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兵。”我笑著摸他的下巴。


    他有微微的絡腮胡,因為長期刮胡子連帶著腮旁都發青。


    而且他的身材絕對是經常健身或者鍛煉才有的緊繃和結實,寬肩窄腰,脊背挺直,體脂率完美。


    怪不得他穿正裝時總給我一種別樣的感覺,因為西裝就是軍裝改良的產物啊。


    他聽了我的話,懲罰般地重重撞我。


    “那就讓你長長見識。”他狠狠掐著我的腰。


    我被自己剛才的那句話逗樂了,加上他不停地在我耳邊說著情話哄我,我居然一直在笑。


    “小瘋子。”他的聲音沙啞地不像話,帶著重重的**。


    “你給我解開的封印,你要負責到底。”我真的是醉了,一派胡言亂語。


    他說好,隻要我需要,他隨時都可以。


    我莫名地難過,我知道他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然而這樣也很好,我隻是開個玩笑,他真的聰明,輕而易舉化解了尷尬。


    是個情商很高的人呢。


    終於他喉間發出一聲呢喃。


    因為浴室的熱水器老化嚴重,也就隻能等著一小時後水燒好才能洗澡。


    我枕在他的胳膊上,問:“我們現在算偷晴嗎?”


    “是我偷你。”他捏捏我的臉頰。


    “那不能白偷啊。”困意襲來,我蔫蔫地說。


    “你想要什麽?”他問我。


    我指了指屋頂的一角,嘿嘿地笑。


    楚晴川順著我的手指望過去,就看到了那閃著紅光的**。


    那是楊不悔特意幫我裝的,說住在這裏不安全,裝上就放心了,就算我不在家的時候也會運行。


    “很好,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看著錄像想我。”


    楚晴川饒有興致地看著我,絲毫沒有慌亂的神色。


    “早知道剛才再多忍一會兒。”他補充道。


    之前突發奇想的計謀瞬間被他打迴原形。


    我本想以此要挾他談談結盟的事,可是他現在這種毫不在意的態度,我又拿不準了。


    人生真是失敗透了。


    “不過我倒是很樂意聽聽你的想法。”他看我沒說話,可能怕我氣出毛病來,就主動示好吧。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很快就睡著了。


    夢裏我出了一身汗,不情願地睜開眼,發現是他抱得太緊。


    我使勁兒掙了掙,察覺無濟於事後,又沉沉睡去。


    等我醒來時,他已經不在了。


    我不僅頭疼,而且渾身酸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就穿上一件長款t恤準備去洗澡洗漱。


    結果剛一推開門,就看到令我震驚的一幕。


    我的房間斜對著衛生間的門。


    楚晴川站在門口,應該是剛洗完澡出來。


    他披著我的浴巾,穿著自己的褲子,雙手張開舉在身側,一副男女授受不親的模樣。


    隔壁小情侶的那位姑娘此時正撲在他懷裏,好像不小心撞上去的。


    這種雕蟲小技騙騙中學生還行,在我麵前難免就有點嫩了。


    我倚在門框上,咳了一聲。


    楚晴川望過來,笑意直達眼底,那眼神兒卻委屈地不行,又像在問我怎麽辦?


    我迴屋拿出十張紅幣,再出來時,小姑娘正紅著臉跟楚晴川那兒道歉呢。


    我猜她男朋友應該還沒醒,要麽就是上班去了。


    “錢拿好,昨晚服務不錯,以後有需要再找你。”我把錢往他胸前一拍,都沒來得及仔細看看小姑娘錯愕的眼神,趕緊憋住笑,轉身就逃。


    楚晴川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把我扛迴臥室,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他把我抵在門上,眯著眼睛看著我,既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很快,我就心虛了。


    “嫖我?”他似乎從我的眼神裏看出達到了目的。


    “開個玩笑嘛。嗬嗬。”我慫我認。


    “包夜1k,特殊服務另算。”他說著,揚了揚我剛才給他的錢,揣進兜裏。


    這下輪到我懵住了。


    還真是厚顏無恥的一個大男人。


    “感情你的私人博物館就是這麽來的啊?李語彤包夜有優惠嗎?”我口無遮攔地說。


    接下來,楚晴川非常生動地教育了我,話不能亂說。


    我無力地趴在床上,痛罵他流氓,禽獸,無節操!


    他冷冷地說道:“我從來沒碰過她,別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明明就是你總把這些事掛在嘴邊啊!”我抗議道。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盯著我說:“你是不是傻?我逗你的時候有扯過別人嗎?”


    我明白他說的有道理,但我現在不想講道理。


    而且他戳到了我的痛處。


    “是啊,我是傻。我不傻的話,能連婚都離不了,還他媽在這兒和你偷晴嗎?


    我不傻的話,至於連外公得了胃癌都不知道嗎?


    我不傻的話,能被你欺負嗎?


