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宴看到沈風佩被那個男生抱住時,心裏那個滋味就別提了,理性上,他知道沈風佩和誰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但他感性上還是接受不了,他有種被背叛的委屈感,中間還夾雜些怒火。


    去你大爺的沈風佩,既然不喜歡他,那這段時間還對他這麽好幹嘛!撩人有意思嗎!


    他煩悶地往外走,正好遇到找他有事的景越。


    遊樂園最近出了些事,部分遊客去了遊樂園之後長睡不醒,但醫學檢查表明他們的生理都是健康的,異能科懷疑這和妖者聯盟有關。


    然而接下來的調查卻碰了壁,他們查了好幾次都無功而返,他們在遊樂園裏找不出任何有關的妖者聯盟的線索,即使是科裏擁有瞳術異能的人也看不出異常,事態陷入僵局,景越在這時候想到了梁秋宴,梁秋宴的能力可是連許染也另眼相看過的,說不定他能夠打破僵局。


    抱著這麽個想法,景越來找了梁秋宴。事情也不是什麽麻煩事,加上景越曾經幫了他不少忙,梁秋宴一口答應下來。


    一路上,梁秋宴因為沈風佩的事悶悶不樂,景越看他不高興就想盡各種方法,換著花樣逗他開心。梁秋宴過意不去,把自己的負麵情感加於不相關的人身上是非常傻x的行為,他打起精神,努力迴應景越的話,順便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再去想沈風佩的事,免得越想越光火。


    為了不打草驚蛇,景越這次是一個人來找梁秋宴的,事先也沒通知其他人。


    檢查的第一站是鬼屋,其中一次事件就是在鬼屋出的,受害者在進了鬼屋沒多久就暈過去,一開始醫院隻把這當做是刺激過度引發自我保護暈厥,但是幾天之後,受害者仍未醒來,醫院方麵開始察覺不對勁,這時候又陸陸續續地送來了好幾例同樣的病例,異能科也注意到異常,開始著手調查此事。


    進鬼屋之前,景越特地叮囑梁秋宴要仔仔細細地觀察周圍,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妖者聯盟很有可能在裏麵動了手腳,甚至有可能他們的人就混在裏麵。


    梁秋宴倒是無所謂,他不怕鬼屋,看的仔細點也沒什麽。場景是事先設置好的,鬼怪是人扮的,知道這兩點後,鬼屋也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其他沒什麽問題,就是裏麵太暗了,而且扮鬼的工作人員老是突然跳出來,搞的梁秋宴看不太清他們的屬性欄,他隻好死命盯著或者拽著工作人員看清楚。


    為了保障人員安全,鬼屋有規定,工作人員不能與遊客有任何肢體接觸,梁秋宴的舉動反而把工作人員嚇的不清,甚至出現了穿著血衣、披頭散發的工作人員往迴縮,梁秋宴在後麵追著,嘴裏還念叨著:“別走啊,我還沒看清。”


    或者是扮屍體的工作人員在聽到腳步聲,緩緩直起上半身睜眼準備嚇唬他們時,卻被蹲在他眼前離他十公分不到直勾勾盯著他看的梁秋宴嚇了個半死。


    最倒黴的估計是坐在病床邊裝梳頭女鬼的工作人員,那個房間的門太重,梁秋宴試了幾遍沒推開,以為這是個死路,但又不知道出去的路該怎麽走,幹脆問她:“這裏應該往哪走?這門不通啊。”


    工作人員沒理他,依舊一下一下梳著蓋住整張臉的頭發,梁秋宴就說:“那位小姐,我是說背靠著長發妹子坐的那位,她不告訴我,你能不能告訴我該怎麽走?”


    梳頭女鬼的手頓了,這屋子裏就她一個工作人員,哪來的兩個人?還背靠著她坐,她背後是牆啊!


    她偷瞄了一眼,梁秋宴一直盯著她背後,就好像她背後真的有個人在似的。


    據說鬼屋真的會招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混在工作人員當中,和他們一起嚇人。也不知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她確實感到有一股寒氣緊緊貼著她的背,仿佛真的有個同樣不停地梳著長發的女人和她背靠背坐著。


    想象力會殺人,妹子越腦補越害怕,最後直接嗷的一嗓子哭著跑開了。


    糟糕,玩過頭了。


    梁秋宴看著妹子心底默默反思,然後他就看到景越白著張臉問:“真的有人和她背靠背坐著?”


    梁秋宴眨眨眼,景越不是異能科的嗎?怎麽會怕鬼這種妖者聯盟裏的角色,他問:“你怕鬼?”


    景越死鴨子嘴硬:“誰怕啦!我是從工作方麵問的,要是那真有鬼,你能看見,說不定就是它搗的鬼,那我得把它抓起來!”


