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想看八卦的小算盤打空了,謝瑾拿到衣服,就毫不留情地將她關在了外麵,幸好助理早就練就了超乎常人的動態視力,老板關門前的短暫一瞥,足夠讓她看清房內梁秋宴的正臉和隻穿著襯衫的窘態。


    助理隔著房門心下了然,原來出來開房是老板換了種新玩法,男友襯衫y嘛,她懂她懂。


    梁秋宴要迴家,謝瑾要迴公司,兩人的方向恰好一致,謝瑾就捎了梁秋宴一程。


    車裏的氛圍很微妙,非常微妙。


    梁秋宴清楚地感受到坐在前排的謝瑾助理一直通過後視鏡偷偷看他,目光一對上就趕緊轉移視線,弄的他也怪難為情的,他不自在地動了兩下,立即惹來助理的注目禮。


    她果然在偷看他,梁秋宴想。


    梁秋宴了解自己,他還沒有魅力到讓一個完全不熟的女性對他一見傾心,況且助理的眼神很露骨,不是愛慕的那種,而是更偏向於見到了好玩有趣的事物不禁想多看兩眼的那種,或者說是冒著八卦的光。


    梁秋宴抖了抖,想盡快脫離從這個令人坐立不安的局麵中脫離出去,他說:“我家到了,前麵那個路口把我放下就行。”


    告別前,梁秋宴特地和謝瑾道了謝:“昨晚真是謝謝你了,聽我講那麽多廢話,辛苦你了。”


    謝瑾表示小事情沒什麽:“你以後有什麽事可以繼續打電話給我。”


    梁秋宴笑了笑:“好,謝謝。”


    梁秋宴下車後,謝瑾沒讓司機立即開車,而是停在路邊,直到梁秋宴的身影混入人流,看不見為止。


    謝瑾的童年無疑是從期望到失望中度過的,父母要麽一心撲於工作,要麽沉溺於玩樂,哪有時間分給他。他性格孤僻,不討喜,冷冰冰的,和其他人又玩不到一塊去,時間一長,他也就習慣了獨遊偶影的日子,交的朋友也僅限於工作層麵上的,甚至連過生日都是找了個不熟的來陪。


    可習慣不代表喜歡,他羨慕沈風佩,羨慕又嫉妒。


    沈風佩的身邊有何君,何君肯說肯笑,不拒絕他人好意的同時也不吝嗇自己的好意,明知道他為人冷淡,不好相處,卻對此毫不在意,一再釋放好意,像隻暖烘烘的小火爐,溫暖,明亮,又滾熱。


    而他身邊卻冰冷一片,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他接觸地球無非是做個評測,結果也不知是運氣蹇澀還是幸運滿格,萬中無一的可能性被他撞上了,他把遊戲玩的和現實一模一樣,不論是身世背景,還是性格舉止,沈風佩簡直是謝瑾的遊戲翻版。


    唯一的不同是沈風佩遇到了何君。


    原本打發時間的遊戲瞬間變得有意思起來,每一次上線都讓人期待,今天會和何君更近一步嗎?


    他在從一個虛擬人物身上找安慰。


    他一邊唾棄自己,一邊一次次登錄遊戲,每次都說這次是最後一次,但又忍不住再登錄一次,循環往複,如此向前。


    然後他遇到了梁秋宴,一個和何君很像的人,同樣溫暖明亮,讓他忍不住主動發出邀約,和他見麵,可是這樣不行,在現實中尋找何君替身的手法卑劣又惡心,無論對於何君,還是對於梁秋宴,皆是如此。


    所以謝瑾做了決定,這是最後一次,他和梁秋宴不會再見麵了。


    梁秋宴沒能把現實中的輕鬆愉悅心情帶到遊戲中來,一上線,絕望苦澀的氣氛立馬纏上來。


    景越咬牙:“難道要放過賀純嗎!我死也不答應!送死也好,傻逼也罷,隻要能幹掉賀純,一條命算什麽!”


