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靈道:“那條紫冠金蛇半年才來找我們,想必也是這迷失八卦陣的原因。”


    “這個小院應該是陰眼,我們之前待的地方應該是陽眼。”


    “進去嗎?”許飛問道。


    “腦子有病啊,這麽陰的地方還往裏闖?繞路,往迴走!”丹靈訓了許飛一句,轉身背起大蛇便朝原路走去。


    許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招唿了一下鴆,抱著一堆蛇鱗跟上了丹靈。


    天機子曾說過,迷失八卦陣是留給許飛的最後一個考核,因為沒有領教過,許飛開始其實並不在意,以為隻要自己修為上去,獲知了陣法的布置方法,自然可以順藤摸瓜地破了這個陣。


    而現在許飛修為不夠,沒有獲知陣法的布置方法,卻意外提前闖入了這八卦陣,如此隻好蒙頭撞大運了,能迷失到陰眼,說不定還能迷失迴陽眼。


    可在林子裏轉到深夜,也沒有看到半點熟悉的路,且走過的路上沒有一隻毒物,很明顯這二人一鳥還在陰眼這一邊轉悠。


    陽眼周圍雖說危機四伏,但其中也有不少的漿果、藥材。


    陰眼周圍安全的連個螞蚱都沒有,卻也沒有絲毫能果腹的東西。


    丹靈需要吃藥材來補充天地靈氣,許飛一個剛剛修煉半年的新手也沒到可以辟穀的地步,除了鴆這愛吃不吃的怪鳥之外,兩個人走久了都感到了陣陣饑餓之感。


    好在四周還能找到點水,二人無奈之下隻好架起柴火吃起了烤蛇。


    紫冠金蛇的肉又酸又硬,味道確實不怎麽樣,但長這麽大,肉中所含的天地靈氣竟比尋常藥材還要多,有了這個優點,丹靈便毫不在乎蛇肉的味道了,至於許飛,人餓極了能吃飽就行。


    好在兩個人都不怕毒,否則吃這紫冠金蛇的肉,無異於是在飲鴆止渴。


    五天後,扛著吃剩下的半條蛇,二人一鳥再次出現在了陰眼院前。


    這三天沒停沒歇地轉悠,最後竟轉悠迴了原地,這結果令二人有點崩潰。


    其間倒是試過讓鴆飛上天去找方向,誰知鴆飛起來不久竟一個跟頭栽了下來,想必天機子在布陣時設置了從天空窺看的禁製。


    “喂,許飛,你有沒有感覺,這院子內的天地靈氣好像要比外邊濃鬱的多啊。”丹靈道。


    “有感覺……等等,你不是想要進去吧!”許飛突然覺得丹靈語氣不對,急問道。


    “要不然呢,蛇都快吃沒了,再轉一圈能不能轉迴來都是個問題,如此為何不進去看看?”丹靈道。


    丹靈的性子本就急躁,比起在林子裏基本沒什麽意義的轉圈,他寧願到眼前的院子中冒險。


    其實冒險進入也是在為許飛著想,丹靈吃東西純粹是為了補充天地靈氣,餓久了頂多是餓個靈氣全無,至於鴆,吃不吃東西壓根就沒什麽兩樣,二人一鳥中有可能被餓死的也就是許飛了。


    許飛倒沒有考慮這麽多,麵前的院子太過陰森,拋去好奇,自己沒有半點想進去的想法。


    但過去的這半年時間,許飛習慣性地聽丹靈的話,心想院子之中頂多是毒物厲害點,總不會真的有鬼吧,隻有毒的話,有鴆和丹靈在,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決定了,二人便帶著鴆進入院中,依然沒有走正門,依然是跨過那麵倒塌的牆。


    雙腳剛剛落地,眼前的景象突然改變!


    二人隻見自己身處一個山洞之中,山洞較為潮濕,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紫氣,山洞上方開有幾個朝天的洞口,幾道光束從洞口射進,成為照亮這山洞的唯一光源。


    周圍景象變化如此之大,哪還有半點小院的蹤影!


    且二人踏進來便處於山洞的中間,進也不能,退也不能,總感覺往哪走都是錯。


    相比於二人的不知所措,鴆已開始好奇地打量四周,而且對這充滿山洞的紫氣貌似十分喜歡,時不時便猛吸一口。


    許飛和丹靈相視一眼,十分疑惑,丹靈道:“這山洞裏的紫氣應該就是圍繞山穀的毒瘴,隻是比外邊的更濃更毒,不過好在這些毒還傷不到我們。”


    “至於那蠢鳥,本來就一身是毒,如今進了這麽個大毒窟,自然是高興的很。”


    “我現在隻想知道我們怎麽出去!”許飛道。


    “這應該是天機子師叔的千幻陣法,千幻陣法能改變陣法中物品的樣貌,可以這麽說,除了我和鴆,你看到的所有的東西,可能都是別的東西的。”


    “石頭的本身可能是一把匕,看似堅硬的地麵可能是一片毒潭,所以現在我會拉著你站在這裏不敢動彈。”


