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開始還正氣凜然的教訓男伴,卻在下一秒毫無顧忌的說出自己認為是機密的內幕。


    這奇怪的反複令兩位男士都有點措手不及。


    薑天成甚至琢磨著要不要宰掉一位,殺雞給猴看時,對方已經全部招供了。


    接著,女人眉頭皺了一下,他的同伴瞥見她的表情後,神情似乎很緊張。


    但很快,緊張就變成了呆滯。


    男人的後腦勺處,有一枚細細的鋼針全部紮了進去。


    同時,一枚鋼針也紮入了女人的太陽穴。


    兩人眼中生命的火花逐漸黯淡,雙眼開始上翻,但身體意外的依然站在那裏。


    薑天成深吸了一口氣,口中說了一聲,“哈伯德~”


    “讓你失去了出手的機會,我很抱歉。但是我固執的認為,我的做法更符合這樣的處境。


    快速、簡潔直接的達到目標。


    這樣,可以節省很多時間。”


    薑天成並沒有生氣,他清晰的感覺到身後走來一個高大的人影。


    哈伯德。


    他有些開心,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有個同伴總是令人心情安寧的。


    薑天成迴頭看向哈伯德那令人著迷的臉龐,第一次見到他時那種隱隱的、莫名其妙的敵意早已變成一種奇怪的信任和安心感。


    剛開始,當他發現自己這種意外的情緒轉變時,薑天成從內心深處是抗拒的。


    隨著兩人幾次簡單的相處,卻發現哈伯德雖在聖殿,也是一名殺手,但身上有一種類似於中世紀騎士所強調的美德。


    他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讓人信任的感覺...


    當然,前提是,對方不是他的目標。


    這一點與古國人口中的一個字很像。


    俠~


    哈伯德身上就有這種品質。


    “好吧,謝謝你的好意~”


    薑天成隨意笑笑,沿著女人指出的道路向前走去。


    哈伯德跟在後麵,四下裏掃視著,不時發出嘖嘖的稱讚聲。


    那些精美華麗的圖案、裝飾品奇異的風格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這條路莫名的長。


    路上也靜的有些詭異。


    兩人走了近十分鍾,穿過花園、走廊、甚是穿過了一座圖書館,都沒遇上任何人。


    一個人影也無。


    “我覺得這裏有些奇怪~就像小老鼠無意間闖入了女巫的迷宮。”


    哈伯德的表情依然平靜,但那雙有點奇怪,又四下打量的、不停轉動的眼睛出賣了他。


    這種感覺薑天成也有。


    隻不過,他稱這種感覺為本能。


    遇到危險或者奇怪事情之前,心中那莫名其妙、不知為何出現的焦躁感。


    兩人都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越是身處這空曠而巨大的建築內,這種感覺便越是強烈。


    總覺得哪裏,似乎有鬼鬼祟祟的眼睛帶著異樣的目光在打量著他們。


    ...


    丁匯此時坐在一間巨大廳堂的圓桌旁,對麵是一名三十歲的男人,那張臉上有著明顯的張狂與不可一世,似乎自己是上帝,來到這裏是給世人以饋贈。


    他有雙褐色的眼睛,卷曲的深棕色頭發,鼻頭高大,嘴唇很薄,下巴微微向前凸起,配著一身黑色的祭祀袍服,從上到下都透著一股子邪氣。


    “尊敬的大祭司閣下~”


    他右手放在胸前,表示恭敬,但他臉上的表情與態度卻與他的言語很不搭調,似乎向對方表示尊敬,是對他人格和自尊的侮辱。


    “我奉大騎士長亞曆山大之命,來到這裏向你們提供幫助,同時進行一次小小的交易。


    能在這裏見到古國偉大的信徒閣下,我很榮幸。”


    他又微微的點了點頭。


    丁匯後麵站著一名瘦削的男人,他的表情就像冰山,冷酷的眼神好像要將麵前這個自大狂凍成冰塊。


    隻不過,大祭司丁匯對對方言語中那些充滿冒犯的言語毫不在意,他隻在乎對方所講的真正有意義的詞語。


    自從古都與薑天成交過手後,秘密迴到了這裏。


    他已經將薑天成看成宿敵,一生的敵人,而這個敵人異常強大。


    要打敗他,陰謀詭計是沒用的。


    隻有在力量上超越,穩穩勝過他,才能在以後的見麵中處於上方。


    他開始鑽研老祭司留下的筆記,翻閱古老的語言寫下的書籍,並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校正。


    所有的一切,隻是為了打敗宿敵,然後,顛覆古國,顛覆世界,讓整個人類社會都臣服在古神的光輝之下。


    想法很偉大,他也為此而不知疲倦的努力。


    “我知道,大祭司閣下很忙,所以,我也不浪費時間,咱們直接進入正題吧~”


    卷發男子道。


    丁匯做了個請的手勢,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這便是我們大騎士長讓我交給閣下的禮物。”


