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所有人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選才大會很快就籌備了出來。


    當這個消息在天門鎮頒布的時候,除開那些早已內定出去的十幾個家庭沒有過多的興奮,其他的人家都高興不已。


    對孩子的期望不論在哪裏都是一致的,天門鎮的家庭更是如此了。


    在天門鎮生活,若沒有路子的話,一輩子都隻能在天門鎮當漁民,過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


    以前不是沒有人自己出去過天門鎮找活幹,找出路,可那些私自出去的人,往往在剛出去後沒多久便得病暴斃而亡。


    他們不知道天門鎮是無道之地,所有從無道之地出生的人,靈魂烙印都是無道息的,一旦他們進入到一個有道之地,若沒有外麵的人給他們的命引,讓外麵的天道承認他們的身份,出去也就是一個死。


    因而,在天門鎮的人看來,天門鎮是被詛咒之地,從天門鎮出生的人,若想出去謀個發展,隻能通過外麵的人給他們提供渠道,提供幫助。


    天門鎮的這個選才大會舉行的也是很有意思。


    李餘雖然沒參加過類似的選才大會,但他還記得李家以前招收弟子的時候,都是扮演一個高高在上的角色,對那些山腳下想拜師的弟子們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態度。


    他們把自己的身份端的很好很高,不會強製性的要求別人必須來,於他們而言,能讓他們有個機會來檢驗資質就已經很是天大的恩情了,你愛來不來,他們才不會強求要你必須來。


    可當李餘知道這次的選才大會的根本目的是為了對天門鎮做出補償時,他對那些對天門有很深的欲念的人就再沒有任何的好感了。


    李餘把這些事都告訴了臨道人,臨道人聽後,道,“小魚兒,我知道你很重情,可人生就如白駒過隙,旅途當中我們會遇到不同的人,而那些人也會在某個時間離我們而去,對於離別,我應該學會平靜接受,有時候,離別是為了開創更好的未來,與擁有更美好的重逢。”


    道人這般說話,李餘還是第一次聽到,他有些納悶他師父為什麽會突然啊這般說話,“師父,這不像平時的你啊?!”


    道人笑道,“這隻能說明你對師父了解的還不太深。”


    李餘卻知道他師父絕不會是無的放矢,平白的說這些,他剛想再問的時候,他師父就轉移話題道,“這些日子沒聽到萬獸宗的人對徐開江有什麽動作,想必也是聽到了要舉辦選才大會的風聲,他們可以直接從選才大會上將他帶走,根本不需他的同意了,你還不去看看?”


    是啊,這些日子,萬獸宗並沒有再對徐開江有多餘的動作,連日常的監控都撤了,他們肯定是以為可以借著選才大會的名義對徐開江下手,讓他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可臨道人的人話還言猶在耳,讓李餘心中不定,他沉聲問道,“師父,你可是有什麽瞞著我?”


    臨道人這次沒有開口迴答了,還是如往常一樣,對於他不想迴答的問題,他都會采取緘默不語的態度,讓李餘無從下手。


    李餘見此,心中有些生悶氣,可更多還是擔憂。


    自他師父閉關後,他就越來越看不懂他師父了,雖然隻隔著一扇門,可在李餘看來,他們之間卻隔了天地之間的距離,讓李餘隻能看到道人的身影,卻並不能實在的接觸到對方。


    就這樣,李餘帶著複雜的心情去了選才大會。


    這次的選才大會舉辦得甚是隆重,所有的宗門都出動了。


    正首的是大成皇朝,左邊的坐著的是李家,右邊的是大劍青山,而後便是六大宗分坐兩邊。


    至於皇極殿,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的沒有出現。


    眾人隻猜測到是因為六大宗的人都歸屬皇極殿管轄,且所有的修仙宗門與家族都要聽皇極殿的調配,皇極殿參與不參與與他們而言都相差不大。


    畢竟,在大成這裏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所有修行有成的人都要進入皇極殿學習一段時間,名為交換,互通有無。


    若在此期間,皇極殿能看到合適的弟子,他們是有搶人的權力的。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對方同意的前提下,可話又說迴來,皇極殿的修行資源如此好,沒有多少人會忍住自己前程的誘惑而拒絕加入的。


    對於皇極殿的人不參與此次選才大會,大家隻猜這個,甚至覺得這就是他們不參與的原因。


    沒有人知道,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來之前,殿尊找曹溪河叮囑過,不要過多插手天門鎮的事,至於原因,並沒細說。


    不過曹溪河在天門鎮這些日子也猜到些許原因,一是由於臨道人是殿尊的師弟,二則是隻怕那殿尊的師弟在天門鎮所謀者大啊!


