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梅吸了一口氣,再向石坪上看去時,一點也不錯,那以極快的身法,突然現身,站在惠度禪師和饒了她身旁的,正是賴五!


    賴五才一現身,惠度禪師和饒了她兩人,盡皆麵上變色,向後退去。但是他們兩人,身形尚未展動,賴五雙手一伸,已然握住了他們的手!


    需知惠度禪師和饒了她兩人,雖然各自受創,但是本身功力尚在。他們兩人,無論如何,可當第一流高手之稱而無愧。但是,卻就在賴五一伸手間,他們兩人躲避的念頭才起,各自的手腕,便已然為賴五所執!


    董小梅老遠地看到了這等情形,這才知道,大俠賴五雖然為人謙虛之極,甚至看來,還十分怕事,但是他武功之高,卻是不可思議!


    惠度禪師一被賴五抓住了手腕,立即失聲道:“賴大俠也要與五台為難麽?”


    賴五一笑,道:“不是。”


    惠度禪師芯頭一鬆,道:“然則賴大俠是要幫五台派的忙了?”


    賴五的陡然出現,石坪上所有人,盡皆大出乎意料之外。


    除了甘刺麻一人之外,人人均已然認出,突然現身的那個中年人,乃是聲名幾乎可與皓首神龍並肩的大俠賴五!因此,惠度禪師的問話,也是人人注意,因為賴五是站在哪一方麵,哪一方麵,便可以絕無疑問,穩操勝券!當下,又見賴五搖了搖頭,道:“也不是!”


    惠度禪師不由得愕然道:“然則賴大俠此來,究是何意?”


    賴五麵帶微笑,剛想說話,突然聽得“咯咯”一陣嬌笑,正是那麵有紅痣的少女所發,又聽得她道:“老和尚,你也傻了,賴大俠是存心勸架來了,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麽?”


    賴五一聽得那少女發話,眉心略蹙,但立即一笑,道:“不錯,惠度大師,在下想來勸架來了!”


    惠度禪師“哼”的一聲,道:“賴大俠,此人與五台之仇,賴大俠難道不知麽?”


    賴五微笑道:“在下自然知道,但事實上,惠德大師之死,確是自盡!”


    那肥胖僧人聽到此處,大聲道:“賴大俠,賴五一聲長笑,道:“大師,在下若有此一旁甘刺麻也怪叫道:“那你抓住我兄弟個賴五轉過頭去,向甘刺麻望了一眼,雙手各自身不由己,向後退出了一步,雖然仍是簽們的當中,他們卻是不敢動手。


    隻聽得賴五以極其平和的口氣道:“各位作生死之鬥,如今已然兩敗俱傷,若是能看則在下實是感激不盡!”


    賴五這幾句話一出口,石坪之上,重又靜好一會兒,金眼猩猩甘刺麻才叫道:“你i賴五一笑,道:“在下姓賴,排行第五,沿甘刺麻一聽,老大的身軀,不由得晃了一他久在邊陲,極少在中原走動,並未曾之士,“大俠賴五”之名,卻是如雷灌耳,斷際,聽得賴五自報名頭,也不禁嚇了一大跳!石坪之上,又靜到半晌,饒了她才一聲長和惠德禪師,本是意氣之爭,惠德禪師因而既是賴大俠如此說法時,我們決不動手!”


    賴五微笑點頭,道:“好!好!四位大師,惠度禪師等四個僧人,相互望了一眼,賴五眉頭一皺,但不等他說話,連無異已然抬起頭來,道:“方老先生,有何指教?”


    方生智雙手,全都按在劍柄之上,道:“你們三人,曾到小婿家中,小女因此斃命,隻怕三位,也脫不了幹係!”


    黑骷髏連無異“哈哈”一笑,道:“方老先生,令嬡乃是死在一位少女之手,你總是知道的了?”方生智點頭道:“不錯!”


    連無異又道:“殺害令嬡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你找我們作甚?”連無異的話,才一出口,風雷劍客方生智,目中冷電四射,緩緩轉過頭來,目光已然罩定在那個少女的身上!


    此際,董小梅仍在那個小山峰上,未曾下來,而整個石坪之上,隻有那一個少女!


    當方生智向那少女望去時,那少女的麵上,卻現出了一個驚訝之色。


    連無異隻當那個少女,就是冷雪,他並沒有看到那少女和冷雪之間的不同!


