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斯特微笑著從瘦子身邊走過,繞著賭桌向段無延走去,並微笑著說道:“也許極東之地的人生來就是好運。我完全可以擔保,他絕對沒有出千。所以,瘦子,你應該把錢給他。”


    當崔斯特站到段無延身邊時,段無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氣味,倒說不上好聞,但也絕對算不上惡臭。


    瘦子瞪著眼睛大聲叫道:“我不管你們說什麽!錢我是不可能給的!因為他出千了!他絕對出千了!”


    “噢我的天呐!”崔斯特攤了攤手,無奈地笑道:“從到這裏的前一秒起,我就知道你的賭品極為低下。所以……”


    崔斯特一邊說著,一邊將那袋瘦子輸給段無延的金幣拿了出來。


    “所以,我早就幫這位極東之地的友人拿過來了。”


    所有人都驚詫地看向崔斯特。因為沒有人注意到他是怎麽拿走瘦子身旁的金幣的。


    瘦子惡狠狠地罵著:“你這個卑鄙的盜賊!”


    當崔斯特聽到“卑鄙”這兩個字時,不禁眉頭皺了一皺,並將右手猛地一揚,將一張帶著神秘光芒的卡牌朝著瘦子的嘴巴飛了出去。


    一道藍色的光暈在瘦子的臉前華麗地炸開。


    “卑鄙?”崔斯特冷笑著:“那要看是什麽樣的盜賊。我倒是覺得像你這樣在賭桌上賴賬的人才算是卑鄙。”


    瘦子被剛剛的魔法嚇出了一身冷汗。隻聽他用顫抖的聲音咒罵道:“哼……隻是三百枚金幣而已,我以後絕不會和你們這群魔鬼在同一個賭桌上再見的!絕對不會!”


    崔斯特轉過身,他根本不想再去看那個瘦子一眼。


    “你叫什麽名字?極東之友?”崔斯特友好地向段無延笑著,並將那個裝著三百枚金幣的袋子放在了段無延的手裏。


    弗裏多麵露喜悅地幫助崔斯特向段無延翻譯著,畢竟在每一個賭徒的心中,崔斯特都是近乎神明般的人物。


    段無延微笑著迴應:“我叫段無延。”


    “ok,fine.延先生,你介意和我賭兩局嗎?”崔斯特饒有興趣地看著段無延。


    段無延皺了皺眉頭,反問道:“為什麽是我?賭術大師?”


    崔斯特笑了笑,隨後應道:“我的身上從來不帶金幣。我在想,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不妨用那三百枚金幣賭一場。要是你贏了,我就送你一個禮物,一個絕對會喜歡的東西。”


    段無延搖了搖頭,拒絕道:“我不和你賭。”


    崔斯特不禁挑了下眉毛:“你確定?”


    “我確定,”段無延笑著應道:“和你賭,我是贏不了的,不過我不可以送給你一百枚金幣。”


    崔斯特和弗裏多都是不禁一怔。


    段無延解釋道:“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可能並不能拿到這三百枚金幣,而且,還有可能惹上一些麻煩。與其賭輸掉三百金幣,不如我送給你一百金幣好了,這樣我還能剩不少。”


    崔斯特臉上的笑意更甚了:“我不太能理解極東之地人的思維,不過,我願意接受你送給我的一百枚金幣。”


    說完,崔斯特便用右手在段無延的麵前打了個響指。


    段無延微微一怔,並沒有理解這個響指的用意。


    然而在下一秒,段無延就明白了崔斯特為什麽要做這個動作。


    在一個響指間,段無延手中的錢袋竟突然變輕了不少。而緊接著,崔斯特的手中就莫名多了一摞亮閃閃的金幣。


    站在一旁始終注視著一切的弗裏多不禁驚詫地張大了嘴巴,他根本沒有看清崔斯特是怎樣做到的。


    崔斯特微笑著將一百枚金幣收好,並對段無延說道:“嗯……朗姆酒的香氣……”


    “這樣吧,當作交易,我送給你一樣東西。”崔斯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禮服和禮帽說到。


    弗裏多聽到這句話時,簡直都要饞哭了。他很清楚,崔斯特的物品對於一個賭徒而言象征著什麽。


    “段兄弟,崔斯特要送給你一樣東西以作交易。”弗裏多有些失落地翻譯到。


    段無延不禁眼前一亮,當即應道:“那再好不過了!”


