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能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容嫿將夏濮墨叫過來,教他如何穿這衣服。


    夏濮墨也正愁不知如何穿這衣服,樂得其見,這衣服雖然好看,卻也不是他們所見過的任何一種喜服,帶著那件無價之寶的嫁衣過來。


    期間,三長老過來找到了夏濮墨,看見三長老夏良之,夏濮墨心裏也是百感交集。


    他是夏良之最得意的門生,可是因為慕容哲,他再也沒有了以前那樣的感覺,因為他心裏裝下一個人,就再也裝不下另一個人了。


    “濮墨,你從小便是我最放心的弟子。”


    果然,三叔還是沒有忘記曾經,“三叔,我……”


    夏良之,“不必多言,我都知道。”


    今日的三叔有些奇怪,“三叔,你是不是還想勸我不要嫁給慕容哲?”


    夏良之搖搖頭,無奈的歎了口氣,“哪能啊,就算我阻止,你會聽我說的話嗎?”


    夏濮墨沉默了,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對三叔說出來。


    曾經最聽話,最引以為傲的弟子,如今真是歲月弄人,現在竟然要嫁作他人婦了。


    說來真是荒唐可笑!


    可是,又能有什麽辦法,他能怎麽樣,他隻不過是這琴宗的三長老,夏濮墨的三叔而已。


    “濮墨,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我們阻止也是對你的決定做出否定,這對你是不公平的,你為了他受了那麽多苦,挨了那麽多的白眼,可是你堅持下來了,而且今天你就要跟他永遠在一起了,不是嗎?”


    夏濮墨有些哽咽道,“三叔……”


    夏良之,“三叔沒什麽能給你的,就唯有這祝福給你,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我的祝福嗎?現在我告訴你,我同意你和慕容哲在一起,我們也承認他的身份。”


    直到出來,他整個人都是處於恍惚的。


    他沒想到三叔會這麽快就承認了慕容哲的身份,原以為還要隔很久,做很多工作,可是現在看來,都不需要了。


    房間裏一臉平靜地容嫿,覺得自己表現得過於擔心了。


    因為容嫿眼睛的緣故,看不出他臉上那絲心不在焉!


    屋內紫檀木散發著淡淡的幽涼香味,鏤空雕花嵌著羊脂玉的銅鏡映出她絕代容顏,靡麗妖冶,抬眸談笑間便可襯得這世間所有美好都暗淡無光。


    眼神卻是無光的,夏濮墨看著她,“嫿笙,你好了嗎?”


    容嫿迴頭一眼,隻那一眼,便讓人深深淪陷,予取予索。冰雕玉勾玄膽鼻,往生河上菱唇豔。色若春曉之花,芙蓉麵寒。讓人覺得用傾國傾城這樣的詞句也是負了這般美貌。


    “好了!”


    她站起來,捧著喜服,隻是轉了幾圈,衣服就上身了。


    夏濮墨一看就合不攏嘴。


    這身衣服完全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完美的勾勒出了她的美。


    她一襲雲錦描金勾勒血紅色的花,天邊流霞般的嫁衣,他衣服上鏽的似乎不是這花。


    外罩著極柔極薄的緋色鮫紗,綴著米粒兒似的南珠。


    果然,這件衣服,是她的!


    夏濮墨拿起了頭蓋,這若隱若現的麵紗稍微遮住了她絕世容華。以前為何沒見過容嫿這般漂亮。


    攔腰束以流雲紗蘇繡鳳凰腰帶,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玲瓏巧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間。


    “你也穿上吧,這衣服雖然樣式簡單,但也沒那麽難,我按照你的尺寸改了不少,你應該能穿出來,而且特別好看!”


    他雖然不是女子,但也是男人中的女人,長得十分白皙俊俏,也怪不得慕容哲會對他下手了。


    夏濮墨簡直受寵若驚,“怎麽會,這嫁衣,我很喜歡,阿哲也喜歡!”


    容嫿站著,“你喜歡就好!”


    此情此景,何其熟悉。


    “母親,我喜歡這衣服!”


    母親微微一笑,“你喜歡就好!”


    兩人洗漱穿好嫁衣後,打開房門,他們已經在門外等著了,夏濮墨臉上掛著笑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夏濮墨,容嫿因為眼睛不便,便由容暖過來拉著她走。


    慕容哲見此,也是笑意盈盈的拉著夏濮墨。


    兩對新人一齊走向琴宗大殿,道路兩旁都是為他們祝福的人群。


    “今天墨二公子大昏,嫁的居然是慕容哲。”


    “那又如何,隻要他們互相喜歡,別人的目光,不重要。”


    “是啊,隻要他們願意就行!”


    “墨二公子,祝福你!”


