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一改之前舒適的逍遙模樣,露出了自己洪荒猛獸般的,噬人獠牙。


    此時的鄭昊,雖然心中慌的一麻匹,但還是努力的控製住了,自己本能的顫抖,麵帶微笑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藥瓶,丟給了麵前蓄勢待發的中年人。


    麵對著朝自己飛來的瓷瓶,中年人卻紋絲不動,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隻見不停翻飛的小瓷瓶,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中年人的大腿上。隨著一聲脆響,瓷瓶落在了堅硬的地麵上,摔了個粉碎。


    直到一顆熟悉的藥丸,慢慢滾迴到鄭昊腳邊。中年人的那對死魚眼,才略略翻動了一下。


    鄭昊彎下腰將地上的藥丸撿了起來,用力吹走了黏在上麵的灰塵。不卑不亢的說道:“小弟今天冒昧來訪,還希望大哥莫要怪罪。這……算是我的見麵禮。”說完,他就輕揮手臂,再次將藥丸丟給了中年人。


    這次,中年人沒有再選擇無視。輕舒猿臂,穩穩的接住了藥丸。


    他不停轉動著,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間的藥丸。不漏聲色的瞟了鄭昊一眼。


    而在一旁,將一切看在眼裏的張鬆。強忍著鑽心的劇痛,將嘴中的半顆斷齒,吐了出來。含糊不清的對中年人說道:“大人,使不得啊,小心有詐。”


    中年人轉過頭,看著對自己忠心不二的張鬆,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嗯,你說的在理。”中年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張鬆聽到中年人,竟然用從未有過的柔和語氣,和自己說話。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所受的那些皮肉之苦。瞬間,都變得不值一提了。他的眼圈,不爭氣的變紅了。


    “看在你對我如此忠心的份上,之前的事,我就不予追究了。另外……”


    中年人頓了頓,將手中的藥丸遞了過去,繼續說道:“這顆藥,就賞賜給你了。”


    張鬆接過藥丸,臉上的表情變的有些複雜。明明在笑,卻比哭還難看。


    “謝大人賞賜。”


    “等等,誰讓你收起來了。現在吃下去啊。”眼看張鬆準備將藥丸,悄悄的收進口袋,中年人立馬製止到。


    此時的張鬆抿著嘴,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裏寫滿了委屈。他恨啊!恨自己這張賤嘴,為何要如此的多事。


    張鬆沒有多說一句話,因為他知道此時說任何話,都是徒勞的。他“虔誠”的注視著在一旁“吃瓜”的鄭昊。平身第一次祈禱了起來。


    接著,在中年人的凝視之下,張鬆緊閉眼睛,將藥丸一口吞下。


    看著張鬆將藥丸咽下了肚,中年人滿意的,輕輕拍了拍張鬆的肩膀。之後,他便不再理會,這個為他盡職盡責的下屬了。


    他轉過頭去,重新用目光審視一遍鄭昊。接著,慢悠悠的朝鄭昊走了過去。


    原以為,對方會坐下來,和自己好好談天說地。指不定還能加個“加個微信”,拜個山頭啥的。


    但讓鄭昊沒想到的是,對方似乎絲毫沒有,想要交流的意思,毫無顧忌的,繼續釋放著那,讓他顫栗的殺氣。


    “我說這位大哥啊,我的禮……你也收下了。要是再對我下手……會不會,有些不厚道啊。”鄭昊一邊緩步後退,一邊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道。


    “我沒收啊?張鬆,你說是吧?”


    也不知是心裏作用,還是藥丸真的有問題。張鬆總覺得自己舌頭發麻,腦袋暈暈乎乎的。但聽到中年人的問話,他立馬來了精神。充滿怨恨的瞪了鄭昊一眼。接著,他便低頭哈腰的,對中年人一個勁的點頭。


    “你這是在作死嗎?”宇文闡的聲音,不適時的在腦中響起。


    “我還不是為了,我們倆能脫貧致富。過上好日子啊。”鄭昊反駁道。


    “但結果好像是,我們好日子沒過上,卻快要去閻王那報道了。”宇文闡毫不客氣的迴到。


    鄭昊緊盯著不斷靠近的中年人,對宇文闡說道:“你也想想辦法呀,再這樣混下去,你左腦要退化的。”


    “你送自己羊入虎口,現在要我來亡羊補牢。是不是有些癡人說夢啊。”


    “好好說話,別秀了,我腦殼疼。”


