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眾人的麵,太夫人雖然盡量做到雲淡風輕的交出才完全掌控沒多久的中饋來,但任誰都看得出,她太過明顯的強顏歡笑。(.無彈窗廣告)


    “當著大家的麵,這侯府事宜便盡數交給你了。”太夫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當眾交接,往後府裏有什麽事情,不要賴在她身上。


    若薇與在座的自然也都明白她那話裏的意思。


    太夫人喝口茶,將依依不舍的目光從那兩大串鑰匙和對牌中收迴來,又道:“望你好好經營侯府,莫要辜負了大家對你的期望。”


    她將“期望”二字咬的尤其重,眼帶嘲弄的掃向二老爺與湯二太太。


    二老爺冷哼一聲,到底有些不自在的別過頭去,湯二太太卻是沒事人一般,自顧自的喝著茶,與她的視線撞上,也隻是淡淡微笑了下,神色十分坦然。


    太夫人心裏恨極,以為裝出副沒事人的樣子來,她就不知道她曾做過什麽事情?新仇舊恨一齊湧上來,太夫人真是恨不得撕了湯二太太那張淡定的臉。


    若薇亦是坦然的笑了笑,讓人將東西抱下去後,方笑著道:“太夫人放心,本夫人自不會辜負大家的期待。”


    太夫人立刻追問道:“這麽說來,你果然早就有了解決此次危機的法子了?”


    若薇瞧著她灼灼逼人的眼睛,不置可否的淡淡道:“在皇上還沒有下達旨意之前,我們都還有時間。”


    太夫人的神色便有些失望——她自然是指望若薇順著她的話承認早已經有了法子,一直不肯行動就是為了府裏中饋,如此,便是到了外頭,她也有話可以說。就算毀不了她,落一個自私自利、不顧全大局的惡名還是簡單容易的。


    湯二太太借著喝茶的動作,遮掩住了嘴角那輕蔑的一抹笑意——別說若薇沒跳坑,就算她承認早有辦法,傳出些不好聽的風言風語,還能傷筋動骨不成?既然已經認輸了,姿態上便做的好看一點,說不定還會有人念她的好。偏又要扭扭捏捏小家子氣,實在不太好看。


    二老爺不願看見若薇“小人得誌”的嘴臉,硬聲說道:“沒別的事了吧,沒事本老爺就先走了。”


    “二老爺且等一等。”若薇淡淡開口,瞥了身旁的喜鵲一眼,喜鵲得令,喝令一聲:“關門。”


    花廳的大門窗戶頓時被關的嚴嚴實實,敞亮的屋子也陷入一片昏暗中,跟隨太太姑娘們過來的丫鬟婆子也被清理了出去。


    “老二媳婦,你這是要做什麽?”三老爺沉不住氣,板著臉喝問道。


    李淑珮忙拉了拉他,“父親,嫂嫂這樣做自有她的用意,你且看著便是了。”


    “你給我閉嘴!”三老爺這些日子“被迫”與若薇同流合汙,隻有將逼迫寡嫂的事算在若薇頭上方才會好受一點,他心裏也是厭惡極了若薇,認為她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事風格十分令人不齒,又怎會樂意聽到自家女兒用這副崇拜的口吻對自己說教?


    關三太太忙將李淑珮拉到自己身邊來,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說。李淑珮扁扁嘴,不說就不說囉。


    二老爺愣了一下,也很想發作一迴,看了看喜鵲,他識時務的偃旗息鼓了。


    太夫人掃一眼眾人猶疑的模樣,忍不住冷笑兩聲,現在知道害怕了?這膽大包天的賤人,往後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她就擦亮了眼睛等著看,今日這些幫著這賤人來欺淩她的這些人又會得到個什麽好下場!


    若薇也掃了眾人一眼,將她們的神色收在眼底,不慌不忙的道,“府裏人多口雜,這樣做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請大家在此候一候,給本夫人一盞茶的時間。”


    “嫂嫂,你到底要做什麽?”李淑珮到底忍耐不住,眼看著若薇起身,便忙開口問道。


    若薇看她一眼,“過來幫我。”


    “哎。”李淑珮高興的應答一聲,三兩步奔到若薇身邊,一臉的膜拜與好奇。


    若薇忍不住笑了笑,又看了三老爺一眼,果然看見三老爺正對著李淑珮吹胡子瞪眼。李淑珮也察覺到了什麽,順著若薇的視線看過去,討好的對自家老爹笑了笑,忙收迴視線挽住若薇的胳膊。


