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後,好突然的重逢,這兩人的緣分得有多重,撞牆都能撞到一個地方來。


    不過看來敘舊是沒時間了,二人隻覺眼前兩道金光閃現,同時大叫糟糕,一起抬劍去擋,當,兩人朝同一個方向飛出,不過好在甬道夠長,這次並沒有撞在牆上,隻是飛的距離有點遠,剛一落地,丹靈便大喊一聲:“跑!”


    是得跑,還得快跑,許飛跌地的瞬間便站了起來,跟在丹靈後邊朝甬道深處跑去。


    把丹靈打的穿牆而出的也是一個金甲煞屍,和許飛碰到的那個不同,這個金甲煞屍手裏拿的是一柄巨錘,丹靈也打不過,隻能逃跑,但甬道這麽狹窄,想要飛是不可能的,可就算是二人輕身術用到極致也跑不過後麵追來的兩個金甲煞屍。


    屋漏偏逢連陰雨,這雨還是暴風雨,二人跑了一會不禁大罵倒黴,因為,甬道的盡頭竟然又是一條死路!


    看著麵前的牆越來越近,後邊的金甲煞屍也越來越近,丹靈突然大喊一聲:“天隕,撞開它!”


    聞言許飛一邊奔跑一邊揮劍畫了十四個圈,隨即化作一個光團,氣勢洶湧的向麵前的牆麵撞去。


    轟隆!!!許飛一下子把牆壁撞出了一個大窟窿,丹靈緊跟其後,一彎腰鑽進了窟窿之中。


    窟窿之後依然是漆黑一片,孫奉剛給的照明棍給弄丟了,許飛隻好靠平天劍出的藍光來照亮四周。


    進入這片黑暗之後,二人依舊拚了命的向前奔跑,生怕後邊的兩個金甲煞屍追上來,但跑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身後有棍子和錘子掄來,丹靈一個急刹車停下身形,順手拉住了一旁的許飛。


    看著許飛有些著急又有些疑惑的表情,丹靈道:“不對啊,那倆僵屍沒追上來啊!”


    丹靈這麽一說許飛也反應了過來,依照金甲煞屍的度應該早追上來了才是,可現在金甲煞屍別說追來了,連影都見不到了,金甲煞屍瞎啊,這黑漆漆的環境裏就自己著藍光的平天劍最顯眼,這都能跟丟?


    鏘鏘兩聲,許飛和丹靈同時把劍插到了地上,一屁股坐了下來,兩人麵對麵喘著粗氣,半天,丹靈開口罵道:“丫的,這鳥僵屍可真厲害,差點沒把老子給錘廢了!”


    許飛捂著肚子咳嗽了兩聲,道:“你在這幹什麽,怎麽進來的?”


    丹靈道:“找東西啊,幽冥鬼宗的五鬼搬運術,拿著有大用,你呢,怎麽會在這?”


    許飛答道:“跟著個鐵塊進來找東西,找什麽東西也沒說,黑無常,自己出來解釋!”


    黑無常沒有出聲,許飛奇怪道:“又睡了?可這裏陰氣挺足的啊。”


    一邊說話一邊向腰間摸去,現黑鐵塊不在腰黑間,許飛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渾身上下摸了一個遍,最後什麽也沒有找到,有點沮喪地坐了下來,道:“慘了,我的向導丟了。”


    許飛站起來時丹靈便很體貼地打出一小團火焰來照明,看到許飛這莫名其妙地自摸半天,不由問道:“你找什麽?”


    反正現在向導丟了,周圍暫時也是安全的,許飛索性就把醒來後的事全跟丹靈說了一遍,聽完丹靈便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哈哈,為了自己的小女友,被個死了一千多年的老鬼當槍使,哈哈,笑死老子了!”


    許飛白了丹靈一眼,道:“黑無常說,知道怎麽安安全全地進來的隻有鬼宗內部的人,你是怎麽進來的?”


    丹靈道:“有些事不便對你多說,你也不用問。”


    不說拉倒,許飛聳了聳肩,不過丹靈雖沒說怎麽進來的,但也告訴了許飛一些關於幽冥鬼宗的事。


    幽冥鬼宗為千年前中州大路上名聲最大的一個修煉鬼道功法的門派,煉屍馭屍、驅靈控靈之術天下一絕,而最聞名於世的,便是那能在不知不覺中將人或物搬運到千裏之外的五鬼搬運術,傳說此術練至大成,甚至能夠穿梭於陰陽兩界。


    鐵塊可能是方才被僵屍給打丟了,許飛本想迴去找一下黑無常,但被丹靈斷然阻止了,先不說你認不認得迴去的路,就算迴去了,那兩個金甲煞屍還在怎麽辦,送死?


    念此許飛還是有些不甘心,原因無他,黑無常知道豐末山怎麽走啊,丟了,去哪再去找一個千年之前的老怪物給自己指路啊……等等,千年前的老怪物,丹靈不就是嗎?


    許飛抱著一絲僥幸問道:“丹靈,你知道豐末山在哪嗎?”


    丹靈迴答道:“知道啊,放心,這事兒完了我帶你去,用不著找什麽黑無常白無常的。”


    如此許飛便放心了,有個認路的就行,他才懶得管黑無常的死活呢。


    兩人都挨了金甲煞屍不少打,吐了不少血,不過也就是這兩人,憑著強的恢複力,不一會兒便恢複的差不多了,歇夠了,丹靈站起身來,叫著許飛繼續走,繼續待在這也不是個辦法。


    突然,地底傳出一聲悶響,緊接一陣地動山搖,周圍的牆壁簌簌地落著土,兩人急忙把各自的仙劍拿在手中,這是地震了,還是說,有什麽大家夥要出來了。


    兩人背靠背警戒著四周的情況,震動停了,一息短暫的安靜之後,二人腳下突然一空,直直地掉了下去。


    嘩啦,撲通,撲通!


