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吃驚地看著丹靈,嘴巴張大到可以塞下一個雞蛋,想過丹靈的來頭不小,但也沒想到會不小到這個程度!


    “你,你,你的意思是,我,我,我和望海樓的第一任掌門拜了靶子?”還是不敢相信的許飛變的有些結巴了,腦子有些拐不過彎兒來,旋即抓狂道:“天啊,亂了,亂了,這下輩分全亂了!師父得叫我師叔公?師姐們叫我什麽,和汀雪又要怎麽稱唿,難不成叫我師祖?”


    看著大唿小叫的許飛,丹靈白了他一眼,道:“你以為你輩分才亂啊,可知道天機子師叔是誰?天星閣的第一代掌門!從你拜他為師開始,到你拜入乾坤殿,你的輩分已經不能用常理來算了。”


    “輩分嘛,就是一個論道,不用太認真。”丹靈站起身來,拍了拍許飛的肩膀道,說完,不知從哪摸出一棵人參,走到不遠處躺下嚼了起來,留下許飛自己在風中淩亂。


    近秋走到丹靈身邊,道:“放走那三個,不怕泄密?”


    丹靈淡然道:“三個欺軟怕硬、貪生怕死的東西,不會告密,再說,告密又如何,掌門來了不敢動我,掌門不來誰又是你天子近秋的對手?”


    近秋望向遠方,淡淡一笑,對丹靈的話不予否認,天子一脈,一輩隻出一人,但這一人隻要出世,便是這世上一頂一的高手,丹靈對近秋有信心,近秋對自己更有信心,試問天子一脈,可曾懼過任何人!


    片刻,丹靈突覺胸口一熱,伸手入懷,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白色玉石,玉石本性溫潤,熱實屬異象,但丹靈明顯知道這玉石為何熱,抬頭對近秋道:“應該差不多了,我們開始吧!”


    近秋點點頭,跟丹靈一起走到心中思緒無比複雜的許飛身邊,道:“走吧。”


    心思根本不在這的許飛聞言一愣,問道:“走,走哪去?”


    丹靈道:“自然是去辦今天最重要的事,去搶天象宗的東西!”


    很明顯,天象宗三個字對許飛的刺激還是比較大的,聽此,許飛被這亂成麻花的輩分攪亂的心思立馬被扯了迴來,點點頭,問道:“怎麽做?”


    丹靈道:“你跟我們去個地方,天象宗的東西所在之地比較特殊,要下去得用點特殊的法子。”


    說完,鴆也走了過來,用翅膀拍拍丹靈,意思是問我幹什麽啊,你說這幾句話也沒提到爺啊。


    丹靈見此一笑,道:“蠢鳥,一到晚上你的顏色太過明顯,不能跟我們一起去,但你也有個重要任務,一會我給你找個地方藏著,你就在那等著我們,作為接應,若是出點什麽意外,你便是我們逃跑最大的保障!”


    說的其他東西鴆不在乎,但這重要任務和最大的保障幾個字它是聽的清清楚楚,貌似自己的任務還真是挺重要的,當即挺了挺胸膛,翅膀一扇,表示定會老老實實地等著你們!


    如此幾位當即出,到一個樹林之中將鴆放下,讓其老老實實地在這等著,三人便繼續向前,來到了一座懸崖之上。


    從懸崖上往下望,底下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海水,懸崖離海麵約二十丈左右,崖壁直上直下,一片光滑,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丹靈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玉小瓶,從裏邊倒出了三粒棕色藥丸,分給許飛和近秋一人一粒,道:“這是閉息丹,吃了之後可在一個時辰內不用唿吸。”


    聞言,二人毫不猶豫的將丹藥服下,丹藥下肚,許飛頓覺胃中有一股氣流緩緩流出,試著憋了一下氣,許久,竟沒有絲毫胸悶的感覺,不由驚歎,丹藥之道果然玄妙。


    見二人服下丹藥,丹靈把手中的閉息丹也扔到了口中,道:“我們要去的地方就在這海水之下,由於太深,之前近秋都是抱著一塊千鈞巨石下潛的,不過現在有了許飛,嘿嘿,倒省的去找石頭了。”


    許飛一陣不解,什麽意思,抱著千鈞巨石才能潛下去,有我就不用石頭了,莫非我比石頭還重?