    “嫂嫂,我爹就是那麽個人,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她壓低聲音對若薇說道。


    若薇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看在你的麵兒上,便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好嫂嫂,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李淑珮嘴甜如蜜,開開心心的拍著若薇的馬屁,扶著她走進花廳旁邊的屋子。


    她出了花廳才發現,不獨花廳被若薇迅速的控製了,似乎整個甘棠院都被她掌控了,丫鬟婆子離的遠遠的,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卻沒人敢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人人都麵目嚴謹,低了頭守好自己的本分,便連眼睛都不敢隨意亂看。不由得愈發佩服若薇,“嫂嫂,這些人都是什麽時候被你收服的?”


    “你當本夫人這兩天當真閑著沒做事?”若薇挑眉,李鳳錦給她找的婆子甚好,她再將底下的人都交給這些婆子們調教,這些婆子們來自血煞閣,侯府裏這些倚老賣老的老奴才,又怎麽會是她們的對手,說不服就打,打不服就賣,簡單粗暴很管用。<strong>八零電子書</strong>


    進了屋,喜鵲將一直拎在手裏的兩個包袱打開,又將門仔仔細細的關上後,方才說道:“二十三,可以出來了。”


    她話音一落,幽暗的角落便走出個娃娃臉的男子來,驚的李淑珮就要祭出鞭子來。


    若薇攔住柳眉倒豎的她,“你在一旁看著便是。”


    “嫂嫂,這是什麽人?咱們內宅怎能允許外男隨意出入?”李淑珮仍是警惕的盯著二十三,口中一迭聲的問道。


    若薇沒空迴答她,隻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


    “天哪,天哪!”李淑珮一雙眼睛幾乎都要瞪了出來,圍著已經裝扮好的若薇直轉圈圈,口中不斷發出驚奇的抽氣聲,“嫂嫂,你這模樣,簡直跟我二哥哥一模一樣!這是怎麽做到的,太不可思議了,竟連身高身形都差不多——嫂嫂,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還有你的靴子,肯定內有玄機……還有你這張臉!”


    她不住口的驚歎道,又去纏二十三,“你是誰?你怎麽那麽厲害,隻在我嫂嫂臉上捏捏塗塗的,竟然就能將我嫂嫂變成二哥哥,你是怎麽做到的,可不可以教教我,我想學!”


    二十三原還很享受這嬌滴滴的大小姐的驚奇與崇拜,但是總被這麽崇拜著,耳邊猶如有幾百隻烏鴉在呱呱叫著一般,委實叫人吃不消。便嘀咕道:“原還以為大家閨秀都是謹言慎行的,今兒倒是開了眼界。”


    換作往常,李淑珮早就發作了,這迴卻是嬉皮笑臉的說道:“大家閨秀也分很多種的,本姑娘才做不來那些個行莫迴頭語莫掀唇的大家閨秀做派。一句話,你到底教不教我?”


    喜鵲在一旁笑道:“三姑娘,倘若夫人不想讓你學,又怎麽會讓你跟過來?二十三到底是男子,不好總進內宅來,夫人的意思,便是讓你跟著二十三學了這一手易容術呢。”


    二十三自然不會藏私,況且他也明白,夫人知道他在京城呆不住,早想出去尋主子的,若教會了李淑珮,他也能早日從京城脫身去找主子。隻是……“夫人,學這易容術也是要天分的,若是三姑娘她……”


    言下之意,若是李淑珮沒有天分,他教了也是白教。


    李淑珮的好勝心頓時被激了出來,揚起精致的小下巴,忿忿道:“你還沒教呢,本姑娘倒要教你看看,本姑娘到底有沒有天分來學你這易容術!”


    又轉頭對著若薇保證,“二哥哥……啊呸,嫂嫂你放心,我一定學會了,絕不丟你的臉。”


    為什麽若薇單單隻叫了她過來,而沒有叫李淑瑜過來呢?說明在自家嫂嫂心裏,她比四丫頭更聰明才是。嫂嫂這般抬舉她,她要是學不會,丟的不僅僅是自己的臉,還有嫂嫂的臉麵!李淑珮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不能叫眼前這小子小看了去。


    若薇隨意點了點頭,“你們商量個章程出來,看看到底要怎麽教,怎麽學?我先去花廳——喜鵲,你在這兒看著他們。”


    雖然她對男女大防嗤之以鼻,但本著負責任的心態,她還是將喜鵲留了下來。


    二十三與喜鵲都欲要張口反對,若薇隻抬起一隻手來,便叫他們無可奈何的閉上了嘴巴。


    李淑珮對若薇的崇拜又上了一層樓,什麽叫威嚴,什麽叫氣勢,這就是啊!她不知道要修煉多少年,才能有這樣一身氣派!真是叫人又羨慕又憧憬啊!