    一旁,賴五一見方生智神態不妙,立即道:“方老兄,且聽我一言!”


    方生智的目光,仍然罩在那少女的身上,並不移幵,冷冷地道:“賴大俠,點蒼派的事,你還是少管的好!”賴五忙道:“方老一一”他隻講了兩個字,已然聽得方生智一聲斷喝,道:“將這賤人拿下!”


    方生智這七個字,字字皆以無上的內家真氣逼出,震得眾人,耳際“嗡嗡”作響,隨在方生智身後的方風、方雷兩人,一聽得父親的吩咐,立時手臂一揮,“當當”兩聲,兩柄長劍,已然出鞘,身形一晃間,已然來到了那少女的身前!


    那少女除了麵上略有驚訝之色以外,態度卻極是鎮靜。隻見她仍然倚在青石之旁,隻是冷冷地望著方風和方雷兩人。


    眼看方風和方雷兩人,手中長劍,將要揚起,賴五已然叫道:“方老兒,你弄錯人了!”就在此際,連無異也不禁“咦”的一聲,敢情他也在此際,發現了那少女和冷雪之間的不同!


    方生智淩厲無匹的目光,轉向連無異,道:“連朋友,究竟如何?”


    連無異剛要開口,那少女已然發出了一陣甜媚已極的笑聲,道:“老頭兒,你說什麽?是我殺了你的女兒麽?也好,算在我的賬上,也不算什麽!”那少女此言一出,石坪上的眾人,除了賴五以外,人人皆為之一怔!


    因為此際,隻要一看風雷劍客方生智的情形,便可以知道,他為女兒報仇一事,勢在必行,絕無轉圜的餘地!任何人在這樣的情形之下,隻要是無辜的,都會為自己辯護。但是,那少女卻反而將這樣的大事,攬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就在眾人一怔之際,那少女又發出了銀鈴也似的聲音,道:“方老兒,本來我們該在點蒼見麵的,但是我到了點蒼,你卻已然不在,一路跟了下來,直到如今,才和你相見,你還派我做了些什麽,快說!”


    方生智麵色鐵青,道:“在沈宅生事的,究竟是不是你?”


    那少女嬌聲道:“是啊!”


    方生智一聲怒吼,道:“你們兩人,還不下手,在等什麽?”


    方風和方雷兩人一聽,身形一矮間,“嗤嗤”兩聲,兩柄長劍,已然向那少女,疾刺而出!隻見那少女身子,仍然不動,隻是雙手,向外微微一振,方風、方雷的那兩劍,本來分別刺向那少女的左右雙肩,但就在那少女雙臂一振之際,突然劍尖廣歪,隻聽得“錚錚”兩聲,那兩劍一齊剌到了石上,爆出兩串火星!


    方風、方雷兩人,陡地一呆,連忙手臂一縮,後退了一步。


    剛才,他們所刺到的一劍,陡然改向之際,簡直一點跡象也沒有,就像是突然之間,身不由主,手腕向旁一側一樣!


    那少女笑道:“別心急,等話講完了再動手也不遲!”方生智見自己兩個兒子,兩劍忽然會刺空,心中也不免打了一個顫。


    當下他又向前踏出了一步,道:“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那少女盈盈一笑,道:“方老兒,也沒有什麽大事,前些時候,我聽得人家說,點蒼七十二峰之中,以你所居的那座青蔥峰景物最好,我去看了一看,果然名不虛傳,你們點蒼派,另換一處去居住,將那座青蔥峰,讓了與我吧!”


    那少女娓娓道來,言笑自如,但是其佘眾人,卻全都聽得呆了!


    點蒼派自第一代掌門人,五代時武林異人矮韋馱蒼木君,開宗立派以來,已近七百餘年,代代相傳,都是以雲南點蒼山青蔥峰,作為根本重地,那乃是武林中盡人皆知之事!


    可是,那少女卻公然要風雷劍客方生智,讓出點蒼派的根本重地來!


    這種要求,如果不是親耳聽到的話,隻憑傳說,當真是誰也不會相信!風雷劍客方生智,和方風、方雷等點蒼派中人物,怒極反笑,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那少女卻道:“你們笑什麽?我不喜歡強搶他人之地,所以才先和你來說一聲的!”