    梁秋宴張口欲言,但話到喉嚨口,又咽了迴去,他能說什麽?想不出辦法,說什麽都不管用。他不甘心地握緊拳頭。


    真的山窮水盡,沒有辦法了嗎?


    一直充當背景板的沈風佩開口說話了:“我有辦法。”


    梁秋宴和景越的目光齊刷刷地對準他。


    “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我不清楚,但從你們說的話中我知道你們要對付一個叫賀純的人,但是他身居異能科高位難以對付,我想說找個和他旗鼓相當的對手對付他不就行了。像異能科這種組織機構,必然存在權力鬥爭,賀純在裏麵不可能沒有對手,總有人想把他拉下馬,我們可以找到那個人,利用他除掉賀純。”


    梁秋宴皺眉:“可是我們不知道誰與賀純不和,而且那個人憑什麽幫我們?鷸蚌不相爭,漁翁怎麽得利?景越你知道誰和賀純不和嗎?”


    景越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個人知道,他是三清議會的前議員,同時也是許染的老師,他曾經帶我去拜訪過幾次,我們擺脫他的話,說不定他願意幫我們。”


    雖說這個方法也是充滿了未知,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但總好過無頭蒼蠅般毫無頭緒,到處亂轉。


    三人前去拜訪景越口中的許染老師,到了老師住處時,沈風佩臉色古怪,梁秋宴見狀問了句怎麽了,沈風佩不好說“這個爺爺我曾是見過的”,隻好言簡意賅地和梁秋宴解釋了來龍去脈。


    他們要找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風佩前段時間剛剛拜訪過的風水大師。


    世界之小,令人心生感慨。


    老頭還穿著太極服,老神在在地躺在睡椅上,籠裏的八哥聒噪個不停:“姑娘們,起身啦,有貴客上門啦~起身~起身~爺,裏麵請~”


    梁秋宴心說這八哥成精了!


    沈風佩和景越兩人都見怪不怪,隻有梁秋宴對著鳥籠瞅了兩眼。


    老頭睜開眼看到景越,說了句:“真是稀客。”餘光一掃,看到沈風佩,搖椅的動作停了,歎了一口氣,坐起身,朝沈風佩說:“你還是沒聽我的勸。”


    梁秋宴聞言奇怪地看了老頭一眼,又看了看沈風佩,老頭這意思他和沈風佩認識?


    景越上前一步:“我這次來是想請您幫忙。”


    老頭站起身,給八哥籠裏添了點水,迴頭看景越,眼神銳利:“是為了小許的事?”


    “是,我想請您告訴我誰能夠扳倒賀純,我要為許染報仇!”景越的雙眼中恨意勃發。


    老頭背著手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老了,不想摻和這些事兒。”


    景越激動地說:“爺爺您就不想為許染報仇嗎!他可是您的學生!”


    老頭閉上眼,長歎一聲,沉默不語,從隔壁傳來一陣昆曲,柔腔軟調咿咿呀呀唱著,在小院裏盤旋,八哥甩甩頭,學著調子開始唱:“剪不斷,理還亂,悶無端……”


    景越輕聲喚道:“曹爺爺……”


    老頭又長歎:“躲不過啊,你是個好孩子,我不幫你,以你的性子,恐怕會直接去找賀純,唉,罷了罷了。”


    老頭提筆寫了一封信,交給景越:“去找吳副局,把這封信給他,他也許會站在你這邊。”


    景越接過信,手指在信封上攥出指痕:“謝謝曹爺爺,您的恩德,我必結草銜環,至死不忘!”


