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寶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驚懼交加地推拒著他,“不可以,你放開我,不要這樣……”


    小小的女孩生怕近在咫尺的男人會伸手扒下她的衣裙,難堪極了,一雙小手警惕地護在胸前,身子艱難地躲著,恐怕他隨時獸性大發。


    實則,薄悅生倒未曾對她上下其手,隻是用手臂桎梏著她柔軟的身子洽。


    沁寶心底是很懼怕他的。


    不僅僅是因為她身在危險的床上,更因為他突然天翻地覆的身份。


    這張臉……


    她悄悄地,偷偷摸摸地,自卑地,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喜歡了那麽久。


    他是全世界除了爸爸以外,對她最溫柔,最好的男人,也是這個世界上……與她有過唯一親密接觸的男人。


    昨天他以收購蘇氏為旗,迫使她決定正式向薄先生提出離婚鈐。


    恢複自由之身……或許可以借著蘇氏的緣故,與他在一起。


    可方才,他將她抵在牆上,突然便告訴她——他就是薄悅生。


    他居然就是那個傳說中神秘莫測,位高權重,隻手遮天的男人。


    他居然就是……她在法律上的老公。


    沁寶隱隱覺得自己應該憤怒。


    既然他本就是薄悅生,卻屢次三番以越粲的身份調戲她,勾引她,甚至是脅迫她。


    逼她羞得無地自容,還總擔心自己給薄悅生戴綠帽子。


    這實在太惡劣了!


    可就是這個惡劣的壞叔叔,此時此刻,竟然堂而皇之地將她壓在床上……要同她圓房。


    ……


    男人危險而又魅力四射地微眯著眸,睥睨著她。


    小家夥一定不知道,她怕得蜷縮起身子的模樣,如同一隻待宰的誘人小白兔——


    令男人血脈噴張。


    “不願意圓房,嗯?”


    沁寶打了個寒顫,分明是瑟瑟發抖,卻忍不住板起小臉,逞強道,“薄先生,我今日是來找你談離婚的!”


    他唇角輕微抽動了一下。


    沁寶便嚇得狠狠眨了下眼,好像生怕男人一氣之下痛打她一頓似的。


    她咬著唇,“薄、薄先生……去年你寫信給我求婚之時,說過娶我不過權宜之計,是為了護我周全罷了,可我並不知道你的身份竟然……總之,我高攀不起,你這種行為屬於騙婚,在法律上,也是無效的!”


    女孩臆想中的自己言辭鑿鑿,勇氣十足。


    她不知道,自己在眼前老謀深算的壞叔叔麵前,就像一隻強壯著膽子的小動物。


    明明怕他怕得都快尿褲子,卻還要強行擺出女王範。


    男人就像一隻裝睡的雄獅,姿態慵懶地打了個嗬欠,似笑非笑,“蘇小姐,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那麽,你以為軍婚是兒戲麽,想結就結,想離就離?”


    沁寶轉了轉眼珠。


    她雖然年幼,社會經驗為零,可卻不笨。


    雖然薄悅生這個名字很敏感,屬於位高權重旁人不敢輕易褻瀆的角色。


    可從他神秘詭異的作風,加之她對薄姓的腦補……幾乎已經猜到了他父親的身份。


    姓薄的,她不僅高攀不起,更萬萬開罪不起。


    她咬著唇瓣,斟酌道,“雖然是軍婚……可事出有因,隻要提出申請,通過軍事法庭的裁定,我想……”


    “一定能離”這四個字還未說出口,男人便冷笑著打斷了她。


    “蘇沁寶,你嫁給我一年,受盡恩惠,當初龐露想將你賣給年過七旬的老頭,是我出手救你。你這一年的生活,由我負擔,你可知就連為了你就讀晉大,我給晉大捐出了兩棟教學樓外加一座圖書館,這些算下來……婚姻關係一旦解除,隻餘債務,這些錢,你打算拿什麽還我?”


    沁寶怔怔地盯著他鬼魅一般迷人的臉。


    小臉蒼白,唇瓣也失了血色。


    是啊……這是現實。


    她占盡了薄太太的便宜,現在卻提出離婚,哪有這樣便宜的事情。


    薄先生的大手卻在她發怔的瞬間,不動聲色地鑽進了她的裙底——


    他手勁有些粗暴地扳住她白嫩的大腿,往自己腰上一纏。


    俯身吻了吻她冰涼的臉蛋,“離婚之後你的確自由,這些錢可以肉償還我,我對前妻很大方,一次一萬,今天起算。”


    沁寶原本嬌軟溫熱的小身子頓時變得又冰又僵。


    他手勁略重,似笑非笑,口吻輕蔑,“乖,把腿分開。”


    小家夥略帶哭腔,有點絕望地看著他,“薄……薄叔叔,能不能,能不能用別的方式償還?”