    宇文闡輕啐了一聲,拔出了腰間的寶刀,對中年人問道:“還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中年人沒有迴答宇文闡的問話,繼續朝著兩人走去。


    雙方一進一退之間,保持著詭異的勻速運動。但,這種奇怪的平衡,直到鄭昊的後背靠上了牆,才被打破。


    發現自己退無可退,宇文闡和鄭昊對視一眼。歎了口氣,心有靈犀的朝前衝去,打算先發製人。


    中年人似乎早有準備,不知從何處抽出了一柄做工精巧的軟劍。腳下不急不緩的前踏兩步。手腕一抖,軟劍便顫動著,如同一條靈蛇般直奔宇文闡而去。


    若是換作平時,仰仗著自己那不可思議的再生能力,宇文闡定會選擇以傷換傷,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


    但麵對著中年人這平淡無奇的一劍,卻讓他清晰的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若是被實實在在的砍中,絕對會有被劈成兩半的可能。


    宇文闡重心左移,腳底猛一發力,他的身影在中年人麵前,劃出了一個漂亮的九十度直角。


    中年人似乎對此毫無反應,整個右半身,瞬間破綻大開。


    “還等什麽?砍他呀。”麵對如此大好機會,就連鄭昊都忍不住誘惑,對宇文闡大吼道。


    “閉嘴!快跟我一起捏住刀柄。”宇文闡沒有理會鄭昊的話,反而焦急的對鄭昊命令道。


    果不其然,就當兩人將長刀橫於頭頂之時。中年人的左手,忽然又多了一把長劍。他快速的扭動身軀,反手一劍當頭劈下。


    “噹”


    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聲之後,鄭昊喉頭一甜,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


    右手虎口迸裂,不爭氣的顫抖了起來。宇文闡見狀,心中暗叫一聲不好,他腳底發力,用力直起手肘,將對方的長劍擋開。


    但,中年人的攻擊卻並沒有就此停止。他再次半轉身體,右手中的軟劍,隨風而至。


    宇文闡還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對方的軟劍已經欺身而來。他隻能咬緊牙關,抽刀側劈,再次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中年人手腕一抖,軟劍瞬間瘋狂左右搖擺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當宇文闡還未有所反應的時候。軟劍已經在刀鋒之上,高難度的做了個“下腰”動作,劍鋒不偏不倚的刺在了鄭昊的右肩之上。


    鮮血飛濺,宇文闡哪還敢停留,虛晃一刀,迅速後退。


    一擊得手,中年人立即欺身追去,毫不遲疑的抬手又是一劍。


    麵對著直指麵門的追魂一劍,鄭昊眼中精光一閃,對宇文闡怒吼道:“別擋!砍他。”


    宇文闡心中雖有遲疑,但還是本能的朝著中年人刺出一刀。但已是慢了一分。


    眼看兩人即將命喪於此之時。中年人卻眉頭緊鎖,迅速收劍橫檔,擋住了對方的攻擊。


    中年人似乎心中有些怒意,雙劍如同疾風暴雨般,朝著宇文闡砍去。


    麵對如此可怕的攻擊,宇文闡和鄭昊,卻一反常態的將自己的要害,完全暴露在了對方的攻擊之下,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這樣的情況之下,反而中年人犯了難,一邊抵擋著宇文闡的攻擊,一邊還要分出心神,操控著自己的雙劍,不能直接致對方於死地。


    但讓他憋屈無比的是,自己明明已經盡量避開對方的要害。可宇文闡卻反其道而行,硬把自己的頭部或心髒部位,朝著中年人的劍鋒上撞去。


    一時之間,形式完全翻轉了過來。雖然招招致命,中年人卻顯得狼狽不堪了起來。


    勉強在宇文闡身上,留下了幾道傷口之後。中年人抽身後退,給予了兩人一些喘息之機。


    “你怎麽猜到他不敢砍下來的?”宇文闡喘著粗氣對鄭昊問道。


    “他不是一開始就告訴我們了嗎?‘殺人是不行,但我可以打殘你,讓你生活不能自理。’所以隻要捏準這一點,我們還是有幾分勝機的。”鄭昊長出一口氣,得意的說道。


    宇文闡聽完鄭昊的迴答,恍然大悟,看著不遠處滿臉陰沉的中年人,再次堅定的舉起了自己的寶刀。


    中年人站在原地思索了起來。片刻之後,他竟然收起了自己滔天的殺意,變魔術般的收起了雙劍。他雙手抱胸,用那毫無感情的死魚眼直視著宇文闡,平淡的說道:“我姓石,說說你的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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