儲備之地,交給你統領。


    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放在外人的眼裏難免要有些別的想法。


    若是益文太子在世還好,可益文太子不在世,而青詹皇長孫又年幼不懂事,如此情況之下,對您有想法的人自然也就更多。


    所以老夫今日鬥膽直言一句。”


    說到這裏,張仕緯突然站起身,對著趙定一拜,嚇得趙定趕緊起身,想要將其扶起,但張仕緯卻依舊保持著抱拳一拜的姿勢,對著趙定道:“所以,王爺,不管是身為您曾經的老師,亦或是日後您在國子監內的助手。


    老夫都想請求王爺您收起隻想當個逍遙王爺的想法。


    這大位,您不爭也得爭,而陛下也希望您爭。


    雖與王爺許久未見,但王爺您之前能說出那樣的話。


    老夫也覺得王爺您心底也定是一個憐愛百姓之人。


    我大乾百姓苦貪官,苦世家,苦豪強久矣。


    老夫今日就是冒著一個掉腦袋的大罪也要說一句,若是再來一個先帝那樣的皇帝,我大乾朝綱,江山社稷隻怕頃刻崩塌。


    到了那時,如今還能麵前糊口的百姓,隻怕要徹底的顛沛流離,若是敵國再借此入侵,隻怕真的要有亡國滅種之危啊。”


    噗通一聲!


    張仕緯直接跪在了地上,:“請王爺爭這大位,為了自己,也為了天下之百姓。”


    “這.....”


    看著眼前的張仕緯,趙定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這一段時間,看了這麽多,見了這麽多,再加上前世的熏陶,如果說他得心態沒有發生改變那是不可能的。、


    偏安一隅或許能瀟灑一時,但終究不能瀟灑一世,尤其是在這類似於春秋戰國的時期,列國伐交頻頻,他想固守一方真的太難了。


    “張夫子,你讓我想想吧。”


    過了半晌之後,趙定終究是扶起張仕緯,沉默了半晌,無奈一歎道。


    “好。”


    張仕緯也不莫急、


    隨後趕緊跑向後屋。


    取出一枚玉符,一張宣紙擺在趙定麵前。


    “這玉符乃是我的信物,王爺您收著,等過些時日,您去青揚交界之地,乾水賑災之時,若是遭遇地方阻攔,給你陽奉陰違,上下勾連欺瞞與您。


    您就拿著這枚玉符,去揚州的白雲書院找一個名為範科增之人,他曾是在下的學生,景元八年致仕,曾擔當過青州和揚州的布政司衙門的主管,


    後受不了青揚二州官場風氣,故而選擇辭官,在青州白雲書院教書。


    此人為人正直,剛毅,為官幾年,對於青揚二地民間之事也有不少了解,到時候王爺若是用得上,也許能給王爺您一些幫助。”


    說到這裏,張仕緯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話裏的意思也已經很明白了。


    如今趙定得趙崇遠偏愛,在大乾朝堂如日中天,可想讓趙定倒下的人也太多太多了,再加上國子監一事,砍去了周善一臂。


    周善表麵上不敢直接反對,但暗地裏指定要給趙定下絆子。


    若是再加上趙罡和趙恆這兩位對於皇位一直虎視眈眈的王爺。


    趙定此去青揚二州賑災。


    那必然是困難重重。


    有一個信得過的人,了解當地情況得人。


    也能幫趙定省去不少麻煩。


    “如此,多謝張夫子了。”


    看著張仕緯手裏遞過來的玉符,趙定想了想,終究是告謝一聲。


    不得不說張仕緯也確實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下去賑災,若是對於地方不了解,他就是強龍也難壓地頭蛇。


    不過除了這個人之外,他趙定自己其實也做了一些準備,早已讓張三派人飛鴿傳書迴幽州,讓胡三調撥他幽州自己的人過來。


    畢竟不管是他老子趙崇遠的人,還是張仕緯給他推薦的人,他都信不過,他能相信的隻有幽州那些和他一起從苦難中熬過來的人。


    而且這些人也都是他趙定自己的親信,用起來也最為順手。


    “那這個事?”


    收起玉符之後,趙定又將目光落在了張仕緯遞過來的宣紙上,同時在這個宣紙旁邊張仕緯已經準備好了筆墨、


    “請燕王爺為我國子監未來學子治學。”


    張仕緯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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