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剛剛看到一個人的背影好像王公公。”


    就在趙崇遠和王力士坐下的涼亭不遠處的另外一個房間之中。


    同樣在關注著後山情況的。


    彩雲。


    也就是徐若雲的侍女,不由得有些好奇的看向身後依舊坐在琴架旁的徐若雲。


    “王公公,你看錯了吧。”


    聽著彩雲這話,徐若雲不由得有些皺眉的看了過去。


    所謂的王公公自然就是趙崇遠貼身的大太監王力士。


    身為趙崇遠身邊的當紅大太監,從趙崇遠潛龍之時就一直跟在趙崇遠身邊的大太監,徐若雲自然和王力士有過幾麵之緣。


    “王公公一直在宮裏伺候陛下,他怎麽可能會來這裏。”


    徐若雲皺眉思索了半晌搖頭說道。


    “是啊,我看著那道背影就想呢。”


    彩雲同樣皺眉自語。


    身為司禮監的秉筆大太監,王力士很少出宮,就算是當朝陛下有什麽旨意要傳達一般也是由司禮監的其他秉筆大太監傳達,很少會有王力士單獨出宮的場景。


    “也許是我看錯了吧。”


    過了半晌,彩雲皺眉自語道。


    畢竟王力士出宮,基本上也就意味著陛下出宮。


    可當朝的陛下來國子監作甚?


    看燕王?


    不至於吧!


    整個大乾又不隻是燕王一個皇子。


    況且燕王生母早逝,成年的時候就被貶到了幽州那種苦寒的地方就藩,一待就是八年,也不沒見有召迴過。


    也就這一次召迴來一次而已。


    “小姐,你說燕王殿下,帶著國子監的一眾大儒還有那些國子監的監生在幹嘛啊?真的就是為了拔草?為了讓那些大儒和監生體驗一下下層百姓之苦?”


    過了半晌,彩雲又有些好奇的問道,一邊說著,一邊捂嘴輕笑道:“小姐,我覺得燕王比他小的時候可俊俏多了呢,光憑這份長相,小姐您嫁給他以後也一定能生一個俊俏的世子爺出來。”


    “去。”


    徐若雲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彩雲。


    這個自幼和她一起長大的丫鬟。


    同時目光也微微抬起看了一眼後山的方向。


    但也就僅僅看了一眼而已。


    笑道:“或許是這位王爺,顯得無聊就想折騰人吧。”


    說完便不再自語,自己的看著桌上的棋譜。


    “唔~~~~有道理。”


    聽著徐若雲這話,彩雲捏著雪白的小巴感慨一聲,隨即又補充了一句道:“可我感覺不像。”


    “那就看看唄。”


    徐若雲笑著說道。


    “看看就看看。”


    彩雲毫不示弱的迴道。


    “你這丫頭。”


    見此,徐若雲無奈一笑,但也沒說什麽。


    似乎主仆二人早已習慣了平日裏鬥嘴的樣子。


    而與此同時。


    國子監後山之中。


    看著趙定三兩口的就把手裏的野菜饃饃吃了個幹淨,順帶著把水壺裏麵帶著泥土味的甚至還有些渾濁的泉水喝幹淨。


    李學儒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但臉上卻依舊諂媚道:“燕王爺,以您的金貴之體,其實沒必要這樣的,那玩意真的難以下咽。”


    “金貴之體?趙夫子,你這是在拍本王的馬屁嗎?”


    趙定嗤笑了一聲,譏諷道:“堂堂國子監大儒怎麽一點文人的風骨都沒有?”


    李學儒張了張嘴沒敢說話。


    趙定見此又是嗤笑一聲,隨即下一刻臉色陡然一沉:“你們覺得難吃,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大乾那些底層百姓,有的時候甚至連這個都沒得吃!


    你們覺得難吃?


    你們配覺得難吃嗎?


    你們這些所謂的文人士子,一個個自詡風雅,自詡清高,整日以吟詩作畫為樂。


    但你們想過沒有,你們這些不事農桑的士族,供養你們吃喝玩樂的東西到底來自於哪裏!


    本王當初去幽州就藩時,最難的時候樹皮都吃沒了,而你們呢?


    吃個野菜饃饃就覺得難以下咽,喝點混雜著泥腥的山泉水就覺得難喝?逼急了你們尿都喝!”


    李學儒張了張嘴。


    但還沒等他開口,趙定便抬手打斷了他。


    玩著李學儒,以及李學儒身後的一種國子監大儒還有那些不少撐著這個空隙坐在地上休息的國子監監生:“本王今日來此不是想給你們說這些大道理的,也不想給你們說那些煽情的話。,


    本王隻有一個要求。


    那就是給我在今天日落之前,沒人開墾出一畝荒地來,沒做完的人,今晚野菜饃饃也別吃了。


    餓肚子吧。”


    “啊?”


    “燕王殿下,我們是來讀書的,您不能這樣對我們啊。”


    “殿下,我們是士族,我們是國子監的監生,日後侍奉的是陛下,不是來開荒的啊。”


    “王爺,您讓我們幹也就幹了,可不能沒幹完就沒吃的啊,您這有些不講道理啊。”


    “就是啊,就是啊,王爺。”


    ……


    聽著趙定這話。


    一眾國子監的大儒和那些國子監的監生頓時叫苦連天。


    李學儒罕見的並未說話,而是任由著那些開口的國子監學生和國子監夫子衝著趙定叫嚷。


    “道理?想和本王講道理?嗬。”


    趙定嗬了一聲。


    隨後衝著身後的張三喊道:“張三,你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們幽州的道理。”


    “好嘞。”


    張三咧嘴一笑。


    他早就看這幫嬌生慣養的國子監學子和大儒不爽了。


    講道理?


    誰特麽的和你講道理。


    在幽州,不幹完活,來年地裏會給你長吃的嗎?


    你有本事和土地講道理去,去和那些南陳和北梁犯邊的士兵講道理去。


    以他的眼光來看。


    這幫人就是喂的太飽了!


    看了一眼,剛才叫嚷的那些人群。


    張三瞅準了兩個剛才叫嚷最兇的國子監監生。


    一手一個像提溜著小雞一樣把他們二人提溜出人群。


    任憑這二人如何掙紮始終逃脫不了張三大手的束縛,隻能任由著張三把他們二人拖出人群。


    “混蛋,我爹是戶部左侍郎周逸飛,你敢動我,我爹不會放過你!”


    “我爹是車騎校尉田廣...啊,疼..疼!”


    看著張三極為粗暴的把他們二人抓出人群,那兩名平日裏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國子監監生頓時大急,哭喊著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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