    ……


    若薇頂著李鳳錦的臉,推開了花廳大門,此時二老爺的耐心已宣告用罄,正要不管不顧的拍桌而起,就聽見了身後的開門聲。


    他隨著眾人一道抬頭看去,而後便與眾人一道,齊刷刷的石化了。


    “老、老二?”定力不夠的二老爺與三老爺都忍不住站起身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緩步走近來的若薇。


    “果真是你?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你知不知道這段日子發生了什麽事?再不迴來,咱們侯府就要被抄家問斬了!”


    “還有你那可惡的媳婦,你迴來了正好好好管教管教她,太沒有教養了,一點不將長輩放在眼裏。”


    “老二迴來就好了,咱們侯府總算雨過天晴萬事大吉了。”


    “是我李家列祖列宗保佑啊!”


    ……


    若薇隻淡淡抿了抿唇,含笑看著爭先恐後在她麵前抹黑自己的二老爺跟三老爺,跟他們的慶幸一樣,湯二太太與關三太太也露出歡欣釋然的笑意來,唯有李淑瑜微皺了眉頭,偏頭將若薇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而後眼中的狐疑被了然所取代,也慢慢勾起了笑容來。


    若薇一直沒開口,緩步走到主位坐下後,仍是含著淡淡的笑意不說話。


    二老爺三老爺互視一眼,俱都皺緊了眉頭。


    “老二,你怎麽不說話?是不是也跟你那媳婦一樣,不將咱們這些叔叔放在眼裏了?”二老爺氣衝衝的質問道。


    三老爺也符合著幫腔:“太不像話了,太不像話了!”


    “兩位叔叔稍安勿躁。”若薇終於開口,果然便見二老爺三老爺猶如被雷劈了般的風中淩亂的僵硬模樣,長眉一揚,嘿然笑道:“各位覺得本夫人扮的像不像?”


    方才還歡喜鼓舞的花廳裏頓時鴉雀無聲,除了早有所料的李淑瑜,所有人的表情都跟二老爺三老爺如出一轍,驚掉了一地的眼珠子與下巴!


    “這、這……”二老爺張口結舌的瞪著若薇,蹬蹬倒退兩步,舌頭仿佛被貓叼走了,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李鳳淵終於迴過神來,“嫂嫂,竟是你?”


    “世人都在傳侯爺失蹤不在京城,讓他們閉嘴的最好的辦法,除了這個,你們還有更好的嗎?”若薇挑眉。


    李鳳淵心頭一跳,這漫不經心卻又氣勢逼人的小動作,的確與他熟知的二哥一模一樣,讓他恍然間竟覺得真是二哥坐在那裏一般。倘若她不開口說話,定然能瞞得過世人的眼睛。可是——


    “嫂嫂,即便你的模樣與身形都與二哥相差無幾,但你總不能不開口說話吧。”到時候還要麵聖,難不成當著皇帝的麵也不說話?


    隻要一開口就會露陷,扮相再像又有什麽用?


    “本夫人自有辦法。”老怪老頭在手,區區改變嗓音的藥難道還拿不出來?“你們隻說,這扮相到底像不像?”


    她大刀闊斧的往那裏一坐,莫名的竟坐出了鐵馬金刀的氣勢來,半分女子的柔弱與柔美皆不見——雖然她身上壓根就沒有柔弱與柔美這兩種氣質,但這麽的男人,甚至比在座的男人感覺還要男人的氣勢,就讓人心裏有股子說不出的怪異感來。


    半晌,太夫人駭笑一聲:“像,如何不像?還是老二媳婦有法子,這麽往外一站,可不就解了咱們侯府的燃眉之急了麽。隻是有一樁,萬一被人給識破了,是不是又是要抄家滅祖的欺君大罪?到時候不會還是要咱們這些人為你們兩口子陪葬吧?”


    若薇不理會她的酸言酸語,“且先過了眼前這一關再說——還是,太夫人有別的好法子?”


