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屠了這城主府便是,別說聽的人,話一出口,許飛自己都覺得有點害怕,什麽時候,屠人一府的話自己竟能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口了!


    許飛的樣子確實可怕,在場的諸位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一點恐懼的神色,但一邊的汀雪好像並沒有注意許飛這有點可怕的樣子,隻是關心道:“許飛師兄,你這樣行嗎,我們還是先去療傷吧。”


    此時的許飛也冷靜了下來,什麽也沒命重要,傷口還在往外滲著血,再這麽下去,自己有多少血也不夠流的,點了點頭,在汀雪的攙扶下向外走去。


    城主陳平見此急忙讓侍衛讓開了一個道,並且賠禮道:“不知少俠住在何處,少俠傷的這麽重,我立馬派城裏最好的大夫過去!”


    陳平知道許飛二人對自己還有點誤會,所以留人在府的話也沒有說出口,隻能從別的地方給人點幫助。


    許飛瞥了一眼陳平,道:“不必了,城主大人,近日您最好想好怎麽跟我說,傷好之後,我自會來找你!”


    陳平急忙應道:“一定,一定。”


    離開了城主府,在許飛的指引下,兩人來到了丁員外的宅子裏,丁員外看到重傷的許飛,急忙將其帶入房中,並差管家趕快去請大夫過來。


    不一會兒,聽到許飛迴來的丁蓮跑到了許飛房中,一進屋,先看到的不是重傷的許飛,而是一位美若天仙的藍衣女子,丁蓮長得不差,但在這位女子麵前,竟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搖了搖頭,把注意力從汀雪身上拉了迴來,心想咱一個凡間女子,何必與這天上的仙女比呢,聽說許飛受傷了,還是先看看許飛吧。


    丁蓮衝汀雪點了點頭,來到床前,看著躺在床上的許飛,隻見其臉色蒼白,渾身是血,不禁驚唿一聲:“許公子,怎麽受這麽重的傷!”


    許飛睜開眼,看著丁蓮道:“和一個僵屍精打的,僵屍精打死了,丁姑娘,貴府以後應該也不會鬧鬼了。”


    話一完,丁員外突然拉了拉丁蓮,撲通一下給許飛跪了下來,誠聲道:“許公子大恩,小老兒父女沒齒難忘,恩公在上,請受小老兒父女一拜!”


    許飛自然不能去受這丁式父女的一拜,在他眼裏,除魔衛道乃是修仙之人的本責,如果知道這裏有個僵屍精,就算沒這倆父女,他也會前去和這僵屍精打一頓的,打出一股勁氣扶起了二人,道:“丁員外和丁姑娘不比多禮。”


    站了起來,丁蓮道:“許大哥,想不到你竟如此厲害,能不能和我說一下到底生了什麽啊?”


    許飛微微一笑,不待迴答,丁員外便喝道:“蓮兒,恩公有傷在身,此刻需要休息,莫要打擾!”


    丁蓮吐了吐舌頭,站在一邊不說話了,此時,管家請的郎中也終於到了丁宅。


    老郎中坐在許飛床前,顫顫巍巍地打開隨身背著的藥匣子,道:“這位少俠受的是外傷,老夫治療之時難免要為其除去衣物,女眷們,還是暫避一下吧!”


    這裏的女眷隻有汀雪和丁蓮,兩人臉上稍顯尷尬,一起走出了屋子。


    屋外,兩個俏生生的美人分站兩邊,皆是沉默不語,不一會兒,丁蓮略有些局促地問道:“那個,不知仙子名諱?”


    汀雪一笑,道:“望海樓,江汀雪。”


    丁蓮哦了一聲,跟著,又是一陣沉默。


    抬頭看了看月光,丁蓮突然開口道:“許大哥傷的這麽重,也不知要養多久。”


    汀雪依然是微微一笑,沒有去接丁蓮的話,女人在某些地方特別敏感,丁蓮對許飛的稱唿從許公子變成了許大哥,這變化或許丁蓮自己都沒有太注意,汀雪卻將其捕捉的清清楚楚。


    捕捉到了,卻不是很在乎,許飛非常人,不會因一個世俗女子去多做停留的。


    吱嘎,房門打開,老郎中在丁員外的陪伴下走了出來,丁蓮急忙上去問:“大夫,許大哥怎麽樣了?”


    老郎中擺擺手,道:“你們啊,關心則亂,這種傷又不重,養養就好了,老夫給開了兩個方子,派個人,隨我去抓藥吧!”


    聽此丁蓮鬆了口氣,道:“我去看看許大哥。”說完便衝屋內跑了進入。


    “這丫頭啊!”丁員外搖搖頭歎氣道,隨後便差管家去隨郎中抓藥了。


    聽到郎中的話汀雪卻是麵露疑惑,怎麽迴事,許飛受的什麽傷她最清楚,那僵屍精的一抓一撞,差點要了許飛的命,這種傷從這郎中口中說出卻是如此輕描淡寫,這郎中的醫術,未免也太高了吧!


    其實這郎中的醫術隻能說是一般,隻因許飛的恢複力太過驚人,待得老郎中為許飛檢查時,卻現其雖然渾身是血,卻是一個傷口也沒有,仔細檢查,也隻是有一些內傷而已。


    汀雪怎麽也不會想到,老郎中口中說的這個傷不重,竟然是真的不重,走進門去,見許飛都能下地走動了,不由便想,興許這老郎中的醫術確實高。


    丁員外以不打擾許飛休息為由拉著丁蓮迴去了,汀雪道一聲好好休息便也去了另一間客房。


    一夜過去,安然無事,第二天清早,許飛走出房門,渾身上下精神抖擻,完全看不出昨天受了多重的傷。


    汀雪看到許飛也是一陣訝異,直到確定其沒問題才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那郎中的醫術如此厲害!”


