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整整三日,刻痕的劍氣毫無進展。


    小公子的傷也好了一些,每日與白澤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著。


    這一日,小公子在房間之中有煩悶的很,白澤帶了幾人跑到外麵為府中購置一些過冬的衣裳一類物品,感覺自己的傷口好了一些,便出來逛逛。


    正巧來到了練武場。


    “這劍氣就仿佛躲著我一般,哪怕是真的外放出來,也是哄然而散,根本不聽我的,這到底如何凝結。”刻痕一遍又一遍的練習著。


    “你且再試一次。”小公子在旁邊幽幽的說道。


    刻痕與白音二人迴過頭,發現一人正斜靠在遠處屋子的支柱旁,一手拿了一個蘋果,一手吊在身前,一身秀袍披了一半。


    “是你?”白音驚訝道:“你沒事啦?”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沒事了嗎?”小公子拿著蘋果指了指自己吊著的胳膊。


    “唔……也對。那天真是抱歉,我們府中的野獸傷了你。”白音說道。


    “沒事沒事,你讓那小子把他剛才那個劍向外指那個動作,再做一次。”


    “那叫劍氣外放。”白音無奈的說道。


    “你管他外放不外放的,做就是了。”小公子道。


    刻痕看了一眼小公子,沒說什麽,但是還是按照小公子說的做了一遍。


    左手掐訣,右手持劍,劍指向裝滿水的壇子,一下,兩下,左手不斷掐合,而後流光乍現,急忙將左手扶到劍身上,漸漸的劍身表麵也湧現出幾縷白光,可是就如曇花一般,稍一現行,便四散而去。


    “噗哈哈哈。”小公子捧腹大笑。


    白音大怒,仿佛嘲笑的是自己一樣:“你笑什麽!”


    小公子慢慢走過來,看著刻痕,又迴頭看著白音:“這就是你說的劍氣外放?”


    白音嘟著嘴,一聲不吭。


    “我問你,劍氣是什麽?”小公子臉上玩味的表情突然消失,一臉認真的看著刻痕。


    “劍氣,講的便是一個氣,是通過我們自身的內力匯集而成,將劍氣通過法訣不斷的匯聚到手上,再將氣導入劍的本身,劍與人的氣融為一體,操控劍氣的同時最根本的便是操控自己的氣。”刻痕道。


    小公子點點頭,笑著說:“城主府內的書果然多啊,你看你,背的多好。那我再問問你,是匯聚為重,還是操控為重呢?”


    一句話,刻痕似乎恍然間明白了什麽。


    “你的左手不斷的掐訣,是在書上學的吧。”小公子轉過身,麵向那個裝滿水的壇子。


    “可惜啊,你的法訣掐的,就像是烏龜一樣,但是呢,敵人可不會像烏龜。”說完,將手中吃剩的蘋果核輕輕一丟,抬起手的瞬間,一絲黑光乍現,一道精光順著手指方向直射而出,正中空中的蘋果核,隨後一聲輕微的炸響,蘋果核化為粉末,被風吹散。


    “在你掐訣的同時,你的氣已經匯聚到手上,但你還是要堅持把法訣掐完,掐完的同時,氣也散了,你還如何凝結。”頓了一下,又笑道:“而且你的速度,真的太滿了,田間的老爺爺老奶奶拔草的速度可能都要比你快一些。”


    刻痕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不斷的思索著。就在這時,白音突然跳過來,奪過刻痕手中的劍,指著小公子:“你到底是誰!”


    刻痕急忙一把攔住,小公子歪歪頭:“你的頭腦,可比你哥哥差得遠呢我的小公主。”


    “你說什麽!”白音再次發力向向前刺去。


    “就不說你打不打得過我,我若真想對你動手,你已經躺在地上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補充道:“別看我現在隻有一條胳膊。”


    說完,轉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以後就叫我小公子好了。”


    看到小公子走了,那囂張的背影,白音氣得直跺腳。


    刻痕將劍拿下來,對白音說:“這人並沒有惡意。”


    白音道:“你怎麽知道的?”


    “三日前我看見他的時候,我便知道。”


    接著,刻痕將劍放下,左手不斷掐訣,隻是速度要快了許多,指尖白芒綻放,待到白芒的光芒綻放到鼎盛之時,一指射出,隻聽噗的一聲,壇子應聲而碎,裏麵的水嘩的一聲湧了出來。


    “這便是劍氣凝結嗎?”刻痕喃喃道,剛剛我並沒有掐訣完,也沒有用劍,若是可以再熟練一些,並且用劍來迸發出這股氣,那威力一定更大。


    隨即,刻痕便叫白音一同坐下,坐手不斷的掐合,隻是速度越來越快。


    腦海中不停的迴放著小公子剛剛的手,白音看來那小公子隻是抬手便將蘋果核打落,但是刻痕看得清楚,小公子在出手的瞬間掐了訣,隻是與他所使用的有些不同,但是這蒼梧大陸,法訣千萬,劍法千萬,自然也不用追問,但是小公子的掐訣速度太快了,幾乎是半個瞬息之間,便可以匯聚完成。


    刻痕不斷的左右手掐合著,速度越來越快,就這樣,除了每日被白音硬生生逼著跑了無數圈之後,剩下的便是盤膝而坐,掐訣,將內力匯聚。


    基本同級之間,除非某些大戶人家培養,內力基本不會差的太多,隻是法訣和劍法上的區別而已,剩下的,便是自己對劍法的練習與把握。


    城主府的另一邊。


    白澤還未購置物品迴來,側房之中正端坐一人。


    這人便是當日白澤迎娶的側房,那名醉月閣的荷官,名喚秋水。


    秋水一人在房間中,悄悄拉開自己房間的門,向外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人後,急忙關上,坐到茶桌前,手中握著一個竹製的小筒。


    屋外,一隻白色的鴿子靜靜的落在屋簷上,四處張望著。


    打開管子,裏麵有一張紙條,秋水急忙打開。


    隻見上麵寫著:時機尚未成熟,且多加留意,自己一切小心,勿暴露。


    秋水看完之後,連忙又向窗外看看,確認沒人之後,走到筆岸前,撕下一張紙條,揮筆唰唰的寫了幾個字,放到竹筒之中,走到窗前,那隻鴿子聽話的落了下來,將竹筒係在鴿子的腿上,鴿子便飛走了,看了看手中的紙條,秋水點了一支蠟燭,將紙條一點點的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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