    “沒,我騙她的,那兒沒東西。”


    景越故作鎮定地點點頭:“那我們繼續,快點結束鬼屋,後麵還有很多地方要檢查。”


    景越說這話時臉白著,手抖著,隻有神色還算鎮定,一副強撐的樣子。


    出了鬼屋,梁秋宴聽到景越偷偷鬆了口氣,心裏的小惡魔奸笑了下,嘴上唬他:“你不是不害怕嗎?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景越眼神亂飄:“天太熱了。”


    “哦,我剛才有個人沒看清,不知道是不是要妖者聯盟的,既然你不害怕,那我們再去看一遍好了。”


    景越瞬間麵無死灰。


    梁秋宴被他的表情逗得笑個不停:“騙你的,開個玩笑,鬼屋沒有問題。”


    隨後,他們把出事的娛樂設施都轉了一遍,沒有發現問題,接著,又把沒出過事的娛樂設施也轉了一遍,依舊沒有問題,這件事一直折騰到晚上。


    在遊樂園裏的快餐店裏隨便吃了點東西,景越突然說:“我要去坐摩天輪。”


    “摩天輪還沒去過,不過摩天輪出過事?看起來沒什麽大問題。”


    “沒有,隻是我想去,陪我一起去好不好?”景越像隻大型犬一樣用濕漉漉的眼神,可憐兮兮地盯著梁秋宴。


    梁秋宴長歎一聲:“好吧,我陪你去。”


    坐摩天輪都是一對一對的情侶或者是兩三個結伴的女生,像他們這樣兩個男人坐摩天輪的還真心不多,排隊的時候梁秋宴就聽到後麵的女生低聲和男朋友抱怨:“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叫你半天才肯陪我坐摩天輪,人家兩個男的來的多痛快!”


    梁秋宴默默讓景越把帽子再壓低一點,不然他被認出來那可就更熱鬧了。


    摩天輪上風景不錯,從窗口望去,整個遊樂場一覽無餘,近處是晚歸的遊人和閃著霓光的遊樂設施,再遠些就是通明的萬家燈火,五光十色,絢麗堂皇。


    研究表明,一個人四十五度角的側臉最為好看,梁秋宴側對著景越看向窗外的角度此時恰好為四十五度。略有些昏暗的燈光,穿過高空,透過玻璃,打在他臉上,帶起瑩瑩玉色,好看的讓景越移不開眼。


    封閉的空間裏氣溫升高,達到沸點,燙的景越的心髒鼓動,脈搏加速,腎上腺激素冒個不停,額頭鼻尖上出了汗,手心一片潮濕。


    摩天輪緩緩升至最高點,晚風吹的輪廂微晃,景越深吸一口氣,讓發熱的頭腦降點溫:“我喜……”


    “快看那邊!”


    字剛蹦出兩個,就被梁秋宴的驚唿打斷,梁秋宴用手戳著窗戶,招唿他過去看。


    景越一口氣被憋的不上不下,吊在嗓子眼,和梁秋宴大眼瞪小眼。


    “你剛剛是不是想和我說什麽?”


    景越泄了氣:“沒什麽,你想我看什麽?”


    梁秋宴正為自己的發現驚奇不已,沒注意到景越的小情緒,他指著遊樂園中心處的音樂噴泉說:“看到那沒?你看看噴泉周圍亮著的燈連起來像什麽?”


    景越順著梁秋宴指的方向看去,音樂噴泉周圍有不少路燈,連起來構成一副圖案,但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那副圖案是什麽,像某種圖騰紋章,又像副抽象的地圖,於是他不解地問:“有什麽問題嗎?這也許是遊樂園為了美觀專門設計的圖案。”


    “問題就出現這個圖案上。”梁秋宴說:“我曾經看過這個圖案,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圖案大有問題。”


    梁秋宴看到的就是曾經在蕭元畫室裏看到的圖案,照理說,蕭元也可能是來過遊樂場後迴去照著畫了一個圖案紋章,但梁秋宴卻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從上次在蓬萊島見到賀純開始,梁秋宴就對蕭元微妙起來,他直覺他們兩人必定有關係。


    而現在,蕭元畫出的圖案出現在被懷疑與妖者聯盟有關的遊樂場裏,梁秋宴不得不懷疑這圖案有問題。


    這世間偶然很多,但必然更多,梁秋宴有理由相信這一切都是有人早就設計好的陷阱迷局。


    他把他的想法和景越說了,景越二話沒說,陪他去了噴泉那。走在噴泉附近,沒了高空的優勢,四周的路燈看起來隻是整齊的排列好,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它們構成的圖案。


    梁秋宴湊近噴泉仔細打量,發現噴泉正中間的雕像屬性奇怪,有兩三個屬性欄疊在一起,字擠在一塊,像是出了重影,讓他根本沒法識別出上麵的信息。


    地圖bug?


    梁秋宴這麽想著,但還是把這個細節和景越說了,並且說了他的推測,他懷疑遊樂園的古怪就出在這塊雕像上。


    景越立即給許染打電話讓他加派人壽來處理這個事,梁秋宴連忙製住他:“哎等下,我自己推測,很有可能是錯的,你把許染他們叫來,搞錯了怎麽辦?”


    景越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相信你,也相信選擇相信你的自己。”


    “…………”


    梁秋宴想,以後誰再說景越情商低,他就把這句話甩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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