    老頭拍拍景越的肩膀:“我老了,活不幾天了,沒什麽念頭,隻想看到你們都好好活著,別做傻事,讓小許擔心。”


    “嗯,我知道。”


    老頭說的吳副局是賀純的老對頭,賀純比他入局晚,資曆小了一輩,卻比他升得快,甚至還爬到了他頭上,他想要進一步發展,就必須除掉這塊絆腳石,景越的來找他正中他下懷。


    景越是個毛頭小鬼,能力不錯,但在政治卻毫無見長,不過他身後站著前任曹議員,雖然隱退了,但能量依舊不小,能借此拉攏到不少人心。


    景越和吳副局在裏麵聊著,梁秋宴和沈風佩就近找了個地方貓著。


    梁秋宴說:“你迴去吧,別跟著我們趟這趟渾水,太危險了。”


    前麵整整一星期沒能見到梁秋宴,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沈風佩怎麽可能答應梁秋宴的話乖乖迴去,他以嘴封住梁秋宴的話:“下次再說這種話,可不是親一下就能解決的。”


    梁秋宴一聽這話,作死的心態又冒頭了,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朝著沈風佩挑釁地笑。


    沈風佩湊上去:“得親兩下。”


    滿腦子汙個不停的梁秋宴:“…………”


    曾經被多次打斷親吻的沈風佩在親吻方麵異常執著。


    吳副局答應了景越的請求,和他們結成一線。吳副局其人有狼顧之相,一看就不是好相與的,景越也是萬不得已才和他並肩作戰,成為友軍。


    景越用他手上有天書的消息把賀純約出來,引到陷阱圈裏,而吳副局負責圍援以及事後的處理。


    這個陷阱很明顯,但景越賭得就是賀純明知道是陷阱還會前來。過去的種種跡象表明賀純是個自恃其才,過度驕傲的人,同時他對天書又非常重視,天書的事項高於一切,所以,他明知是陷阱還是會來。


    景越賭對了,賀純確實來了,孤身一人,深闖敵營,麵對漫天殺氣丟下一句輕飄飄的話:“有天書的消息是真是假?”


    景越提刀,刀尖在地麵上輕磕:“消息是假,殺你為真。”


    刀尖觸發,殺陣立顯。賀純看出門道,這種級別的殺陣可不是僅憑景越一人之力就能完成,衝天紅焰中,賀純泰然自若,斷定道:“有人幫你,讓我猜猜,吳廣謀?”


    景越不答他,隻橫刀冷對,賀純扯了下嘴角:“我猜對了,你不會認為這個殺陣能困住我?”


    賀純是水係異能,水火相克,火陣對他來說無疑是最棘手的,駭人的高溫中他全身都燃著了,但他卻毫不慌張,隱隱有嘲笑景越的意思,讓人生疑。他張開五指,手心裏驀地騰起一朵花火,橘紅如陽,橘色火焰一接觸到殺陣裏的紅焰,立即將其吞噬幹淨,變得愈發明亮顯眼,紅焰勢頭一低,不一會兒就被橘焰吞了個幹淨。賀純一合手,掌中火焰化作一陣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一幕,梁秋宴在一旁看的奇怪,賀純的數據剛剛是不是變了?還是他受火焰影響一時看花?


    陣法被破,景越毫不遲疑,立刀而上,直接采取他擅長的近身戰,吳副局安排的幫手也陸續現身,但他們沒有上場插/入景越和賀純的打鬥之中,而是在一旁采取遠攻施以援手。


    景越在打鬥中占了上風,但這個優勢沒持續多久,賀純輕笑一聲,打斷景越的攻擊,反客為主,占據主動權,連番使了好幾個與他屬性不符的招數,景越沒有防備,被打個正著,落了下風。


    這次沒了火焰的幹擾,梁秋宴清楚地看到賀純信息欄的數據變了,雖然隻變動了一小部分,但確實變了。


    “屬性變了!”