    太夫人噎住,她要是有法子,還能丟掉到手的中饋?想到這,愈發胸悶口苦,低了頭恨恨的絞著手裏的帕子。


    若薇見底下眾人神色無不是擔憂與惶惑,微沉的目光緩緩掃了一圈,淡淡道:“此事泄露出去會是什麽後果,不必本夫人說想必在座的各位都明白吧。管好自己與身邊人的嘴,不管府裏還是府外,若是讓本夫人聽到一點風聲,不管是誰,打死了事!”


    眾人心中一凜,被她那黑闐又銳利的咄咄目光盯著,俱都有種喘不上氣來的錯覺。連二老爺跟三老爺都在那目光下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很好,相信在大家的配合下,我們這一大家子,總是能保住項上人頭的。”最後,若薇做了總結語,強硬的態度不能少,當然也不忘點出她會這麽做,都是為了救眾人的性命,就算真的有人不想活了要將她扮成李鳳錦的事情說出去,府上其他人也勢必不能饒恕。


    “大家保持警惕,互相監督,齊心協力度過眼前的難關吧。”


    這般軟硬兼施,果然連想找茬的太夫人都不敢有異議。眾人膽戰心驚的符合著說了幾句話,李鳳淵便急切的問道:“不知嫂嫂打算什麽時候進宮?還有你說話的聲音,若不能萬無一失,隻怕……”


    隻怕這一大家子人還是要落得一刀兩斷的可怕下場。


    知道怕死就好。若薇淡淡看他一眼:“該進宮的時候本夫人自會進宮,你們照常出門,約束好家裏下人,若有人打聽起侯爺來,便說侯爺病情已經穩定,不日就能起床,其他的話多一句也別說!這是稍不注意就要掉腦袋的事,倘若有人貪花好酒,一不當心將府裏頭這天大的秘密說出去,大家夥兒可就別怪本夫人見死不救了。”


    “你這話什麽意思?真要出了事,難不成你還能逃得了?”太夫人立刻警惕起來。


    若薇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來,傲然道:“本夫人想要走,誰也攔不住。”


    眾人麵麵相覷,雖覺得她這話不可信,但看她那自信又傲然的模樣,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同時更堅定了守好自己嘴巴的意誌,不管多大仇多大怨,總要先過了眼下這一關再說!


    ……


    月黑風高爬牆天。


    若薇神色平靜的看著麵前滿臉疲色卻要故作嬉皮笑臉的徐三公子,緩緩開口:“你終於肯出現在本夫人麵前了。”


    徐三公子神色一閃,無辜的眨巴著眼睛:“夫人這是何意?本公子竟聽不懂了。”


    “徐三公子當真要跟本夫人打啞謎?”若薇從窗邊踱步過來,仿佛是知道夜裏會有來客一般,她衣著整齊,發髻一絲不亂。


    徐三公子幹笑兩聲,負隅頑抗:“還請夫人明示。”


    “這幾天你在暗處觀察本夫人的一舉一動,到現在才肯出現在本夫人麵前,可是說明,本夫人通過了你的測試?”若薇直截了當掀了謎底,滿意的瞧著徐三公子瞬間有些不自在的臉色。


    “夫人這話好沒道理,我這些天忙著找二爺,囫圇眯眼的時間都沒有,哪有那空閑時間躲在暗處觀察夫人的一舉一動?更遑論測試一說了。”徐三公子打死不肯鬆口。真要是承認了他按兵不動的確存有試探之意,別說眼前這一關,來日李鳳錦迴來了,知道這件事很可能會揭了他的皮來為她出氣。


    所以堅決不能承認!


    若薇盯著他,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懷孕了。”


    徐三一凜,僵硬的視線一寸一寸落在若薇平坦的小腹上,脫口說道:“不是我的!”


    若薇也不惱,嗤笑道:“當然不是你的,你倒是想得美。”


    徐三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尷尬的摸了摸腦袋,“我胡亂說的,你別放在心上——這個事兒,二爺可知道?”


    完蛋了!要是被李鳳錦那個老婆迷知道自己這幾天放任懷了身孕的她不管她,任由她在東平侯府這烏煙瘴氣的地方獨自籌謀,隻默默觀察她到底能做到什麽程度……嗚,李鳳錦一定會揭了他的皮來為她出氣的!


    若薇隻給他一個模棱兩可的微笑:“你說呢?”


    徐三雙膝一軟,陪著笑道:“那個、夫人,你聽我解釋?”


    若薇舒服的坐下來,似不經意的撫了撫肚子,“你說,本夫人聽著呢。”


    “我,我說……”他說什麽啊?


