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的不自然定然逃不脫江皇後的眼睛,她滿是不屑的輕哼一聲,也不再裝什麽賢良淑德,已經失了耐心:“沈神醫怎麽樣呢?”


    “稟告皇後娘娘,淑妃應是急火攻心再加上常年失眠導致的肝陰虛才會視力模糊。”


    “哦~那便開點調理睡眠的藥給妹妹吧。”說罷江皇後擺了擺手:“本宮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立馬福了福身退出了坤寧宮。


    丹霞似錦,這漫天的落霞灑在坤寧宮的門口,在她眼中原本烏煙瘴氣的後宮竟如夢境一般恬靜;淑妃端著一副好儀容慢慢抬起眼眸望著不足半米的沈神醫,他身姿挺拔、氣質幹淨。


    但...他根本不屬於這裏。


    淑妃捂住著胸口,明白這份短暫的恬靜或許不是因為落霞剛好落在此處,是因為.....因為他正好在此處。


    “淑妃娘娘,跟微臣來吧。”


    不知道多少年了,這般小鹿亂撞的跟在人身後走過這一段綠瓦紅磚,晚霞都羞紅了臉;沈神醫的淺笑那幾日日日存在於淑妃的夢裏,難道這就是話本上說的‘朝思暮想’嗎?


    算計了八年才得到淑妃的稱號,她處心積慮的對付了那些無名小卒,為自己掃清障礙,穩住地位;她狠下心的害死那些一同進宮的姐妹,致死之前也不曾落淚。


    如今卻對這位置厭惡至極。


    今夜她又失了眠,沈神醫的藥昨日就吃完了。


    那藥果然靈驗,吃了便睡得很是安穩,隻是自己日有所思便夜夜有所夢,但她並不厭惡這夢,因為夢中全是她心之所向。


    她著一身素衣,三千青絲垂在胸前,臉色憔悴的靠在窗邊賞月;在後宮裏看月亮總有種淒涼的意味。


    什麽時候開始她不再期待皇上的臨幸,也不再爭什麽上位,隻想安安分分的當一個小透明;偶爾失眠難受的時候去找找皇後娘娘。


    再次來到沈神醫的藥房時,淑妃特意戴了她最不喜歡的粉色發釵,妝容也如荷花般百裏透粉。


    從前她不愛這少女的粉色,因為自己心思不再單純,所以每每戴在頭上異常的不適合,而今重新戴上這淡粉的顏色,心中確是雀躍的。


    一進院子便是草藥香,從前不覺的這些藥材這麽沁人心脾,如今覺得這些比那些花花草草可要好聞多了。


    淑妃看著沈神醫在專注的簡分藥材,不時的多瞄了幾眼,那種令人心跳加快的感覺如期而至,她話語軟綿輕柔:“還未得知沈神醫名諱?”


    沈神醫停下手中的活對著坐在一旁的淑妃淺笑:“微臣單名一個舟字。”


    淑妃盯著他淺笑的臉耳根子發紅,自語喃喃道:“沈...舟。”


    這個名字真是好聽。


    皇後娘娘常會來這後花園裏喂魚,這一池子錦鯉這麽肥肥嘟嘟的都是皇後的功勞,她朝池塘裏撒了一把魚食,池子裏那些金黃色的錦鯉便爭相恐後的浮出水麵來。


    “這世間萬物那個不為利益,魚兒都要為了這食兒躍出水麵,更何況是人呢?”江皇後輕輕淺淺一笑。


    身後的翠竹從遠處走來,在她身邊福了福身:“皇後娘娘,魚兒上鉤了。”


    江皇後江手中的餘食一並都撒進池子,轉身離去,臉色好生無趣:“她倒是自己往上趕。”


    要論一隻老狐狸怎麽弄死一隻小狐狸,方法那可就太多了。


    ——


    這個小鎮經過淩王殿下的一番整改已經不見了洪水的影子,一些被洪水摧毀的房屋也在暗衛們的修建下恢複了原樣,街道上不再是汪洋一片;青石板鋪成的路還有些濕潤,這幾日雨水下的小了很多,簷下滴著雨水。


    看來再過段日子就可以竣工了。


    清晨的陽光並沒有喚醒熟睡的人


    林初覺得身上有東西在蠕動,才算是睜眼,看到白色的窗幔驚的她立馬起身;她不是在幫殿下研磨嘛?怎麽睡在了這裏?


    左右望了下,這還是殿下的寢房。


    真是丟死人了。


    手邊有個毛茸茸的東西拱來拱去,她掀開被子一看,驚喜萬分:“小白!”


    那日隨青竹騎馬去救殿下之時,下著暴雨帶著它不方便就放它在路途中的樹洞裏,她還十分不舍,叮囑小白一定不要亂跑,自己有空了會去找它;誰知今日便出現在眼前了。


    “你這肚子這麽鼓吃了什麽呀?”林初心花怒放的抱著這小家夥在臉上蹭來蹭去。


    想來應該是青竹哥哥去取迴來的。


    門口出現一個臃腫的身影,是阿嬤,她敲了敲門:“姑娘,你還沒吃早飯呢。”


    “哦好~我馬上出來。”


    阿嬤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她麵容慈善看著林初就像看這自己的閨女一般;她知道這些住在家裏的人都是京城裏的貴人,想來林初應該是那貴人的夫人,便閑聊了幾句:“林姑娘,你夫君待你真是體貼。”


    林初喝了口粥差點吐了出來:“夫....夫君?”她一下沒有反應過來阿嬤說的是誰?


    “對呀。”阿嬤湊近她耳邊:“你日日從他房間裏出來不是你夫君那是你什麽?”


    “今早還特意與我說記得叫你吃早飯。”


    林初滿臉通紅,看著阿嬤偷笑不知如何辯解?她隻是在殿下房間裏給他研磨並沒有幹什麽越矩之事。


    “不是的....阿嬤...你誤會了。”林初結結巴巴的惹得阿嬤更是大笑。


    話還沒解釋清楚,阿嬤便又道:“看,你夫君迴來了。”


    “啊?”林初不知所措的看著門口,殿下和青竹兩人一前一後進門。


    聞著小米粥香,青竹又是誇了一頓阿嬤手藝好,再一看我們的林初妹妹怎麽臉紅的跟那蘋果似的:“妹妹~你今天怎麽了?”


    “啊?”林初不敢抬起頭:“沒...沒有啊。”


    “沒有?”青竹狐疑半天:“那你臉怎麽這麽紅?”


    阿嬤偷笑著給青竹端來一大碗米粥,還冒著熱氣:“青竹公子,來喝粥。”


    這才堵住了青竹那廝的嘴,隨即阿嬤又笑得蜜滋滋的給殿下端了一碗粥:“貴公子這幾日辛苦了,多吃點,不夠鍋裏還有。”


    林初好生擔心阿嬤會口無遮攔的把剛才那一通話與殿下說了,眼神慌張的一直盯著她,待她走遠了才放下心來。


    淩王殿下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在這鎮上他也是如同平民一般生活了幾日,沒有那圈圈繞繞的束縛,也很是舒坦。


    他甚至有些奢望這種田園生活,淩南風望了眼那個把臉埋在碗裏的人,她今天是怎麽了?找迴了那隻笨兔子也不見她開心?


    昨晚可是她做夢都在念叨要找小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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