    我不傻的話……”


    一口氣蹦出這麽多話,但還沒說完,就被他摁進懷裏,整張臉都被胸肌壓住,無法唿吸。


    “好了,別說了,是我說錯話了。”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


    我心煩地很,昨晚又荒唐了一夜。


    想起我之前發下的誓,和楚家人不共戴天,我就覺得真諷刺。


    那股份在我這裏沒有任何作用,我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拿捏楚靖南和他們那一家人。


    當初楚爺爺剛去世的時候,我還想過為了離婚,可以在離婚後把我應得的15%股份賣給楚靖南,大家兩清,各自安好。


    可後來外公也走了,我就覺得這樣做太便宜楚家,而且,楚靖南一定不會給我等價的股金。


    但我要是賣給外人,雖然錢可以拿到不少,可楚爺爺辛辛苦苦創辦的楚氏集團,就落到外人手裏了。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我不夠狠心。


    其實昨晚我想過用錄像威脅楚晴川幫我離婚的,現在清醒了就覺得自己太陰險,不磊落。


    我不能讓外公看不起,雖然我現在的所作所為已經超越了道德的底線。


    真的是一步錯,步步錯。


    “還不原諒我嗎?”楚晴川看我心不在蔫,拍了拍我的臉。


    “你想不想要我離婚以後能拿到的,楚氏集團那15%的股份?”我決定攤牌。


    丘吉爾大人說過,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楚晴川抿了下唇,把我放在他腿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你以為楚氏集團的股份很誘人?”他問我。


    “難道不是嗎?”我反問。


    “楚氏已經開始走下坡路,隻不過楚青山一直瞞著楚家其他人。但這件事,楚靖南作為執行總裁也是心知肚明的。


    如果局勢得不到扭轉,楚氏集團最大的股東很可能就會變成最大的負債方。”


    楚晴川看著我,之前那不正經的表情早就蕩然無蹤。


    我沒想到驚喜變驚嚇的速度居然這麽快,怪不得楚靖南也不想要那些股份啊。


    如果真的這麽慘,那他之前拒絕主動和爺爺提離婚,難道不是因為不舍得股份?


    不過,我怎麽好奇都是沒用的,他怎麽想怎麽做我可是猜不到,隻能問他自己了。


    “那楚爺爺知道嗎?”我問。


    “如果他不知道,他把股份給你就是出於好意。如果他知道,那或許另有目的。”楚晴川說。


    我不解地問:“那你覺得呢?”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鍾,說:“你猜。”


    我一聽就明白他不想告訴我,算了,知道不知道和我也沒關係,事實就是現在這樣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話還沒說完,他直接給我來了句“無可奉告”。


    “那你以後別找我了。”我推開他想要起身。


    他按住我的大腿,說:“給我點時間。”


    “幹什麽?”雖然我大概能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不想靠自己的猜測,我需要他給我肯定的答案。


    “你知道。”他居然跟我打太極。


    “我不知道!”我態度強硬。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無奈:“我要幫你找律師。”


    “小叔叔幫侄媳婦打官司離婚,不知道小嬸嬸會怎麽想哦?”我纏上他的脖頸,在他耳邊輕語。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壞透了。


    果然,楚晴川的表情變得冷峻起來。


    他轉過臉看著我的時候,我其實是有些害怕的。


    那嚴肅而且淩厲的模樣,壓迫感太強,承載著絕對的權威。


    “成驕陽,做好你自己,別學些沒用的。”他這時就像個嚴厲的長輩。


    “我……”我立刻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坐好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的事我會幫你處理好,就這樣。”他放下我,起身穿好衣服。


    我忽然覺得無所適從,有種做錯了事的無助感。


    他不喜歡我提李語彤,是在維護她吧。


    也許是因為李語彤分開後還對楚靖南念念不忘?導致楚晴川因為憐惜才一直不碰她?


    所以她就算給他戴了綠帽子,他都能原諒她,都會替她說話。


    我算什麽呢?不過是一個隨隨便便就能上床的棄婦。


    沒有家人,朋友也少的可憐,住著五百一個月的隔斷房,還想著勾引別人的未婚夫。


    喪氣的時候,負麵的情緒就會像潮水一樣翻滾而來,我就像溺水者,幾近窒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解決。”我擠出一個微笑,說了句“不送”。


    有些心疼,但我知道這太矯情,我對他何來的感情?他對我又哪來的眷戀?


    如果真的有,那說明我濫情,活該沒人愛。


    人最可悲的不是意識到“我錯了”,而是發現“我活該”,真紮心。


    楚晴川在門口站了好大一會兒,卻沒有直接離開。


    他又走迴我身邊,雙手撐在我的身側,看著我說:“有時間和精力的話,多想想怎麽才能在ac站住腳,爬到金字塔的頂端讓我看看。嗯?”


    “潛規則麽?”我笑著問。


    他也笑了,半威脅地對我說:“你可以試試。”


    “老娘不稀罕。”我翻了個白眼。


    “你想當娘,我可以成全你。”他又開始了。


    我抄起枕頭就砸他:“姐姐不孕!”


    “快去洗澡吧,一會兒帶你去吃早飯,買幾件新衣服。”他看了下腕表。


    “不勞你大駕,請走開。”我下了逐客令。


    他根本不理我,順手從書桌上拿起一本書,認真地看起來。


    《美學概論》。


    “看得懂麽你。”我不屑地吐了句槽,就去了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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