    卷發男子拿出一張發黃的羊皮卷,表麵有些剝離,帶著古老的氣息。


    丁匯的眼睛陡然間亮起,又隨即熄滅。


    他盡量不讓對方看穿自己真正的想法,但是麵對這難得的寶物,他還是忍不住暴露的自己的情緒。


    這一幕被卷發男看在眼裏,心底暗暗發笑,但臉上已經掛上溫暖的微笑,十分親切。


    “大祭司閣下,這上麵記載著古神召喚咒語的下半段,是我們聖殿傳承千年的聖物。


    若非大祭司閣下願意與我們聖殿作為同盟,一起迎接古神,大騎士長是絕不會拿出這件聖物的。”


    “感謝大騎士長的信任,對於他表達的友好,我們也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予匯報。”


    丁匯也露出太陽般和煦的笑容,他沒有迴頭,對身後人說道,“去,拿聖物來~”


    丁匯身後的冷酷男人默不作聲,轉過身去在後方桌子上的一隻箱子裏,拿出一隻黑色的雕像。


    那詭異的氣息與奇怪的觸手,與劉家送給鐵衛的那座雕像,外觀上極其相似,但是細節又略有不同。


    他捧著雕像放在卷發男人的麵前,瞥了那激動的男人一眼,又沉默的迴到丁匯身後。


    兩個人開始審視麵前的聖物。


    丁匯強作鎮定的拿起那表麵泛黃的羊皮卷,慢慢打開,仔細端詳上麵古怪的如同蝌蚪般的字眼,或者是圖畫。


    他的眉頭一會舒展,一會緊皺,露出不解的神情,身後的冷酷男也偶爾偷看一眼。


    但當他看到那些奇怪的字跡時,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前發黑,一向穩定的精神力量不知不覺的發生湧動。


    卷發男蒼白有力的手,像撫摸心愛的女人,輕輕觸摸雕像表麵,那奇特的材質絕對不是目前所發現的物質構成,灰中帶黑的顏色總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感覺。


    特別是那雙眼睛,分明隻是雕刻而成,但看一眼,整個人的意識似乎都會陷進去。


    半晌,兩人用精神力參悟麵前的聖物結束後,抬起頭微笑著站起身來,都有些抑製不住的激動。


    然後緩緩向對方伸出手來,緊緊的握在一起。


    “感謝您的誠實,大祭司閣下。”卷發男人誠懇說道。


    “也感謝你不遠千裏,送來這件珍貴的禮物,先生。”丁匯學著對方的語氣,也真摯的說道。


    兩人相視一會,都開心的大笑起來,似乎是相識很久的老朋友,欣賞的望著對方。


    “毒刺,去準備酒宴,我要用最真摯的情誼,來感謝我們遠道而來的朋友。”


    丁匯向身後的男人說道,叫毒刺的冷酷男人答應著,準備離去。


    卷發男人笑著擺手阻止了他。


    “尊敬的大祭司閣下,大騎士長曾下達命令給我,交易完成後立刻趕迴聖殿,因為聖殿目前也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非常感謝您的美意,但我不得不向您表示最真摯的歉意。


    您若是有機會來歐洲,我們聖殿一定會以最高層次的禮儀,將您作為最高貴的賓客接待。”


    卷發男人再次伸出了手,丁匯笑著點頭也伸出了手。


    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動手~”


    丁匯忽然間麵色變得很陰沉,也很殘酷,親切的微笑變成了鄙視的嘲弄,並下達了命令。


    他身後的毒刺在這一刻,也露出殘忍的微笑,這是他今晚的第一次微笑,而他的每一次微笑都伴隨著殺戮。


    電光火石之間,卷發男人先是一怔,隨後也笑了出來,是那種解脫的微笑。


    毒刺手中閃著紫色光芒的細長匕首從一旁刺向卷發男人的脖頸,這一擊,s級異能者爆炸性的速度展漏無疑。


    他的身影在桌邊變成一道微不可見的幻影,那紫色光芒更是形成了一條模糊的紫色光線。


    卷發男人的手被丁匯牢牢握住,難以掙脫,毒刺的匕首距離他的脖頸也越來越近。


    眼看著,這位異國他鄉而來的友人就會變成埋骨他鄉的遊子。


    但,毒刺的身體好像被粗壯的鐵鞭打到,整個人的身體像一團破絮般飛了出去。


    他雙眼暴凸,麵容因為意想不到的劇痛而有些猙獰扭曲,臉色灰暗,身體撞向牆壁的過程中不住的噴出血液。


    隨著一聲沉重的撞擊聲,毒刺的身體鑲進了大理石砌成的牆體,四周蜿蜒如蛛網般的裂縫轉瞬間隨著細小石塊的掉落而蔓延。


    丁匯的目光縮成了一個點,他從對方的眼中也看到了同樣的意圖。


    雙方的想法出奇的一直。


    黑吃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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