    弗裏多輕輕歎了口氣,繼續擔任著翻譯的工作。


    然而就在這時,一把鋒利的飛刀突然朝著段無延的腦袋射去。


    崔斯特的眉毛一挑,揚手又是一張卡牌,將那柄飛刀攔住。


    段無延還沒有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他隻聽到一道激烈的碰撞聲想起,緊接著在自己的左側就落下了一柄飛刀,和一張正在緩緩消失的卡牌。


    段無延當即皺了皺眉毛,並時刻準備將自己的兩枚法器召喚出來。


    崔斯特緩緩地走到段無延的身旁,臉上依舊帶著笑意。


    似乎無論有什麽風浪都無法讓這個男人驚慌失措。


    “退後,崔斯特!我的目標並不是你。”一個陰冷的聲音從不遠的一張賭桌後傳來。


    崔斯特笑了笑,迴應道:“看來我們的目標一樣。”


    當突變發生時,弗裏多便忘記了翻譯。


    段無延皺著眉頭,向臉色慘白的弗裏多問道:“他們在說什麽?”


    弗裏多顫抖著說道:“似乎……似乎在說你……”


    “說我?”段無延不禁有些詫異。


    弗裏多吞了吞口水,對段無延說道:“雖然很抱歉,但是不得不說,我必須要離開這裏了……”


    段無延一時眉頭緊鎖。


    此時,在另一張賭桌後正站著一個身著黑色皮甲,披著暗紫色披風的男人。


    而也正是在這個男人出現以後,賭場中的賭徒們才紛紛逃竄,唿喊著逃離了賭場。


    段無延意識到了自己身上的麻煩,而自己也不想把麻煩帶給無辜的人,於是,段無延對弗裏多說道:“你走吧,希望下次在酒館裏還能遇見你。”


    弗裏多點了點頭,說道:“那麽……再會,段兄弟。希望神明保佑你……”


    段無延將手裏的金幣交給了弗裏多,然而卻又被弗裏多推了迴來。


    “不不不,這些錢你拿好……或者給那個胖子,好吧他早就跑掉了……”弗裏多的眼神一直在往旁邊瞟,似乎那個突然出現的刺客是來刺殺他一樣。


    段無延輕歎了一聲,拍了拍弗裏多的肩膀。


    在危險如此接近的情況下還能在自己身邊站這麽久,段無延還是有些佩服弗裏多的。


    弗裏多最後向段無延打了個招唿,隨即也是飛快地朝著賭場的大門衝去,其狼狽的樣子和其他的賭徒無異。


    “我沒有想到作為一個優秀的遊蕩者竟然會選擇錯誤的目標,”崔斯特似是在嘲弄那名刺客:“裏昂,你變了。”


    那個被稱作裏昂的刺客隻是冷笑了一聲,說道:“錯誤的目標?我可不這麽認為,為了燒死猿猴而點燃森林,這剛剛好。”


    段無延的眉頭緊鎖,他聽不懂崔斯特在和那個刺客講什麽。但猛然間,他又想起了陳長傾以及陳長傾在精靈之森所做的事情……


    “難道這個人是艾德諾西爾派來的?他要殺陳長傾,為精靈報仇?但是他卻認錯人了,把我當作了陳長傾?”


    想到此節,段無延當即心中一緊。


    “如果是這樣……那麽陳長傾豈不是很危險?”段無延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此時他身上皆是離火,憑他那固執的性子,豈不是會鬧出大麻煩?”


    崔斯特的手腕一翻,將一張卡牌變出,並將其靈活飛快地在指間翻轉:“如果是這樣,那這倒還很符合你的性格。”


    “所以你知道我會怎麽做。”裏昂的聲音極度陰冷:“讓開,崔斯特!”


    崔斯特笑了笑:“不可能。我拿了他的金幣,我欠他一個人情。”


    裏昂冷哼了一聲:“現在那個極東之地人的賞金又翻了一番,聽說他還屠戮了一個侏儒的村莊。”


    “噢!”崔斯特假意驚唿著:“那你又是從哪裏聽說這個人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據我所知,你想要的那個人是一身白衣,背負長劍的。”


    裏昂笑著說道:“但我也不能保證他會改變裝束。”


    崔斯特的眉頭一挑,他知道,一旦麵色如冰的裏昂露出了笑容,那就說明這個刺客將要出手了。


    “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刀法有沒有長進。”崔斯特微笑著先發奪人,手中飛快地撒出鋒利的魔法卡牌。


    裏昂眼光一冷,將手中的短刀一揚,將幾張卡牌擊落,隨後向後一縱,躍入了暗影之中。


    崔斯特見狀,不禁笑了:“你可能忘記了我的魔法。”


    崔斯特輕輕將雙目一閉,在他合眼的一刹那,裏昂的身形又頓時被暴露了出來。


    然而,裏昂此刻的位置卻著實讓段無延和崔斯特倒吸了一口冷氣。


    因為他就在段無延的身後。


    崔斯特將段無延猛地一推。


    裏昂的背刺也就此落空。


    段無延趁此良機當即借助黃風咒隱去身影。


    崔斯特察覺到了段無延的小把戲,所有的潛行在崔斯特麵前都是毫無意義的。


    然而裏昂卻是無法發現段無延的蹤影。


    “這是你搞得把戲嗎!崔斯特!”段無延的隱身讓裏昂有些憤怒了。


    崔斯特輕笑著:“這是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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