    許飛訕訕一笑,也沒多做解釋,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昨天夜裏跟黑無常交流,黑無常隻是道:“你的身體恢複力很強,我現在陰氣不足,得養兩天,沒要緊事別吵我。”


    說完黑無常便沒了聲音,之後任許飛怎麽折騰鐵塊都不帶有一點聲音傳出的,無奈,盡管許飛還有很多疑問,但也隻能等兩天再說了。


    想起昨天殺了屍精之後說的話,許飛和汀雪還是決定再去城主府一趟,聽聽城主會給出什麽樣的解釋,算是對這件事,也是對落雲城百姓的一個交代,另外,也很想會一會城主那好色的小公子。


    兩人來到城主府,這一次,城主陳平親自跑了出來迎接,看到眼前許飛精神飽滿,和昨日受傷的樣子判若兩人,不由驚歎道:“許少俠果然是修為高深,受的傷,竟一夜便能養好!”


    許飛來此自然不是為了聽其恭維的,對昨天陳平的做法還有些芥蒂在心,依然麵色微寒,道:“城主大人還是挑重要的說吧!”


    “自然,自然,”陳平應道,說完便引著二人進入府中,由於正廳被破壞的較為嚴重,隻能先到廂房坐下,給二人上了茶,陳平一歎氣,道:“哎,二位少俠不知,這屍精,也是逼的我好苦啊!”


    抿了一口茶,陳平繼續說道:“我陳平本是這落雲城的一屆貧寒書生,十年苦讀,終於考中功名,得了進士,被聖上派迴落雲城執掌城主之位,衣錦還鄉,百姓自是熱情招待,而我,也竭盡所能,力求能讓百姓過的舒坦些。”


    “二十年前,陳某在審閱案件之時,突然房中多了一個人,陳某不待反應,便被那人掐住了脖子,那人說,要我宣布他是我失蹤多年的大兒子,否則,便要先殺我全家,再屠了這落雲城。”


    “一時糊塗啊,我見此人身手不凡,又是刀槍不入,落雲城中,恐怕沒人能降得住他,隻能同意了他的要求,並在次日,宣布了此人便是陳某失蹤多年的兒子,落雲城的大公子!”


    “我本想先穩住此人,之後再想辦法製住他,但十年過去了,此人一直未做什麽害我家人和落雲城百姓的事,如此我便放鬆了警惕,以為他隻是一個過夠了血雨腥風般的生活的江湖人,想要在此歸隱,誰知,哎!”


    陳平歎了口氣,道:“此人通常不在府中,誰也不知道其去了哪,有一日,府上來了一位道長,道長說我這陰氣頗重,施法尋根,卻找到了落雲城外埋葬先人的墳地處,而此時,我也親眼看到了,我認的這一個大公子,從一個墳墓中爬出!”


    “看到我們,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便來到了道長身邊,抬手一掌,便打的那道長腦漿迸裂,我嚇得不敢動彈,他卻說,今日的事不要外傳,晚上迴去,會告訴我一些東西。”


    “到了晚上,他迴到府中,摒退左右,竟開門見山的對我說,他是一隻被陰氣滋養了幾百年的僵屍!但也同時告訴我,隻要我不亂動,他不會害我,也不會害落雲城的百姓,但今日之事若有泄出,定將這落雲城變為屍山血海之地!”


    “我是官,但也是一個凡人,與一個成精的僵屍可要怎麽鬥,隻能步步如履薄冰,擔驚受怕地又過了十年。”


    “十年間,也來過不少道士,多也想管這屍精之事,但無一例外,皆是被屍精所害,所以,哎,二位少俠來時,陳某也勸你們離開,因為這屍精,不惹他不會害人,要除他,卻要拿人命去賭啊!”


    聽完陳平的話,許飛心裏對其的憤怒也減輕了一些,一城之主,獨自背負著這麽一個駭人的秘密,這麽多年,也確實不容易,不過聽到此許飛又想到一個問題,開口問道:“城主大人,不知可聽過七陰散人這個名字,他和這屍精又是什麽關係。”


    陳平一皺眉,道:“七陰散人?沒聽過啊,少俠為何提起?”


    許飛將七陰散人的容貌特點描述了一下,可陳平還是連連搖頭,許飛不禁疑惑起來,城主知道屍精卻不知道七陰散人,屍精知道七陰散人但好像並不在乎他的生死,至於七陰散人認不認識屍精就不得而知了,人已經死了,沒地方問。


    如此,看來隻能等兩天問黑無常了。


    便在此時,一個侍衛突然跑了過來,邊跑邊喊:“城主大人,不好了!城外的墳地,被人挖了!”


    陳平皺眉道:“說清楚些!”


    那侍衛道:“今日早上,城外莫名出現了一些僵硬的殘屍斷體,隔一段路便能現一些,兄弟們順著摸過去,竟來到了城外百姓埋葬先人的地方,而百姓們先祖的墳,已被破壞的不成樣子!”


    砰的一聲,陳平拍案而起,怒聲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掘人祖墳,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一邊的許飛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在這城主麵前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城主大人,這些,應該是,那個,我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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