    方風一聲怪晡,道:“如此說來,還著實要多謝你關照了?”


    他此言一出,點蒼派中人,又是哄然大笑起來,其餘各人,也都當著那少女是在說著玩兒,唯有賴五一人,麵色嚴肅,踏前兩步,道:“青蔥峰乃是點蒼派根本重地,怎可讓給你?”


    賴五一本正經,講出了那兩句話來,眾人笑聲陡止,同時也已然想到,事情絕不如自己所想象地那樣可笑,可是極之重要!


    那少女微微一笑,梨渦深現,道:“賴大俠,我又不是要你的地方!”賴五道:“天下風景好的地方正多,我就知道一處人跡未到之處,景物之佳,實是罕見,你要是喜歡,我倒可以告訴你。”


    那少女搖了搖頭,道:“不,我喜歡青蔥峰,離我家近些。”


    那少女此言一出,方生智心中,猛地一動,陡地想起一個人來,麵上也不禁為之變色,賴五一揮手,先將方風、方雷兩人,揮開了幾步。


    那少女一見賴五將方風、方雷兩人揮開,笑得更是甜媚,道:“賴大俠,你是要幫我向方老兒討青蔥峰呢?還是要阻我行事?”


    賴五麵色,顯得十分嚴肅,道:“任何門派,肯將根本重地,拱手讓人一事,普天之下,古今往來,都未曾聽說過。”


    那少女“唉”的歎了一口氣,道:“這樣說來,那我隻好硬來了?”


    看她的情形,聽她的語氣,像是她得不到青蔥峰,還感到十分委屈一樣!賴五一笑,道:“你別胡鬧了,還是快迴家去吧!近十數年來,你父母不願生事隻是閉門自娛,你也不要給他們惹事才好!”


    那少女“格格”一陣嬌笑,道:“不錯,爹和媽都不想生事,但是,賴大俠,如果他們知道我受了人的欺侮,隻怕也不肯幹休!”


    那少女的聲音,聽來雖然動人之極,可是她所說的話,卻分明是在訛詐!方風和方雷兩人,首先大怒,喝道:“誰欺侮你?你自己無理取鬧,還說人欺負你麽?”賴五忙迴頭道:“老兄,請令郎不要出聲。”


    方風和方雷兩人,方自一怔,不明白賴五何以要如此吩咐自己的父親,方生智已然厲聲喝道:“風兒、雷兒,不得多口!”


    方風和方雷兩人,更是一呆,身形展動,已然來到了他們父親的身邊。直到此際,他們兩人,才發現老父在望著那少女之際,麵上的神色,竟是十分驚駭!對方風、方雷兩人而言,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


    因為點蒼派雖然遠處雲南,但是在中原武林之中,也極具威望。風雷劍客方生智,則更是武林之中劍術的大家,如今,對著這樣一個少女,竟然會如此忌憚,實是費解之極!


    兩人之中,方風為人,比較機警得多,一看出情形有異,便低聲道:“爹,那小女娃是什麽來曆?”方生智卻並沒有迴答他這一問,隻是擺了擺手,麵色卻更加來得蒼白了!


    方風心中打了一個突,也不敢再多問什麽,隻聽得賴五笑道:“你想撒賴,這裏人多,也不容你一個人信口雌黃的!”


    那少女卻又是一陣嬌笑,道:“賴大俠,你錯啦,我爹還罷了,我媽卻是最聽我的話!”賴五一聽,麵色倏地一沉。此際,董小梅也早已下了那個小山峰,來她一見賴五的麵色一沉,心中不禁"伴料那麽多天,無論在什麽情形之下,甚至自己過的,從來也未曾見他板著麵孔。可是此際,賴令得他本來,看來十分可親的麵龐,變得威嚴在賴五的麵色一沉之後,那少女在刹那之惶的神色,但是她卻立即便恢複了鎮定。


    隻聽得賴五喝聲叱道:“既是你媽信你的卞了你,如今,你在此無事,還不快走?”


