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了決定，祁景燾快步來到佘老師身邊，開口說道：“佘老師，大豆的種子隻準備有10萬噸，小規模種植足夠了吧？”
佘辰庸若有所思地迴頭看著祁景燾，“小規模種植，咋個說？”
“佘老師，我們滇中種植最多的是毛豆，更多的用途是為了當菜吃。對於絕大多數普通國人來說，更熟悉的是大豆的傳統食用價值，也就是做各式各樣的菜來吃。”
祁景燾不急不緩地說道：“滇中人種植毛豆，大多數是在田間地頭間作，除了那些菜農，很少大規模連片種植。”
佘辰庸點點頭，“大豆是咱們華--夏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糧食作物，亦菜亦糧，新鮮毛豆的吃法多種多樣，大豆製品更是花樣繁多，數不勝數。大豆的工業價值是現代社會的產物，也就是最近幾十年才成為國際糧食貿易的大宗商品。”
“是啊，滇中種苗公司可以大規模提供各種豆類的優質種子，麵向國內銷售，滿足全國農民和菜農種植需求。但是，我國大豆的需求量實在是巨大，每年的需求量達到上億噸。如果不考慮大豆的時鮮蔬菜價值，商品大豆的畝產量才四五百斤，畝產值很難超過千元。”祁景燾開始算小賬。
佘辰庸眉頭微皺，盯著祁景燾問道：“什麽意思？”
祁景燾微微一笑，“佘老師，你是農業專家，你算算，種植大豆的成本收益是多少？除了采取大規模機械化種植，普通農民用他們那點可憐的土地來種植大豆，能不能養活他們自己？”
“那就不種咯？”
“種啊，怎麽不種？我不是給你準備了10萬噸優質種子了？給那些能規模化、機械化種植的大農場種，利潤還是很不錯嘀！但是，我國有多少耕地，又有多少地方可以搞大農場？種植的還是產量和產值如此低下的農作物？”祁景燾語氣有些低沉。
佘辰庸沉默了，作為一個農業專家，他如何不知道我國農業和米國農業的差距在哪裏？一個耕地麵積就能壓死人。
米國人少地多，有休耕輪作的傳統，目前沒有關於米國耕地麵積的具體數字。估算，米國人均占地0.53公頃，也就是說接近8畝，另外估算，米國有約1.6億公頃耕地，同時有約200萬農林漁獵從業者，農業從業者人均80公頃耕地，那麽每個農民就擁有1200畝耕地，如果總耕地麵積是2億公頃，那麽這一數字將變為1500畝。
我國人多地少，雖然已經有些地方開始農場經營，但是，我國農民現在還是一家一戶的小戶經營為主，我國人均耕地麵積僅世界平均水平的三分之一，約1.4畝。這麽一點土地，搞精耕細作還能養活自家人，搞個錘子的大農業。
佘辰庸苦笑一聲，搖搖頭說道：“小祁，你是不是打算充分利用秘境裏麵的土地資源，把那些需求量大，畝產值低的農作物放在秘境裏麵發展？”
祁景燾釋然一笑，“佘老師，咱們華夏9億農民，在家種地隻能維持溫飽，餓不死，也富不了，如同幾年前的滇中農村。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們滇中農村還算是好的，比國內大多數農村的條件好。”
“是啊，至少滇中地區氣候條件優異、自然災害少、水利條件便利、土地肥沃、適合種植的農作物品種豐富，還有烤煙這種高價值經濟作物可以增加農民經濟收入。綜合起來，滇中農村的條件比大多數農村的條件好太多了。”佘辰庸感歎道。
“可是，滇中農村那些純農業人口的生活怎麽樣？”
“不怎麽樣，就像你說的，餓不死，也富不了。”
“所以，滇中農村就不能發展那些畝產值低下，經濟效益差的農業種植業，如果可以保障糧食安全，水稻、小麥、玉米這些糧食植物都沒必要大規模種植。”祁景燾終於給出自己的結論。
“嘿嘿，華--夏有十幾億人口，你敢不種植糧食？”佘辰庸被氣笑了。
祁景燾笑笑，“佘老師，我可沒說不種糧食。我隻是說，我們滇中農村這種山地比田地多的山區壩子，農民沒必要大規模種植糧食植物。華-夏可以發展成為商品糧基地的地方多的是。比如太湖平原、翻陽湖平原、洞庭湖平原、成都平原、鬆嫩平原，那些地方就有條件發展大農業。如果，我們再給他們提供優質種子的話，糧食安全不就有保障了？”
