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霹靂之下,劉雲翔的右臂直接被擊的粉碎,隻是令眾人驚詫的是,他肩膀處肌肉向外湧動,很快又長出一條完好無損的新臂膀。


    這種重生的速度,薑天成從未見過。


    即便自己也擁有強大的再生能力,也從沒有試過斷臂再生。


    這哪裏是人,分明就是斷尾逃生的壁虎。


    劉雲翔默默的完成這一切,並沒有開口說話,甚至連聲音都沒有發出一丁點。


    好像剛才的操作隻是很平常的事情。


    有點棘手!薑天成暗暗盤算著,身子已經護在了榮曼吟身前,眼睛裏隻有劉雲翔的身影。


    兩個女人明白現在不是逞強的時候,默契的同時後退,將戰場給男人留出來。


    “劉大少?”薑天成輕佻的問了一聲,“你今天看起來有點不一樣啊!特別的精神!”


    說著,就賤兮兮的笑了起來。


    麵前的劉雲翔目光露出茫然,迴頭望了一眼閻雨,又轉過來看著薑天成,“你很香!”


    他又指著其他人,“比他們都香!”


    薑天成聽著這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對方那認真的表情看不出一絲玩笑的意味。


    心裏麵一陣惡寒,再看去時才明白過來,這敢情是把我當成了菜肴?


    論比試眼神兇狠度,他從未有過敗績。


    嘴皮子輸了,他決定用眼神殺出一條血路。


    幽幽的目光如刀如劍,化作漫天散矢,銷魂奪魄,他自信這一招對方無法招架。


    令人遺憾的是,好比金蓮給瞎子拋媚眼,滿腔戰意被對方那波瀾不驚的眼神消磨的一幹二淨。


    劉雲翔忽然開口問道,“你是誰?”


    “劉大少,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咱倆前段時間還見過。”


    薑天成繼續保持挑釁的語氣,想要激怒對方,他很想試試對方的真正實力,也隻有在對方暴怒的情況下,也才有機可趁。


    接著道,“多虧了您的慷慨相助,咱發了筆小財,一直沒機會謝你,趁今天人都在,向您說聲,謝謝您乃!”


    “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


    劉雲翔的聲音滄桑冷寂,就像雪山無古不化的冰潭,僅僅是聲音,就讓人渾身起栗。


    他似陷入的記憶的旋渦,大敵當前毫不在意,隻是雙手緊緊抓著頭發,不斷的搖頭,發出“哼哧哼哧”的聲音。


    古怪的舉動引起薑天成的疑惑,他也古怪的與榮曼吟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那一抹不可思議。


    然後,詭笑。


    那是一個團隊成員之間的默契。


    趁你病,要你命。


    榮曼吟周身再次泛起氤氳的光芒,雙手間一陣吱吱聲響,一條手臂粗細的弧狀閃電跳躍著擊向劉雲翔。


    “卑鄙!”


    閻雨怒喝一聲,揮鞭擊向閃電。


    從電流將她擊暈的強度來看,鋼鞭的性能材質不錯,雜質極少,導電性極佳。


    她隻來得及喊出一個“我...”


    就翻著白眼不甘的倒了下去。


    似感應到閻雨微弱的氣息,劉雲翔一霎間清醒了過來,他冷漠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


    微微有些憤怒,還帶著丁點的痛心,眨眼間就一拳砸向榮曼吟的麵門。


    好快!


    這是榮曼吟當時腦海中的唯一反應,就在她腦海中出現這兩個字的同時,那拳頭已經到了眼前。


    速度快的連閉眼都做不到。


    除了眼神,薑天成還有一樣沒遇到過對手。


    那就是速度,簡稱,快!


    劉雲翔誌在必得的一拳還沒碰觸到榮曼吟的鼻尖,自己的腰部已經重重的挨了一腳。


    隻覺得五髒六腑一陣翻湧,腰部幾乎被一腳踹斷,整個人像一隻旋轉的飛餅,在眼前景物的不斷變幻中,將牆壁砸出一個人形,飛出博物館四十多米。


    展廳內,薑天成還保持的一腳飛踹的姿勢,落地後,蹬了蹬腿,有點不滿意,“剛才姿勢不夠漂亮,沒有踹出最佳的效果。”


    他拍著榮曼吟的肩膀指著牆壁上人形窟窿周圍支離破碎的網狀裂縫,歎息道,“否則,到時候在牆壁上用水泥糊住窟窿就行了。


    你看看現在,那麵牆搞不好都要大修。”


    知道薑天成很強,但壓根沒想到他這麽快。


    快的令人發指。


    快的人還沒有看清楚他的動作,對手就已經消失在視野之內。


    榮曼吟咬著牙賠笑兩聲,衝嬉皮笑臉的年輕人翻個白眼。


    她未曾仔細打扮,臉上粉黛不施,卻有著女兒家特有的媚意與羞澀,看的薑天成心裏一陣發寒。


    因為榮曼吟從未露出過這種表情。


    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大姐姐向來慵懶,除了有重要會議,常年四季都是拖鞋,更別提打扮了,她溫柔的神態壓根做夢未見過。


    心裏麵早已拉起了警報,不知她要搞什麽幺蛾子。


    瞧他如臨大敵的神情,榮曼吟立刻板起臉來,冷哼道,“剛才見你還挺爺們的,本來想給你介紹個遠方表妹。


    你既然對我有堤防,那就是不相信我的為人。


    這事就這麽算了吧!”


    “額~姐,忙著呢,別開玩笑撒!”


    薑天成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姐,你這什麽腦迴路,現在是說這種事的時候嗎?”


    頓了頓,換上一張自認為最陽光最帥氣的笑臉,“忙完了,咱倆迴去細細談。”


    ...


