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不悔插話道:“你得罪誰了?指向性這麽強。這寫手也是個腦殘,一段話裏n個bug。剛說完老楚殺了你爸,又說你兩是同父異母的兄妹,這不間接就說老楚手刃了生父?換句話說,有這樣的禽獸父親,況且還惡貫滿盈,殺了他難道不應該?我看這波公關不行,你等著,我打個電話。”


    楊不悔大手一撩,拿起手機撥了出去:“林源,你姐遇到事兒了你知道嗎?給我來兩隊人馬,要腦子靈活的那種。對,就上次你給我找的那撥就行。什麽?好,那你再友情讚助一部分。記住,要智商在線的。嗯。”


    我一臉驚詫地望著楊不悔,她正好打完電話轉過臉,表情如常。


    “你怎麽和林源‘沆瀣一氣’的?還有,這小子現在還有空搞水軍?正事兒不夠他忙的?”我看現在這形勢,除了我不著急,其他人都比我的執行力強。


    “嘿嘿,上次不是有個小明星打陸百萬的主意,故意在網上抹黑我麽,我就找你弟弟幫忙了。他現在當然是不幹老本行,但最大的輿情公關公司是這小子當年轉手出去的,現在還握著股份和人脈呢,特好用。”楊不悔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又瞟了眼劉一線:“是吧,劉大狀?”


    我心想這還有劉一線什麽事兒?楊不悔馬上就給了我解釋:“劉大律師也沒少麻煩你弟。而且啊,你知道你的麵子特別好使。啊咳咳,要不是你說你兩沒事兒,我們都懷疑你們這姐弟情深有點別的意思了。嘿。”


    “我怎麽覺得我出這檔子事你們還挺亢奮呢?”我為有這樣的朋友感到……無話可說。


    按說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輪番安慰我,然後愁眉苦臉地替我想辦法麽?


    怎麽現在倒是像她們在躍躍欲試,磨刀霍霍向豬羊?


    “那當然,有人往槍口上撞,我們能便宜她們麽?你也別光看熱鬧,把最近遇到的事兒給我們講講,我們幫你分析分析。你這種沉浸在愛情裏的女人,智商永遠欠費。”楊不悔嘚嘚瑟瑟地看著我。


    我皺起眉頭:“說得好像你兩都單著似的?你能保證你們的智商就在線了?”


    楊不悔瞄了眼劉一線:“她呢,我不清楚,反正我肯定是在的。這時候如果瀾依在,她……咳……”


    楊不悔不小心說漏了嘴,屋子裏的氣氛瞬間凝固。


    “好了,今天這件事我懷疑是劉菁……但應該還有別的幫兇。”我岔開話題,迴到重點。


    接下來我把最近劉菁的表現告訴了劉一線和楊不悔。


    “那就要著手調查一下她和什麽人走得比較近了。”劉一線雙手抱胸,做思考狀。


    “嗯。”我點頭。


    “你剛才說伊森對她有意思?這家夥,品味有點差啊。”楊不悔邊吐槽邊摸著下巴,又接著說:“會不會伊森出賣了你和老楚?他對你們的事兒應該門清吧?”


    我搖頭:“不會吧?”


    “那那丫頭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連我們都不知道。”楊不悔繼續分析:“男人啊,都是下半身動物。說不定伊森那家夥頭腦發熱,就什麽都說了。”


    楊不悔說著,雙手一拍就要往外走,我急忙問她去哪兒。


    “興師問罪。”楊不悔頭也不迴地答。


    “哎你迴來!”站在門口的劉一線一把拽住她胳膊,還不等楊不悔反應,休息間的門卻開了。


    邢景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


    “老婆,咱能先去把酒敬完麽?劉野我帶過來了,關於照片來源的事兒可以問他。你助理已經查到最早發布造謠文章的自媒體是哪一家。剩下的事,你就少操點心,安心養胎吧。”邢景把手放在劉一線肚子上,生怕驚動了寶寶的模樣。