佘辰庸滿臉詫異地盯著祁景燾問道：“其他地方呢？那麽多農民等著餓死？”
“哈哈哈……佘老師，你著相了。其他地方的農民該幹嘛還是幹嘛，又沒說不讓他們種糧食。反正，普通農民小家小戶的，他們種植的糧食能保障自家的糧食安全就已經不錯了，你還想讓他們提供商品糧？”
佘辰庸老臉一紅，“那你說說你們滇中農村不種糧食了，咋個活？”
祁景燾不以為意地笑道：“這幾年你不就看到咯，除了種地、山林經濟、種植業、養殖業、外出務工、就地創業，農村人的活法多了去了。”
“你看看我們五區壩子有多少家企業，需要多少工人？願意經營自家一畝三分地的人越來越少，村子裏已經開始玩土地流轉，土地開始集中到少數願意經營土地的人家手中。一家人流轉承包幾十畝、上百畝連片土地或者一片山地，同樣可以玩規模化農業，自己經營農場、果園、養殖場，五區壩子的農業產值更高。”
佘辰庸愣住了，祁景燾所說這種情況他倒沒有注意到，因為，這幾年他的關注重點就是糧倉河果園，就是祁景燾，最近幾個月，更是在所謂的祁家秘境裏麵搞研究、搞種植實驗，還真沒留意五區壩子農村的發展變化。
“你說來聽聽，你們五區壩子那些農民弄個幾十畝，百來畝土地都在幹些什麽營生？”佘辰庸好奇地問道。
祁景燾有些小得意地笑道：“佘老師，滇中農貿集團不是隨隨便便就敢升格為集團公司嘀，公司加農戶，那些農戶也不以前那種小農戶咯。那些承包山地經營果園，並且在果園裏麵發展種植業和養殖業的就不用說，那些承包田地發展特色農業的，你可以抽時間去看看，很有意思嘀。”
“別買關子了，舉個例子。”佘辰庸不耐煩了。
“好好好，你們農校旁邊那座小山包，有五百多畝吧？現如今已經被尹旗屯的一個大老板承包下了，變成一個重樓種植基地了，再過三年就能收獲第一批重樓。”祁景燾趕緊舉例說明。
佘辰庸凝眉思索片刻，開口說道：“滇中地區的氣候土壤倒也適合種植重樓，隻不過，作為一種名貴中藥材，重樓的生長周期比較長。如果播種子的話，要7---10年，就是載苗子的話，也要5年左右的。
據我了解，目前，國內重樓種植技術還不夠成熟，種子--種苗--成品的完整周期尚未走完，良種短缺，規模種植投入高、難度大，人工種植替代技術處於初級階段。
還有一點就是——種植重樓投資大，以每畝種植3-5萬株、價格1.5/株計算，僅種苗成本就達4.5-7.5萬元，加之土地成本、設備材料、管理維護、肥料農藥等費用，種植重樓平均每畝投入不少於10萬元，且必須細心管理5年以上，才能產種子、有迴報。
更麻煩的是，重樓種類多、種源雜，種子外表難以分辨，僅種植滇重樓和七葉一枝花具有市場價值，選種失誤等於投資失敗……”
祁景燾驚歎道：“佘老師不愧是農業專家，對地方種植業了解的太深了。”
“別拍馬屁，那個大老板種植的是滇重樓，還是七葉一枝花？”
“都種，滇中農貿公司提供的種苗，三年就能種植一茬的道地中藥材。滇中農貿公司測算過，重樓的投入與收益比為1：6左右，每畝年平均收益在4萬元左右。是不是大投入，大產出的高效特色農業？！”
“是你提供的種苗吧？嘿嘿，你這是作弊！”
“這不叫作弊，隻有讓投資者有實實在在的收益，廣大投資者才有投資的動力，周邊民眾才有實實在在的好處。”
“再舉個例子。”
“還是你們農校隔壁鄰居，彩雲煙草研究所，他們現在使用的烤煙種子是和滇中種苗公司合作，各縣煙草公司在煙站建立煙苗培育基地，負責烤煙秧苗統一育苗，煙農隻需要花費很少一筆種苗費就可以獲得優質秧苗。”
“和農民有什麽關係？”
“煙站有幾個人？煙苗培育基地不需租土地？不需要雇傭一批農民幫忙？”
“然後呢？”
“有那麽優良的烤煙種苗，煙農種植的過程中，根本就不需要使用肥料和農藥，原生態的烤煙不就有了？生產成本降低，畝產量增加，廣大煙農的利益不就有保障了？”
