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瞞何君的第三件事:我喜歡他。


    梁秋宴眨了眨眼,把手中的紙張重新翻迴第一頁,然後再翻開第二頁,第二頁的紙上仍是那些字。


    他大腦有些轉不過彎,這個喜歡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麽?


    他茫然地抬起眼,正好對上沈風佩的視線,沈風佩看著他,眼裏有光,就好像裏麵有一團火,把他整個心口都燒熱了。


    興奮混著喜悅緩緩漫上來,他有些手足無措,又有些受寵若驚,六分欣喜,三分得意,餘下一分化作怨嗔,你喜歡我怎麽不早說!


    梁秋宴抓過給沈風佩的紙,唰唰唰在最後一頁添了一條。


    隱瞞沈風佩的最後一件事:能讓我想起來就想笑的人,除了表情包,就是他了。


    他將紙推迴去,微紅的臉頰和翹起的嘴角早就暴露了他的心思。


    沈風佩選在這時候告白就意味著他對梁秋宴的感情十拿九穩,他估計紙上寫的是【隱瞞沈風佩的最後一件事:我喜歡他】,完全可以當做情趣,紙可以保存起來,日後拿出來調*也是挺不錯的。


    然而他還是太甜了,梁秋宴的腦迴路是能從常人的角度去揣測的嗎?


    他看著紙上的話,嘴角抽了抽,站起身繞過餐桌發狠似的捏住梁秋宴的下巴,抬起他的頭,居高臨下地說:“我喜歡你。”


    態度倨傲,神色卻不是那麽迴事,猶如一隻高冷的白毛狐狸不小心掉進了情意陷阱,自始至終繃著臉,但從腦袋一直到尾巴尖都透著柔情蜜意。


    梁秋宴伸手覆上沈風佩的手,低頭吻了吻他的手指,又朝他笑:“我終於等到你瞎的這一天了。”


    沈風佩認命地歎口氣,他這輩子栽這了,他彎下腰,要去吻梁秋宴。


    日照入窗,餘光剪影,蒙上一層蜜色光輝,氣氛正好,氤氳旖旎,就差雙唇一碰,帶出點別樣的小火花。


    可偏偏梁秋宴的手機突然響了,不合時宜的鈴聲將曖昧的氣氛刺了個口,梁秋宴慌張地避開沈風佩,紅著臉站起身去接電話。


    沈風佩臉色一沉,第二次被打斷了。


    電話是景越打來的,景越將梁秋宴遇到重明的事上報給許染後,許染立即讓景越通知過來他想要見一見梁秋宴,有些事需要麵聊。


    見到重明的不隻他一個人,沈風佩也見到了,梁秋宴打算帶著沈風佩一起去,順便看看那邊有沒有關於掛墜的資料,也好讓他們對掛墜有個了解,不至於在這邊胡亂猜測。


    邀沈風佩一起去,梁秋宴其實是存了小心思的,異能科蓬萊島他去過兩次,不算陌生,但沈風佩沒去過,他第一次去的時候可是對著蓬萊島的設定目瞪口呆,所以他想看看沈風佩震驚的小模樣,最好能偷拍下來,留著以後拿這件事撩撥沈風佩。


    從暗戀變為兩情相悅,梁秋宴剛一嚐到得償所願的滋味,肚子的壞水就開始一堆一堆往外冒,以往他對沈風佩是捧在手中的明月光,能舔一舔就滿足了,但現在沈風佩說喜歡他,他可謂一朝翻身,過去那隻敢在心底自己偷著樂的小心思可以搬到明麵上來了,比如說把沈風佩先醬醬,再釀釀。


    可惜沈風佩的主意可沒那麽好打,沈風佩再怎麽震驚,表麵上是不會顯露的,至少當著其他人的麵是不會表現出來的,梁秋宴的算盤落空。反而是景越被嚇了一跳,他們前麵還在隱瞞沈風佩,一轉眼梁秋宴就帶著沈風佩大搖大擺地來了異能科。


    他把梁秋宴拉到一邊,小聲問他:“沈風佩怎麽也跟著來了?”


