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銳在第一時間又把我送迴醫院。


    當我來到邢景的病房外時,楊不悔急忙迎上來,雙手握住我的左胳膊。


    我拍拍她的手,看到她猩紅的眼睛。


    患難見真情,最近這段日子,她跟著我們忙前忙後,著實辛苦。


    我們安靜地站在門邊,看裏麵的一對戀人別後重逢。


    邢景微微側頭看著劉一線,費力地擠出一絲笑容。


    他記得她呢。我從這個笑裏,看到了無盡的愛意和憐惜。


    劉一線雙手抱著邢景靠近她身側的左手,背對著我們,我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邢景皺起眉頭,吃力地想要抬起手臂。


    劉一線見狀,主動幫他扶起左手,順著他的意願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今天,幾號了?”邢景的語氣虛弱,但卻是有些緊張。


    劉一線低低地答:“9號。”


    聽到這個迴答,邢景如釋重負地扯了扯嘴角,放鬆地把剛才因為著急而微微擎起的頭重新靠迴枕頭。


    他深唿一口氣,得意地說:“你看,我沒耽誤婚禮的日子吧?走之前我就和你保證過,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這家夥,原來是在擔心因為昏迷錯過了婚禮。


    可是,他沒追問月份啊。明明離請柬上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是啊,我最喜歡你的地方就是信守承諾了。”劉一線的聲音裏,藏著難掩的寵愛。


    我看著她的背影,感覺她似乎因為懷孕,變得女人了不少。


    看看人家,再想想我,境遇反差不要太明顯。


    都是心愛的人重傷昏迷後醒來,怎麽我就得受那男人的窩囊氣?對了,明天還得給他帶內褲來……可別忘了,雖然昏迷期間我也有給他換……但我可不能承認這件事。


    思緒迴到現場,邢景看劉一線的眼神裏飽含著愛意纏綿,把我和楊不悔感動得不行。


    而當他的視線抬起,注意到我們時,劉一線也順著他的目光迴了頭。


    我這才看清楚那張憔悴的臉,並不比我好多少。


    但因為邢景的蘇醒,她的兩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眼睛裏是藏不住的歡喜。


    “驕陽,喬銳,不悔,快進來。”劉一線起身,想要來迎接我們。


    “客氣什麽?”我一邊說著,一邊快步走到她身前,扶住她的胳膊。


    憑著對她的了解,我又怎麽會不理解她這段時間強撐的辛苦?


    楊不悔時常向我通報她的情況,除了每天定期來醫院探望外,她的生活安排地井井有條,對自己的飲食起居格外上心,相當有規律。


    我們都明白,她這麽做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


    有了孩子,她便有了不容亂來的責任感。


    否則,依著她的性格,陪著昏迷的邢景不吃不睡都是極有可能的。


    我們大概都已經過了瘋狂的不顧一切的年紀,不再由著性子胡來。


    “驕陽,晴川呢?他沒事吧?”邢景見到我,急忙問道。


    我點頭,笑著對他說:“他也剛醒不久……你們這對難兄難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就等著抱對兒龍鳳胎吧!”


    “那是,大難不死,抱媳婦兒迴家。”邢景美滋滋地說。


    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我們都打心底明白,這幸福來之不易,可以說是從死神手裏搶迴來的。


    “媳婦兒,我昏迷的時候一直在做夢,夢見婚禮,夢見你生孩子,可是夢裏我都不在現場。我著急啊,幹看著你一個人結婚,生孩子,急得我不行不行的。可是我就是不能靠近你,最後我實在是急瘋了,你不知道那種心情,恨不得殺了自己。結果你猜怎麽著,就在這個時候,我醒過來,看見你了!咳咳。”邢景微帶著興奮地訴說著他昏迷時的見聞,但因為話說多了最後有些費力。


    “好了,等恢複過來再慢慢說,你現在還是需要好好休息。”劉一線輕輕地捂住邢景的嘴巴,衝他搖了搖頭。


    “唔,聽媳婦兒的。”邢景聽話地應著。


    “不早了,我們先撤了。拜拜,晚安。”的確不早了,人也看了,我們該走了。


    劉一線要送我們,被我和楊不悔按迴椅子上:“得了,好好陪陪刑大警官啊!”


    她剜了我倆一眼,繼而嘴角挑起一抹弧度。


    當我們仨再次走出醫院,楊不悔特別興奮地問我:“你那位醒的時候,是不是也這麽感人?好可惜,我們親眼見證你們的相親相愛啊!”


    我無奈地聳了下肩膀:“我們啊,別提了。”


    “怎麽?”楊不悔停下腳步,不解地看著我,一臉擔心。


    我擰起眉頭,憂鬱地告訴她:“並沒有什麽相親相愛,他又把我忘了。而且這一次,忘得死死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想不起來。”


    楊不悔的嘴巴隨著我的描述漸漸張成了“o”型。


    “又,失憶了?”看得出來她同樣無可奈何。


    我把醫生描述的失憶原因大概給她解釋了一下,她的嘴巴癟起來又撇過去,滿眼糾結。


    “你知道嗎?他竟然說我一般。”我補充了一句。


    “什麽?!!!”楊不悔立刻瞪大了眼睛:“他是失憶還是失去審美了?”


    而我,卻被她這一連串反應逗笑了。


    朋友的意義大抵就在這裏了,你對著她吐槽內心的鬱結,她一句話讓你把所有煩惱暫時拋諸腦後,然後再和你一起想辦法。


    我便把和楚晴川聊天的前前後後都講給她聽。


    我注意到喬銳從後視鏡裏瞄了一眼坐在後排的我們倆,一臉嚴肅的表情下,是“女人不可理喻”的眼神。


    “好,你就把他送到我那兒去,告訴他是來當男公關的,我幫你嚇唬嚇唬他。說不定這麽一恐嚇一刺激,失憶就治好了!”楊不悔比我還積極。我當然明白她這麽說不是缺心眼,而是順著我的玩笑繼續開下去,好讓我愛心,暫時忘記不愉快。


    “好,等他身體恢複地差不多了,我們就行動。”我裝作躍躍欲試的樣子。


    “嘿嘿。”我兩同時笑得不懷好意。


    然而在這之後片刻的安靜,讓氣氛重新迴到原點。


    沉靜地音樂響起來,我沒想到深夜的電台竟然放棄了《casanca》。


    迴憶席卷而至。


    “驕陽,明天結果出來後告訴我,我認識一位腦科的權威醫生,到時候找他幫幫忙。”喬銳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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