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還沒一撇呢,梓兒別瞎說!”夏槿有些臉紅。


    夏母高興地合不攏嘴:“對了槿兒,他父母是做什麽的?家裏還有些什麽人?你詳細的給我們說說。”僅僅知道給了見麵禮是不夠的,母親總想多了解一些情況才會安心。


    “媽,說起他家,我還真沒信心了。”夏槿臉上的笑容隱去,眉宇間多了份凝重,露出絲絲不安來。


    夏母一看夏槿的樣子,便先入為主地說起來:“怎麽了?是條件不好嗎?這也沒關係啊,你倆年輕,又都有上進心,不愁將來,日子隻會越過越好。”


    夏槿搖了搖頭,眼神中夾雜著許多的無奈,輕歎一聲:“唉!誰能想到,張皓的父親竟然是鼎泰集團的董事長,我工作的victorian也是鼎泰旗下的產業,母親看上去知書達理,溫婉賢淑,還有個奶奶,喜歡田園生活,一個人住在鄉下,有個妹妹在上初中,很可愛,他們一家人感覺都挺隨和。”


    “這不挺好嗎?家境好是其次,最主要是他的家人好,喜歡你就夠了,槿兒別瞎想!”夏父見女兒一副泄氣的樣子,趕緊給她打氣。


    “你知道什麽呀?”夏母一聽大驚失色,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緊蹙雙眉打斷夏父,一臉憂愁地說:“怎麽又是個豪門?這麽說張皓是富二代?”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是,當時站在別墅外麵,我也不敢進他們家門,想迴來,是他爸媽把我迎進去,還說了些寬慰我的話,我才不至於當場撤離。”夏槿一直垂著頭看著地麵,低沉的聲音裏,無不透露著落寞。


    “槿兒,你可得慎重點兒,這個張皓和你認識這麽久,來我們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為什麽從來就不說起他家的情況呢?我不想你再遇上第二個趙。。”


    夏母話還沒說完就被夏父給攔住了:“唉喲!你瞎說什麽呀!哪有那麽多好擔憂的,張皓不說有他的道理,你要理解富人家的顧慮,還沒摸清姑娘是不是看中他的人之前,就告訴對方自己家多有錢有勢,那萬一姑娘是看中他家的財富呢?”夏父從眼鏡底下瞧瞧夏槿,又瞥瞥夏母。


    “爸說的有道理,媽,你就放心吧!這就說明我姐天生就是嫁入豪門的命。”夏梓知道夏母又想起了趙逸軒對夏槿的傷害,也安慰起夏母來。


    “但願張皓不是那樣的人,媽,我洗澡去了。”


    夏槿不想接著討論這個令人窒息的話題 ,站起來去洗澡,靠在衛生間的門上,情緒非常低落,要知道能愛上張皓是多麽不易,當初趙逸軒的不辭而別,一度讓她以為不會再愛了,花了整整兩年時間,心才不那麽痛,才開始接納張皓,正當自己全心全意去愛張皓時,突然發現張皓的情形與趙逸軒那麽類似,似乎又迴到了原點,我該怎麽辦?


    在熱水淋浴下,夏槿又想起在張皓家看到的那則有關趙氏集團的新聞,難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以自己對趙逸軒的了解,他不是個始亂終棄的人,他肯定是受到其它外界影響,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與別人訂婚,果然她們家是想侵吞趙家的產業,要不然好好的趙氏集團為何是在大世界旗下?這明明就是個陰謀,逸軒,難道你沒看出來嗎?你和她訂婚不是你的意願是不是?你們兩人在一起幸福嗎?你的心裏還有沒有我?


    你就這麽狠心把我忘得一幹二淨,為何一次都沒找過我?你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嗎?為何在後來那麽長的時間裏,你也沒有給我半點消息,沒有一句解釋?為何自己到現在一想起他?


    想著想著,夏槿的心似被重錘撞擊一樣痛,眼淚在臉上匯成了小溪流。


    為何一想到他還會如此心痛?不是早該忘了他嗎?為何還要想起?想起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心痛,還要流淚?為何我還要去關注有關他的消息?


    臉上的淚和著噴淋裏的水蜿蜒流向地麵,又流進了地漏,不不不,夏槿,你要清醒點,不是已經接納張皓了嗎?這樣對張皓公平嗎?你現在已經和張皓開始了新的生活,你們有美好的未來,他那麽愛你,他才是你的真命天子,你要一心一意去愛他,就讓趙逸軒徹底成為過去。


    對,趙逸軒,就算你有千萬個理由,我還是不能原諒你!你的一切與我再無半點關係。


    想想在南唐時的蕭逸軒,你就能明白,有些失去是命中注定,有些緣分隻能相愛,不能相守,既然愛了不一定擁有,擁有了就一定要珍惜,以後不許再想他,更不許心痛,他隻是生命中的過客。


    夏槿,就算某天在路上相遇,記住,你們也隻是路人。


    洗完澡出來的夏槿躺在床上,拿起手機一看,滿屏都是張皓的信息:


    “寶兒,我想你!”


    “寶兒,我好想見你!”


    “寶兒,剛和你分開就又忍不住想你了,怎麽辦?你趕緊嫁給我吧!”