    “邢景說得對,老劉,你作為高齡產婦還是迴去休息吧。剩下的事兒交給我,你放心。”楊不悔承攬了重任。


    “我怎麽就高齡了?”劉一線很不買賬。


    “老大,外麵賓客都等著呢,您這一直不出去,他們還得七嘴八舌地瞎議論。不如您去把酒敬了,還能順便幫驕陽堵上那些人的嘴。”劉一線的助理特別機靈地接過話茬。


    “是啊,一線,快去幫我擋槍。”我附和道。


    劉一線看看我,轉過臉問邢景:“川哥狀態還好吧?”


    我這才恍然,居然把這家夥忘了!


    邢景顯然和我一樣:“我,我沒注意……”


    我二話不說就往外衝,楊不悔拉住我,斥責道:“你現在出去是要當人家的笑柄嗎?在這兒待著,我把他帶過來!”


    我當時一定是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一臉的懇求,不然她不會恨鐵不成鋼地兇我:“你看看你,為了個男人,都快哭出來了。出息的你。”


    她扯了兩張紙巾塞進我手裏,我張張嘴,很想辯解一下我並不想哭,但又覺得這時候多說無益。


    可楊不悔剛要出去,陸行琛的臉就出現在了門口。


    楊不悔一個敏捷的閃避,本來差點撞個滿懷的兩人頓時隔開了兩米遠,可陸行琛分明很期待這一撞,雙手尷尬地撲了個空。


    “不悔,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陸行琛一副討好的語氣。


    楊不悔頭都不轉:“你會不會分時候?”


    “正事要緊,別耍小孩子脾氣。”陸行琛又轉換成教育的口吻。


    “有話快說,我忙著呢。”楊不悔杏眼一瞟,淩厲地不行。


    按說這麽大一個白眼陸行琛應該看得很清楚,可我卻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一種享受的表情。


    唉,我在心裏搖了搖頭。


    這時候,陸行琛卻對著我開了口:“驕陽,你快去找找晴川,他剛才一個人走了。我本來想跟他出去抽根煙,他沒搭理我。”


    “什麽?!”我起身直接衝了出去,根本沒聽到後麵的人喊了些什麽。


    他是不是誤會我了?一定是!他肯定接受不了這些事。


    成驕陽你真蠢,怎麽忘了照顧他的感受呢?怎麽能把他自己放在那裏呢?


    他一定成了全場的笑柄,以他現在的處境,他怎麽受得了?


    我恨不得掐死自己,在這種時候竟然忘了他。


    刺骨的寒風輕鬆地刺透了羊絨大衣,裏麵的禮服根本沒有抵禦嚴寒的力量。


    我站在街邊張望,來來往往的行人都裹得像粽子一樣,我搓著手,跺著腳,茫然地走著,無暇顧及行人們異樣的目光。


    楚晴川,你去哪兒了?我自言自語地尋找著。


    我聽到身旁經過的女孩兒甜甜喊了聲“老公”時,條件反射地扭頭看她,發現她正在打電話。


    我這才想起還有手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凍傻了,居然忘記給他打電話。


    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裏摸出手機,楊不悔她們的未接來電堆滿了屏幕。


    我用已經不靈活的手指找到楚晴川的號碼撥出去,傳來的是關機的提示音。


    再打,還是關機。


    我第一次體會到一種急切到暴躁的感情,無數的情緒堵在胸腔都想往外衝,可唯一的出口被擠得死死的,再多一秒,我感覺自己就要吼出來。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但又迫切地想要找到他。


    這時,忽然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少年從我身邊跑過,不小心用力撞了我一下,我眼看著自己的手機劃了個拋物線飛到馬路上。


