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墨靜默地看著南宮楓,許久才說道,“南宮楓,你當真以為你的人能帶著泠兒嗎?你迴過頭看看。”


    南宮楓嚴然一愣,他想不到南宮墨會猜到他帶了來了,他更想不到,他的人全被南宮墨的手下抓了起來。南宮楓恨恨地看著自己的十幾個黑衣人被南宮墨的手下特服,然後將目光落到我身上。“今日之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來日方長,我就不信你能天天守著她,我密門要抓的人,重來都沒有失手過,今天之辱,他日我雙倍奉還。”說完,人飛快運用輕功逃離。


    看著密門被抓的十幾個黑衣人,我再次疑惑,密門為什麽要抓我,從南宮楓的話裏,好像我對他有什麽用處?這點會跟他提到太子妃身份有關嗎?


    “泠兒,我們走吧。”南宮墨拉過呆愣的我,輕輕地向前麵的綠山碧水走去。


    “墨,這些黑衣人怎麽辦?”我從呆愣中轉過來,停下腳步,指著身後的十幾個黑衣人說道。


    南宮墨淡淡看了一眼那些黑衣人,溫雅的眼裏,卻閃過一絲愁色。“泠兒,他們都已中了毒,怕也活不過半個時辰。”


    “中毒?”我愕然出聲。


    “他們是密門的死士,身上都被下了毒,除非完成每月的任務,才會被賜予解藥,不然也隻有一死了。”


    本以為隻有毒門才會這麽殘忍,沒想到這個密門也好不到哪裏去。


    “墨,我們走吧。”那些人活到現在,足可以說明他們殺了多少人,對這樣的人,我沒必要同情。


    一路上,四周的景色,我都覺得似曾相識。隻到南宮墨的環著我的身子,落在一處茂密的樹林前。我才知道,這似曾相識的感覺從何而來了,因為,在不久以前,季如風帶我來過這裏。


    南宮墨拉開我的手,向林子深處走去。


    穿過密林,眼前,銀河倒瀉,水聲漂緲。花團錦簇,綠草如茵。山澗陣陣鳥嗚,清悅怡人,飛瀉而下的瀑布,濺起層層水霧,煙波彌漫。輕風舒爽,伴著花香吹拂整片草地。


    我恍惚地看著眼前如夢境般的美景,景色不曾變,隻是人變了,心變了。


    想起那時候,我為避開季如風的吻而從馬上摔下來,想起那時候,季如風霸道地將我抱起,想起那時候,季如風憂傷地說起他童年的記憶,仿佛過了一生那麽長,再迴首,一切都隻覺得可笑,笑我的單純,笑我的可愛。那時的自己,還在心裏暗自發約誓,說一輩子不離開他,一輩子跟定他。


    “泠兒,想什麽?”南宮墨的聲音從頭頂輕輕越過。


    我抬頭本想對南宮墨嫣然一笑的,卻沒想到仰頭時,淚落了下來。


    南宮墨將我溫柔地摟在懷裏,什麽也都沒說,隻是用他的溫情,慢慢溫暖著我傷痛的心。


    輕風輕輕地吹拂,相擁的我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安靜的空氣中,流轉著溫情的氣息。


    “墨,你的血玉蕭在身上嗎?”


    南宮墨點頭,在身上拿出那一支晶瑩剔透的血玉蕭,遞到我手上。我接過時,對他展顏一笑,“墨,我吹一首曲子給你聽。”


    不知為什麽,此時我很想吹一曲《梁祝》,也許是因為那一支摔裂的桃木蝴蝶簪子吧,讓我想起那一個淒美的傳說。


    季如風,你我所有的恩恩怨怨,情情恨恨,都將在這曲梁祝中變化隨風的蝶,至此以後,所有關於你的迴憶都深埋心底吧。


    幽怨錦長的蕭音,淒淒婉婉地飄在風中。梁祝裏麵的抗婚:樓台會:哭靈、控訴、投墳。是那麽淒婉地表現出我的心情,當初與季如風,不正是抗婚,到在這片景色中接受他,直後來我差點死去,對他的心,也淒然地投了墳。


    彩虹萬裏百花開


    花間彩蝶成雙對


    千年萬代分不開


    梁山伯與祝英台


    梁山伯與祝英台從墳墓中化為一對蝴蝶,在花間歡娛自由飛舞,永不分離。而我與季如風,卻已是相見如同陌路。


    一曲完,淚也落完。


    南宮墨清湛的眸子,深楚地看著我,他站在離我一步之遙的位置上,又憐又愛地看著我,本該溫煦如水的眸子,此時卻隻有深深深的苦楚。


    我試了試臉上仍在滴落的淚痕,然後將手中的血玉蕭遞還給南宮墨。南宮墨並沒有接過去,他深情憐愛地看著我,輕輕說道,“泠兒,這血玉蕭送給你。”


    我愕然地抬眸看他,這血玉蕭對他何其重要,我又怎麽能接受。“墨,這血玉蕭對你很得要吧,我知道你不喜歡用劍,你的兵器,便是這支血玉蕭,現在你將他送我,若他日遇到強敵那你怎麽辦?我不能要。”


    “泠兒,這血玉蕭你收下吧,它本該屬於你。”南宮墨的意思十分堅定。


    我望著他,也不再推辭,將血玉蕭緊緊地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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