    薄悅生瞳孔微抽。


    這丫頭片子,事到臨頭倒是會耍小心眼。


    客氣疏離的薄先生瞬間改成嬌嬌軟軟的薄叔叔。


    挺有能耐的啊。


    男人紳士地停下動作,手掌卻毫無預兆地撫上了女孩胸腔的左側。


    那顆脆弱的天價小心髒,撲通撲通猛跳不止。


    心髒是個敏感的部位,沁寶隻當他故意摸她胸,正要伸手打他,卻聽他淡淡地道:


    “不肉償也行,你渾身上下最值錢的……據我所知,是這顆價值兩億的心髒吧。”


    沁寶心頭一顫。


    薄先生笑眯眯,“離婚也成,把這顆天價心髒挖出來賠給我。”


    “……”沁寶嗚的一聲快哭了。


    她挪開他的大手,小心翼翼地捂著胸口,“薄叔叔,把心髒挖出來賠給你,我不就沒命了麽……”


    男人一臉坦蕩地睨著她。


    小家夥吸了吸鼻子。


    瞬間就蔫了,聲音愈發的軟綿綿,包子氣質盡顯,“我懂了,薄叔叔,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薄悅生滿意地拍了拍她的小臉蛋,“不想離婚了?”


    小包子有氣無力:“嗯~”


    還離毛婚啊。


    人家薄少帥的意思很明確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念在夫妻一場,允許她肉償。


    不願意肉償,那就挖心。


    綜上所述——要麽償肉,要麽償命。


    薄先生長臂一伸,摟緊他滿腹委屈的小妻子,聲線溫柔,“你乖乖的,同我好好過,我雖收購了蘇氏,短期也不會變賣出去。”


    沁寶在他懷裏一動不敢動,想到即將要發生的事情,還是很害怕。


    靜默了許久,她小心翼翼地征求道,“薄叔叔……雖然我們是夫妻,但,現在還是白天,能不能……”


    頭頂上方的男人沒出聲。


    沁寶脆弱的小心肝猛跳了一陣。


    終於聽他平淡的聲音道,“再給你一天時間。今晚,洗幹淨等我。”


    沁寶立即如釋重負地點點頭。


    薄悅生輕捏著妻子的小下巴,低頭在她嬌豔水潤的唇瓣上啄了啄。


    懵懂的小妻子瞪大了眼睛,怯怯地也不敢掙紮。


    ……


    薄先生留下最後一句話便從臥室離開了。


    沁寶難受地捂著胸口,心裏七上八下。


    他簡單的一句話,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沁寶想到自己再過十多個小時,就要和他做那種事……


    一時間怎麽也接受不了。


    可薄先生的一字一句,聽起來那麽的理所當然,她一個字也無法反駁。


    兩人結婚的確已經一年了,這個時候圓房,已經晚得不能再晚。


    何況她自從嫁給他的那日起,心裏便明白這是一場充滿了利益勾結的婚姻。


    她受他庇護,躲避外界的槍林彈雨,相應的,自然是要服侍丈夫,盡妻子應盡的義務。


    可越粲就是薄悅生這個事實就像是在她胸口上驟然開了一槍,她根本還沒有接受這離奇的真相。


    他卻一點時間都不給她留,今晚就要與她坐實夫妻關係……


    沁寶還小,自然是怕的。


    可除了害怕,更多的情緒好像是難過。


    至於為什麽難過……她不願意深思。


    ……


    沁寶在臥室裏發了一會兒呆,有些無所適從地推開房門想走出去。


    可甫一推門,她就被房門口排排站立的人群嚇了一跳。


    排頭的女人率先開口,“太太午安,我叫露西,是薄先生的管家,這些都是家傭,供您隨時差遣。”


    沁寶小臉雪白,一臉的懵逼。


    這露西叫的是外文名字,可卻生得一張中國人的臉,看起來保養得宜,但從眼神來看,少說也得有近五十歲了。


    她說的一口流利的中文,可口音卻是怪怪的,想必該是外籍華人。


    露西身後的家傭們紛紛朝她行禮,“太太。”


    “……”沁寶張了張口,可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


    露西的下巴抬得有點高,看上去有幾分趾高氣昂的嫌疑,她口吻客套,“太太初次進府,有興趣便在院子裏轉轉吧,也好熟悉一下環境,午膳時間是正午12時。”


    沁寶初來乍到,自然隻能乖順地點點頭。


    ……


    走下樓。


    不同於適才手裏攥著離婚協議書時的忐忑倉皇,沁寶現在才有時間慢慢打量這個府邸。


    這是一個好大好大的宅子,建築是歐式,像電影裏的城堡那樣,十分漂亮。


    主宅一棟,副宅有好幾棟,庭院和花園更是大到令人咋舌,該有三五個足球場那麽大了,難怪方才她走得那麽辛苦。


    沁寶沿著幾棟宅子饒了一圈,心裏不知為何卻越來越慌。


    這宅子這麽漂亮,像是童話裏的城堡一般。


    她少女心未泯,應該覺得賞心悅目才是。


    可她心裏的不安和驚恐卻越積越多。


    她生於富豪之家,父親蘇曄生前是在南方八省威名赫赫的金融巨鱷,蘇氏旗下的銀行業遍布亞洲。


    可她長到十九歲,甚至是第一次見這樣私人居住的城堡。


    她腳下的土地可不是地廣人稀的歐美,而是寸土寸金鴿子樓叢生的晉城啊。


    沁寶在晉城土生土長,竟是第一次知曉,城內竟然有這樣一套堪比宮殿的城堡。


    她老公的龐大身份……似乎已經昭然若揭。


    ……


    心底最可怕的疑問浮現出來。


    薄悅生真的是爸爸的摯友嗎,為什麽爸爸生前,從未提起過他?


