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麵說,一麵忖道:塗森的這一劍想必是他三陰教絕技,向來少逢能夠抵禦之人,所以才這般驚恐。


    他一點都沒猜錯,隻聽塗森說道:“敝教這一劍兩招,數十年以來,還沒有人能像龍兄這般守得住的,所有的高手,無不先行退避,以便找尋應付之法……”


    他仰天一笑,接著說:“範泛老果然不同泛泛,居然能請到像龍兄這般年輕的高手,為敝教出力,實是敝教之幸。”


    龍少騰這時才明白他們“三陰教”何以會在這兒出現之故。


    他方想分說,塗森已說道:“可惜的是範泛老已被敵人暗算,不幸亡故。不過他老人家所約請的異人奇士,大都到齊了……”


    龍少騰恍然大悟,想道:敢情那瞽天羅範泛老已經死了,無怪這塗森口氣中對他甚是尊敬……


    要知我國自古已有“人死為尊”的觀念,是以勾魂客塗森對範泛老特別尊敬,現在可就一點都不希奇了。


    他報拳行禮,道:“在下根本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隻不過奉了先師遺命……”


    塗森插口道:“不要緊,兄弟這就告訴你。其實龍兄不知內情,不足為奇,因為敝教這一趟行事甚是秘密。範泛老約人之時,也是看情形把內幕或多或少的告訴對方。令師可能完全曉得,但卻沒有告訴龍兄而已。”


    龍少騰正要說話,廟內突然傳出一個嬌滴滴的悅耳口音,道:“塗護法,有話進來再談!”


    勾魂客塗森應了一聲“是”,神色聲音相當敬謹。


    龍少騰驚恐地看看廟宇,低聲道:“說話的是不是貴教……”


    勾魂客塗森頷首道:“不錯,正是敝教教主!”


    龍少騰登時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很想瞧一瞧這個女性的教主是怎樣的—個人?


    他的好奇心有一大半是因為這三陰教教主的口音,嬌脆悅耳,聽來好像很年輕。


    而三陰教可不是平常的武林門派,居然由一個年輕女子做教主,實是使人感興趣。


    想看看她究競長得怎樣?有些什麽本事等等。


    塗森作了一個手勢,道:“龍兄請,咱們到廟內再談。以免一時大意,泄漏了機密……”


    龍少騰舉步行去,心中已改變了主意,一來目下再分說已不大妥當,應該未過招以前,就要分說個水落石出才對。


    二來他很想看看“三陰教”教主是怎樣的人物,這將是畢生不易碰上的機會。


    三來既然範泛老已死,照塗森透露的口氣,看來不大會露出馬腳。


    直到他踏上台階,塗森才說道:“龍兄,不用入廟,請轉到後麵……”


    龍少騰如言折向廟後,暗暗猜測那三陰教教主剛才發話之時是不是在廟內?是使某種絕技,從廟後把話引傳過來呢?抑是人本在廟內,隻不過目下已到了後麵而已?


    這個疑問到了廟後,就有了答案。


    他們一轉入廟後,那陣嬌滴滴的聲音,便傳入他們耳中,道:“到左邊的屋子來!”


    她的聲音,似是打由前麵數十步的廣場中傳來。


    然而在疏星微輝之下,那片曠地上根本沒有人影。


    他們又折向左邊,在一片樹木後麵,現出一座簡陋的木屋,一望而知是草草搭蓋,並且是就地取材而成的。


    在樹木陰影中,這間屋子看不出大小,卻使人泛生孤單之感。


    屋內射出微弱的燈光,他們走近時,屋門“呀”地打開,四下登時明亮了很多。


    龍少騰一眼望去,隻見這屋於還分隔為前後兩進,前麵這一進,非常簡陋,木床草席,以及一些粗笨的桌椅等。


    兩名白衣少女,在燈光下注視著門外的年輕人,她們顯然都沒有料想到來人隻是個毛頭小夥子,所以都流露出詫色。


    勾魂客塗森道:“有煩哪一位姑娘稟告教主一聲,說是塗森帶領五行派高手龍少騰參見。”


    其中一個少女點頭道:“好,我進去通報。”


    她轉入去,馬上就出來,含笑道:“教主令塗護法陪貴客入內相見。”


    塗森色然而喜,大步行去,一麵向龍少騰道:“龍兄,教主有請!”