    不過旋即丹靈的話證明許飛又是在胡思亂想了,丹靈道:“平天劍在許飛手中輕若無物,但在別人手中便是重逾萬鈞,一會下到海麵,讓近秋拿著平天劍,許飛,你和我抱著近秋就行。”


    原來是這樣啊,許飛頓時了然,心想丹靈這活了千餘年的老狐狸就是鬼點子多,平天劍這點都能用上。


    說幹就幹,深海之中浮力太大,怕許飛的力氣抓不牢近秋,丹靈索性找來了一條繩子將三人綁在了一起,見大家都已準備完畢,便由近秋帶著緩緩從崖頂飄到海麵,許飛將平天劍交給近秋。


    近秋握劍在手,許飛手一鬆開,平天劍那恐怖的重量陡然爆出來,噗通一聲,帶著三人向海地沉去。


    離海麵越來越遠,直到沒了光亮,四周變得一片漆黑,越往下,海水越是冰涼,身體要受到的壓力也便越大,好在三人都不怎麽怕水壓,做為修仙之人,隨便一運氣便能抵擋這萬鈞水壓。


    如此潛了一刻多鍾,平天劍還在帶著三人下沉,絲毫沒有到底的意思。


    又過了半個時辰,四周的水壓變的極為恐怖,以許飛的修為竟感覺有些撐不住,在這全黑的環境中,許飛時不時覺的有些無比巨大的生物從自己身邊遊過,但由於什麽都看不見,隻能提心吊膽地忍著,心裏不禁罵起天象宗來,丫的,沒事到這找東西,真是一堆變態!


    好在沒多久,便看見了不遠處有一個放著白光的圓圈,此時,丹靈傳音道:“我們到了,許飛,拿著你的平天劍,近秋運功把我們帶過去。”


    許飛聽此,一扯腰間的繩子,飄到近秋身邊,順著胳膊摸到平天劍,手一碰劍,平天劍的重量瞬間消失,一股大力托著三人向上浮去,近秋見此,急忙運轉法決,水中形成一股暗流,卷著三人衝向了那光的白圈。


    進入白圈的瞬間,周身那恐怖的深水壓力便突然消失,許飛向四周打量,現自己等人正處於一個岩洞之中,岩洞不大,深約三仗,高低也就容得下一人彎腰走過,洞中無水,僅僅有些濕潤而已。


    岩洞的材質較為特殊,摸起來,與七派大比時望海樓用於搭建擂台的玄玉有些相似。


    洞中有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照的洞中明亮無比,直讓許飛這土包子有一種亮瞎眼的感覺,這麽大的一顆夜明珠,多少錢啊!


    最奇特的還是洞口的防護結界,也便是那個白圈,出於如此深海之中,竟能擋住那恐怖至極的壓力,而且,水擋住了,人卻能進來。


    許飛走過去拿起洞裏的夜明珠,兩眼放光道:“哈哈,天象宗竟然還有這麽一個寶貝,我們拿走,非心疼死他們不可!”


    明顯,樂的隻有許飛一個人,其他兩位像看白癡一樣地看著許飛,丹靈走了過去,一把奪過許飛手中的夜明珠,鄙視道:“修仙之人豈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你丫的修煉這麽久怎麽還有世俗財迷的性子!”


    許飛一陣委屈,在他眼裏這夜明珠就是個寶貝啊,不由疑惑道:“那我們來找什麽啊?”


    丹靈看許飛的樣子一陣無語,解釋道:“這個夜明珠是我和近秋放在,照明用的,天象宗的東西在這岩洞的另一側,比這破珠子值錢百倍,不對,萬倍,不對,這破珠子壓根就不能和那東西比!”


    聽丹靈如此說,許飛順口接道:“這麽值錢!”


    丹靈突然給了許飛一個暴栗,罵道:“丫的除了錢你還知道點別的東西嗎!”然後指了指洞底的牆麵,道:“挖!”


