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趙崇遠聽著這話,微微皺眉,捏著下巴細細地思索。


    過了半晌突然倒吸一口涼氣,望著王力士笑罵道:“誒,力士啊,你說這小兔崽子什麽時候把朕的這句話給偷過去了?還說得居然如此理直氣壯?


    這小子他要點臉嗎?”


    王力士:“……”


    得嘞。


    趙定這不要臉的勁他王力士今日這總算是找到源頭了。


    “陛下.....”


    王力士忍不住喊道。


    “咋了?”


    趙崇遠斜眸的看向王力士。


    “咳咳~~~~~”


    瞧著趙崇遠這不要臉的勁,王力士忍不住幹咳一聲,到嘴的話終究是沒敢說出來。


    “好了,好了,你先下去吧,老九這事容朕再想想。”


    趙崇遠咂巴著嘴,揮了揮手示意王力士退下。


    “是。”


    王力士幹笑一聲。


    趕緊躬身退出了大殿。


    瞧見王力士走後。


    趙崇遠一個人站在大殿裏麵,走來走去,滿臉的盡是興奮,嘴裏搗鼓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嘖嘖,這話說得有理!有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嘿嘿。”


    趙崇遠坐在龍榻上一個勁的傻笑。


    越是琢磨著這句話的味道,越是感覺有理。


    治國之道。


    在於君,在於民。


    君若是將子民視作牛馬,可以肆意的打罵,則國覆不遠,反之君若將民視作子弟,以君父自居,處處為民著想,則國焉能不富?


    可這簡單的道理,卻並非所有帝王皆能明白。


    比如說,他趙崇遠的老爹......


    唔....


    不過,如今這短短的一句舟水之道,卻是將他趙崇遠治國半生所感盡皆概括。


    君為舟,民為水。


    得民之愛戴則如靜水行舟,舟行越穩,不得民之愛戴,則急水行舟,風高浪急,隨時都有傾覆之危。


    “好兒子,總結的好啊。”


    趙崇遠越是琢磨著這句話,心底越是感慨,但很快又咂吧嘴,眯著眼看著牆上掛著的幽州地圖,眯著眼道:“你小子不會是抄的吧。”


    過了半晌,卻又嘿嘿傻樂道:“管你是不是抄的,這句話老子得了!”


    隨後,一手撫著長須,笑嗬嗬的看著門外的太監喊道:“擺駕坤寧宮,朕找皇後有事情相商!”


    沒過多久。


    一座鑾駕便從太極殿緩緩悠悠的走出,向著後宮中央所在之地坤寧宮走去。


    ……


    與此同時。


    應天,秦王府內。


    趙罡和趙恆兄弟倆悠閑的躺在院子中間,享受著身旁下人的伺候,麵前則是一個舞台,唱著大乾王公貴族之中較為流行小曲。


    彈琴的琴師一律是模樣可人的清倌。


    這兩兄弟雖然彼此不對付,但礙於一臉懵逼的被自家老爹趙崇遠,一抖摟給從各自的封地裏麵劃摟到了京城來。


    啥好處沒撈著,反而真的成了一個清閑王爺。


    除了聽曲之外,連進宮見自己老爹都難。


    故而如此之下。


    兩人也就開始了互相惡心,打探著彼此的消息,但卻又從不告知彼此所得知的消息。


    剛好。


    今天輪到趙恆來惡心趙罡了。


    院子裏麵,趙罡半撐其身,一臉不耐煩的看著身旁悠閑享受著自家王府侍女按壓的趙恆,撇著嘴道:“我說老五啊,你說你沒事成天往我這秦王府來幹嘛?你在你自己的晉王府待著不香嗎?


    你晉王府是缺吃的還是缺喝的?


    要來我秦王府這一畝三分地蹭吃蹭喝?


    要我說,下次,你要不把我那些大侄兒一起帶過來得了。


    你二哥我家裏不缺吃不缺喝,能養活得起。”


    趙恆聞言瞥了一眼趙罡,懶散的翻了一個身,隨後伸出手撈了撈耳朵,道:“我說老二啊,你這人是不是上輩子鸚鵡投胎的?我昨天說什麽,你今天學什麽?不能換一套說辭?


    咋的,張夫子當初在學堂裏麵教你讀書的時候。


    你書沒讀好,光長腦子也就算了,這話也不會說了嗎?”


    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自己右邊的肩膀,衝著身旁的侍女喊道:“別光捏著左肩,來給王爺我右肩捏捏,把王爺我捏的高興了,到時候王爺我二哥少不了你的賞錢。”


    “嘿,你個趙恆,自己沒錢啊,賞錢還要我出?”


    一聽這話,趙罡頓時不樂意了。


    趙恆輕笑一聲:“誰讓老大死了,你就是大哥嘞,我一個做弟弟的不計較你學我說話,讓你出點賞錢不過分吧。”


    “我......”


    趙罡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一句話說不上來,氣的又躺在藤椅上去了。


    “王爺,王爺。”


    就在此時,門外。


    一小廝打扮的青年忽然跑了進來。


    見著趙恆就躺在趙罡旁邊的藤椅上。


    那小廝頓時有些閉上了嘴巴。


    悄默默的走到了趙罡的身邊。


    趙恆斜眸看了一眼,閉著眼繼續躺在藤椅上,當做沒看見。


    “老五,你還不走?”


    見趙恆這架勢,趙罡頓時有些不耐的看著趙恆。


    “為什麽要走?”


    趙恆一臉疑惑的看向趙罡。


    “嘿!”


    一聽這話,趙罡有些來氣了。


    這幾天他在趙恆府上蹭消息的時候,趙恆可是一見有宮裏的消息可是就直接下逐客令的,現在好了,輪到他趙罡了,結果趙恆還賴在他秦王府了。


    這還能要點臉不?


    虧你還是一個王爺,一個大乾的親王!


    見趙恆壓根不想走的架勢。


    趙罡也是無奈,伸手勾了勾那小廝。


    那小廝頓時會意的走到趙罡的耳邊,附在趙罡的耳邊小聲的說著。


    聽著聽著趙罡就樂了起來。


    笑罵道:“嘿,這老九,還真的是一個蠢貨。”


    聽著趙罡這話,趙恆也不由自主的湊起耳朵。


    這幾天,趙崇遠派人去幽州的事情。


    他們可是知道的。


    “想知道?”


    趙罡斜睨了趙恆一眼。


    趙恆聳了聳肩,一臉不屑的翻了翻白眼,道:“不說拉倒,誰稀罕啊。”


    說完又繼續躺在了藤椅上。


    死活就是不走。


    趙罡見此也是一樂,笑道:“來來來,作為你大哥,我也就好心的給你說說。”


    “說。”


    一聽這話,趙恆頓時來了興趣,伸著腦袋看向趙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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