    “寶兒,你也在想我嗎?”


    “寶兒,你幹嘛去了?”


    “寶兒,你是去洗澡了嗎?”


    “寶兒,睡著了嗎?”


    “寶兒,你快迴我話,再不迴話我過來找你!”


    “寶兒,你怎麽了?為什麽不理我?”


    “寶兒,出了什麽事?”


    “寶兒,你等著,我來找你!”


    夏槿趕緊給張皓迴了話:“傻瓜,剛才洗澡去了啊!”


    張皓秒迴了信息,“寶兒,你嚇死我了,我都穿好衣服了,正準備出發。”


    “小純純,快別出來了,迴去睡覺,我好好的!我也想你!”夏槿的心裏一陣暖意融融。


    “好吧!寶兒晚安!夢裏見!”


    “晚安,小純純!夢裏見!”


    這晚,夏槿重拾心情,睡得很香甜,夢裏夏槿白裙飄飄,正與張皓手牽著手,十指相扣,倘佯在開滿鮮花的山坡上,時而奔跑,時而相擁,時而相依偎在草地上仰望藍天白雲。


    “槿兒,醒醒,快起來了!”


    夏槿依然在貪戀著夢中的愛戀,母親叫了幾遍才醒來,猛然坐起來,以為很晚了,趕緊瞄了眼時間,發現還挺早,像灘泥似的又滑到了被子裏。


    “別睡了,快起來啦!”夏母掀開被子一角。


    夏槿隻好坐起來,嘟著嘴,閉著眼睛,雙手撓著頭發一臉不悅地說:“唉喲媽!我上鬧鍾了,為何這麽早叫醒我?擾人清夢。”


    “哪是我要叫你啊!是張皓,來接你上班的,已經坐在我們家客廳了。”夏母眼睛朝門外瞅瞅小聲說著。


    “啊?這麽早!”夏槿趕緊穿衣服起床,溜進衛生間梳理洗漱好後才走進客廳。


    “寶兒早!昨晚睡得好嗎?”張皓見夏槿出來,悄悄觀察著夏槿的臉色,嗯,不錯!臉色紅潤,神采奕奕,看來是我想多了。


    “早上好!我睡得很好,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出了什麽事嗎?”夏槿走過去坐張皓身邊,莫名的有些緊張。


    “沒有事啊!就是想來和你一起吃早餐。”張皓說著拉起夏槿的手往餐廳走,邊走邊喊:“叔叔阿姨,夏梓,出來吃早餐咯!”


    “你們先吃了去上班!夏梓出去跑步還沒迴來,別管他。”夏母在裏屋應著。


    夏槿一聽,眼前一亮:“哦?那個懶蟲什麽時候開始注意自己的體型了?不會是有女朋友了吧!”


    “我看像,最近發現他開始臭美了,時不時就看他在對著鏡子照,衣服鞋子穿之前總是搭配來搭配去好久,捯飭半天才出門。”夏母微笑著從裏屋走出來。


    “他這個宅男終於知道出門了,肯定有情況,改天讓他把女朋友帶迴來,我們幫他把把關。”夏槿聽說弟弟談女朋友了,也替他高興。


    夏槿看看桌上的早餐,又側頭看看滿麵倦容的張皓,知道他昨晚一定沒睡好,頓覺心疼,滿眼憐惜地說:“傻瓜,何不多睡會兒?過一會兒上班就能見麵了。”


    “我沒關係!見到你就來精神了。”張皓將剝好殼的雞蛋放進夏槿麵前的碗裏。


    這時夏父提著菜籃出來說:“小張,我陪你阿姨去買菜,就不同你一起吃早餐了哦!”


    “叔叔阿姨吃了早餐再去啊!”張皓從椅子上站起來。


    “嗯,我們習慣拿走在樓下吃,空氣新鮮,胃口更好!”夏父對張皓一陣擠眉弄眼,笑嗬嗬地將餐桌上的早餐拿了兩份,拉著夏母就出了門。


    夏父夏母來到小區的長椅上坐下,夏母邊吃早餐邊調侃道:“以為你這老頭子天天就隻知道下棋,沒想到你還知道給他們製造獨處的機會啊!”


    夏父神神秘秘地說:“你沒看張皓像是一晚上沒睡嗎?這麽早跑過來,估計是有話對槿兒說,我們在場不合適。”


    “嗯,不錯 ,有長進!知道察顏觀色了。”夏母難得地誇讚夏父。


    吃完早餐後,夏母說:“走,買菜去,晚上讓張皓過來吃飯。”


    “好咧!走!”


    就在夏家父母提著籃子離開不久,有輛車開進小區,車上的人正準備下車時,看到夏槿滿臉幸福地被一個帥氣的男子摟著肩膀從樓棟裏出來,兩人親熱地有說有笑從他的車前走過。


    隻見那個男子看夏槿的眼神裏滿滿的深情,非常紳士地幫夏槿開車門,幫她係安全帶,含情脈脈的看她親吻她,然後才啟動車子,這一係列動作像一把尖刀,深深刺痛了車上那人的心髒,突然全身沒了力氣,原來她有新的男朋友了?


    我是不是該安靜的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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