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開始的同時,鹿歸便動了,倒提著劍從地麵滑起,一道無形的劍氣帶著淩厲的破空聲向刻痕刺來。


    隻見刻痕也眯起眼睛,將劍向身前一架,整把劍如同一麵鋥亮的銀色盾牌,在麵前將那劍氣擋住,兩者相撞時一瞬間的爆鳴聲將全場觀眾的目光都吸引到他們這一組之中。


    白夫人暗暗捏了一把汗,白澤依舊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加油!刻痕加油!”在待考區,白音大聲喊著,但是場下兵器相撞的轟鳴與劍氣內力的炸裂,使得這個聲音好似被吞噬殆盡一般。


    雖然擋住了這一擊,但是刻痕還是被劍氣震的虎口發麻,喉嚨之中一甜,但還是拚命的咽了下去。


    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刻痕將劍氣擋住之後,隻一個瞬間身形虛晃便來到了鹿歸麵前。


    無鋒重劍如同一座高聳的山,筆直的向下砸向鹿歸。


    鹿歸也看出這劍法的詭異,不敢硬接,趕忙腳下輕動,身形閃到後麵,刻痕一劍斬了個空。


    “你這實力,倒是適合做個鐵匠。”鹿歸冷笑著,拿著重劍再次衝來,刻痕也拿著無鋒重劍,腳下內力爆發,快速的向鹿歸衝去。


    兩人在空中就如同兩支離弦的箭,兩把劍的尖處相對,滯留在了空中。


    鹿歸用他雄厚的內力不停的向著刻痕壓去。


    刻痕則憑借無鋒重劍以及《花芒劍法》的奧妙不停的抵抗著。


    兩人足足相抗了有十幾秒。


    隻聽一聲炸響,整個考核場都被一道白光照的刺眼,


    半晌,刻痕從爆炸中向後飛去,身上的衣服幾乎被炸成了碎片。


    白夫人驚的站了起來。


    媚娘急忙捂住眼睛,不敢看刻痕此刻的慘狀。


    一聲悶響。


    刻痕落在地麵上,手中的重劍還緊緊握著。


    “你……不是我的對手。”鹿歸的聲音傳來。


    此時,考核場內基本上除了這一組其餘九組的考生都已經結束了戰鬥。


    刻痕閉著眼睛趴在地上。


    就這樣失敗了嗎?


    終究還是無法通過白衣騎士考核嗎?


    刻痕想著,將重劍豎起,一點一點的站起來。


    “我……我還沒死,我不能倒下……”刻痕再次將劍抬了起來。


    此時的刻痕滿臉血汙,身上的衣服幾乎被鹿歸的劍氣炸成了碎片,整個人不說奄奄一息但也是隻剩了最後一絲內力。


    再來!


    刻痕想著,但是身體有些發晃。


    鹿歸看著眼前的刻痕:“何必呢?你何必浪費我的時間,既然你找死,那就不要怪我了!”


    這場考核最後通過的二十人是以時間結算的勝利者,跑友五人在全部勝利後還要因為時間過長而淘汰,鹿歸自然也是心急,看著刻痕竟然站起來,說完便衝了過去。


    “這一劍,我便送你上天!”鹿歸大喊道,全身的內力都被調動起來,匯聚在雙手直到劍刃,對著刻痕的臉便衝了過來。


    隨著鹿歸越來越近,刻痕本來渾濁的眼神也越來越清晰。


    “《花芒劍法》……重劍無鋒……”隻聽刻痕的口中輕聲說道,全身陡然爆發出淩厲的劍氣,手中的無鋒重劍也被他對著鹿歸舉著,霎時間,在鹿歸眼中,竟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刻痕控製劍還是劍控製刻痕,如同人劍合一一般,融為一體。


    隻聽空中隱隱爆發出一聲龍吟,接著,無數重劍的虛影在鹿歸的眼前浮現,鹿歸瞬間變了臉色,大叫一聲不好,接著便想停下來。但是已經晚了。


    隻見無數的重劍陡然向鹿歸飛去,空中鹿歸的身體被那無數的重劍打的扭曲出無數個形狀,鹿歸不停的後退,直到考核場外放才停下。


    又是一聲悶響,但是這次是鹿歸。隻見他的身上倒是不似刻痕那般滿是鮮血,但是隻有他自己直到,那每一次的重劍都猶如鐵錘一般,將他的骨頭砸的好似粉碎一樣劇痛。


    “《花芒劍法》到底是世界上至善的君子劍法……還是這世界上至惡的魔鬼劍法……”鹿歸想著,便暈了過去。


    “考核完畢!”策海的聲音傳來,全場的觀眾都聽得出他口中的與其與之前不同,之前都是毫無感情的喊道,這一次,那種激動之情明顯隱藏不住。


    刻痕搖搖晃晃的走到待考區,媚娘也跑到這裏,手中拿著帕子,白音也急忙扶住他,問他有沒有事。


    這倒是把其餘的考生都惹得一陣羨慕。


    “哎哎哎……我還在這兒呢,你們能不能注意點影響。”牛戰有些吃味的說道。


    刻痕笑了笑,但是媚娘碰到他身上傷口的時候還是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嘶……”


    “嗨呀,你這人,人家那麽漂亮一個小姑娘給你擦你覺得疼,來來來,讓兄弟我來!”牛戰說著,就要把手帕搶過來。


    “別別別!”刻痕大驚失色:“本來我隻是皮外傷,你這碰一下容易直接把我送走!”