    我都來不及去找撞我的少年算賬,而是第一時間去抓手機,甚至沒察覺自己快要衝進車流。


    如果沒有手機,楚晴川怎麽聯係我?他的記憶力越來越差……


    我腦海裏隻有這一個念頭,手機,是我們之間唯一的聯係方式。


    一陣急促的鳴笛幾乎要劃破我的耳膜,我這才被刺眼的車燈驚醒,注意到自己身處險境。


    可此時我在慣性作用下,根本無法後退。


    如果有慢鏡頭,那一定是電影裏麵車禍發生前的一秒。


    我緊緊閉上了眼睛。


    當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拽迴時,我冰涼的手指感覺到了一抹炙熱的火焰。


    緊接著,是身後馬路上傳來的司機的謾罵。


    一雙大手按住我的肩膀將我藏進他的大衣,火爐一般的軀體,讓我凍僵的身體恢複知覺,情不自禁地顫抖著。


    “對不起,很抱歉。”熟悉的男聲大聲地對路上的司機致歉,我聽到這個聲音,瞬間抬頭,雙手抓著他的衣襟,抖著雙唇懇求他幫我去找楚晴川。


    “喬銳,他走了。我要去找他,你幫我找他。我的手機摔壞了,我不知道他記不記得住迴家的路……”我慌了陣腳,語無倫次。


    後來喬銳對我說,當時的我特別可憐,也特別無助,他開玩笑般地說:“沒想到你對他的關心,居然像個孩子。原來你愛一個人的樣子,這麽蠢。”


    “冷靜點,驕陽,他不會丟,倒是你,再這樣下去,要凍壞了。”喬銳握著我的手搓了搓,之後脫下大衣,披在我身上。


    我當時一心隻有楚晴川,根本就顧不上去拒絕他的好意。


    他隻穿著一件毛衣站在我身邊,給他的朋友打電話。


    我抹了抹眼睛,濕漉漉的,原來又下起了雪。


    “驕陽,先迴去,太冷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我會找到他的。”喬銳打完電話,伸手將我摟在懷裏,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他的臉貼了下我的臉,好像冰與火。


    我抬眸想要問他多久能找到,就在那一瞬,我看到馬路對麵一個熟悉的身影。


    燈火闌珊中,楚晴川高大的身型立在燈柱之後,雪如蚊蠅飛舞,紛紛揚揚,他的肩膀上已經有了白色附著。


    “楚……”我想叫他,可是嗓子像要冒火,聲音微不可聞。


    “驕陽,怎麽了?”喬銳大概發現了我不對勁,低頭問我。


    “我看見楚晴川了,他在對麵。”我轉頭對喬銳說,聲音很小,喬銳又低了低頭,將耳朵靠近我嘴邊。


    他聽我說完,扭頭看向馬路對麵,我也望過去,隻看到匆匆的行人。


    我急得跺腳:“他就在對麵,我看見了,我要去找他。”


    我說著,就往馬路上邁,喬銳用力按住我的肩膀:“你看錯了,賣火柴的小女孩。”


    我知道他是在說我出現了幻覺,可是我覺得我不會看錯,那就是楚晴川。


    他一定是生我氣了,我不該騙他,不該胡說八道,製造這麽多誤會出來。


    我用力去推喬銳,脫下身上的衣服還給他:“他生我氣了,所以他才走的。都是我不好,不該在他麵前胡說,讓他誤會我,現在該怎麽辦?我怎麽解釋他才能信?”


    “驕陽,如果他相信你,你不需要解釋。”喬銳沉穩有力的聲音如炸雷。


    我怔在原地,眼前一片模糊,繼而我用盡最大的音量對他說:“那是以前!現在的他和從前不一樣!”