    大俠賴五,內外武功均已臻絕頂,揚聲講更是聲威俱嚴,震得人耳際,嗡嗡作響,那容失色,然而,身形晃動間,一縷白煙也似,了一停。迴頭道:“賴大俠,你既如此吩咐,i賴五轉過身去,不再理她,那少女徑自下一等到那少女身形不見,風雷劍客方生智一禮,道:“賴大俠,點蒼有難,得賴大俠之月賴五連忙還了一禮,道:“方老,你若是須要日夜不停,趕迴點蒼,將貴派各人,暫時速行!”賴五一口氣講了兩個“速行”,事態父答應,便問道:“賴大俠,那又是為了什麽自輛馬車,以手攀住了車轅,正和那少女講話。


    董小梅為人,何等聰明,一見這等情形,已然知道賴五想要撇開自己,她心中不由得大急,一麵向前撲去,一麵尖聲叫道:“賴大俠,我也去!”


    賴五並不迴頭,隻是沉聲道:“小梅,你去不得!”董小梅急道:“賴大俠,你曾經說過,我要你做什麽,你一定會答應的!”


    賴五這才轉過頭來,道:“不錯,我是講過這句話的,但是卻是隻準你要求一次,你不留來作為要我向你父親求情之用麽?”


    董小梅聽了賴五的話,心中不禁猛地一怔。


    本來,她心中想弄清楚那個少女的身份,也想和賴五在一起,在武功上可以有很大的進益。但是聽賴五剛才說話的口氣,分明是如今自己,若是要求與他同行,他也一定會答應的,但是以後,卻再難請他,向自己父親說情了!


    用這樣大的代價,去滿足一下好奇心,未免十分不值,而且,那少女的來曆,不見得無人能知,再加上自己仍然要去找沈覺非和冷雪等人,也不能老是跟著賴五遠行!


    她想了片刻,才道:“賴大俠,我父親至多還有八九個月,便要在江湖上現身,你……不要去得太久了!”賴五道:“自然!”


    他話一說完,便飛身上車,蹄聲得得,那輛馬車,迅即遠去。


    董小梅一個人,呆呆地站在當地,沒有多久,已然看到饒了她等三人,聯袂而下。三人見了董小梅,盡皆停住了腳步。連無異上下打量了董小梅幾眼,道:“董姑娘,令尊近來可好!”


    董小梅心緒煩亂,那有心思去理會他?隻是隨便“嗯”的一聲,算是迴答,連無異也不再問,三人一起向前奔去,轉瞬不見。


    董小梅又呆呆地站了半晌,心中暗忖,如今,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自己腰際的那條寒鐵索,看來人人識得,仗著父親的威名,或則不至於被人欺侮,又有賴五答應為自己講情,希望父親能以從此不再管束自己。本來,一切似乎都已經十分理想了,但是,董小梅的心中,卻還覺得紊亂到了極點!


    她自己知道,她心情的悵然,乃是因為找不到沈覺非之故。方今要務,第一件事,當然是先要找到了沈覺非再說。


    但是,天地茫茫,沈覺非又在什麽地方呢?


    董小梅想到難過處,不由得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黯然地向前走去。


    好一會兒,她才出了五台山,上了官道,反正她毫無目的,隻是循著官道,向前走出,到了天色傍晚時分,便在一個小鎮上,借宿一宵,就這樣,一連過了三個來月,仍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董小梅對於再找到沈覺非一事,幾乎已經絕望!那並不是她沒有信心,而是以天下之大,一點線索也沒有,想去找三個人,當真是談何容易?


    她隻是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一路上,聽得武林中人,紛紛傳說,已然停止了多年的邪派人物比武排名大會,將在中秋佳節,在巫山朝日峰上召開。當年大會,爭得第一名頭的那人,來也神秘,去也無蹤,武林之中一直不知他是誰,此次大會,將由當年排名第二,陰風蛇叟司徒本本主持雲雲。


    那時候,董小梅已然來到了江南。正是嚴寒已過,新春將臨,輕黃破蕾,微綠生柯之際,可是董小梅的心情,卻仍然極之沉重不快。


    那一天,她來到了姑蘇城外,隨著行人,向城中緩緩走去。在將近城門之際,已然十分熙攘,董小梅忽然覺得,有人在自己的肩頭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董小梅隻當是浮浪弟子,想對自己輕薄,她心中悶氣,正無處可出,不由得勃然大怒,轉過身來,正待好好地教訓其人一頓時,卻已然聽得一個頗是熟悉的聲音道:“董姑娘,久違了!”