    梁秋宴還處於被異能科的通緝的狀態,沒法在異能者麵前露麵,隻能和沈風佩一道找個不惹人注意的角落偷偷觀戰,他這一嗓子直接暴露了他的位置,喊完後,他自覺失誤,連忙捂住自己的嘴,但已然太遲,賀純注意到了他。


    賀純遊刃有餘地甩開各類攻擊,幾個踏步來到梁秋宴麵前,沈風佩見狀連忙將梁秋宴護在身後。


    賀純挑眉也不再向前,隔著幾步的距離朝梁秋宴說:“你果然能看到更本質的東西,說實話你拒絕了我三次,我很生氣,本想取走你的瞳力,你該慶幸你的眼睛很漂亮,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看來,沒那麽做反而是對的。”


    三次?哪裏來的三次?梁秋宴不懂賀純的意思,他明明隻拒絕過他一次,這麽記仇?嫌他仇恨值不夠,還給他乘了個三。


    賀純往梁秋宴的方向走,眼神不善:“你果然充滿了驚喜。”


    掛墜一閃,沈風佩眼中藍線盡顯,和當初九嬰的情況一樣,除了藍線之外,不遠處異能科的人胸口皆有一根顏色不同的亮線,隻不過九嬰的是銀白的,而異能者們都是翠青的,景越也不例外,唯一的例外是賀純,他全身上下隻有一根線,翠青色,繞在脖子上,像是突起的青色血管。


    這要怎麽辦?


    沈風佩沒有戰鬥的經驗,上次和九嬰那場也是誤打誤撞,運氣占了大頭。


    賀純疑問地“嗯”了一聲,身後勁風襲來,他微微一偏頭,刀刃貼著臉頰劃過去,削落幾縷墨發。一擊不中,景越反手又是一刀,將賀純逼離梁秋宴,兩人再次戰成一團。


    賀純實力不弱,經驗又遠在景越之上,加上屬性變化,景越很快支撐不住,一時不察,被賀純打中心口。


    “景越!”梁秋宴叫道,想施以援手但自身卻毫無能力,衝上去也隻是添亂。


    吳副局帶來的人此時竟然沒有一個上前幫忙,仍站在一旁采取遠攻,竟是打著讓景越和賀純拚個你死我活,剩下一個後他再去撿漏,退一步說,此計不成,他還可以把所有的責任推到景越頭上,讓景越去當可憐的替罪羊。


    媽蛋!


    梁秋宴咬牙,恨自己不是個dps,就算是個奶媽也好啊!


    身上掛彩,體力消耗殆盡,手中的唐刀似有千斤重,每揮一下都要耗盡全身的力氣,拿刀的手抖個不停,眼前陣陣發黑。心口一痛,天旋地轉,什麽時候倒在地上的景越也不清楚,失血過多,從靈魂深處透出冷意。


    天上明月低垂,灑下一層銀霜,凍的景越唿出的氣都是冷的,他勉強側過頭,梁秋宴焦急的臉和賀純嘲諷的表情收入眼底,壓在刀上,將刀口釘在地上。


    一個念頭翻上來,不是他的對手,殺不了他。


    又一個念頭翻上來,好累好難受,早點放棄早點獲得解脫。


    景越心中升起絕望,但下一秒就被一股不服輸的勁兒蓋過去,仇還沒報,怎麽能倒下?就算隻剩一副牙,咬也要咬死他!


    一定要殺了他!


    殺了他!


    血液裏有什麽東西滾燙沸騰,一下一下撞擊胸口,暖意流遍全身,傷口不再流血,四肢充滿力量,景越站起身,並指抹過唐刀刀身。


    唐刀刃口燃起金色火焰,點燃一對黃金瞳,景越一舉刀,一道九天玄雷裹挾著萬鈞雷霆悍然朝賀純劈下,金色的雷火中隱隱有盤龍顯形。


    變故來的太快,在場所有人都反應不及,景越的雷電足以把一個普通人劈的連渣都不剩,但賀純不是普通人,他硬生生抗了這一擊,雷光過後,被雷擊中的地麵蒸發了一層,而他竟然在正中屹立不倒,隻不過他沒前麵那麽從容,發帶斷了,墨發散了一背,半隻袖口被劈焦,空氣中還有小小的雷弧跳躍。


    賀純抹掉唇邊的血跡,對景越說:“這可是以你的生命為代價,值得嗎?”