    梁秋宴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這個說來話長,我隻能說我們暴露了,他已經知道了全部的事。”


    兩人一聊,又閑扯到其他一些事,附耳低言地聊了好一會兒。


    沈風佩就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聊天,本來得知景越保護過他之後,他對景越的態度有了質的改變,但經過這麽一遭,又繞迴了原點,事情一碼歸一碼,就算景越曾經幫過他,但情敵這個事還是沒跑,他對景越的好感度果然為零。


    由於梁秋宴喝沈風佩都是接觸過重明的人,許染將他們分開單獨詢問,梁秋宴先被問,問完後,許染給了他一堆有關天書的資料讓他看看,梁秋宴一邊翻看著文獻一邊等待沈風佩的問話結束。


    資料裏大多記載的都是些民間傳說,說得模糊不清又含糊其辭,還有些史料內容,但也就那麽一兩句,沒什麽參考價值,看了半天,梁秋宴還是不知道天書到底是個什麽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


    一陣幽香籠麵,有身影遮住了頭上的光,梁秋宴抬頭,看到賀純言笑晏晏:“你來了。”


    “嗯。”梁秋宴隨口應了聲,心想他們倆不熟吧。


    賀純在梁秋宴旁邊坐了下來,眼神瞥到梁秋宴手中的資料,問道:“你對天書有興趣?”


    梁秋宴對賀純的感覺算不上好,呆在賀純身邊總讓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別扭感,他迴說:“還好,就是突然想看看。”


    “我對天書也很有興趣,要不要和我一起尋找天書,免得它落入壞人手中,對世間造成危害。”賀純說。


    “啊?”梁秋宴奇怪地看著賀純,搞不懂他們一個兩個怎麽都對天書有意思,雖然探索天書應該挺有意思的,但他已然知道了世界的終極秘密,天書對他的吸引力沒那麽重,而且他又不想卷入一看就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陰謀漩渦中,他準備拒絕:“我……”


    話沒說完,就被賀純打斷:“你還欠我個人情不是麽?不趁機還了?”


    梁秋宴欠賀純人情還是他第一次來蓬萊島的時候,梁秋宴瞪眼,這都過去多久了,這人竟然還記得,但他理虧,也不好說什麽,可他實在是不樂意和賀純一條戰線,本身他就夠讓他膽寒了,上次水晶碎片入眼看到賀純背影的事更讓他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和他一起行動肯定會被坑的連骨頭渣都沒了。


    梁秋宴說:“欠你的人情我自會還,但不是現在,我對天書興趣沒那麽重,不想蹚這趟渾水。”


    “你倒是實誠,那我也不勉強你,隻希望你到時不要後悔。”賀純眼角紅痣似血,眼神如刀,梁秋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像有一條濕冷黏膩的蛇緩緩爬過肌膚。


    話不投機,賀純不再多說,起身離開,正好與從房裏出來的沈風佩擦肩而過,錯身的瞬間,兩人的眼神交匯,但隨即又錯開。


    沈風佩迴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地對梁秋宴說:“剛才那個人有點像蕭元。”


    “對對對,我這麽覺得,但他比蕭元的性格糟多了。”提到蕭元,梁秋宴想起了蕭元和重明的糟心事,他還沒跟沈風佩說。


    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基友竟然不是個普通人,擱誰身上都要炸好一陣,真的要告訴他嗎?


    不過梁秋宴轉念一想,沈風佩可是連男朋友是外星人的消息都能淡定接受的人物,蕭元的事和這個一比也不算什麽了,果然他跟沈風佩說了後,沈風佩麵不改色:“像他那樣的人是人才奇怪。”


    “……他隻是不是個普通人,你別直接把他歸到不是人的那一檔去啊。”梁秋宴心說這兩個人能安安分分做這麽多年朋友完全是孽緣啊孽緣。


    日子又開始吱吱呀呀轉了,沒了其他事的煩惱,梁秋宴的小日子過得蜜裏調油,整天和沈風佩黏黏糊糊膩歪在一起,做夢都能傻笑醒。


    中間景越來過幾次,告訴他異能科又出事了,不少擁有瞳力的人受到攻擊,重則喪命,輕則失明,讓梁秋宴自己注意點。


    梁秋宴瞳力特殊,如果有人是專門對瞳力異能者下手,那梁秋宴肯定在名單首列。


    梁秋宴把這件事記在心上,提防了一陣,但平坦如水的生活讓他漸漸放鬆警惕,有關桃花源、蓬萊島的記憶也蒙上了一層灰,塵封心底,每天過著吃飯睡覺親佩佩的日子。


    可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事情就像貓兒眼——早晚有變。


    許染找上門來,第一句話就是:“有證據表明你是殺害瞳術異能者的嫌疑人,我要對你執行逮捕。”


    梁秋宴:wh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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