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城區放行,外城一路無阻,內城大門洞開,繼續馬不停蹄;不多時,禁宮北大門正對的前方街道,已然可見徐辰身影。


    但不等他抵達這扇連通後宮的大門所在...


    “來者何人,速速下馬。”


    數百羽林衛便圍了上來,還一幅氣勢洶洶的樣子。


    “那幾個老家夥也出山了嗎?”


    徐辰撇了撇嘴。


    絕無神入侵時不見這些老東西出來,東瀛老天皇緊追著搞事時,還是不見他們的影子,結果等文隆皇帝躺進了棺材,一個個的卻就變得比誰都活躍了。


    不否認這些老家夥對於皇室的忠誠,但這份忠誠與專營家族時的趨利避害相比,前者就明顯的不夠看。


    “我是誰就不用多介紹了吧...”


    十年時間夠他布局許多地方,唯獨殿前侍衛與守護禁宮的羽林衛,他插不上手。因為這類人要麽是皇帝自己培養的皇室子弟,要麽就是被皇帝視作肱骨的五公三侯族中之人,他極難在其中做手腳。


    “斷浪,你此來所為何事?”


    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成國公的長孫:


    “而且,你帶兵強闖皇城是什麽意思?”


    謀朝篡位這詞他不敢說,怕一下子點燃導火索,真要鬧得不可開交把事情鬧大、把麵前這廝給惹毛了,雙方一旦刀兵相見,他們這邊人少,絕對要吃暴虧。


    因而,成國公府的這位小公爺還是極力壓下了自己心頭的怒火與悸動,說話還算客氣。


    “不為什麽,就是覺得,你們一個個的,是不是太不把某人放在眼裏了?”


    語氣平緩,富有磁性;


    但內中包含的那份極為壓抑的怒意,在場隻要是個正常的都能聽出來。


    誒?


    到底誰不把誰放眼裏了?


    你他娘的率隊縱馬踐踏皇城,囂張的不可一世,我等就是走個程序出來攔阻一下你,結果咋成了我等不把你放在眼裏了?


    “你什麽意思?”


    你還想要我等怎樣?


    “我記得,文隆老師膝下還有位小太子殿下是吧?”


    徐辰懶散的眯縫了一下眼。


    聽到這話,成國公府的這位突然明白了點什麽,驀地有種毛骨悚然之感,瞳孔隨之緩緩睜大;他不笨,相反,能混到他這個位置的,沒一個傻蛋,否則根本沒資格被文隆指定為殿前十大侍衛!


    “看來,你已經猜到我為什麽而來了!


    那麽,作為文隆老師一手提拔起來的殿前侍衛,你們不給太子殿下、不給我這個監護者一個說法嗎?”


    徐辰的話,語氣依舊那樣的平淡,但周圍的人都聽出了山雨欲來的味道。


    監護者?


    滾你喵的監護者!


    誰承認了?


    成國公府的這位小公爺雖然滿肚子腹誹,可卻不敢丁點兒的表露,隨即心頭更是無比之憋悶:


    ‘居然漏了這一位?!’


    他們所有人,貌似都下意識忽略了太子爺這個天然存在的第七方,將這位現在還小、但遲早會長大的主,得罪的夠狠。


    大家原本都以為這麽個屁大點的小娃娃,要靠山沒靠山,要資本沒資本,天下兵權跟他沒啥關係,話語權也跟他毫不沾邊兒。所以都選擇將他當做吉祥物先供兩天,等新帝上位,就沒這位什麽事了,要死要活也是新帝的事情。


    然而現在看來,眾人大錯特錯,他們竟然忽略了無雙城的這位。


    太子背後並不是沒靠山,隻是背後這座靠山在皇城的存在感太低,低到被眾人給下意識忽略了!


    當然了,若徐辰僅僅隻是無雙城的大統領,那他們也沒啥可擔心的,一方江湖勢力罷了,還不放在他們五公三侯的眼中。


    但徐某人還有眾人必須得掂量的兩重身份:


    其一,這位是武昌皇帝的救命恩人,龍脈的守護者,對武昌皇帝有著莫大的個人恩情,因而曾被武昌皇帝秘密授命為護龍山莊四大密探之首的‘天字號密探’,隻是當時被麵前這位以苦修武功為由婉拒了。


    可即便如此,武昌皇帝也將這個位置一直留著,其內中用意不言而喻,由此可見麵前之人當年在那位戰五渣皇帝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麽地位。


    後來文隆陛下上位,這位主則不似上一位的婆婆媽媽,那是直接就將天字號密探的頭銜給了麵前之人,一點也不含糊。


    好吧,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作為護龍山莊首領的老皇叔(老劍皇)坐化之後,護龍山莊便一直都沒有選出新的首領,因而現在,高手如雲的護龍山莊,就麵前之人個頭最大!換而言之,這位就是無冕的護龍山莊老大!