    龍少騰跟在他身後,走入內間,眼前陡然大亮,原來這內間牆壁都油漆過,一片雪白,同時床榻桌椅,都很精美。


    此外,還有薰香的香篝、錦墊等物,大有富麗的氣象。


    在正對麵的一張繡椅上,坐著一個白衣曳地的長發少女,年紀最多隻十七八歲,長得杏臉蓮腮,明眸皓齒。


    雙頰微見蒼白,好像極少曬以太陽。


    不過仍然掩不住她青春的光采。


    這個美貌的白衣少女,竟會是名震天下的三陰教教主,龍少騰實在是感到難以置信,是以瞪大雙眼的看她,微微發怔。


    塗森垂手躬身,道:“參見教主!”


    白衣女道:“護法不用多禮!”


    塗森道:“這一位是五行派高手龍少騰兄,剛才敝座試劍之時,曾施展‘上天無路’ ‘人地無門’兩招,但被龍兄一刀震退了兩步。”


    白衣女麵上閃過詫異之色,道:“哦?這倒是很出乎意料之外的事……”


    她兩道明亮的目光,在龍少騰麵上轉動,好像想在他麵上找尋出什麽似的。


    龍少騰這一會工夫,已把她看清楚了,當下抱拳施禮,道:“在下龍少騰,見過教主。”


    白衣女微笑一下,道:“龍兄請坐!”


    她說得很客氣,不過一直高坐椅上,仍然保持著身份。


    龍少騰倒不覺得她驕傲,因她乃是一教之主,乃是天下間有數人物,見客時高坐不動,亦不算得傲慢無禮。


    他在一名白衣侍女搬來的錦墊坐下,還接過了一盅熱騰騰的香茗。


    白衣女輕啟朱唇,發出像早先傳來的嬌脆聲音,道:“塗護法,龍兄已得知範老死訊沒有?”


    塗森躬身道:“敝座已經告訴過他了。龍兄的師尊亦已去世了,他是奉遺命前來,至於為何而來,卻尚未得知。”


    白衣女道:“那麽你就扼要的告訴他,然後領他到石屋,瞻仰過範泛老遺體,便與其他應約諸人見麵。”


    塗森應了一聲“是”,隨即向龍少騰道:“敝教目下正傾全力,要辦妥一件事,其實不但本派如此,事實上一穀二府三教,莫不如此。”


    龍少騰一聽竟然有這麽大的事情,不覺呆了,心中興趣如潮猛漲。


    塗森又道:“武林中不少名重當代的人物,都被我們這六個門派分別禮聘網羅,以增強實力。像範泛老,就是幫助本教最得力的人,故此遭受敵視,慘被暗算了。”


    龍少騰道:“塗兄可曾查出了暗算範泛老的兇手是誰麽?”


    塗森哼了一聲,道:“反正是一穀二府三教這六大派中,另外那五派中之人,說不定還是幾派合力作的兇案。”


    龍少騰心中頗不以為然,忖道:緝查兇手之事,何等重要,他卻說得那麽疏忽大意,好像不值得一想似的。若是用這等態度去辦那件大事,焉有成功之望?


    隻聽勾魂客塗森又道:“目前一穀二府三教,都已盡傾全力,要取得一件物事。範泛老乃是負責替本教網羅各地奇人異士的重要人物。是以他遭受敵人殺害,不足為奇……”


    龍少騰道:“原來如此,隻不知那是什麽物事,競能使得名震天下的六大奇門異派這般重視?”