    景越不為所動:“隻要能殺了你,什麽都值得。”


    刀起,雷鳴,黃金瞳熠熠生輝。


    梁秋宴看得心驚肉跳,在他眼中,景越的信息欄顯示出他沒見過的屬性信息,並且數字還不斷上跳,這是ce還是mp?與之相對的,有另一欄的數字在不斷減少,hp?


    梁秋宴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個地球分析帖,樓主表示所有玩家一開始隨機分配的血量條是不一樣的,有人長有人短,自打出生起,每天持續掉血,遇到事件,比如說生病、事故等,額外掉血,誰血條見底,誰就掛了,當然被攻擊導致血量掉光的情況另說。而其中有一種特殊情況,就是以hp換mp,短時間內將hp轉化為mp,以提高ce,這種情況通常發生在玩家被逼入絕境的時候,體內潛能被激發,技能封鎖解除,戰鬥力直線上升,也就是傳說中的爆種。


    二次解鎖的景越戰鬥力可不是先前所能比擬的,一刀出去,似有千軍萬馬之勢,其他異能者們或恐懼或驚訝地睜大雙眼,這已經不是他們能跟上的戰鬥了,唯有對手賀純波瀾不驚。


    景越的數值節節升高,賀純也不甘落後,數據瘋狂變化,眼看追平。景越黃金瞳光華流轉,攻勢越來越快,硬是用生命將屬性值堆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與之相對的是身體無法承受的負擔。


    “快停下來,景越!”梁秋宴急出了眼淚,要不是沈風佩攔著,恐怕早就衝上去給了景越一巴掌,“你不要命啦!快停下!”


    景越這時候已經聽不清任何外界的聲音,他隻能聽到自己擂若鼓鳴的心跳,每跳一下,他的生命就少一分。


    他舉刀,眼睛死死盯著賀純。


    撲通!


    瞄準左手!


    撲通!


    瞄準右手!


    撲通!


    瞄準肩膀!


    撲通!


    瞄準膝骨!


    撲通!


    最後瞄準……心髒!


    唐刀淬火,鎏金覆麵,刀光鋒利凜冽,景越閉上眼睛複又睜開,血淚自眼角迸出,金紅色的黃金瞳迎著明月,將氣魄精煉成一柄利刃,直指賀純。他不顧骨骼傳來的抗議,足尖一點,刀尖向前,朝著賀純的心髒而去,宛如一顆急射而出的子彈。


    渾身浴血的賀純卸下周身防禦,站著不動,坦蕩蕩地露出胸膛,笑了下:“看在你這麽努力的份上,給你點獎勵好了。”


    話音剛落,唐刀帶著灼熱的龍息穿透心髒,在疼痛傳達至大腦之前,就將心髒灼燒至盡。心髒處點燃的一把火燒遍了全身,賀純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消失在金色的火焰中,火焰一滅,什麽也沒剩下,徹底燒成了灰。


    賀純死了。


    景越緊繃的精神一鬆,被壓製的負荷盡數返還,疲倦和疼痛如潮水般湧上來,隔著層水,耳邊似乎傳來梁秋宴的唿喚。


    他躺在地上,仰著臉,月光像片雪花,晃晃悠悠飄下來。


    他仿佛看到了漫天白雪中,許染撐著把黑傘走過來,將一指厚的雪踩得嘎吱嘎吱響,對他說:“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是萬中無一的異能奇才,維護世界和平就靠你了,我這有張勞動合同,見與你有緣,要不要簽了跟我走啊?”


    他當時是怎麽迴答來著?


    景越緩緩閉上眼,任憑冷冷的月光落在鼻尖。


    噢,想起來了,他當時窩在牆角,不屑地說:


    “雇傭童工可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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