    徐三傻眼,暗中觀察她試探她這件事是萬萬不能說的,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在若薇略含嘲諷的視線的注視下,徐三急中生智,“我不知道夫人你有了身孕,要是早知道,一定早就趕過來看你了。你現在覺得怎麽樣?身邊的人伺候的可好,要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你千萬告訴我。”


    好讓他有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啊!


    若薇支頤,仍是含著淡淡的微笑目視著他:“說起來,這孩子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徐三的雙膝更軟了,“夫人你千萬別這麽說怎麽會不是時候呢太是時候了你不知道二爺盼這個孩子盼了多久了便是為著二爺這孩子也來的很是時候夫人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好好養胎一定要為二爺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大兒子出來才是。”


    什麽意思,難道她不想要這個孩子?徐三一哆嗦,這個孩子真要有什麽差池,李鳳錦會將他剁成肉泥的!


    若薇便為難的歎口氣,“眼下還好,往後這肚子越來越大,朝堂後宮,總有人會發現的。”


    “夫人何必想的那麽久遠,說不定過幾天二爺就迴來了,夫人也就用不著再扮成二爺的模樣出入朝堂後宮……”瞧著若薇似笑非笑的表情,徐三警惕的閉上了嘴巴。


    若薇好整以暇的瞧著他:“徐三爺這些天忙得囫圇眯眼的時間都沒有,倒是知道本夫人打算扮成侯爺的模樣出入朝堂?”


    徐三一聲哀嚎:“夫人我錯了!”


    “徐三爺忙著幫本夫人尋找侯爺,吃不好睡不好的,怎麽會錯呢?本夫人倒是聽不明白了。”


    徐三咬牙,心一橫,豁了出去,“夫人猜的沒錯,我這幾天……的確暗中觀察著夫人的一舉一動,概因關心夫人的緣故,又怕夫人你心裏不舒服,因而才……夫人善解人意,想必能夠理解我的苦衷?”


    “本夫人還真是不能理解。”若薇斂了笑意,“若隻是關心,何必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關心?你不過是信不過本夫人,不認為本夫人能幫得了侯爺什麽,甚至還會是侯爺的負擔,因為你心裏怪責本夫人,若不是因為我,侯爺不會魯莽的趕去毅州府,他若不去毅州府,也不會有下落不明這種事情發生。他下落不明,我卻平安的迴來了——你討厭本夫人,所以不肯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麵前。”


    若薇瞧著徐三嬉笑的俊臉慢慢變得沉靜嚴肅起來,緩緩勾了唇角,輕聲問道:“本夫人說的可對?”


    徐三苦笑一聲,終是承認道:“夫人明察秋毫,徐三自愧不如。”


    “徐三爺別誤會,本夫人與你將話說開,並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眼下情勢危急,徐三爺若仍是這般遮遮掩掩防備著本夫人,若被有心人利用,難免會生出什麽不可挽迴的事情來。本夫人與徐三爺開誠布公,也隻是希望能杜絕這樣一種可能,並沒有輕賤侮辱之意。還望徐三爺理解。”


    徐三定定的打量若薇,半晌輕輕一笑:“是徐三想左了,多謝夫人點醒了我。”


    若薇說的沒有錯,他遲遲沒有現身,的確有怨怪她的意思。可現在他忽然能夠理解,為何李鳳錦會不顧一切跑去毅州府救她,這樣聰慧又膽識過人的女子,她值得愛她的男人為她奮不顧身!


    若薇很滿意他配合的態度,“不知眼下皇上對侯爺失蹤之事是什麽態度?”


    “皇上先前聽聞侯爺不在京城,雖然生氣,卻也沒說什麽,又有我暗中斡旋,隻說二爺突發重病,暫時遮掩了過去。這幾天參二爺的折子越來越多,說他居心叵測乃是逆王同黨的流言也越來越多。更有皇後趁機聯合成國公府暗中拉攏朝臣死諫,皇上隻怕已經信了一大半。”徐三冷笑,“更何況,東平侯府還想著法兒給二爺拖後腿,親自進宮揭發二爺不在京城。若不是還有幾個平日裏與二爺交好的言官站在二爺這邊,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形呢。我估計,最遲不過兩天,皇上定會下旨召見二爺的。”


    正因為還有人在極力斡旋著,皇上又念及李鳳錦以往的功勞,搖擺不定沒有立刻發作,否則就算若薇趕了迴來,隻怕也已經來不及,李鳳錦早已被冠上了亂臣賊子的罪名。還好,情況雖然危急,卻還並沒有到千鈞一發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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