    事突然,兩人隨著一堆磚瓦跌入了一個石室,拍著滿身的灰塵剛站了起來,便聽見一個有點驚訝的聲音:“我去,怎麽還炸出兩個大活人來!”


    得了,看架勢,聽聲音,許飛心底大概明白剛才的震動是怎麽迴事了,望著來人,抱怨道:“孫師兄,怎麽迴事啊,你怎麽會在我們底下,還有啊,怎麽哪你都炸啊!”


    孫奉剛也是被這幽冥鬼宗弄的有點急,沒好氣道:“我哪知道怎麽過來的,炸開那麵牆,眼前一晃便出現在了這個石室,裏邊除了七口棺材啥都沒有,廢了半天勁,棺材也打不開,我不快炸個口出去,難不成找個棺材睡啊!而且睡還睡不到裏邊去!”


    說的也是,許飛有點理解孫奉剛的心情,不過比起自己兩人碰到金甲煞屍一事,他還算是個幸運的,正想看看孫奉剛口中所說的七口棺材,卻突然現一個有點令自己


    頭痛的事情——丹靈和孫奉剛,好像有點不對付,而且是,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對付,甚至許飛有一種錯覺,他們之間的不對付,是理所當然的!


    一見麵就莫名其妙地吵了起來,吵著吵著就變成了罵架,隨後連八輩祖宗都出來了,眼看就要打了起來,許飛連忙在中間阻擋,勸說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再說。


    許飛一插手二人暫時消停了下來,跟著孫奉剛來到其所說的七口棺材前,丹靈道:“看樣子是個陣法,許飛,你跟天機子師叔學過,你來吧!”


    “哼,淨說廢話,誰看不出是個陣法來啊。”孫奉剛譏諷道。


    丹靈立即迴嗆道:“也不知是誰在這待了半天屁都沒瞅出來!”


    這麽沒麵子的事還敢提,孫奉剛當即翻臉了:“屁沒瞅出來,把你瞅出來了,咋滴,想打架啊!”


    “打就打,老子一劍砍死你信不信!”


    “特麽你敢動一下老子就炸死你信不信!”


    ……


    這二人毫無意義的爭吵聽的許飛腦子都炸了,實在忍不住了,大聲喝道:“都給我閉嘴!吵什麽,這麽吵法我怎麽看陣法!”


    聽許飛火二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也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但奇怪的是,二人一見到對方就有一種想要插死對方的衝動,隻能站的遠點,避免打擾許飛,不過時不時的還會衝對方拋去一個充滿敵意的眼神。


    不再理會二人,許飛專心的看起眼前的七口棺材,棺材都是石頭做的,棺蓋極沉,許飛用力推了一下,棺蓋紋絲不動,七口棺材成北鬥七星之位擺放,這也不奇怪,大多與七這個數相關的都會跟北鬥扯上關係。


    許飛根據經驗去找北極星的位置,結果現,北極星就在自己和丹靈掉下來的地方,難不成給埋了?打出幾道勁氣清理了一下這些破磚爛瓦,卻現底下隻是一個平坦的石頭地麵,沒任何特別之處。


    陣眼不在這,便是在玉衡或者天璿了,許飛來到玉衡星位,仔細觀察了一下放在其上的棺材,搖了搖頭,轉而走向天璿星位,一番觀察之後退後兩步,衝棺材猛地劈出一記乾坤斬。


    沒有任何聲音,乾坤斬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見,許飛微微皺眉,經過觀察和計算,他可以斷定這擺在天璿星位的棺材就是陣眼,可貌似這陣眼的防禦方式有點難破。


    用手能推,用法決攻擊卻會被化解,許飛嘴角現出一抹微笑,既然這樣,那咱就不用法決攻擊了唄,平天劍換成冒青光刮劍風的狀態,走到棺材前,對著棺材一側狠狠砍下,至於為什麽砍側麵而不砍棺蓋,很簡單,砍棺蓋還得去掀,累。


    平天劍向來是削鐵如泥,棺材一側被一劍削去,瞬間,鮮血從斷口中噴湧而出,濃濃的血腥味彌漫開來,許飛一驚,急忙跳開,險些被這些鮮血濺到身上,心裏不由奇怪,棺材裏不放死人,放這麽多血幹什麽?


    七星陣法向來被冠以正氣之名,難不成,棺材這麽擺是為了鎮壓什麽東西?


    更多的鮮血流出,在平坦的地麵上沿著一種奇怪的軌跡流動,不一會兒便畫出了一個惡鬼的麵孔,這陣勢可不像什麽陣法,反而像某種血腥的祭祀,許飛臉色有點青,不是真把什麽大家夥給放出來了吧!


    怪自己,隻想著破陣就是毀陣眼,也不想想這陣是幹什麽的,不過眼前還有六口棺材呢,隻開了一個,應該沒問題吧。


    念此許飛心裏稍安,此地不宜久留,正想叫著孫奉剛和丹靈快走,卻現周圍的血腥之氣又濃鬱了幾分,隻見其餘六口棺材一個接一個地抖動了起來,不過幾息時間,從在天樞星位的棺材開始,哢嚓,哢嚓幾聲,剩餘的六個棺材全都裂了開來,裂縫之中,血水不斷流出。


    每個棺材流出的血水都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器官,天樞為角,天璣、天權為左右臂,玉衡為身,開陽、瑤光為雙腿,加上天璿畫出的麵孔,組成了一個完整的惡鬼。


    看著地麵上的惡鬼圖紋,三人皆是一臉鐵青之色,心中都蹦出四個字,這下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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