    許飛看了看洞底那刀劈斧砍的牆麵,又迴頭看了看丹靈,道:“挖?拿什麽挖?”


    丹靈給了許飛一個你這個豬腦子的眼神,指指其握在手中的平天劍,道:“用什麽挖,平天劍啊!你的劍那麽鋒利,挖這玄玉就跟切菜一樣,要不你以為叫你來幹什麽!”


    許飛一陣無語,搞半天把自己扯過來就是來挖洞的,但來都來了,爭論也沒啥用,麵前的這倆人自己都打不過,何況是給天象宗虧吃,挖洞自己也願意。


    拆下濕漉漉的麻布,許飛握著青光吞吐的平天劍像牆壁一劍劈去,隻有劍和石頭摩擦的聲音傳出,平天劍在牆壁上畫出一道口子,就如切開一張白紙一般輕鬆。


    丹靈見此大喜,興奮道:“平天劍果然好用啊,許飛快挖,快,你是不知道啊,老子和近秋挖這麽個洞花了多少時間,你看你,多輕鬆!”


    一旁的近秋也難得地露出了一個怎麽沒早把你弄過來的表情,想想之前自己挖洞的日子,堂堂天子一脈的傳人竟幹了半個月礦工的活,還不一定有人家一會兒挖的多!


    許飛也沒想到這個洞是丹靈和近秋給挖出來的,而且挖的還不怎麽輕鬆,到現在他已經確定洞裏的材質便是深海玄玉,但已丹靈和近秋的修為,挖點玄玉有這麽困難嗎?


    許飛做此猜想完全是依照七派大比時搭建擂台的玄玉來想的,但其實,海越深,玉越硬,搭建擂台的玄玉是從附近深海的玉礦采出,這裏比那玉礦所在的深海還要深出幾十倍,玄玉的硬度自然也不是擂台上的玄玉能比的。


    既然說自己挖的快那就挖唄,許飛一劍劍地削著牆壁,將一塊塊玄玉削成方塊摳下,丹靈和近秋便將摳下的玄玉從洞口扔到外邊,其間,丹靈不時地看著手中那塊熱的玉石,見玉石熱量又再增加,不由催促許飛再加快一點度。


    許飛不禁問道:“你那塊玉到底是什麽啊?”


    丹靈迴答道:“這是玄玉精髓,能感受玄玉精魄的氣息,像玄玉精魄這種天地神物周圍都會有一層強悍的結界保護,結界越弱,玄玉精魄散出來的氣息便越多,玄玉精髓也會越熱,看這勢頭,天象宗應該在全力破解保護玄玉精魄的結界。”


    “再不快點,弄不好就搶不到玄玉精魄了!”


    許飛聽此也是緊張了一下,更加賣力的挖石頭,不一會,挖的麵前的牆壁隻剩下薄薄的一層,隱隱約約,還能聽見牆壁那邊傳來的低喝和劈裏啪啦的摩擦聲。


    丹靈見此,示意許飛和近秋不要出聲,趴在牆上仔細地聽著那邊的聲音。


    直到聽到一聲清脆的東西碎裂的聲音,丹靈瞳孔一縮,突然迴頭喊道:“近秋!”


    近秋聞言,一揮手打出一道勁氣,砰地一聲便將麵前的玉牆炸的粉碎。


    玉牆破碎,三人出現在一個寬闊的半球形岩洞之中,突然,一道白光衝三人飛來,以為是什麽暗器,丹靈急忙一歪頭,閃了過去。


    後邊的近秋也現了來物,但因為不知道是什麽,不敢伸手去碰,遂也閃身讓了過去。


    最後邊的許飛就沒那麽幸運了,丹靈和近秋把前麵擋的嚴嚴實實,生了什麽事他一概不知,在近秋閃開之時,白光眨眼就到了許飛的臉前,許飛下意識的張嘴驚唿,啪,白光竟一下子射入到了許飛口中。


    許飛頓覺喉嚨之中塞了一塊滑不溜丟的東西,嗓子一癢,便將其咽了下去。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望並收藏天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