    塗森道:“這已不是秘密了,我們所爭的是一麵令牌,稱為天魔令。在這麵令牌上,鐫刻著六段文字和六種不同的手法。文字是闡述我們這六派武功上的弱點,至於那六種手法,便是針對我們的弱點的克製手法……”


    龍少騰說道:“這祥說來,凡是擁有這麵天魔令之人,豈不是成為專門克製你們六大奇門異派的人了?”


    塗森道:“不錯,所以我們一穀二府三教雖然百年來無不人才輩出,勢力強大,卻為了這麵天魔令下落不明,大家都不敢放心橫行……”


    龍少騰忖道:妙,妙!如果我拿到了這麵天魔令,一定暗暗收藏起來,好教這些邪派不敢橫行作惡……


    他念頭剛轉過,又聽到塗森的聲音道:“這麵天魔令現下在燕雲大俠狄仁傑手中,哪一派得到了天魔令,不但本派的弱點得以彌補,而且還可以收服其他五派,成為唯我獨尊的局麵。”


    龍少騰道:“那麽咱們此行,竟是要去找那燕雲大俠狄仁傑,奪取天魔令?”


    塗森道:“別開玩笑,燕雲大俠狄仁傑武功深不可測,享名數十載,足稱天下無敵,咱們豈可招惹於他?何況天魔令在他手中,我們六派的弱點,他俱所深悉,這些人去十個死五雙,那是決不會錯的!”


    龍少騰說道:“既然不可招惹狄仁傑,咱們卻向何人下手?”


    塗森道:“老實說,燕雲大俠狄仁傑如果不是自己透露消息,天下誰也不知天魔令會在他手中。他透露這個秘密,當然有原因的……”


    他停歇一下,又道:“那燕雲大俠狄仁傑隻有一個獨生愛女,年方十八,聽說才貌雙全,狄仁傑鍾愛無比,如同掌上明珠一般。誰知去年此女忽罹怪病,全身癱瘓,除了神智仍在,還能說話之外,便仿佛是個死人一般,煞是可憐……”


    龍少騰一麵聆聽,一麵偷看白衣女一眼,隻見她正在玩弄手中一塊玉玦,麵上泛起天真無邪的表情。


    他暗暗覺得不解,心想:三陰教乃是六大邪派之一,為何肯讓這樣一個美麗的少女當上教主?教中之人難道都心服麽?


    塗森的話傳入他耳中,隻聽他道:“那燕雲大俠狄仁傑為了愛女之病,訪遍了天下名醫治療,都醫不好,最後才知道天下間隻有一樣物事,可以醫得好他的女兒……”


    龍少騰大感興趣,問道:“什麽物事竟有這等靈效?”


    塗森道:“必須要一顆火狐的內丹,才能挽救他女兒的怪病……”


    龍少騰道:“火狐內丹?世上當真有這等物事麽?”


    塗森道:“當然有啦!並且已是我們一穀二府三教共同持有的寶物,不過十餘年來,大家都遵守盟誓,誰都不下手奪取這火狐內丹,所以至今尚在那通靈火狐腹中呢……”


    龍少騰聽到這裏,真不知道是相信好?抑是不相信的好?像這等奇奇怪怪之事,若不是從鼎鼎大名的三陰教護法勾魂客塗森口中說出,那真是打死他也不相信。


    他有一點實在不明白,當下問道:“既然火狐內丹有著落,六大奇門異派又何須勞師動眾的傾巢而出?還彼此作對爭殺?真不知其中有何緣故?”


    塗森道:“那火狐內丹別人斷斷無法取得,天下間隻有我們六大門派的掌門人親自出馬,方能手到擒來。”


    龍少騰越發不明白了,道:“這麽說人多也是沒用的啦?”