    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一百零八玄衛、三百六十五黃子,外加另外三大密探跟不可計數的外圍暗探...


    這絕對是一股舉足輕重的力量!


    其二,麵前之人更是文隆皇帝的門生弟子!


    也正是這個身份,最令人忌憚!


    因為眾所周知文隆陛下有這麽一位得意門生,而且是唯一的武道傳承者!一旦麵前之人憑借這層身份,得到後宮陳貴妃的支持,幫太子造勢,那麽原本那些還在觀望的勢力,便極大可能會積極投向太子的懷抱;甚至就連好些已經做了投資的勢力,未必就不會見風使舵,或者來個腳踏兩條船的兩頭下注!


    如此,事情可就複雜了;


    而一旦最後讓太子殺出重圍上位,他們這些此前輕慢了太子的人,就勢必會被釘在忘恩負義不忠不仁的恥辱柱上,並且都不用等太子長大,便有人會替太子將他們給盡數收拾一輪!


    幾個唿吸間,成國公府的這位便想透了這些;


    等他迴過神來,才驚覺渾身已經濕透。


    “嗯?還不讓開?爾等這是要繼續阻我嗎?”


    徐辰對此感到有些意外,微微皺了皺眉後燦然一笑,他雖然非常趕時間,卻並不是說連這點時間都不能擠一點給對方。


    “噝...”


    深吸了一口氣。


    放行嗎?


    此刻放行的話,日後也就受點小罪而已,不至於傷筋動骨;


    但...


    如果爺爺那邊成了呢?


    一旦爺爺他們順利讓皇叔一脈的那位登上寶座,便是從龍之功,我五公三侯又將接續先輩之輝煌!


    讓,是小懲,是深深的不甘;


    不讓,則是很可能的再度興盛,是日後的意氣風發與酣暢淋漓!


    眸中的猶豫之色一閃即逝,轉而就被一抹堅決取代!


    “還請斷統領稍等片刻...”


    對著徐辰就是抱拳一禮,姿態放得很低的陪笑道:


    “我這就命人向殿中諸位通傳一下...


    來人,速速將斷統領勇者歸來之事告知給殿中諸位,讓眾人做好迎接儀式!


    動作快些!”


    穩住此人!


    一定要穩住此人!ъimiioμ


    時間,他們隻需要一點點時間!


    隻要裏邊動作夠快,迅速分配好利益、選出新皇,使之事成定局,到時,別說隻是一個先帝門人,便是先帝的親兄弟來了也沒用。


    “通傳?


    好個通傳!”


    某人麵上的笑容更甚了,卻也更冷了。


    從他出現在此,便該有人已經前往通傳了,然而成國公府的這貨為了把他暫時拖在此處,居然跟他打起哈哈。


    “你們呢?”


    目光落到數百攔阻在前的羽林衛身上。


    一息、兩息、三息,無人作答也無人動作,攔在徐辰身前的架勢,依舊!


    “好,有種,不愧是老師養出來的狼崽子!”


    一咧嘴,笑得恣意;


    而後,笑容變得森冷:


    “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你們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了!


    護龍衛與廠衛何在?”


    街道兩側的房屋,原本緊閉的門窗爭相從內哐哐哐開啟,房頂上也瞬息閃現眾多人影。


    徐辰手一揮...


    “全剁碎了丟去喂狗!”


    另外...


    “五公三侯十二世家,忤逆犯上欲圖謀朝篡位,禁軍何在?”


    身後,密密麻麻的健馬直打響鼻,其上的精銳則噌噌噌的抽出了腰間兵器!


    “抄家,滅族!”


    既然已經為敵,那他就沒必要替別人瞻前顧後了。


    “喏!”


    一群過時的老古董,瞎鬧騰什麽?老老實實做自己的國公列侯他不香嗎?幹嘛非得跳出來攙和這趟渾水?


    “斷浪,你你你...”


    你怎麽能?


    你如何敢?


    “哼,自己做出的選擇,當然就要為此付出對等的代價!”


    別怪他徐某人心狠,因為他現在沒那麽多時間也沒那麽多精力、再如梳理無雙城那般的重頭梳理一遍偌大的神洲皇朝了;


    到時真要有誰不服,砍得對方服為止便是!


    沒興趣再搭理成國公府的這家夥,從其身上收迴目光、轉而看向正前方的禁宮,隨後一踏馬背,整個人隨即淩空而起,下一刻更是身形一閃的直接飛渡了三百多米,快得不可思議,眨眼便越過數百人的攔截抵達了這處直通後宮的門戶。


    平時,此處通道的幾扇大小門戶都是封閉的,隻有貴人要出行時才會偶爾的開啟。


    此刻,徐辰也沒有強行破門而入的意思。他毫不理會身後的廝殺,隻是身形再次一縱,動作看著非常的隨意,像是沒有重量、或者自身不受重力一般,輕輕鬆鬆便躍上了至少七八丈高的宮牆。


    緊跟著腳尖又是一點,常人連殘影都難捕捉,憑空就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不見。


    成國公府的這位小公爺見此,頓時心膽皆寒,一連身形不穩的趔趄跌坐在地後,麵色瞬間再無絲毫的血色!