    董小梅已然揚起的手掌,立即停了下來,定睛看那人時,卻又不禁“哼”的一聲冷笑,道:“原來是你,你還有麵目見我麽?”


    那人一身衣服,極之奪目,麵目也極其英俊,正是在衡山之中,與之相遇,指點董小梅到天柱峰去的司徒仇!


    當下隻見他劍眉微微一揚,麵上現出了一個十分訝異的神情,道:“董姑娘何出此言,在下有何處得罪了董姑娘麽?”


    董小梅想起在天柱峰上,自己取出了他所給的那塊玉玦,差一點沒有給皓首神龍一掌打死那件事來,更是不願理他,“呸”的一聲,道:“問你自己!”講完之後,轉身就走!


    她加快了腳步,不一會兒,便進了城門,心中暗忖,半晌沒有聲息,司徒仇大約自覺沒趣,已然走了,若不是自己不想多事,當真不能便宜了他!她一麵想,一麵迴頭看去。


    一看之下,董小梅不由得一愣。原來司徒仇非但未曾離去,而且還亦步亦趨,跟在自己後麵,離得她極近!董小梅不由得怒道:“你跟住我不走,想要作甚?”司徒仇道:“董姑娘,三個來月前,在下好意對待姑娘,以後又從未見過。董姑娘剛才所說的話,在下實是難明,想要請教一二。”


    董小梅見他,竟然賴得一幹二淨,心中更是大怒,揚起掌來,便待向司徒仇摑去,可是司徒仇的動作,卻比她更快,一伸手,已然握住了她的手臂,低聲道:“董姑娘,此際在大街之上,未免惹人注目,若是在下,當真有該打之道,在無人之處,隻要你不怕閃了手,便容你打一個夠如何?”


    董小梅四麵一看,果然已有幾個途人,在對自己,佇足而觀。


    司徒仇的話,實在是一點骨氣也沒有,而且花巧太過,任何人都可以聽得出其人油嘴滑舌,心術定然不正。但是像董小梅這樣的少女,正是極其要人恭維的人,聽了居然十分高興,心中對司徒仇的敵意,也在不知不覺之間,輕了許多。


    司徒仇微微一笑,放開了董小梅的手臂,董小梅道:“等一會兒我要打你時,你可不能還手啦?”


    司徒仇笑道:“自然,但董姑娘為何要打我,在下倒頗?敢晃牛看你神色,像是遠程而來,何不先休14換岫再說??br />


    董小梅聞言,不禁苦笑了一下,道:“也好,我們去投店吧!”


    司徒仇一笑,道:“大可不必,我識得一位朋友,極之好客,就在城內黃鴻坊居住,地方也極之清雅,董姑娘何不隨我前去?”


    董小梅道:“我又不識他?怎好去打擾他?”司徒仇笑道:“那位朋友,若是聞得董姑娘的大名,怕不要倒履相迎!”


    董小梅聽了,不禁有點飄飄然起來,便點頭道:“也好!”當下便跟著司徒仇,穿過了大街,又轉了幾個彎,已然在一所大宅麵前站住。


    那一所大宅,氣象極之宏偉,門口站著四個勁裝大漢,一見司徒仇,立時垂下手來,司徒仇隻是略一點頭,便走了進去。


    才一進大門,便見兩個管家模樣的人,迎了上來,道:“正在東大廳上,等著你啦!”司徒仇道:“這位董姑娘,乃是冷麵閻王董路之女,你們先讓她休息一下,不得怠慢!”


    那兩個管家打扮的人,想來也是武林中人,一聽得“冷麵閻王董路之女”八字,麵上頓時改容,態度更形恭謹,齊聲道:“董姑娘且隨我來!”


    董小梅此際,心中也不禁猶豫了一下,因為司徒仇究竟是什麽人物,她實是一無所知!


    而且,司徒仇還幾乎害了她,是否應該相信他呢?


    但是董小梅卻並沒有考慮了多久,在那兩個管家,殷勤的招唿之下,便已然跟著他們,向前走去。一路上,雕欄畫棟,氣象富貴之極,到了內堂,才有四個小丫環,迎了上來。


    那兩個管家吩咐道:“這位董姑娘,乃是一等貴客,好生服侍,不準怠慢!”四個丫環答應,董小梅隻跨前了一步,四個丫環,已然如同眾星拱月也似,將她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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