    塗森道:“盜采火狐內丹,隻要教主一個人就行了,然而卻有一宗難處,那就是踏入那火狐所居的幽靈穀的人,一年以內絕對不能開過殺戒,所以六大門派的掌門人,都不能出手殺人,否則一旦潛近那通靈火狐,立被發覺而遭毒手。”


    龍少騰抬眼一瞥,隻見白衣女微微頷首,表示塗森之言不假,當下道:“這麽說六大門派傾巢而出,以及召請各方高手相助,目的隻為了保護教主得以安然入穀?對不對?”


    塗森道:“你猜得也差不多了,事實上自然還沒有那麽簡單!”


    白衣女接口道:“塗護法,可帶龍兄前去瞻仰過範泛老的遺體,並且見過本教的各方高人。然後,你知道該怎麽辦……”


    塗森躬身應了,向龍少騰道:“龍兄請!”


    龍少騰道:“在下還有一件事……”


    塗森笑一笑道:“龍兄已經得知敝教的秘密,個人的私事,隻好等以後再料理啦!”


    他這話已不啻暗示說,在一穀二府三教群起爭奪火狐內丹未有結果以前,龍少騰已不能單獨行動。


    龍少騰根本用不著細想,也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勢,隻有乖乖聽命的份兒。


    一來三陰教的絕技秘藝,不同凡響。


    剛才那勾魂客塗森已經顯示這一點。


    二來此教尚有其他的邪人魔頭相助,以三陰教的地位,所有延聘網羅之人,當然差不了。


    可想而知這些魔頭隨便來上一個,他龍少騰就可能已受不了啦!


    故此龍少騰當機立斷決定不生枝節,暫時聽三陰教之命行事。


    以免為師門招惹來滅門之禍。


    對於塗森的暗示,他隻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是另有私事未了,而是此來還帶了一個人同行……”


    白衣女靜靜地淡淡地問道:“是什麽人呢?”


    龍少騰道:“是在下的師弟!”


    白衣女道:“原來如此,幸虧龍兄說得快,不然的話……”


    她輕輕一擊掌,登時一名侍婢奔來,白衣女道:“通知魏長青護法,不可出手對付那個少年。”


    侍婢迅即傳命去了,龍少騰心頭暗凜,忖道:阿平的輕功絕佳,人又機警多智,居然瞞不過這些邪教人物的耳目,實在可怕,我們往後定須多加小心才行。


    隻聽白衣女又道:“龍兄,請把令師弟叫來,一同前去瞻仰範泛老的遺體。還有……令師弟的去留……”


    她沒有再說下去,但龍少騰卻省得她的意思,心念一轉,決定叫阿平留下來在一起。


    要知那白衣少女的意思,乃是暗示說如果龍少騰師弟的武功不濟,而又不知道此處的秘密,不妨教他離開。


    換言之,他若曉得了秘密,目前便不許離開了。


    龍少騰當時直覺地感到這些邪教人物,疑心特重。


    阿平縱是不知道這些秘密,可是人家肯不肯相信呢?如其不信,則阿平自然沒有安全可言。


    再說,他也不能拋下阿平,獨自隨同這些邪教人物去辦別的事呀!


    他大步出去,掠過廟宇,來到阿平隱匿之所,迴望一眼,道:“阿平,出來吧!”


    黑影中鑽出一個人,正是俊美的阿平。


    他顯然很驚恐,問道:“大哥,你為何叫我出來?”


    龍少騰道:“人家已經發現你的蹤跡了!”


    阿平哦了一聲,道:“真的麽?”


    龍少騰道:“我幹嘛騙你!”


    他遲疑了一下,走近龍少騰,低聲道:“大哥,你沒有意外吧?”


    龍少騰道:“意外?”


    阿平道:“我意思說,有沒有人監視你的行動?”


    龍少騰道:“你真聰明,不過這不要緊……”


    他略略提高聲音,以便監視查聽之人聽見,又道:“師父派咱們來見的瞽天羅範泛老前輩,已經被人暗算身亡啦!”