    李餘到中央廣場的時候,便看到很多人都圍繞在那石碑前麵。大家一言一語的在討論著些什麽,七嘴八舌的好不熱鬧。


    李餘正聽著的時候,就看到沈氏兄妹連帶著周策與徐開江一起來了。


    “小魚兒,你怎麽才來啊?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正想要去叫你呢?”沈棠在一旁問李餘。


    李餘收斂起所有的情緒,笑答道,“觀裏有點事,我就耽擱了會。”而後,他轉移話題問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沈洵替他解疑道,“這次選才大會的選取人才的方式是,讓大家把鮮血滴到石碑上,若石碑有反應,則說明天賦不錯,再由那些宗門的人根據那些被選取出來的人的天賦挑選帶走。”


    李餘不解問道,“這快石碑還有這種功效嗎?”


    周策聽見,偷偷跟他們道,“我其實暗自去張叔的藏書那裏查過這塊石碑,從書籍裏並沒有發現石碑有這種功效。”


    他們對周策的話並沒有懷疑,隻是李餘在想,若周策真的查過的話,而書中又沒有,他們卻又這般操作,隻怕關於這塊石碑的更多秘密,並不在他跟周策能看到的書裏。


    那麽問題來了,到底是由於什麽讓城主大人要把它的秘密藏起來呢?


    李餘想不明白,便放在心中,以待後日。


    幾人正等著選才大會正式開始的時候,於徐開江而言很熟悉,於李餘他們陌生多了的幾個人朝他們走來。


    來者正是曾經跟徐開江玩的很好的那四人,為首的陳大虎率先道,“阿狗,你也來了啊?”


    這話有點沒話找話,徐開江此時就在這裏,他沒來的話,眾人看到的是鬼嗎?


    徐開江自從跟他們漸行漸遠後,剛開始的時候也的確怨過他們,但經過他爹娘去世的事後,他也逐漸看淡了他們曾經的過往情誼。


    於他而言,陳大虎四人既然遠離了他,那他便保持好大家最後的體麵,也算成全當初他們的情誼了。


    “是的,來這邊看看。”徐開江在跟李餘相處的時日裏也多少學到了點他的言行,他客氣而冷淡的迴道。


    曾經五人中最小的賀雲則道,“三哥,你家的事我們並不是故意不理的,隻是我們也為難,你得罪的事萬獸宗的人,我們又被其他幾家的宗門給收為弟子,他們發了話下來,我們也不好替你做什麽。”


    聽到這裏的時候,沈棠終於忍不住了,“既然你們為難,那你們現在又過來幹什麽?不應該離他遠遠的,才是你們明哲保身的明智之舉嗎?”


    四人雖然還沒有開始修行,隻是被其他四宗收為記名弟子,可在他們看來,他們的身份也早已不可同日而語。見沈棠這個小丫頭敢頂撞賀雲,老四羅剛則道,“我們兄弟間談話,要你這小丫頭插什麽嘴,是給你臉了麽?還是你不要命了?”


    周策原本還沒有動怒,可聽到他們說沈棠後,臉色一黑,他護著沈棠道,“你最好嘴巴給我放幹淨點,不要以為拜入了什麽宗門,就高人一等了。”


    老二鄭大富見他們敢挑釁,也收不住脾氣了,剛想上前打周策一頓的時候,就被李餘捉住了手,“我今天心情不好,很不好,我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立刻,馬上,從我們麵前滾,不然,我現在就廢了你們,讓你們再也拜入不了任何宗門。”


    被抓住手的老二聽後還想挽尊,咬著牙道,“你敢,我可是落忘峰的弟子。”


    李餘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道,“你覺得我敢不敢呢?既然你們說自己是那些宗門的弟子了,想必你們也聽說過天門鎮有法旨一事,在法旨之下,不允許打架鬥毆,我現在不是要鬥毆,而是天門鎮內部人員的單方麵動手,法旨管不了我,可卻能保護我不受外麵的人的欺負。所以,你現在還覺得我不敢嗎?嗯?”


    李餘的話說的沒錯,他們的確從各自的宗門內聽到過類似的話。


    老五賀雲上前拱手行禮道,“別動手,我們不是要挑釁你們的,隻是好久沒見三哥了,所以來聊聊。”


    李餘也不想多惹麻煩,聞言便鬆了手,他拍了拍手,道,“簡單點把,你們到底來幹嘛?我的耐心有限,不想老看著你們。”


    賀雲聽後看了眼老大陳大虎後,還是道,“我們此次是受萬獸宗的人所托,傳一句話給三哥。”


    徐開江問道,“什麽話?”


    “萬獸宗的人說,他們要定你了,你要是敢心生二念,他們寧願毀了你,也不會讓你跟別人走。”老大陳大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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