    “既然不一樣,你又在堅持什麽?”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覺得喬銳沒了溫度,說出的話居然和這天氣一樣寒冷。


    “你不要和我講道理,我堅持的是我認為該堅持的。”我腦子一片混沌,卻還是極力地辯解著。


    “虧欠和愛,你要分清楚。”喬銳不依不撓,我頭疼欲裂。


    “我當然分得清,我愛他,我這輩子都隻愛他一個人。”我繼續說著不經大腦的話。


    “那你就不要總是在他麵前口是心非。這很難嗎?”當喬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才知道他前麵都是在激我,讓我真正麵對自己的內心。


    “好了,我送你迴家,在家等我消息。”喬銳攔下一輛出租車,把我塞進去。


    “你去哪兒?”我看他沒有要上車的意思。


    “我再找找。”喬銳沒看我,而是起身望向馬路對麵。


    我知道他並沒有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他那樣對我說,隻是為了讓我迴家。


    “好。”我沒有再和他強,讓司機開車。


    五分鍾後,我告訴司機靠邊停車。


    隻有這樣做,喬銳才不會看著我。


    我下了車,車內的暖意和外麵的寒氣對比鮮明。


    當我望向前方時,卻情不自禁地笑了。


    那條正麵對的小巷子口,就是外公家的胡同口。


    兜兜轉轉,竟然迴到了起點。


    我迴首來處,夜幕中的行人三三兩兩,剛才的熱鬧因為這一場雪被打散。


    腳下的雪已經沒過了鞋底,每一步,都會發出咯吱的聲音。


    凍僵的腳機械的挪著步,離外公家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卻覺得指尖有了溫度。


    快走到門口時,我想起了當初我對著前麵的車豎中指的場景,恍如一夢。


    小姨她們一家搬到新房子住之後,這院子便空了下來。


    原本我以為分配的房子該收迴的,但後來卻通知我說早年已經授予外公,而外公在生前辦妥了所有手續,他一過世,房子就會過戶給我。


    這件事當然是瞞著小姨的。


    院子我找人重新修整了水電,大門換了密碼鎖,但裏麵的布局,我一點都沒有改動。


    裝修公司問我為什麽不重做設計進行舊屋改造,我告訴他們迴憶是不能複製的。


    推開厚重的門,熟悉的景象撲麵而來。


    我好久,好久沒迴來了。


    站在門口,我久久抬不起腳。


    我以為下次迴來,會是和他一起進門,讓外公看到我們兩個人並肩的身影。


    我以為下次迴來,會是熱鬧的景象,至少是溫馨幸福的畫麵。


    我以為下次迴來……


    沒想到,我還是一個人迴來了。


    葡萄藤架上積滿雪堆,那架秋千上也布滿晶亮的雪花,折射著燈光和流虹。


    我仿佛看到我最後一次待在這個院子裏的情景,我趴在外公膝蓋上,聽他給我講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


    那天,楚晴川也在,佳佳也在。


    聽小姨家的妹妹說,佳佳雖然被她們帶走了,但還時不時地會跑迴老屋。


    我吸了吸鼻子,卻聽到一陣鈴鐺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我迴身,就看到一身雪白的佳佳晃著腦袋從門縫裏鑽了進來。


    我驚喜地蹲下身,它見到我的瞬間,眼睛發亮,幾乎是撲進了我懷裏,伸出舌頭就在我的臉上舔起來,喉嚨間發出興奮的咕嚕聲。


    我抱著它被雪打濕的身體,居然感覺到了暖意。


    人不如狗,的確是了。


    佳佳哈哈地唿著氣,出其不意地扭頭對著大門汪汪地叫。


    我順著它的方向看過去,門被推開了一點,黑色的褲腳和皮鞋先一步跨過門檻,接著,頎長的男人走了進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他一愣,繼而轉身想走。


    “你站住!”我抱著佳佳站起來,杵在原地,倔強地像根蔥。


    他倒是聽話,在我沒動手的情況下,站住了。


    “你手機呢?”我質問道,不想失了威風。


    也是怪了,每次他出事不在身邊的時候,我都悔不當初痛哭流涕地表示自己絕對會改過自新,再見他的時候要好好對他。可一旦他迴來了,我就會把一切拋諸腦後,在他麵前強撐門麵。