    阿平自然知道師父沒有叫他們來找什麽範泛老前輩,會意地道:“哦,範老前輩死了?誰殺死他的?我們要不要為他報仇?”


    龍少騰道:“目前隻知道是一穀二府三教的人,但三陰教除外。因為三陰教是範泛老前輩的朋友,咱們師父便是由範泛老代三陰教邀約的!”


    阿平道:“可是……”


    龍少騰接著道:“師父遺命咱們前來,聽範泛老前輩吩咐,無疑是要替三陰教跑跑腿,你怎麽說?”


    阿平道:“大哥你到哪裏去,我跟到哪兒!”


    龍少騰道:“好!咱們去見那位教主,但我先告訴你三陰教教主是個少女,長得很漂亮,你可別失禮。”


    阿平哼了一聲,卻連龍少騰也不明白他為何這樣哼法。


    他們走到廟前,勾魂客塗森從黑暗中冒出來,和阿平見過,便道:“兩位隨我來,瞻仰範泛老的遺體。”


    阿平忙道:“不,我不愛看死人。”


    塗森嘿嘿一笑,道:“連死人也不敢看,豈敢殺人?”


    阿平道:“這是兩碼事,我就是不愛看。”


    他說得直如小孩子耍賴一般,連勾魂客塗森也拿他沒法,隻好道:“好,好,你在外麵等,我和令師兄進屋便是。”


    他們繞到廟後,順著一條小徑行去,進入山坳,隻見一座石砌屋子,露出燈光。


    阿平果真站在門外,不肯進去。


    龍少騰入得屋內,但見迎麵牆上供著靈位,一口沒有蓋起的棺木,擺在當中。


    明亮的燈光,照出屋內還有六七個人。


    龍少騰走到棺前,俯首一瞧。


    棺內有一個老人僵臥不動,麵色黑紫,胸前還有一個碗口大的洞。


    他一看而知這個老人,是被人以陰毒功夫傷了內腑,故此麵色紫黑。


    又被人以重手法抓穿胸口,留下可怕的傷痕。


    由於老人發眉皆白,因而他的紫黑麵色更為觸目驚心。


    龍少騰跪下來,行了禮。


    才轉眼向屋中其他之人望去,心想:如果塗森說的都是鬼話,那範泛老還坐在一角的話,這笑話可鬧大啦,同時這亂子也不小。


    幸而這六七個人之中,竟沒有一個年紀超過五十歲的,龍少騰略略放心。


    勾魂客塗森提高聲音,以便人人皆可聽見,道:“龍兄弟,待我介紹幾位朋友與你見麵……”


    他指著在左邊角落並排坐著的三個人道:“這三位是梅山三傑,頭一位是易一善,第二位是易二功,第三位是易三嗔……”


    龍少騰抱拳為禮,連稱久仰。


    心中也著實吃了一驚,忖道:這梅山三妖易家兄弟,兇名昭著,想不到也被三陰教網羅了。


    梅山三妖易家兄弟都起座欠欠身,卻沒說什麽話,各自落座。


    勾魂客塗森指著另一個綠衣人,道:“這一位是草上飛林放兄!”


    龍少騰欠欠身,道:“久仰林前輩大名啦……”


    說話之時,目光落在他腳下,卻沒有發現曾經踐踏過夜露野草痕跡。


    要知道草上飛林放,列名邪派高手之林,以輕功馳名一時。


    因此,如果是此人查出了阿平,而又不曾被阿平發現,可就不算希奇之事了。


    不過在表麵上觀察,似乎他沒有出過屋門一步。


    塗森又介紹第五個人,是個虯髯矮漢,站在牆邊,身長不過五尺。


    隻聽他介紹道:“這一位是矮魔神蘇南蘇先生!”


    龍少騰對這個外號名字,都很陌生,可是一聽連勾魂客塗森這等人物,也稱他為“先生”而不稱兄道弟,便知此人不比等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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