    容嫿握著容暖的手走著,時不時有芬蘼的鳳凰經由花童灑落,那些個花瓣隨風偷偷散進在他們的頭上、肩上、腳邊,甚至是寬大的衣袖裏,兩對新人都是妖冶的裙擺,隨著微風輕輕起伏,容嫿與夏濮墨的衣服都是後擺特長,一路過去好似湧動無邊血色,又似天邊燃燒的火焰,從紅塵深處滾滾而來,似將燃盡這萬丈繁華。


    慕容哲道,“阿墨,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了。”


    夏濮墨沒有說話,隻是加重了幾分手中的力度,慕容哲也迴應他,大拇指在他手上摩挲著。


    “阿墨,我愛你!”


    被遮住臉的夏濮墨聽到這話後,臉紅了,並微微湊過來,在他旁邊悄悄說道,“我也愛你!”


    甜甜的情話總是能調動一個人的情緒,可是容嫿不是一個會說情話的人,而容暖也看出來容嫿有些不太喜歡這類語言而且還有些抵觸這個。


    自然而然的,他就再也不說了,到了現在,容暖都隻是抓著容嫿的手一起走而已。


    容嫿微微偏頭看著他,嘴角勾起,手上也用力幾分。


    容暖大概沒想到容嫿會突然用力,還以為怎麽了,急忙看過去,卻發現容嫿嘴角有笑容。


    不知為何,他心裏突然很高興,卻也有點小小的失落。


    四人走到大殿門前,夏濮陽和其餘幾位長老也早已做好了,就等著兩對新人的到來。


    夏濮墨與慕容哲向著夏濮陽和各位長老請安。


    夏濮陽點點頭,接著大長老、二長老也接著點頭,到了三長老這裏,不知看了多少次慕容哲,脘了幾眼慕容哲,還是不得不點頭。


    夏濮墨低頭笑著,頭發上的發飾隨風叮叮咚咚的響著。這三叔最終還是承認了慕容哲的身份。


    聽起來,清脆極了。


    但他們並非容嫿他們的長輩,所以這個環節是省略了。


    接著,就有人開始喊著,“一拜天地,祝福四位新婚燕爾甜如蜜,幸福生活屬第一,;二拜高堂,祝福四位琴瑟和鳴終相伴,花好時來月也圓;夫妻對拜,春窗繡出鴛鴦譜,夜月斟滿琥珀杯,塘中開出並蒂蓮,真心挽成同心結,一對新人手相連,一生愛戀情相隨,自此幸福常相伴,溫馨甜蜜紅豔豔。恭祝新婚快樂,白頭偕老,送洞房。”


    台下人群中,一個咬著手帕的女子正死死的盯著夏濮墨,這人便是劍宗宗主徐晁之女——徐慧,自小便是愛慕名門修士夏濮墨,上一次見他,還是在大會上,他打敗了她們宗門裏的人,就是因為那個小肚雞腸的師姐,就是因為她所做的一切,將夏濮墨推離了她的身邊,而且越來越遠了。


    前不久,父親來攻打琴宗,她勸了好久,都沒有成功,到最後,傳來的消息是琴宗被冰雪覆蓋,誰也進不去,她也著急,可是沒有辦法。


    然後,就是父親被俘了,來救他。結果剛剛跟著人群進來就聽見他們說,今天是夏濮墨的大昏。


    她差點沒暈倒在地。


    什麽時候的事?這件事為何她不知道,夏濮墨今天大昏了,居然隻字片語的消息都沒傳出來。


    原以為他看中的姑娘是一個多麽好的人,還在想著該如何跟她搞好關係,讓她隨時能見他一麵。可是當他看到那個新娘子用紅蓋頭遮住臉,而旁邊的那位是誰?


    這裏麵她沒看見夏濮墨,難道沒有他嗎?


    她不信,琴宗二公子大昏,這種事情怎麽會亂講呢?


    可等她再次看過去的時候,她看見了一個女子,可是這個也不對,因為她一直牽著右邊那個人的手,顯然他才是那個女子的人。


    還沒等他搞清楚到底怎麽迴事的時候。


    旁邊的人開口了。


    “這墨二公子和哲殿就是天生一對!”


    “是啊,男人又如何,隻要他喜歡!”


    徐慧大概是快吐血了,原來今天是夏濮墨大昏不錯,隻不過他今天,是新娘子!


    怎麽會這樣!!!


    她唯一深愛過的男人,居然是一個喜歡男人的人。


    原以為他娶的是哪家的姑娘,能夠琴瑟和鳴一輩子。


    而她因為父親的緣故,隻能遠遠的看著他,看著他就已經足夠了,可是這個願望太過於強大,強大到今天她不惜一切都要來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可是,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局?


    夏濮墨為什麽會嫁給他,那個男人,那個男人。


    她聽說過那個男人,當年夏濮墨也是因為他,才會被趕走。可是現在,他們這樣平靜地成昏,並且得到了琴宗所有長輩的祝福和認可。


    這怎麽可能呢?三長老夏良之,如何答應的?


    哦,絕對是脅迫,如果不是脅迫,他怎麽會答應!


    想到這個手心頓時就攥得緊緊,指甲都摳出血來都沒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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