    薄悅生娶她一個孤女,究竟圖什麽?


    以他的權勢,如果將來自己與他產生什麽衝突,自己會不會……屍骨無存?


    年輕的小女孩突然就絕望到了極限。


    這城堡,就像是圈禁她的囚牢。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逃,要逃得越遠越好。


    她打量了一圈,偌大花園裏根本就看不到人。


    沁寶順著圍牆的方向走,終於在牆角處發現一個園丁用的梯子,還有一顆非常高大粗壯的大樹。


    女孩大大的眼睛盯著那棵樹,閃閃發亮。


    她可以順著梯子爬高,然後爬到樹上,繼而接著大樹的高度,翻出這座圍牆之外。


    這圍牆不高,目測也就三四米。


    踱著小腳來到梯子跟前。


    心跳越來越急促。


    事實上,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她從小就被當作易碎的陶瓷娃娃。


    她幾乎沒做過什麽運動,更沒有和那些頑皮的同學一樣翻牆逃學過。


    小家夥手心裏直冒冷汗。


    不管了,必須翻過去!


    隻是爬上梯子而已,就和上樓一樣,有什麽可怕的!


    沁寶終於鼓起勇氣,扶穩了梯子,一步一步往上爬——


    事情比她想象的順利,從梯子過度到樹上,十分容易。


    而且這棵樹幹非常堅硬,她抱著樹幹,絕對不會掉下來。


    然而半分鍾後從……


    沁寶咧咧嘴,欲哭無淚。


    原來事情比她想象得糟糕無數倍!


    因為她站在樹下觀望的時候,產生了很大的視覺差,她以為圍牆和樹幹的距離很近,小小一步就能跨過去。


    接過上了樹,才發現那距離至少一米五,她根本就不敢跨。


    身材嬌小的女孩瑟瑟發抖地抱緊樹幹。


    三伏天,烈日炎炎,距離正午越來越近,樹幹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她絕望地看了眼樹下。


    好高,好高好高。


    上樹容易下樹難。


    沁寶想死的心都有了。


    花園裏一個人影都沒有,難道她真要吊死在這顆倒黴的大樹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最終還是家傭發現過了正午還不見太太身影,擔心她在院子裏迷路了,這才出來找她。


    當發現穿著粉白衣裙的太太竟然在樹上時,傭人們都驚悚了。


    管家露西的臉色相當不好看。


    沁寶在上麵熱得快暈了,露西卻冷著一張麵孔,用毫無波瀾的語氣道,“爬樹是太太的特殊癖好?”


    “……”沁寶答不上來,咬著唇,隻覺得自己快死了。


    露西垂眸看了下腕表,道,“先生還有約摸一刻鍾便到家了,太太還是自己同先生解釋吧。”


    沁寶不可置信地盯著她冷漠的麵孔。


    她竟然不打算救她下來!


    薄悅生竟然要迴來了?


    他不是出門去了嗎!


    他這樣的身份不該日理萬機的嗎!


    看來唯一的解釋隻能說爬樹是她打小兒起的特殊愛好了!!!


    ……


    身材高大偉岸的男人,一身純黑,西裝筆挺地站在樹下。


    抬頭,入目的是他娶進門已經一年的小妻子。


    穿著粉白色的紗質衣裙,毫無形象地掛在樹上,一雙白生生的藕臂抱緊了樹幹,一動不敢動。


    薄先生唿吸一滯。


    從未有過的感覺。


    他這一刻竟發覺自己被蘇沁寶氣得直想翻白眼,恨不得一下被她氣得背過氣去!


    “蘇、沁、寶。”


    男人聲線陰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沁寶本來想開口道歉,可一看到他陰鷙兇狠的那張俊臉,頓時什麽也不敢說了。


    “嗚,嗚嗚嗚……”


    薄先生狠狠蹙眉,轉身便邁開腿欲走。沁寶“哇”的一聲就哭了,她沒想到薄悅生竟然也把她丟棄不理她死活了!


    總不能真死在樹上吧。


    甩袖離去的男人被女孩淒厲的哭聲生生地攥住了心髒。


    他憤恨地迴身,“本事通天啊你蘇沁寶,你翻出去,有種你就順著圍牆爬出去!摔斷你的小短腿!”


    沁寶真的很怕他一氣之下丟下自己,本能地張口哀求道,“長官大人,我錯了,我再不敢了,你快救我下來吧,樹上好熱呀,老公我錯了……你揍我吧嗚嗚嗚嗚……”---題外話---


    第一更,沁寶這個小逗比,今天一共6更,不要錯過哈~


    下一章,夜深人靜,吃沁寶,你們懂滴(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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