“還有嗎？”
“給丘北辣椒種植區培育種苗算不算？”
“你作弊！”
“不是作弊，這就叫技術優勢！”
佘辰庸若有所思地迴頭看著祁景燾，“小規模種植，咋個說？”
“佘老師，我們滇中種植最多的是毛豆，更多的用途是為了當菜吃。對於絕大多數普通國人來說，更熟悉的是大豆的傳統食用價值，也就是做各式各樣的菜來吃。”
祁景燾不急不緩地說道：“滇中人種植毛豆，大多數是在田間地頭間作，除了那些菜農，很少大規模連片種植。”
佘辰庸點點頭，“大豆是咱們華--夏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糧食作物，亦菜亦糧，新鮮毛豆的吃法多種多樣，大豆製品更是花樣繁多，數不勝數。大豆的工業價值是現代社會的產物，也就是最近幾十年才成為國際糧食貿易的大宗商品。”
“是啊，滇中種苗公司可以大規模提供各種豆類的優質種子，麵向國內銷售，滿足全國農民和菜農種植需求。但是，我國大豆的需求量實在是巨大，每年的需求量達到上億噸。如果不考慮大豆的時鮮蔬菜價值，商品大豆的畝產量才四五百斤，畝產值很難超過千元。”祁景燾開始算小賬。
佘辰庸眉頭微皺，盯著祁景燾問道：“什麽意思？”
祁景燾微微一笑，“佘老師，你是農業專家，你算算，種植大豆的成本收益是多少？除了采取大規模機械化種植，普通農民用他們那點可憐的土地來種植大豆，能不能養活他們自己？”
“那就不種咯？”
“種啊，怎麽不種？我不是給你準備了10萬噸優質種子了？給那些能規模化、機械化種植的大農場種，利潤還是很不錯嘀！但是，我國有多少耕地，又有多少地方可以搞大農場？種植的還是產量和產值如此低下的農作物？”祁景燾語氣有些低沉。
佘辰庸沉默了，作為一個農業專家，他如何不知道我國農業和米國農業的差距在哪裏？一個耕地麵積就能壓死人。
米國人少地多，有休耕輪作的傳統，目前沒有關於米國耕地麵積的具體數字。估算，米國人均占地0.53公頃，也就是說接近8畝，另外估算，米國有約1.6億公頃耕地，同時有約200萬農林漁獵從業者，農業從業者人均80公頃耕地，那麽每個農民就擁有1200畝耕地，如果總耕地麵積是2億公頃，那麽這一數字將變為1500畝。
我國人多地少，雖然已經有些地方開始農場經營，但是，我國農民現在還是一家一戶的小戶經營為主，我國人均耕地麵積僅世界平均水平的三分之一，約1.4畝。這麽一點土地，搞精耕細作還能養活自家人，搞個錘子的大農業。
佘辰庸苦笑一聲，搖搖頭說道：“小祁，你是不是打算充分利用秘境裏麵的土地資源，把那些需求量大，畝產值低的農作物放在秘境裏麵發展？”
祁景燾釋然一笑，“佘老師，咱們華夏9億農民，在家種地隻能維持溫飽，餓不死，也富不了，如同幾年前的滇中農村。說句不客氣的話，我們滇中農村還算是好的，比國內大多數農村的條件好。”
“是啊，至少滇中地區氣候條件優異、自然災害少、水利條件便利、土地肥沃、適合種植的農作物品種豐富，還有烤煙這種高價值經濟作物可以增加農民經濟收入。綜合起來，滇中農村的條件比大多數農村的條件好太多了。”佘辰庸感歎道。
“可是，滇中農村那些純農業人口的生活怎麽樣？”
“不怎麽樣，就像你說的，餓不死，也富不了。”
“所以，滇中農村就不能發展那些畝產值低下，經濟效益差的農業種植業，如果可以保障糧食安全，水稻、小麥、玉米這些糧食植物都沒必要大規模種植。”祁景燾終於給出自己的結論。
“嘿嘿，華--夏有十幾億人口，你敢不種植糧食？”佘辰庸被氣笑了。
祁景燾笑笑，“佘老師，我可沒說不種糧食。我隻是說，我們滇中農村這種山地比田地多的山區壩子，農民沒必要大規模種植糧食植物。華-夏可以發展成為商品糧基地的地方多的是。比如太湖平原、翻陽湖平原、洞庭湖平原、成都平原、鬆嫩平原，那些地方就有條件發展大農業。如果，我們再給他們提供優質種子的話，糧食安全不就有保障了？”
佘辰庸滿臉詫異地盯著祁景燾問道：“其他地方呢？那麽多農民等著餓死？”