    “至於那隻蠢鳥,渾身堅硬無比,紫冠金蛇都咬不破,況且它是九鴆毒宗的神鳥,在這毒窩裏它就是祖宗,我們靜觀其變,先讓這毒祖宗折騰吧。”


    為今之計也隻有如此,雖然許飛心裏還是埋怨丹靈太過魯莽,但此刻也不是抱怨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出去的辦法。


    正在二人思索之時,在一邊蹦蹦跳跳的鴆像現了新大6一般,突然激動地嚀叫一聲,展翅向二人正對的石壁飛去。


    鴆雙爪抓進石壁,嘴裏似是咬到一個什麽東西,拚命地向外拔。


    砰的一聲,似乎是被什麽東西震開,鴆翻滾著彈向半空,緊接空氣一陣波動,許飛和丹靈頓覺空氣中的紫色更濃了。


    半空中的鴆穩住身形,長嚀一聲,一撲翅膀再次飛向石壁,砰,沒多久便再次被彈了迴來。


    如此反複,鴆每次被彈迴空氣中的紫色都會濃鬱一分,到後來,直是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丹靈大唿不妙,雖說站著不動不會有太大危險,但須知這紫氣是有毒的,自己與鴆倒是不怕,但許飛能堅持這麽久估計純粹是靠喝過自己的血,如此一來,一旦許飛體內的靈血敵不過這毒氣……那自己豈不是又要放很多的血給這小子喝!


    “丫的,蠢鳥,你折騰什麽呢!快給老子迴來!”丹靈急喊道。


    此時的鴆已經爭紅了眼,那還會理會丹靈的話,不知疲倦的繼續對著石壁起進攻。


    見喊叫無果,丹靈無奈地盤腿坐下,對許飛說:“喂,許飛,這紫氣毒性可不小,受不了了快跟我說!”


    “奧,好。”許飛同樣坐了下來,此刻並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麽不對勁,隻當丹靈的話是在關心自己,並未放在心上。


    隻聽鏘的一聲,奮鬥許久的鴆終於從牆上拔出了什麽東西,一陣破空聲傳來,不待許飛和丹靈反應,身前再次傳出鏘的一聲,似是有東西插入了二人麵前的地麵。


    頓是,漫天的紫氣似是找到了一個宣泄的缺口,瘋狂的卷向二人身前的位置。


    紫氣越來越淡,待得二人能看清事物,現自己已經不在原先的山洞裏了。


    此刻的二人正坐在一個巨大的石室當中,麵前,一把通體紫色的匕插在地麵上,匕造型極為簡單,除了刀刃便是刀柄,刀柄之上刻有兩個古老的文字,與在萬千毒穀周圍的八個鴆的雕像底座上的文字類似。


    看清匕,許飛和丹靈也明白了紫氣消散的原因,原來並非紫氣找到了宣泄口,而是全被這把匕給吸收了。


    待得紫氣完全消散,丹靈看著周圍的環境,大膽邁出一步,見踩到的地麵沒什麽異常,迴頭對許飛道:“看樣子這個匕便是千幻陣法的陣眼,蠢鳥巧合之下把陣眼給拔了,幻陣自然就破了。”


    說完便看向插在地上的匕,一邊的鴆此刻也蹦了過來,極為好奇地靠近匕,張嘴啄了一下,見匕如此堅硬,不由怒叫一聲,像個孩子一般跑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之前它隻覺得牆上有一個令自己心動無比的東西,不管不顧地拔了出來,拔它的過程還差點把自己弄傷,現在拔出來了,這麽硬,怎麽吃?搞什麽嘛!


    鴆打量匕的時候丹靈還真怕這蠢鳥把匕給吃了,見鴆是如此反應不覺一笑,這蠢鳥,終歸還是靈智不高。


    丹靈仔細看了下匕上的字,結合匕的特點,越看越是震驚,怪不得會如此吸引鴆,怪不得可以作為千幻的陣眼,怪不得可以釋放劇毒無比的紫色毒瘴,估計萬千毒穀的無邊毒瘴都是出於這個匕。


    如果自己沒看錯的話,這把匕應該是毒宗至寶——上古神器,紫淵!


    想不到,天機子師叔竟然使用這麽一個神器做陣眼藏至此處,剛才當真是危險至極,若非自己二人能抵禦劇毒,若非有鴆這麽一個天不怕地不怕又能胡來的蠢鳥,弄不好還真會被困死在裏邊。


    “咦,挺漂亮的匕啊!”丹靈正摸著胸膛後怕之時,許飛走過來一把抓住了匕的刀柄。


    “別動!”丹靈反應過來後大喊一聲,可還是沒能阻止許飛的動作。


    許飛手握刀柄,疑惑地看著丹靈,下一秒突覺一股陰涼的氣息從手心傳來,緊接腦袋一昏便到了下去。


    丹靈急忙伸手扶住了許飛,見許飛已是暈倒了過去,之前怕許飛吸多了紫氣會讓自己大出血,好不容易紫氣沒了,這小子竟然傻到去碰這釋放紫氣的匕!


    看著躺在懷裏臉色紫的許飛,丹靈破口大罵。


    “許飛,你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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