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辭校長看了一眼,微笑著擦了擦自己桌子上的花草。


    “你聽說城主府的事情了吧。”歐辭說道。


    策海迴答道:“聽說了,就在幾個小時前,一群蒙麵的黑衣人闖入了城主府,城主府現在……已經被剿滅了。”


    “唉……”歐辭長長的歎息一聲。


    “雖然我九舞騎士學院也是花境城的一部分,但終究還是距離太遠,現在過去也是於事無補。”


    “不過聽說,城主府似乎還有幾人活著。”


    “哦?”聽了這話,歐辭校長眼睛中仿佛都放出了光芒:“哪幾人?是白澤還活著嗎?”


    “不……據我們的學員查探,說在城主府的後門發現了白澤的屍體,已經死去多時了,而白夫人也是被一擊斃命,最慘的要數他們的禁衛統領——鶴安……據說被發現的時候,四肢都被斬斷,斷臂上還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劍……”


    “這鶴安倒也是一個鐵血錚錚的漢子,真是可惜了……我們的學員有沒有把這幾人的屍首帶迴來?”


    “白澤與白夫人還有一幹仆人丫鬟都帶迴來了,隻是鶴安……因為場麵過於血腥,我們的學員看見之後便嘔吐不止,並沒有帶迴。”


    歐辭手中停下擦拭花草,沉默了半晌,說道:“一會你親自去一趟,將鶴安的屍首帶迴來,與其他人一同厚葬。”


    “是,校長。”


    刻痕幾人在破廟之中住了一晚,這一夜雖然並沒有黑衣人發現他們,但是兩名男性還是沒有睡好,生怕離岸城的幾名黑衣人隨時殺上門來。


    “刻痕,你是如何晉升白衣騎士的?”小公子半夜醒來,看見刻痕也沒有睡,兩人便來到外麵。


    “這其中的經曆我無法詳細告知,但是確實有了一番奇遇,你說接下來我們要去找那“血脈本源”,但是我想白音一定是想先去東南方的花境與離岸戰場上,尋找她的父親。”


    白音此時已經沒有了哥哥與母親,當然是十分想知道自己父親的下落的,自從白音生下來,還未見過白戮城主的模樣。


    “但是我覺得,我們更應該先去尋找“血脈本源”,此時我們都不知道那本源到底在哪裏,若是被有心之人得到,豈不是天下大亂,白音是個懂事之人,也會這麽想的。”小公子說道。


    刻痕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便說道:“是的,況且如果我們真的得到了五顆本源,倒時候將城主府的眾人複活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小公子聽了刻痕說這話,也沒有應答,不隻是根本不相信會有這一天還是如何。


    “那我們明天到底該去何處來尋找花境城的“血脈本源”呢?”小公子問道。


    “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也許那個人能給我們一個答案。”


    幾人又聊了聊,一天之中發生如此多事情,也是困倦襲來,便睡去了,在夢中,刻痕夢到了他迴到城主府,白夫人親切的為他夾菜,白澤也沒了往日的高傲,一同談天論地。


    但是這一切終究是夢,就仿佛昨天發生的一切也像是夢境。


    第二天早上,陽光透過破廟的窗戶傾斜而下,照曬在幾人的臉上。


    白音經過一夜的休息,雖然有點緩和過來,但畢竟還是心中難受,媚娘倒是不似白音那般,隻要刻痕在,她也有了主心骨,隻是手中一直拿著那串手串,仿佛那是她最為珍貴的東西。


    幾人身上都沒有帶著盤纏,甚至連一顆騎士幣都沒有,因為逃命的匆忙,並沒有時間去想這些,活著便是萬幸。


    白音從身上掏出一顆玉佩,幾人找了一家典當行當了些銀兩,方才填飽了肚子。


    “接下來我們去哪?”


    一直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白音公主此時問道。


    “公主,我想我們應該先去打聽一下我們花境城“血脈本源”的下落,然後再做打算。”刻痕迴答道。


    白音臉色慘然的一笑:“都現在了你還叫我公主做什麽,城主府已經沒有了,我不過是個普通的百姓,你以後叫我白音就好了。”


    這話倒是與當日在練武場時的語氣不同,在場的幾人都聽出了白音口中的落寞。


    “公主,無論何時,你都是我刻痕的公主,城主府對我有恩,現在遭受如此劫難,我一定會保護照顧好你。”刻痕說道。


    “可是你又如何保護的了我?昨天發生的事明顯就是針對城主府的,現在我逃了出來,但是那群黑衣人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還是先走吧,隻要那些人將我殺掉,便也不會找你們了。”白音說道。