    說完幾人哄笑開,刻痕的確隻是看起來傷痕中,但是起身都是些皮外傷而已,至於五髒六腑,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基本沒有大礙。


    接下來的比賽並沒有什麽特別的,除了幾個拿著槍作為武器的,竟然還有一位拿著弓的女騎士,來自光明城。


    在近戰中弓是十分吃虧的,但是這名女子,確是十分不同,竟然隻是一箭便將另一位考生打的倒飛出去。


    “蒼梧大陸果然是人才輩出。”刻痕歎道。


    那女子也是一身白衣,身上有著光明城的標識,在蒼梧大路上,光明城的標誌要遠遠比暗府的標誌惹人喜歡的多。


    轉眼第一場所有的考生已經完成了對戰,其中二百人通過了第一輪成功晉級下一場的考核對戰,能留在場上的,也自然都是這花境城內的佼佼者。


    第二場抽簽開始之前,刻痕看到白音閉上了眼睛在那裏對著牆嘟囔著,好像被小鬼附身了一樣。


    刻痕繞道後麵,輕輕的一拍她的肩膀,叫道:“公主?”


    白音頓時一個激靈,大叫道:“刻痕你幹嘛!你嚇死我了!”


    “不是……你幹嘛呢?”


    “為你祈禱啊,祈禱下一場能遇到一個弱一點的對手。”


    牛戰在一旁,嘿嘿的笑道:“可愛的公主……能幫我也祈禱一下嗎?”


    惹來白音一陣白眼。


    本來緊張的氣氛倒是被白音弄的輕鬆了一些。


    為了保證公平性,每次考核都由不同的人來抽簽,這一次,由城主府的白澤。


    隻見白澤倒是絲毫沒有少城主的威嚴,從侍者拿來的盒子中隨意的抽出兩張紙條。


    “第一組,嚴刀、寇懷……”


    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念過去,這次倒是很快便念到了刻痕。


    “第十三組,刻痕,雙風。”


    雖然現在站在這個場上的都是不可否認的佼佼者,但是誰都不想過早的接觸到那些極為有名的對手,比如遲術、剛武等這類榜上有名的強者,雖然曾經還有一位叫做鹿歸的,但是那一戰之後,便被刻痕頂替了。


    大家也都紛紛議論著誰是這場比賽的黑馬。


    “哎嘿,下注了,下注了。”一個個子矮矮的穿的破破爛爛衣服的男人在觀眾席中穿梭著,小聲的喊道,生怕被九舞騎士學院內的人發現一樣。


    但是騎士的聽力自然都是極好的,隻是學院中沒有刻意去管而已。


    “要下注嗎?”那小個子一邊穿梭一邊問。


    “給我壓一個,我壓遲術那組遲術贏!”一位女子說道。


    “這……不好意思,那組沒有開盤,其他的組壓嗎?”


    “那算了……”女子說道。


    小個子繼續問著,不一會竟然來到了待考區,考生自己如果對自己有信心自然是可以給自己下注,但是前提是自身確定有這個實力。


    牛戰的對手是第一局的之中最快完成比賽的勝利者,也就是第一組的那個,所以牛戰對自己的對手也不是很清楚了解,但是還是問道。


    “小老弟!牛戰勝的賠率是多少啊?”


    那小個子翻了翻手中的本子,似乎對這個名字沒什麽印象,半晌後終於找到:“牛戰是吧!牛戰現在的賠率是一比七。”


    牛戰當時大怒:“什麽!我的賠率是一比七?”


    也就是說,壓牛戰贏的人若是投注一枚騎士幣,牛戰勝利之後便可獲得七枚,可想而知在場之人沒有看好這個大塊頭的。


    “我!我投注,我投牛戰贏!”牛戰大聲道。


    “那您要投多少呢?”看到此人如此財大氣粗,那小個子倒是很開心,畢竟終於有人能向這些冷門考生下注,他賺錢的希望也是很大的。


    “我!我投一百枚騎士幣!”牛戰朗聲道。


    “一百枚!”那小個子大為詫異:“那你喊這麽大聲幹嘛?我以為你要投幾萬呢。”


    牛戰再次火氣:“怎麽!一百枚騎士幣就不能投了是嗎!”


    看到牛戰這個樣子,額頭青筋直冒,小個子倒是也有些發虛,隻好說道:“行行行,一百枚便一百枚,但是我還是勸你,換個人投,不然你可能連這一百枚騎士幣都血本無歸。”


    “你知道我是誰嗎?”牛戰看著小個子,突然問道。


    “不知道……”


    牛戰擼起袖子,揮拳前大喝一聲:“大爺我就是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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