    我把這歸結於從前他總是高高在上,讓我有了壓力,所以本能般地要讓自己強勢一些吧。


    “沒電了。”他背對著我迴答。


    “誰讓你亂跑的?不知道我會找不到你嗎?”我咄咄逼人。


    “我……出來抽根煙。”他好像有點心虛。


    “抽煙?抽煙還需要滿大街轉著圈的抽嗎?”我一生氣說話就沒有重點的毛病,在他麵前尤其明顯。


    “……”他估計是不知道怎麽迴答,沉默不語。


    “你,你剛才是不是看見我了?”我指的是在馬路對麵的時候,但又不想說得太明白。


    “嗯。”他沉聲道。


    “那你為什麽不叫我?”我話語裏多了些委屈,佳佳往我懷裏拱了拱。


    “我,怕打擾你……們。”他把重音放在了“們”字上。


    “你混蛋!”我說著就走到了他身後,一拳垂在他後背。


    他吃痛,登時迴身攥住我手腕,紅紅的眼睛注視著我。


    熱,溫度,沿著他的掌心蔓延到我腕間的血脈,我似乎都能感覺到溫熱的血液開始流動。


    佳佳嗚咽一聲,從我的臂彎裏一躍而下,拱進側屋,那是我以前的臥室。


    我聽到身後,門開的聲音。


    “你很冷?進去吧。”楚晴川本來怒氣衝衝的臉,在攥住我的同時,緩和了許多。


    我沒動,隻是問他:“你還跑嗎?”


    “我沒跑。”他即刻迴答,好像在證明我誤解了他。


    漫天的飛雪幾乎要迷了眼睛,他再次催促我進屋,我垂眸小聲問:“那你呢?”


    “我……”他欲言又止,鬆開了我的手,扭頭看了眼大門外,似乎想走。


    “你陪我吧,這裏沒有人住了。”我說完,就伸手抓過他的手指,拉著他往屋裏走。


    因為慌亂,隻抓住了他的一隻食指,我還生怕一不小心手滑,便用僵硬的手指抓的緊緊的。


    慶幸地是他沒拒絕我,任由我抓著,跟著我進了屋。


    今年的暖氣費我是交了的,想要給剛刷的牆麵去去味道,所以這幾間屋子裏都很暖和。


    我一進屋,就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巨大的溫差讓我的過敏性鼻炎犯了。


    我脫下大衣,從衣櫃裏拿出衣架掛在門後,又讓他也脫下來,他聽話地照做。


    佳佳趴在我床尾疊好的被子上,用貴妃側臥的姿勢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們。


    我的臥室不大,一張書桌,一個衣櫃,一把椅子,一張床。


    於是我坐在床沿,指著書桌前的椅子對楚晴川說:“坐。”


    “我站一會兒就好。”他拒絕道。


    “你準備走嗎?”我問。


    他沒迴答。


    “你記得迴家的路嗎?”我又問。


    他依然沒迴答,不過乖乖地坐了下來。


    “你怎麽走到這裏了?”我脫了鞋把腿別在身側坐著,然後扯過被子把自己包起來,佳佳一個軲轆翻到我身旁,繼續迷人的側臥。


    “看到它,好像認識我,我就跟著它過來了。”他說。


    我笑了,這借口還真是有趣啊,於是我一本正經地問佳佳:“佳佳,你認識他嗎?”


    沒成想佳佳竟然點了下頭,還叫了一聲。


    “你真得記得他啊?”我發現新大陸一般又問了一遍。


    後來我覺得是自己變傻了,畢竟楚晴川失憶了,佳佳又沒失憶。


    佳佳又應了我一聲。


    “它咬我的褲腿,拽著我走,走幾步就衝我叫。”楚晴川幫著它解釋。


    我摸摸佳佳的頭,這小丫頭,真給力。


    “那你記得這院子嗎?”我轉而問楚晴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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