    景毅很慌,他四處亂瞅,瞄著可以順利脫身的安全出口。


    放在往日,對方這種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舉動,一定要讓他們嚐嚐永生門祭祀使者景使者的厲害。


    不過閻雨一擊昏迷,剛降生的古神被一腳踹飛。


    怎麽想,都是逃離現場比較重要。


    至於報仇?


    還是等迴去匯報了門主,提上百精兵來複仇之時再說吧。


    琢磨間,右腳已經悄無聲息的踏出一步,離成功逃離現場,還有三十步的距離。


    因瞧見那一男一女正低頭說著什麽,好像挺熱烈的樣子,他心裏一陣雀躍。


    您二位繼續聊,就當我是個小透明。


    他暗暗嘀咕著,又邁出了一步,當他躡手躡腳邁出第三步的時候...


    “啪”的一聲閃電,擊在右腳前十厘米處,電光過後,地麵上出現了一道拳頭大小的黑色窟窿。


    “讓你走了嗎?”榮曼吟橫著眼瞧過去,拍了拍手,向景毅之指,“天成,這小子欺騙凝兒感情...你懂的...”


    “得嘞!”牽掛著遠房表妹的事,薑天成收著力,對著景毅這頓胖揍。


    幾乎把分筋錯骨手和冤冤相報拳從上到下全都使了一遍。


    半晌,起身擦擦汗笑道,“這可太解氣了。”


    景毅聽到這話,含糊不清的從齒縫裏噴出五個含糊不清的字,“我們是真愛!”


    ...


    劉雲翔趴在地麵被砸出的坑裏,四肢已經變型。


    剛降生這個世界,他對自己身體的運用和力量的操控,還遠遠沒有達到適應的程度。


    鮮血,還需要更多的鮮血,來激活體內的神力。


    周圍十米,已經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警察,正舉著武器,有點擔憂又興奮的觀察著。


    劉雲翔忽的身體融化成血團,一縷縷血流飛起將所有人席卷,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咯”聲響起,方圓二十米五十多麽警察已變成的幹屍。


    “唿!”


    長出了口氣,劉雲翔的身形在血泊中凝聚站起,貪婪的望向遠處的人群。


    他再次化作血海,洶湧奔流,向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第一次見到這種怪物的警察和軍人,哪裏還能壓抑情緒,都發瘋似的射擊。


    不用瞄準,滿地都是如同紅色蟲海一般的液體流淌。


    在外麵警戒的鐵衛情報人員也有異能傍身,隻是麵對這血海哪有下手的地方。


    麵對這不是一個世界的詭異攻勢,很快就丟盔棄甲,驚恐的逃竄,哪裏還顧得上別人。


    古樸典雅與現代藝術結合的博物館外,立刻鬼哭狼嚎、哭爹喊娘。


    “不好,要糟!”


    薑天成耳朵抖了抖,已聽到外麵的喊聲,變了臉色,拉著榮曼吟立刻衝了出去。


    方圓二十米的紅色血液過境後,露出死前還做掙紮逃跑狀的幹屍,保持向天伸著手,張嘴大叫的姿勢。


    又是三十多人被害,那片有自己思想的血流依舊不滿足,在空中掠過,奔向一個又一個的目標。


    事不宜遲,救人要緊。


    薑天成縱身越起,追在那邪神化成的血流之後,雙槍毫不猶豫的瞄準連發。


    隻是,僅僅濺起一點血花,依然飄的飛快。


    “槍沒用!”


    他恨恨的望了血河一眼,把槍插迴腰間,掏出華麗劍柄熟練的注入異能,一股灼目的火焰騰然躍起,從劍柄的開口處不斷向外噴射。


    他追了過去,一米九的大個頭在巨大紅布一般的血河麵前,顯得微不足道。


    一劍砍出,砍到的部位立刻騰起熱氣,滋啦啦變黑了一大片。


    那血河由內而外發出一聲怪異的淒厲尖叫,驟然縮小,好像受驚的小羊,再不敢肆無忌憚的追獵。


    巨大的體積快速收縮,又變迴劉雲翔的模樣,在空中幾個詭異的走位,竄進了博物館。


    到手的鴨子怎麽能讓它給飛了?


    薑天成和榮曼吟就像兩個追蹤導彈,又跟了進去。


    待趕迴大廳時,劉雲翔和閻雨的身影已經不在,薑天成有些來氣,“馬地,跑那去了!”


    眼神一撇,瞧見景毅腫著臉趴在地上,他冷笑一聲,走過去揪著領子提起來,“哪兩個人呢?”


    “唿~唿~”


    景毅大口喘著氣,努力在腫脹的眼皮中央開出了一條縫。


    雖說被麵前的人打的很慘,但心裏莫名的舒適。


    在永生門中,他還算有人性有正義感的,一路走來,眼瞧著閻雨召喚而來的所謂古神,自己教派的精神寄托,殺了那麽多人,行為舉止完全就是個妖魔。


    他覺得,丁門主令閻雨召喚古神的事壓根就是個錯誤。


    祈禱時心中所念的那偉大的給人類給宗門帶來福祉的神,怎麽會是這麽一個嗜血成性的怪物?


    錯了,做錯了,全都錯了。


    這會子傷的很重,心裏卻有種得到解脫的爽感。


    是那種自己為自己所作所為贖罪的解脫感。


    雖然他並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他又喘了幾口氣,迴憶剛見到劉雲翔時,他憤怒打碎雕塑的事情,突然間腦門上一亮。


    眯著眼盯著麵前的男人說,“我們的目標是找上古遺留下來的雕塑,博物館這個是假的,真的在劉家。”


    說著,感覺喉嚨有點發幹,他咽了口唾沫,接著道,“他們去找劉家老爺子問真正雕像下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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