    “公主,你怎麽能這麽說呢?你一天是我們的公主,這一輩子就都是我們的公主,雖然我也是一介女流,但是我相信刻痕公子和小公子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媚娘在一旁說道。


    小公子此時也是搖了搖頭:“你們就不要在這裏想這些了,刻痕,媚娘,你二人以後也不要叫白音公主了,此時我們的境遇若是被他人聽到倒是容易引起麻煩,不出兩天,城主府的事情便會傳遍花境城,到時候恐怕人人自危,難保不會有些人趁機叛亂。”


    刻痕也點了點頭:“那好吧,那便對不起公主了,我以後還是稱唿你為白音好了。”


    白音也浮現出許久未見的笑容:“你上一次叫我白音還是幾歲的時候,我還真是懷念呢……”


    “我以後也叫你白音姐姐好了,這是白音姐姐不要嫌棄我這個妹妹便好。”媚娘在一旁說道。


    “怎麽會呢。”


    幾人商量了一下,便跟著刻痕走,走了大概有十幾分鍾,媚娘終於發現了。


    “這條路……我好像曾經走過……”


    小公子倒是記得清楚:“沒錯,這條路是通往九舞騎士學院的路。”


    刻痕在前麵:“現在花境城之中,我們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隻有這學院,到一定是傾向我們城邦的去處,況且那歐辭校長總會實力高深,說不定可以打聽到“血脈本源”的下落。”


    幾人說著便向前麵走去,剛到學院門前,刻痕便突然懷念起這個地方,在這裏,自己考了九次白衣騎士,都已失敗告終,在這裏,結識了牛戰,在這裏,自己縱身跳下,方才有了奇遇,突破成為了白衣騎士。


    “倒是不知道牛戰那家夥現在什麽樣了……”刻痕喃喃道。


    “自從你走後,牛戰公子來了幾次,每次進門第一句都是問:“刻痕迴來了沒有?”但是都是失望而歸,這一年倒是沒有見他再來過,可能是認為你已經……”媚娘說著便沒有說下去,似乎是覺得不吉利。


    “此前我不告而別,確實是欠考慮了,這一次若是有機會,倒是一定要去牛戰那裏看看,這人確實是個值得結交的好人。”


    “對的,聽說牛戰公子也是晉升了白衣騎士。”


    九舞騎士學院的大門和兩年前並沒有什麽不同,這是沒有了當年無數考生在門口等待考試而已,刻痕此時竟然有些想念當時自己叫媚娘和牛戰堵住耳朵的情景。


    “走吧,我們進去。”


    四人來到了學院的門口,在門口,有二人站著。


    通過身上的靈力波動,刻痕知道,這二人於自己一般,也是白衣騎士階級。


    剛剛向前走幾步,那兩人便攔住了他們。


    “站住!你們是誰?”那二人說道。


    “您好,兩位尊騎,我們是從外地來的過客,與這院內的歐辭校長是故交,此番路過,想來拜訪一番。”刻痕說道,在不清楚學院到底是何立場的情況下,若是直接說了,難免會有些問題。


    “故交?我們校長的故交可多了,難不成我們隨隨便便就能放進去?”那兩名學員看到刻痕身上的靈力波動和自己差不多,兩名女子身上毫無靈力波動。而小公子看起來似乎也隻是個沒有靈力的人,便語氣生硬的說道。


    畢竟等級相差太多,幾人自然是看不穿小公子的實力。


    “你這人!”白音有點著急了,便大聲喊道:“我可是……”


    話還未說完,小公子便急忙打斷了他:“兩位尊騎,還請麻煩通報一聲,就說外城玄雨求見。”


    不隻是那兩名學員,連刻痕白音媚娘三人也是一愣。


    那學員覺得小公子似乎真的認識校長,便跑進去聯係。


    幾人在門前等著。


    “玄雨是誰?”白音問道。


    “我就叫玄雨。”小公子迴答。


    就連除了他之外的三人也是第一次聽說小公子的本名,此時也是恍然大悟。


    “不過我不太習慣別人叫我真名,你們以後也還是一樣,叫我小公子便好。”


    “也對,突然讓我改口也是不太適應,我還是覺得小公子的名字好聽一些。”刻痕迴答。


    “怎麽感覺……玄雨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裏聽過呢?”白音倒是皺起眉頭,想著。


    這是,那進去通報的騎士也出來,語氣換的十分恭敬:“原來真的是校長的舊友,先前多有得罪,還請原諒,我已經聯係了校長,你們現在就可以進去了,校長就在這學院中央的院務樓中,到那裏你打聽一下便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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