    “完、完了!”


    能追上聲音的輕功?!


    這是什麽武功層次,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麽?


    至少那個一人獨挑了逆劍五老的文隆皇帝就做不到!


    而逆劍五老之流則更不用多說了!


    然而論五公三侯十二世家的底蘊,能對付半殘時期的三老甚至戰而勝之,但,那又如何呢?


    能對付眼下的徐辰嗎?


    ...


    另一邊,禁宮的正大門,也就是南門廣場,至少有皇城二十萬百姓圍觀的擂台賽,也終於接近尾聲了。


    徐辰一路縱馬飛馳速度確實夠快,但老劍皇一脈與其他三方動作也不慢。


    畢竟,縱馬的速度如何快得過飛鴿的傳書?


    在收到傳信之後,大驚失色的三方哪還敢再耽擱,特別是偽裝成齊王的司馬旭,全然沒再考慮龍拳不龍拳的事,他隻想爭分奪秒最後一搏!


    因為雙雙抓鬮後的對戰陣列,於他而言非常有利...


    陳王對趙王,他這個齊王對燕王。


    有武功根底在身的中年陳王、對上文弱書生的老邁趙王,基本不用打便有了結果,而他則對上老劍皇一脈的天才小夥。


    話說這分組為何於他非常有利呢?


    因為他私下裏已經跟陳王達成了一筆py交易,若他能淘汰掉燕王,那麽他們倆無論最後由誰登頂,自認不是燕王對手的陳王,都會給予他這個齊王一筆不菲的報酬;


    換而言之,他可以不勝,但絕對不能敗。


    如此就不枉早先的各種謀劃!


    當然囉,如果老劍皇一脈的這個青年小夥實力不咋地,他能如同全勝絕無神欺負隻有一成功力的無名那般,僅靠渾厚真氣就壓製對方,自是再好不過,因為那樣的話,他根本不需要使出什麽龍拳便能摘得皇冠;


    如果倒黴撞到個狠茬子,那也無所謂,反正已經跟陳王一脈達成了協議...


    “嘭,哢嚓,呃啊...”


    “齊王,住手!”


    “這混蛋,單憑真氣壓製不成,居然動用龍拳之外的招數?啊啊啊,可恨可惡!”


    五公三侯等老劍皇一脈之人眼都紅了!


    然而司馬旭當著二十多萬百姓的麵,很光棍的往台下一跳...


    他棄權了!


    獨留台上被重創、近乎失去了所有戰鬥力的燕王!


    ‘哼,皇位不要就不要,總的來說也從陳王那弄到了豐厚的報酬,這波不虧。’


    “齊王,你!”


    “該死的混蛋玩意...”


    “無恥啊!”


    老劍皇一脈整個的氣急敗壞。


    失算了,完全失算了;


    算錯了齊王的武功造詣,也算錯了齊王的狠辣果決...


    機關算盡的老劍皇一脈,這次可謂一敗塗地!


    “齊王,你會後悔的,後悔的!”


    然而司馬旭充耳不聞,心下則是嘲弄的嘀咕:


    ‘去吧,去找齊王算賬吧,反正本王以後的馬甲會是端王,所以,你們加油,你們繼續,你們忙!’


    他表示一點兒也不介意。


    而陳王,一臉懵:


    “誒,我就這麽贏了?”


    他這邊,年邁的老書生趙王、毫無意外的被他一拳撂倒,現在,燕王重殘喪失了戰鬥力,齊王犯規退出了競逐,原本四人的龍虎相爭,眨眼變成了他一人的獨占鼇頭。


    “我我我,我要當皇帝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他有些不知所措,隨後更是瘋魔癲狂了一般。


    “哈...


    啊哈哈...


    啊哈哈哈!


    本王要做皇帝至尊了,本王要做皇帝至尊了!


    從今以後,朕,就是神洲新皇至尊!”


    “嗖...”


    先去了一趟紫金大殿,卻發現那裏已經不見眾人的蹤跡,忽的聞聽這邊傳出真氣裹挾增幅之後的囂張笑聲,徐辰沒再絲毫耽擱,直接將縱意登仙步運用到極致,於是幾個眨眼便穿過上千米跨距登上了擂台,並悄無聲息抵近了陳王身邊,然後探出右手抓小雞一般的就捏住了這廝的後脖頸,隨之輕輕一提便拎了起來:


    “你剛才說,你要做皇帝至尊?”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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