“哈哈哈……佘老師，你著相了。其他地方的農民該幹嘛還是幹嘛，又沒說不讓他們種糧食。反正，普通農民小家小戶的，他們種植的糧食能保障自家的糧食安全就已經不錯了，你還想讓他們提供商品糧？”
佘辰庸老臉一紅，“那你說說你們滇中農村不種糧食了，咋個活？”
祁景燾不以為意地笑道：“這幾年你不就看到咯，除了種地、山林經濟、種植業、養殖業、外出務工、就地創業，農村人的活法多了去了。”
“你看看我們五區壩子有多少家企業，需要多少工人？願意經營自家一畝三分地的人越來越少，村子裏已經開始玩土地流轉，土地開始集中到少數願意經營土地的人家手中。一家人流轉承包幾十畝、上百畝連片土地或者一片山地，同樣可以玩規模化農業，自己經營農場、果園、養殖場，五區壩子的農業產值更高。”
佘辰庸愣住了，祁景燾所說這種情況他倒沒有注意到，因為，這幾年他的關注重點就是糧倉河果園，就是祁景燾，最近幾個月，更是在所謂的祁家秘境裏麵搞研究、搞種植實驗，還真沒留意五區壩子農村的發展變化。
“你說來聽聽，你們五區壩子那些農民弄個幾十畝，百來畝土地都在幹些什麽營生？”佘辰庸好奇地問道。
祁景燾有些小得意地笑道：“佘老師，滇中農貿集團不是隨隨便便就敢升格為集團公司嘀，公司加農戶，那些農戶也不以前那種小農戶咯。那些承包山地經營果園，並且在果園裏麵發展種植業和養殖業的就不用說，那些承包田地發展特色農業的，你可以抽時間去看看，很有意思嘀。”
“別買關子了，舉個例子。”佘辰庸不耐煩了。
“好好好，你們農校旁邊那座小山包，有五百多畝吧？現如今已經被尹旗屯的一個大老板承包下了，變成一個重樓種植基地了，再過三年就能收獲第一批重樓。”祁景燾趕緊舉例說明。
佘辰庸凝眉思索片刻，開口說道：“滇中地區的氣候土壤倒也適合種植重樓，隻不過，作為一種名貴中藥材，重樓的生長周期比較長。如果播種子的話，要7---10年，就是載苗子的話，也要5年左右的。
據我了解，目前，國內重樓種植技術還不夠成熟，種子--種苗--成品的完整周期尚未走完，良種短缺，規模種植投入高、難度大，人工種植替代技術處於初級階段。
還有一點就是——種植重樓投資大，以每畝種植3-5萬株、價格1.5/株計算，僅種苗成本就達4.5-7.5萬元，加之土地成本、設備材料、管理維護、肥料農藥等費用，種植重樓平均每畝投入不少於10萬元，且必須細心管理5年以上，才能產種子、有迴報。
更麻煩的是，重樓種類多、種源雜，種子外表難以分辨，僅種植滇重樓和七葉一枝花具有市場價值，選種失誤等於投資失敗……”
祁景燾驚歎道：“佘老師不愧是農業專家，對地方種植業了解的太深了。”
“別拍馬屁，那個大老板種植的是滇重樓，還是七葉一枝花？”
“都種，滇中農貿公司提供的種苗，三年就能種植一茬的道地中藥材。滇中農貿公司測算過，重樓的投入與收益比為1：6左右，每畝年平均收益在4萬元左右。是不是大投入，大產出的高效特色農業？！”
“是你提供的種苗吧？嘿嘿，你這是作弊！”
“這不叫作弊，隻有讓投資者有實實在在的收益，廣大投資者才有投資的動力，周邊民眾才有實實在在的好處。”
“再舉個例子。”
“還是你們農校隔壁鄰居，彩雲煙草研究所，他們現在使用的烤煙種子是和滇中種苗公司合作，各縣煙草公司在煙站建立煙苗培育基地，負責烤煙秧苗統一育苗，煙農隻需要花費很少一筆種苗費就可以獲得優質秧苗。”
“和農民有什麽關係？”
“煙站有幾個人？煙苗培育基地不需租土地？不需要雇傭一批農民幫忙？”
“然後呢？”
“有那麽優良的烤煙種苗，煙農種植的過程中，根本就不需要使用肥料和農藥，原生態的烤煙不就有了？生產成本降低，畝產量增加，廣大煙農的利益不就有保障了？”
“還有嗎？”
“給丘北辣椒種植區培育種苗算不算？”
“你作弊！”
“不是作弊，這就叫技術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